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准备迎战
寒风如刀，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两匹骏马顶风飞驰。
前面一人长得小巧玲珑面色焦急的是牛莎莎，后面紧跟着一个面色平静如水的男子便是武刚。
牛莎莎之所以心急如焚，就是因为太子和亦贵妃要被斩首示众了。她答应过无奇老人，在他们母子俩需要帮助之时施以援手。
现在已经是五月中旬，也就是说还有十多二十天就到六月初一了，也就到了太子和亦贵妃斩首示众的日子。
亦贵妃在宫外有私情，太子也不是永平帝亲生，牛莎莎原本以为不管怎么说，永平帝会看在他养育了太子三十年的情份上网开一面，最多判他们一个入狱服刑或者发配边疆，没想到帝王的威严不可挑衅，亦贵妃母子俩最后的结果竟然会是死罪难逃。
亦贵妃母子俩醉心于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不惜一切手段，最终咎由自取，不值得可怜，他们被判死罪牛莎莎甚至恨不得拍手称快。可牛莎莎是个守信的人，她欠重情重义的无奇老人一个人情，所以，她必须从斩首台上把亦贵妃母子俩救下来，至于他们以后何去何从，就不是她能够关心的了。
天寒地冻，官道上渺无人烟。
从京城北上到青州的时候，由于有大军随行脚程缓慢，前前后后走了有两个月。他们返回京城，轻装简行快马加鞭，希望能在六月初一之前赶到京城。
牛莎莎的小脸冻得通红，她抓紧缰绳半趴在马背上，催马疾行。
武刚一声不吭，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牛莎莎没说为什么突然决定回京城，但她不说，武刚也猜到了个大概。他什么都没问，只想着王爷有交代，王妃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一路上他们可以说是星夜兼程，不到实在累得不行了，绝不停下来在驿站休息。短短的四五天时间，牛莎莎整个人都累得瘦了一圈，精神也憔悴了许多。
另一边，青州军营内。
牛莎莎和武刚骑马离开的第五天中午。
随着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几十名做北狄人打扮的精壮男子骑着快马高声吆喝着出现在守城兵士的视线内。
按照惯例，北狄胡人都是夜晚来偷袭，像现在这样大中午大摇大摆来偷袭还实属首例。
守城兵士顿时紧张起来。
“当—当—当—”
“有胡人来袭，快，快去禀报陈总兵。”
城墙上锣声大响，发现敌情的兵士对着城楼下大喊。
那些北狄人骑马过来的速度很快，没等陈二牛登上城楼，他们已全数到了城门外。
嘶——
一声马嘶，为首之人的战马是前蹄高高扬起。
“赶快打开城门，我是晋王。”百里擎天抓紧马缰对着城楼上喊道。
听来人自报是晋王，守城兵士不敢大意，将头探出城墙仔细辨认。
只见来人，虽然一生胡人打扮，但长相俊美无铸器宇轩昂，不正是他们的晋王爷又是谁？
看清了来人后，城墙头上的兵士赶紧下令底下打开城门，“快，赶快打开城门。是晋王爷他们回来了。”
晋王他们执行特殊任务凯旋归来，军营里的气氛一下子欢腾起来，守城的兵士也赶紧打开了厚重的城门。
“驾——”城门开启，百里擎天率先骑马而入。
将士们一边欢呼，一边守在城门两边迎接。百里擎天一行五六十人，去时每人都单骑一匹战马，回来时中间一骑却载了两个人。
那多出来的一人嘴上塞了破布，双手被反剪捆着，正是他们此次任务的战利品——北狄各部落公认的最高首领，哈萨尔大汗。
这次任务可以说是空前的成功。
百里擎天等人化装成北狄胡人，打着被牛莎莎一枪狙杀的阿塔尔和巴桀图的名号直捣黄龙，潜入了北狄的都城中心，然后用计一部分人假装被俘，被押解着去见到了北狄大汗哈萨尔，一部分人又利用机会展开营救。因为有了牛莎莎的无声狙击步枪也夜视镜，在己方零伤亡的情况下，营救不但不费吹灰之力，并且还顺利劫走了哈萨尔。
可以说，这次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奇袭营新颖的作战方式和牛莎莎提供的现代武器都派上了大用场，百里擎天的计谋以及那名精通北狄话的兵士也是功不可没。
“前两天听斥候探回来的消息，我还担心呢，没想到大将军带着奇袭营的兄弟大胜而归了。”
“而且还以少胜多啊。”
“就是，大将军出马就是不一样，这一次看胡人还怎么嚣张。”
……
众人刚翻身下马将士们便齐刷刷地为了上来，个个脸上都兴奋不已，高谈阔论，就像是他们自己亲自打了胜仗一般，场面热闹异常。就连陈二牛也激动得上来就拉住了柳云虎的手臂。
陈二牛爽朗大笑着说道：“哈哈哈，你们能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我硬是做梦都不放心呢。”
“呵呵。”柳云虎得意地一笑，“谁说不是呢。深入敌营可不比一般，刚开始的时候我也紧张啊。结果没想到大将军一计定乾坤，我们全都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这也多亏了奇袭营的兄弟们和牛将军的狙击步枪啊。”华天佑一边将手里的马屁交给旁边的兵士，一边笑着插话进来。
“对对对，华参将说得对。奇袭营的打仗方式确实别具一格配合密切，那仗打得，可叫一个精彩啊，让我大开眼界，这次若不是奇袭营的兄弟出马，我们还不一定能成功呢。”马总兵也加入了他们的讨论之中，说得眉飞色彩的。
奇袭营被人夸赞，一手负责组建和训练奇袭营的柳云虎和华天佑面上都觉得有光。
“其实，这些都是御赐将军的功劳，奇袭营的训练方式都是御赐将军交给我们的。再加上狙击步枪和王爷的调度，我们才能大获全胜。”华天佑说道。
“对，其实总的说来，御赐将军才是大功臣呢。”马总兵颇为赞赏地点头。
说到牛莎莎，华天佑才发现没看到牛莎莎，逐念叨：“诶，怎么没看到御赐将军？”
他边说边抬头看去，奇袭营的兵士们正在整顿收拾，而百里擎天也手拿马鞭正在东张西望，很显然是在寻找牛莎莎的身影。
“天佑，有看到莎儿吗？”百里擎天也刚好看了过来，问道。
华天佑摇头。
他也很纳闷，百里擎天凯旋归来，这样的场面，作为妻子牛莎莎应该最先冲出来迎接才对啊，可为什么偏偏没看到她呢？
百里擎天的眉头一下子就紧蹙了起来，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视线越过华天佑，百里擎天问陈二牛道：“陈总兵，御赐将军呢？”
呃——
陈二牛怔了一下，才嗫嚅着答道：“回大将军，不，回太子殿下，前几日宫里来了圣旨，御赐将军……就突然回京去了。”
太子殿下？
众人一听百里擎天被封为了太子，都瞪大了眼，纷纷跪地拜见。
百里擎天却对‘太子’这个新身份无动于衷，面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陈二牛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回答会不会令百里擎天满意，百里擎天带兵深入敌营时吩咐他照顾好牛莎莎，现在牛莎莎却离开了他的保护范围，心里暗自想着：百里擎天肯定会很生气。
百里擎天挑眉问道：“御赐将军是奉旨进宫了？”
“呃……不是。”陈二牛看着他突变的面色，心里也跟着一沉，小心翼翼地将那日的情况说了一遍：“那日一共来了三道圣旨，前两道是敕封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后一道……”
说到这里陈二牛就顿住了，他不知道该不该把前太子和亦贵妃被判死罪的事情告诉百里擎天，他不知道前太子并非永平帝亲生，还想着百里擎天和前太子是亲兄弟，怕他听了伤心呢。所以，迟疑着不敢再往下说。
可百里擎天却不这样想，陈二牛这一顿下来，他立刻就警觉牛莎莎突然进京肯定与那最后一道圣旨有关，加之围在周围知道前太子要被砍头的将士们一个个面色也变得怪异起来，百里擎天的心忍不住就紧了。
“后一道怎么了？”百里擎天目光犀利扫了一眼那些将士，冷声问道。
“后一道……”
百里擎天不耐烦了，“快说啊。”
见陈二牛吞吞吐吐，担心牛莎莎是出了什么事，华天佑也急了，跟着催促：“你倒是快说啊。”
陈二牛被逼无奈，也值得说了，“后一道是说亦贵妃和原来那个太子被判斩头示众。”
陈二牛以为百里擎天听了怎么也会难受或惊讶一下的，可百里擎天一点不见惊讶，倒是先问起牛莎莎来。
“那跟御赐将军回京有什么关系？”
倒是华天佑他们刚回来，不知道皇上下旨要砍亦贵妃母子的脑袋，反而一片哗然。
其实，这也不怪百里擎天不惊讶，这些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了。撇开亦贵妃给永平帝戴的绿帽子不说，就单单是太子截获大军粮草的行为就已经是死罪难逃了。
陈二牛看了看华天佑和百里擎天截然不同的表情，答道：“御赐将军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了最后一道圣旨后，突然就决定带着武刚一起回京了，而且走得很急。”
闻言，百里擎天眉头紧蹙，急声问道：“他们走了多久了？”
“……今天是第五天了。”陈二牛在心里算了算日期。
“五天了？”
“是的。接到圣旨的当天他们就走了。”
华天佑看百里擎天相识在盘算着牛莎莎的脚程，上前问道：“擎天，你……不是打算去追他们吧？别忘了，你可是大军主帅啊。”
百里擎天的确是这样想的，但经华天佑一提醒，他转头看了华天佑一眼。
他虽然并不知道牛莎莎为何看了最后一道圣旨就赶着回京了，但他敢肯定牛莎莎是为了亦贵妃母子的事情。牛莎莎自身武功不弱，在加上有武刚在一路，所以，他不用担心她的安危。只是，心里对牛莎莎的突然离开有着千般不舍罢了。
但他是大军主帅，他不得不以大军的战事为先。
前思后想好一会，他才说道：“算了。他们已经走了五天，追也追不上了，有武刚跟着，莎儿不会有事的。我们掳走了哈萨尔，北狄军队很快就会打上门来。传令下去：现在先将哈萨尔严密看管起来，不得有误。通知火器营整理好手雷，全军上下准备迎战。”
说完，百里擎天转身就大踏步朝自己的大帐走去，那挺拔伟岸的身姿和强健有力的步伐让人再也看不到一丁点对儿女私情的眷恋，有的，只是沙场男儿的铁血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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