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麻沸散
更多“小的句句实言，不敢撒谎。”守山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县爷带着衙役和民众清了山，他这才来林府送信。
老爷惊慌的站起来：“你说山顶有具尸体？这事还有谁知道?”
“县爷和仵作大人，剩下晓得不知。”林家家庙里出现男尸，虽然被烧焦了但还是能辨认出阴阳，要知道那可是道姑庵堂，这出现男人可是败坏门风的事。
随着老爷的紧张，守山人手心也出了一层冷汗。
小斯站在一旁忙给老爷使眼色，老爷领会到，沉声道：“你这一也辛苦了，先留在府上歇息几天再回山上吧。”
“爷放心，小的哪也不会走的。”守山人磕头说道。
“知道了，你也是个机灵的。”老爷站起来，让人给守山人打赏，之后就和小斯出了大厅。
“这到底是这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死的都是谁？”刚一出门，老爷很是急躁的搓手。
“老爷先别急，不是回来了吗？先去问问她再做定夺也不迟。”小斯忙给出谋划策。
老爷：“我要先去趟县衙，让姨娘去问问怎么回事。”
檀香盈鼻的小佛堂，一手执这念珠，一手敲着木鱼，嘴一张一翕，却没发出声音。
老嬷嬷走到她身边跪下，在她耳边低语。
“什么？”手中佛珠一颤：“那五呢？都谁死了？”
“还不知道是死是活。”老嬷嬷担心的：“据说尸体有四粳二女二男。”
“怎么会有男人？”声音不自觉的提脯说完她自知失言，看看左右没什么人，放下木鱼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还不知道，老爷正在审问早上回来的那个丫头。”见要起身，老嬷嬷慈爱的扶上她的胳膊。
二人往里间走。
“老爷是个糊涂的，我真怕她们借此毁了五的名声。”手撵着佛珠，神情凝重，有嬷嬷走在身爆她依然很不安。
“所以还是出去吧，别的事可以不管，五的事您若是不管，那她就真没指望了。”对老爷心灰意冷，早就不出院门，老嬷嬷试探的问。
二嫂死了之后玨姐就只能指望她了，回身，刺眼的日光从佛堂的门缝中泄进来，二嫂那爽朗大方的笑容就印在拟晕里。
她应该照顾二嫂的孩，像二嫂救助她的弟弟一样。
“醋不够，还要再，多几坛。醋用火，熏。”林孝玨一边对陶省吩咐一些碎事，一边开始脱衣服。
“这是……”张岳敬和陶省都有些傻眼。
“你们也，脱吧。”林孝玨脱掉碍事的褙、外衣。
“这使不得啊。”陶省窘的脸通红，摆着手往门口退。林孝玨撕了一块纱布，拿剪刀剪出两个窟窿，手一伸就披在身上。
穿好自制的白大褂，她回头奇怪的看陶省：“什么，使不得？”
“这是？”
这女的一举一动都十分诡异，和平成医者不同。张岳敬看着徒弟的无措，不解询问。
“这世间，有一种，东西，我们，看不见。但是会，使人，发病。我们，很脏，要隔开。”林孝玨又为张岳敬和陶省剪了两件白大褂，她顺手递给张岳敬：“对付，用吧。”
这应该就是不让人观看打扰的道理，张敬岳接过来，略一思考，就披了上去。陶省拿在手里扭扭捏捏不动。
师父定力好，还真信这女，可他还没娶媳妇呢，当着陌生女的面脱衣服不好吧？
“医宅当无，杂念啊。”林孝玨叹息的，着手熏黄酒，也不看陶省。
这心里根本就没男女之别，人家想的都是医道。张敬岳心底对这小女的敬意再一次油然而生，他拍拍自己老实巴交的徒弟肩头，语重心长的说道：“省啊，是大医，一切听吩咐。”
“是，师父。”陶省一看林孝玨面无表情，根本当他是空气，被自己下作的想法羞得无地自容，躲到一边披上纱布。
“先生，您，怕血吗？”林孝玨带着张岳敬师徒二人做好消毒工作，她打开张岳敬的一箱，拿出里面薄而锋利的刀，凛然问张岳敬。
“怕血还怎么做跌打损伤的大夫。”张岳敬被她严肃的表情都笑了。
“好，那您，看过，杀猪吗？”林孝玨又问。
“看过几次，想要做什么？”张岳敬细想她问的问题，再加上兄长的遭遇，一下就想到不好的事。
“我要，破开……肚，需要，先生您，帮忙。”当然是破开病人的肚，不是她的。
林孝玨的话验证了他的想法。
“这不行，不知，老夫的兄长为了救人，也曾做个同样的事，后来不仅人没救活，兄长也没了。”张岳敬想起哥哥的死，痛心疾首的说。
“那病人，如何死，的？”林孝玨娴熟的将刀放在火上翻着烧烤，张岳敬看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很严肃的警告：“病人是疼死的，老夫没有开玩笑，的方法行不通。”
“若疾，发于内，针药，所，不能及，者……”
“可刳破腹背，抽割积聚。”林孝玨讲话费力，才说一句后汉书中关于华佗做手术的记载，张岳敬就很好意的帮他接下去：“兄长也是看着这句话，觉得此方法可行。但是不行。”
所以兄长并不是所说的以非圣贤不能，您看过的书，兄长也看过。
“此人，脾脏，破裂，流血。必用，此法。先生既，知前言，也该知……后语。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无知觉。”
“是说这个啊。”张岳敬苦笑着说：“家兄自然知道，但麻沸散的配方已经失传，家兄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所以，医非，圣贤，不能。”林孝玨拿出一包散剂给陶省：“以酒服下。”
“这是……”张岳敬声音有些。
林孝玨嘴角弯弯：“莨菪碱，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芎各，天南星。”
“真的是？”千年来，麻沸散的配方一直有人想得到，也有人配置，张家祖上就曾猜测麻沸散中有生草乌、香白芷，张岳敬听林孝玨的配方似曾相识，除了那个什么浪荡贱以外，其他的药材都很容易得。
“对，这就是麻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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