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友谊万岁
平日的生活中即便是最亲近的密友也不可能将自己所有的肺腑之言都透露给对方，更不用说那些貌合神离，笑里藏刀的普通朋友了。其实，世上的每个人都有一颗脆弱的心，他们害怕受伤，害怕当自己真心付出时换来的是冰冷无情的背叛。所以各人渐渐学会了隐藏，渐渐认同了宁可伤害别人也要保护自己的事实。这也就是为什么每当有类似《海贼王》里路飞这样的人出现时，总会让人忍不住热泪盈眶。
真心为你，友谊万岁。当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从小老师和父母就教导我们不要撒谎，塞巴斯蒂安小时候也是在这样的教育中成长起来的，但现在的他却认为谎言只要不直接对他人造成伤害，似乎随便说说也没什么。
那天他来到精神病院看望练僻的时候，其实塞巴斯蒂安并没有什么活动在那里。他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如果练僻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当他知道这个事实时可能会很不高兴。大家不是朋友吗？难道连这点事情也不能坦白的说？不过放在塞巴斯蒂安身上，这可能就是个很正常的举动。嘿嘿，可惜练僻不是个敏感的人，况且他自己也未向塞巴斯蒂安坦诚相待，何来生气之有。
对于塞巴斯蒂安而言，那天的确是顺便来带练僻出去的。作为便民热线的主管人，练僻一直以来没少让塞巴斯蒂安操心。但对于塞巴斯蒂安而言凡事都要讲究个投资成本和投资收益，虽然练僻这人一天到晚总是神神化化，可他负责的便民热线给自己所带来的影响却是不可忽视的。没错，这个看似不太起眼的“拉拢民心”环节，似乎在练僻的手中发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故而当他听到练僻又因为某种原因进了某种不该进的地方时，他也只是耸了耸肩颇为无奈的笑笑。在塞巴斯蒂安看来反正今天也要去见一个久违了的朋友，那么顺势去解救下这个“惹事鬼”也未尝不是一件一举两得的美事。
之后的事大家当然都已经知道了，练僻如何拒绝塞巴斯蒂安，克里斯又是怎么求练僻出山。只是塞巴斯蒂安临走时那张诡异的笑容却始终让人不明其意。
“去圣彼得堡集团。”出了精神病院的塞巴斯蒂安坐进了专车内，对着前方的司机说道。
圣彼得堡集团是近年来在临界市新兴的众多企业中的一个。规模不是很大，只有几处零零散散的产业分布在临界市的境内。这是一个无论是资源还是资产都不怎么突出的公司，塞巴斯蒂安去那里干什么？
不久之后，轿车在一处十分寒酸的仓库前停了下来。仓库的面积并不小，但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年久失修一样。建筑的外壁以及窗户都十分的老旧，唯有“圣彼得堡集团”这几个字像是刚刚用喷漆喷上去的，看着还较新。整个场景给人的映像就仿佛这是一家惨淡经营的公司，能维持日常的生计就已经很不错了，根本就做不了其他别的事情。
望着眼前的一切，塞巴斯蒂安只是嘿嘿一笑。他打发走了身边的司机，随后便从边门走进了仓库。仓库里的情景比外边看起来的还要惨，几十台陈旧的基本上已经不能用的机床在那里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时不时有工人穿梭其间，但大都是些眼神虚浮，行为机械的雇佣工。真不知道让这些人过来做工有什么意义，不是白白的浪费钱吗？
可塞巴斯蒂安不这么想，从他的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了一丝赏识的目光，仿佛眼前的一切不合理在他看来却是最最合理的。
“哟，人见先生！”就在塞巴斯蒂安走到建造在仓库中的办公室前时，一个满脸笑容的白人从办公室的窗口伸出头来对着其大声呼喊。
“赫尔曼！别来无恙啊。”塞巴斯蒂安大步迎了上去一把握住对方的手，像是再晚一秒赫尔曼就会从眼前消失再也看不到似得。
两人寒暄着来到了办公室内。整个圣彼得堡集团无处不洋溢着寒酸的气氛，办公室里什么样，想必大家光是想想就知道了。
“伪装的很好啊。”塞巴斯蒂安看了看四周颇为欣赏的说道。
“过奖。”赫尔曼倒了杯咖啡给塞巴斯蒂安，“干我们这行的，这些都是家常便饭。不是我自夸，就你现在看到的已经是我很不用心的配置了。”
“当然，你要是用心，飞机大炮早就堆门口了。”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说真的，最近行情怎么样？”
“不太乐观，你自己想啊，要是军火生意好做我怎么会答应你来插手政治上的事情。”赫尔曼说着靠在了旁边的一张沙发上。“现在世界纷争太多，别看联邦内部这么太平，外面可是乱的很。”
“乱不是只有好吗？你大可以趁火打劫，大捞特捞。”塞巴斯蒂安笑着说道。
“是啊，乱当然好。如果连‘乱’都盼不到的话，你现在就该在外面的那群雇佣工里见我了。”
“哇，不是吧，这么惨……”塞巴斯蒂安本来还想说几句风凉话，但看着赫尔曼的神情他也觉得对方不会在欺骗自己。当下谨慎的问道，“到底怎么了？”
“哎，彩虹港那儿准备开战了。”
“什么！！！！”塞巴斯蒂安整个人差点没跳起来。
彩虹港，是一个岛屿型的海港城市。加上周围散落的星星点点的岛屿，其实际范围有联邦的一半国土面积这么大。即便称它为彩虹国也一点都不过分。只不过，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大毁灭以来，彩虹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作为海上贸易的中转站，久而久之这彩虹港的名声就逐渐代替了周围区域内的其他海岛成为了整体的象征。
“开战？你是说唐门和墨家准备开战？”塞巴斯蒂安仍然不相信似得将话题更引申一步的问道。
唐门和墨家早在唐朝时期便已经是世代宿敌，当年两家家主合力对抗那时的海上霸主——东海张家，结果仍然不敌双双败下阵来。从此唐门和墨家一直在暗中行事近百年，然而两家的仇怨却一直未曾得到化解。时至今日，唐门和墨家以彩虹港为中心各自占据东西两面，割据一方，称王称霸。使得原本一个整体的彩虹港体系群岛实则变成了被两家势力强行分隔的两派阵营，故而如今提到彩虹岛，既不是指那个海港城市，也不是指以其为中心的岛屿群，而是整个唐门和墨家势力范围的总称。
彩虹港开战，就是说明千百年来两个水火不相容的宗族终于又要兵戎相见了。
“千真万确。哎，你是不知道。现在全球70%的军火生意都握在唐门和墨家的手里，剩下的15%则由联邦掌管，10%由邦联控制，最最后那可怜的5%才是我们这些自由‘贸易者’所能涉及的。平时我们尚且能打打擦边球，过过界，而如今唐门和墨家开战将自己那70%的军火范围再度扩充。在这个领域他们两家说二，谁敢说一。全世界的人都跑去买他们的军火了，你让我们怎么活。若是哪个不怕死的敢来个‘墙角挖砖’，被其发现真的是株连九族，万死不得超生啊。”
听了赫尔曼的话，塞巴斯蒂安只是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唐门和墨家两家的霸道，如果是在平时，眼下出现一些“小蚊子”、“小苍蝇”的，他们也不会计较，可是现在正是开战前夕，要打仗就一定要有钱。这时如果那些“小东西”还想挖墙脚，那真个儿是不知死活了。
“哎……唐门和墨家……恐怕这世界上能钳制住他们的也只有彼此而已。假如哪天他们要是握手言和……”
想让这两家合作，谈何容易。当年若不是世上出现了个名叫张守正的武林狂人，恐怕唐门和墨家到现在都未有合作记录呢。塞巴斯蒂安虽然这么说着，可他万万没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一个自称“唐宗墨主”的男人真的将两个门派统一了起来，并在整个世界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当然这是后话，会在其他相关小说中慢慢和大家细谈。
“你们在缝隙中求生存真是无比的艰辛啊。不过现在好了，你暂且移驾政坛应该可以在短时间内利用这里获得的财富来缓解眼下的燃眉之急。”
“是啊，那还真是要感谢人见先生你啊。你可不知道那天你向我投来橄榄枝时，那可真是久旱逢甘露，说你是我的再生爹娘也不为过啊，哈哈哈！”当今世界的军火生意确实不好做，可要像赫尔曼这样把话说的如此肉麻倒也不至于。一般人恐怕早就受不了了，但塞巴斯蒂安却受落的紧，丝毫没有一点不习惯。
“和我就不要这么客气啦，我们这叫互帮互助，友谊万岁！”
“对，友谊万岁！”
“友谊万岁！”
“友谊万岁……”
良久的庆祝之后，塞巴斯蒂安自然要向赫尔曼说说现在临界市的政局。他曾向赫尔曼承诺如果其助自己成为下一届的市长，那么他可以在临界市“为所欲为”。当然前提是在暗地里的。有钱赚总比没钱赚要好，现成的后路赫尔曼不会不考虑，只不过所有的前提条件是塞巴斯蒂安能当上市长，否则别说赫尔曼，就是他的米饭班主塞巴斯蒂安也要卷铺盖滚蛋。
“说到玛格丽娜，这娘们可手段毒辣的很啊。”赫尔曼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知道？”
“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再说咱俩一起干，我自然要把资源共享了。”
“哈哈，那当然我们两人是好兄弟吗。”
资源共享？冠冕堂皇，分享一点可能涉及双方要害的事情是真的，如果说坦诚相待这两人谁都比谁有数。
“玛格丽娜这女人诡计多端的很，你要小心点。我初来乍到无所谓，你在这里这么久了，小心她在你身边安插人啊。到时背后捅你一刀，你可什么都玩完了。”即使赫尔曼和塞巴斯蒂安再怎么各怀鬼胎，在利益面前他们还是会暂且联手。赫尔曼的提议，塞巴斯蒂安也曾考虑过，并且在这方面他一向掌控的很紧。
“嗯，我心里有数。这次精诚合作，我们务必要扳倒那女人。”
“那是，到时我俩各占临界市的黑白两道，岂不如鱼得水？”
“哈哈哈，那是自然。”两人相拥而笑，只是在笑容背后，两人心里都说了同样的一句话：
“你他妈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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