第一百三十八章 只是个故事

　　

　　顾云墨点头，“皇后娘娘请说吧。”

　　反倒司徒芸有些讶异，眼前的姑娘落落大方不似作伪。

　　她派人去调查过顾云墨从小到大的事情，她看到的顾云墨，确实不像庄子里长大的女孩，受过精心教导的贵女也未必有她一身气度，她沉静自然，且让自己难以自持的有些喜欢，可越是这样，她越不敢把这样具有迷惑性的女孩子留在儿子身边。

　　“御花园秋宴你大放异彩，又在马球赛上技压安达，本宫很喜欢你。”

　　“所以？”

　　这种一溜的夸奖后，基本上都会有个“但是”，这是顾云墨脑海里无数肥皂剧的剧情走向。

　　“虽然本宫很喜欢你，但是本宫不想你做太子的正室。”司徒芸叹口气，状似无奈，“深宫难熬，像你这样肆意的女孩子不该锁在这里。”

　　顾云墨微笑，这种漂亮话，一听就知道是假。

　　玉佩的事，她从顾青书和老夫人那得知了些细枝末节，仅凭这些，她大概拼凑出一个故事——皇上与顾家曾以玉佩为信物，给太子与她结下亲事。且不说她本意如何，可顾云墨非常讨厌旁人替她做主，还做出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简直伪善到了极点。

　　“皇后娘娘，臣女希望您明白一点，除非臣女不要的，不然谁都没法替我做决定。”

　　司徒芸积威多年，气焰之强并非寻常妇人可比拟，然而顾云墨毫不畏惧地直视皇后的双眼，嘴角平静地勾起，一个合适而规矩的笑容。

　　司徒芸忽然就意识到，对于顾云墨强硬反而是没有用的，将原本预备好的威胁的话全数收回，“顾云墨，本宫的儿子喜欢你。”

　　“臣女不知道。”

　　皇后不管别人要不要听，自己先开始说了起来，“本宫给你说个故事，有一国的皇帝曾深爱一个女子，那个女子非但长得美，家世也是显赫，坐上皇后之位自然是顺理成章的。而她的家族却以这位皇后为幌子，不断扩张自身的权势，不知满足的不断索取，皇帝却不忍心对皇后的那些外戚下手，只因为他爱着那位皇后，爱屋及乌的不忍心伤害她的家族，让她有一点伤心。看不出来吧？皇上也是个痴心人。”

　　顾云墨及时地给两人续茶，对这桩宫中秘史产生了兴趣。听皇后停顿下来，只差没说，您继续接着说。

　　“后来，皇后的外戚势力终于膨胀到了影响皇权的地步，甚至引发了宫变，幸好最终没酿成大患。国家初建数年，内局未定，外患未除，一旦出了差错，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基业将毁于一旦。”

　　“宫变后，皇后极为愧疚，就想不开的自缢身亡了。如果那位皇后没有亡故的话，恐怕皇帝会给她换个身分，依然把她留在身边。”

　　司徒芸讲完了故事，来了个总结陈词，“你看，感情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差一点就毁了一个国家！毁了一个帝王！皇上深爱的皇后，还有那份爱，就成了皇帝的软肋。一个皇帝把自己的弱点、软肋展示给天下人看到时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你说是吗？”

　　顾云墨理解地点头，“皇后娘娘你说的是。”

　　她猜，故事中的皇上即是隆国皇帝，皇后就是已故的静姝皇后，“但是臣女想告诉你，皇上喜欢皇后没有错，喜欢这种感情有什么错呢？错的是没有及早扼杀了外戚的野心，那位皇后本来不会死。”

　　“大胆！连当今圣上都敢批评？”

　　顾云墨无辜眨眼——

　　“什么当今圣上？皇后娘娘不是在跟臣女说一个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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