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漠然相处
“难道就不能为了我，哪怕一次，放弃么！”
“顾莫，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放弃！你以为你是谁？！”
“夏城，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顾莫跪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眸色微沉，眼里带着危险的男人。
夏城半蹲下身体，不管顾莫有多伤心，轻佻地抬起她的下颚，藐视地望着她，满意地看到她的眼里充斥了失望与苦楚。
“顾莫，你以为我送你的那些礼物又是哪来的钱？”
“我不要，夏城，我什么都不要，求你，收手吧！”顾莫惊慌失措的看着他。
“收手？”夏城手下的力度加大，指甲直接陷进顾莫下巴的肉里。
“顾莫，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难道你以为你一句话，我就会放弃我的财路嘛！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做的事，宋智渊的怀抱一定比我的温暖吧？”
顾莫不停的摇头否认：“不，刚刚的事我可以解释。”
夏城猛的放开手，顾莫没有依靠，下意识的向后倒去，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我已经不需要了。”
“我真的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抱住别的男人嘛？”夏城狠狠的咬紧‘别的男人’这几个字。
“夏城，你何必把我想的如此不堪！”
夏城怒火中烧：“难道不是么！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你爸爸的心思吗？他看不起我，他中意那个宋智渊，你以为这一切，我都不知道吗？”
夏城眼露失望，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顾莫满脸泪痕的样子，竟突然温柔的伸手擦去，嘴角扬起志在必得的微笑：“顾莫，你放心，我不会分手的，毕竟都在一起三年了，我也是念旧的呢！”
“.......”
“我不会让宋智渊得逞的，他不是喜欢你嘛，我就偏偏不分手，我倒是要看看是谁不要脸。”
说完，不再看顾莫有多么狼狈，转身而去。
顾莫咬着嘴唇，盯着夏城离去的背影，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夏城！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
时间回到三天前，宋智渊刚刚打给顾莫，想约她见一面，意料之中的背拒绝了，他看着手里握着的手机，叹了一口气，又重新放回口袋里。
身后的门响了。
“进来。”一转身，他还是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宋智渊。
“是我。”秦皓羽手上一摞文件资料，一推门就直接摊在沙发上。
“公司里，你能不能有点规矩，给人看到像什么样子！”宋智渊每次看到秦皓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都会严厉的呵斥他。
秦皓羽也不生气，他知道宋智渊是为他好，在沙发上稍稍休息了一会，就坐直了身体，一边翻开文件，一边和宋智渊报备着：“这是今天传过来的这个季度，T市分公司的销售额报表。”
宋智渊一面听着一面给秘书室打了电话：“送两杯咖啡进来。”
秦皓羽大致的说下这个季度分公司的销售情况，就将文件交给宋智渊过目签字。
宋智渊接过来，仔仔细细地又重新看了一遍，最后才确定签字。
“这是你前几天说的，关于酒吧的相关资料。”公事处理好了，自然是处理私事。
秦皓羽拿过一包，在文件中最大的档案袋，放在宋智渊面前，脸上带着贱兮兮的笑：“宋智渊，好运气啊！这回不愁追不到媳妇了！”
宋智渊眼刀一瞥，秦皓羽立即做出闭嘴的动作。
宋智渊这才将目光放在面前的档案上，眸色逐渐加深，慎人的可怕。前前后后看了两遍，才清了清嗓子，问秦皓羽：“属实么？”
秦皓羽两肩一耸，一副无辜的样子：“我，难道你都不相信嘛？”
宋智渊将手里的文件重新收进档案袋里，站起身拍了拍秦皓羽的肩：“记你一功！”
“小渊哥，那是来罗曼罗康帝还是拉菲呀！”
宋智渊满脸黑线地看着来要奖励的秦皓羽，声音淡漠道：“来一杯不要脸！”
叩叩！
“请进。”
“总裁，前台有位楚小姐，说和您约了一起晚餐。”
秦皓羽刚装出的正襟危坐，立刻又原形毕露，都没等林秘书退出去，直接对着宋智渊挤眉弄眼道：“哪位楚小姐呀！！！”
“.....”
“宋智渊，这你就没意思了啊，哪次我看中了姑凉不告诉你的！”
“........”
“楚小姐楚小姐...”秦皓羽在嘴里念叨着，突然脑海里跳出了一个女人的样子。
“啊！！！！！难道是......”
宋智渊起身，将档案袋放在抽屉里锁好，将衣架上的外套拿着，直接说了门，临出门前慢悠悠的来了一句：“闭嘴吧你。”
电梯里，宋智渊直接按了B1，忽视了一楼正在等待的楚静，直到坐到车上，才打给她：“楚静？昨天电话里的那个饭店...对...7点，我有事先走了，到时候见。”
楚静刚接到宋智渊的电话，还昂着挺胸在前台妹纸面前露了把脸，结果宋智渊直接给她挂断，这人真是！！
但是自己装的逼还是要好好装下去！
“好的，...我等你~~~~”楚静羞中带涩的合上手机。
留下一群目瞪口呆，急于八卦的公司员工，楚静扬长而去。
顾莫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晚上10点半了，Y大宿舍晚上11点就会关宿舍门，但是顾莫的519宿舍，早在大一时就约定好了宿舍门禁时间是10点。
虽然顾莫不是第一次晚回来了，但是从未晚过10点钟，所以当她回宿舍一开门，就发现许子墨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宿舍中央，嘴里还优哉游哉地嗑着瓜子。
安然和洛天琪也从各自的床铺上露出小脑袋，眼里的意味自不必说，顾莫无语望天，谁来拯救一下她深陷八卦圈里的舍友们。
许子墨开口就是大尺度：“到什么程度了！”
顾莫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微笑：“晚上刚吵了架。”
安然一个翻身，就从床上翻了下来，走到顾莫面前：“哎呀！我跌倒了！要亲亲才能起来！”
许子墨停下手里的瓜子，仔细一看才发现顾莫眼圈还是红的，原来真的吵架了，心里微微叹气，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大爆料呢！
洛天琪没她们那么幼稚，披了外套，直接拉着顾莫坐到她的椅子上，安然也不搞笑了，给她倒了杯热水。
“说说吧。”洛天琪双手怀抱着自己，轻声道。
顾莫与夏城，一直都是她们羡慕的最佳情侣，但是自从大一寒假回来，顾莫就渐渐不在她们面前说起夏城，好多次开开心心去约会，回来之后不是默默哭泣就是眼眶含泪。
许子墨一时想要去揍了夏城，但是考虑到顾莫会心疼，想想还是算了。
洛天琪也觉得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
于是很久没有在舍友面前吐苦水的顾莫，看到舍友一直都是真诚的关心她，鼻尖一酸，眼角落下泪来。
这一夜，顾莫从大一寒假被父亲训斥，讲到亲眼看见昔日情敌与夏城同出入公寓，还有一直以来夏城种种的变化。
洛天琪愤恨道：“人渣！”
“可耻”安然直接撩起衣袖，脸上也是愤怒。
许子墨轻描淡写地看着两人：“阉了他！”
洛天琪与安然相对而视，点了点头：“恩！有道理！就这么干！！”
顾莫看着面前要为她出气的舍友，心里暖暖地，一把抱起了身旁的安然和许子墨，手太短，只能抱两个，最后四个女生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楚静一直等到了8点，也没有看到宋智渊的身影，打电话也没有人接，眼睛都没有离开过餐厅门口，满心期待能看到那个人伟岸的身影，想象着自己未来依偎在他宽阔厚实，有安全感的胸膛里。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打断了楚静的思路。
真没礼貌！楚静心里想着，但是脸上还是保持着得体的笑，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楚静！真的是你！”
“秦皓羽！怎么是你！”楚静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惊呼道。
“小渊哥公司临时有事，就叫我过来作陪，怎么？不欢迎么？”秦皓羽眼里满是戏谑，楚静握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攥住原本精心为宋智渊而穿的美丽裙子。
脸上尴尬道：“当然....欢迎！”
心里却是怨恨：又是秦皓羽来坏她的好事，以前大学就是，现在还是！！不知道的还以为秦皓羽是GAY呢！！！
“智渊他，这么忙啊~”
“当然，毕竟那么大的公司需要运作。”
“那你呢，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楚静心里冷哼：一个穷光蛋能有什么大出息！
“我现在是宋智渊的特助！”秦皓羽笑笑。
楚静大吃一惊，话在心里绕了一圈，笑语嫣嫣道：“真的嘛，呵呵。”
“当然是小渊哥帮的忙，老同学嘛。”
“那老同学可要好好帮忙。”楚静大气地端起酒杯。
“XX公司的合作嘛，我知道，这原本就是下面部门在策划的，你放心！”秦皓羽和她碰杯。
宋智渊再打电话约顾莫的时候，正在公司底下的店里拌着咖啡，透过街角的玻璃窗，那个人靓丽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眼帘里。
于是，宋智渊当下立断地拿起手机打电话。
“顾莫！”
“恩？”
也许是宋智渊的声音太过急切，顾莫下意识脑海里闪过无数不好的事情，双手也不由自主握紧了耳边的手机。
“我看见你了。”
顾莫回头环顾着，并没有出现这个男人的身影呀。
反而是身边的许子墨疑惑道：“莫莫，怎么啦？找哪个帅哥呢！”
“你在哪？”
“对面。”
玻璃反光，但是顾莫隐约能分辨出宋智渊的身形，合上手机，歉意地对许子墨说：“子墨，不好意思啊，我....”
顾莫迟疑了，不知道该怎么和子墨解释宋智渊。
“我哥哥来看我了，我得过去一趟。”
许子墨笑笑：“没事！记着，你欠我一次逛街的机会！”
“两次都没问题！”
“这可是你说的！”
“OK！！”
顾莫小跑到对面的咖啡馆，来到座位时，宋智渊已经为她点好了爱喝的红茶奶盖半分糖和芝士蛋糕。
很久没有见面，顾莫却像是没有半分羞涩的，直接在宋智渊对面坐下：“哇哦，So！”
“~”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相视而笑，顾莫拿起手边的小叉子缓缓吃着芝士蛋糕，等着对方开口。
“你和夏城，还好么？”
顾莫没想到宋智渊一开口就问了她的感情问题，这让她有些如坐针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我是想问你男朋友对你好么？”
宋智渊懊恼地仰头陷在身后的沙发里，这话就不该问。
顾莫朝他笑笑，没有说话。
但是直觉中，宋智渊知道他们的感情并不稳定。他不知道接下去的话，他该不该说，或是该不该问。
“夏城他一直在酒吧工作，你知道么？”
顾莫不知道宋智渊问这些做什么，但还是回答了：“知道。以前在T市，他也是在酒吧兼职的。”
顾莫这么回答，一时间宋智渊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难道直接告诉她，她的男朋友在酒吧卖毒，在犯罪？这话他说不出口。
咖啡厅门开了，是秦皓羽，手上拿着刚刚宋智渊发短信说要拿下来的文件，但是宋智渊后悔了，他不该让秦皓羽拿下来的。
他赌不起夏城在她心里的重要性，毕竟自己是那样无关精要的存在，不是吗，宋智渊心里自嘲着。
秦皓羽知道宋智渊叫他拿下来的用意，尤其是见到顾莫的时候，他直接越过宋智渊，将档案袋放在了她的面前。
柔声道：“顾莫，我们也是好心。”
也许开始顾莫并不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当她看完档案袋里的资料，她就明白了秦皓羽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不可能！”下意识的就想否认。
秦皓羽叹了口气：“你好好想想，我们没有理由骗你的。”
“那你说，你干嘛调查他！”顾莫眼睛看着的是宋智渊。
“我......”
“说不出来了吧，我就说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起身跑了出去。
“哎~！！！！顾莫！！！！！”
秦皓羽在原本顾莫的位置坐下，冷哼道：“真是小没良心的！”
宋智渊没心情听他唠叨，烦躁地将桌上已经冷掉很久的咖啡一口喝下，“你结账！”
正准备走，秦皓羽就叫住了他：“哎哎，没走啊！顾莫的包还在这呢！”
“什么包？”
秦皓羽直接将座位上的包递给他：“别说兄弟没给你机会，好好珍惜这次能解释清楚的机会。”
宋智渊看了他一眼，接过包就直接出去准备追顾莫，但是出了店门才发现根本不可能，人影都没有好嘛！
宋智渊回到公司停车场，准备开车去Y大，一路上都在给顾莫打电话，刚开始是被挂掉，后来就直接关机了。
宋智渊索性直接将车停在了顾莫学校女生宿舍附近，他不信她不回来。
没有让宋智渊等太久，大约一个小时，宋智渊就在车子里看到了顾莫和她的舍友，连忙开了车门，向她跑去。
“顾莫，这是你的包，落下了，关于那件事我可以解释。”
安然给了许子墨一个“有情况”的眼神，后者回以她“赶紧溜，剩下的回去说”的暗示，于是两个人相携抛下顾莫。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舍友在等我，我要回去了。”
“...你舍友回去了......”宋智渊摸摸鼻子，提醒道。
“我不是有意要调查你的男朋友，真的。”
“你不用向我解释。”
“不，我要！因为我在乎你！”
“.............”顾莫低头看着脚尖，不吭声。
“因为在乎你，所以在酒吧看见夏城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的时候才会那么愤怒，才会打了他，才会调查他。”宋智渊泄了气般，像要伸手抱住顾莫，手停在半空中。
“女人？”
“一个...身材看起来差不多，化了妆，分不清年龄。”
顾莫一下子想到了那天早上在公寓门口看到的夏城和杜雪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泪水不自觉的流。
宋智渊原本克制住的手，再也看不下去，一把将顾莫搂进了怀里。
“我不该让你看到的，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宋智渊心疼地看着怀里的姑凉。
“啧啧，真是热烈啊！”顾莫一听到这声音，下意识推开了宋智渊，衣袖擦了擦泪水。
“夏城...”
夏城却没有理她，而是走到了宋智渊面前，微眯着眼，眼眸里满是鄙薄与警告：“宋先生，还记得上一次是怎么说来着，我夏城的女朋友还轮不到你来关心！”
这情况，即便是宋智渊再担心顾莫，也不好在留下来，只得先离开。
“夏城...”顾莫想上前，挽住夏城的胳膊。
但是夏城一把甩开了她：“很爽吧？恩？宋智渊的怀抱呢！有多少女人想嫁给他呀，是吧，顾莫！”
“不是，他今天是来说事情的！”
“说事？那你告诉我，是什么事！”
“是.....”顾莫想到宋智渊给的那个档案袋。
“是什么？”
她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夏城，你能先告诉我，你在酒吧都做了什么嘛？”
夏城眼神犀利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不由得太高了下巴：“你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卖...”
“你给我闭嘴！”夏城眼红地呵斥她，双手紧紧的握住她的肩膀：“你怎么知道的！”
顾莫失望地看着他：“原来你真的.......”
“宋智渊讲的是不是！”夏城一口吐沫吐在地上，他就知道宋智渊会调查他，看来的货要转移了！
“夏城，你不能这样做，你会毁了自己的！放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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