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父情于子
不行了，真的是要睡会儿了！
练僻毕竟不是鬼魂，不可能像白依和那位老人一样折腾一晚上不睡觉。好在事情已经初步解决，一个安稳觉至少还是能够保证的。
第二天一早，阿易就过来敲门。
“昨天晚上，睡的还好吗？”阿易试探性的问道。练僻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挺好的。”他笑道。对方似乎有点吃惊，一瞬间之后阿易又开始笑嘻嘻的了。
“这间房子是你的？”练僻问。
“额，对，是我的。”
“你家人呢？”练僻用眼瞟了下坐在旁边的那个老人，自己能看见他，但阿易不能。
“他们不在了。”
“是吗，我很抱歉。”
“没事，没事……”阿易很是不知所措，他折腾了一阵后说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看着阿易离去的身影练僻回头问那个老人。
“他为什么这么窘迫？”要知道这种窘态很不正常。
“我就是他的父亲……”老人似乎也很无奈。
“这个我知道。猜的。说些我不知道的吧。”练僻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其实我死于煤气中毒，就在你昨晚睡的那张床上。”
“那你为什么今天早上才说这件事……和着我昨晚一直睡在案发现场咯……”
“额，没那么严重啦，哈哈……”
“你哈哈个屁啊，要不是看在你是个老人我昨晚就掐死你了。”
“额，小伙子，其实我已经死了……”
“别说那些没用的，然后呢？”
“然后我就在这儿了呀。”
“我是说你为何要吓唬这里的住客！”
“阿易，这孩子自从他妈死后就开始走入歪道，几年前更开始吸毒……”
“这个我知道。”
“你知道他还是同志吗？”老人接着说道。
“艹！！！！快点白依，给我去拿消毒水，我可不想感染什么花柳、疱疹或艾滋啊！！！！”练僻一个跟头跌在地上，狼狈的跑进厕所。
“没那么严重吧……”老人满脑袋黑线的看着练僻刷着牙出来，“你丫的刷什么牙啊，你和我儿子都干了什么啊！！！！”老人无语的绝倒。
“全面清洁吗。对吧，白依。”
白依默默的飘走。
一阵折腾后，两人又重新回到正题！
“这幢房子是我唯一的财产，阿易吸毒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还丢了工作。而后他就把脑经动在了这栋房子上。”
“你为了不让他把最后的根基挥霍掉，所以就化作鬼魂守在这里。”
“是的！”老人重重的说道，“我留在这并不是因为这点身外物，我是不放心阿易他这样一个人过下去。你想，如果他把这栋房子卖掉的话，他将来的日子岂不是更没着落？他将彻底流落一辈子，你叫我怎么瞑目啊，闭不上眼啊！”说道这里老人家老泪纵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练僻随便搪塞着，走向了另一间房间。他实在受不了这种煽情的场面，但同样他也决定在能力范围内帮这老人一把。
可怎么帮呢，要知道劝一个吸毒的，迈入歪道的人步入正轨是件很难的事情。要是揍他一顿能完事就好了。练僻随便翻弄着这个房间内的物品，无非都是些小装饰什么的，可能是要出租的缘故，所以私人物品大都被移走了吧。抽屉什么的也空了，这可难着他了，要不就此打住？不行，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句话好像不怎么合适啊；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感觉更不对了！哎，自己真是心太软……对此始终无法轻易释怀。
反正没有头绪，中午练僻来到厨房准备找些喝的。而那老人家则叫白依把他支了出去。还好，厨房的柜子里还有些剩余的速溶咖啡。练僻正欲拿取，突然柜子的隔板裂了，咖啡洒了一地。
怎么这么倒霉……哎，算了。就在练僻弯身拾起咖啡瓶子的时候，偶然间看见不远处的冰箱后面有一段卷曲的物体。出于好奇他走过去一看，瞬间整个人跌到了谷底……
从那之后练僻没说过一句话，感觉整个世界的底线，或者说他自己所能承受的底线都受到了严峻的挑战。整栋房子的气氛变的异常沉重，老人和白依都战战兢兢的看着练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子，明天我叫阿易过来一趟，有话要说。”
“好，好的。”老人家担心的回答道。
第二天，阿易依旧高兴的来到这里，刚进门，一双扭曲的手就将其反扣按到在地上。
“这……这是为何呀。”阿易不明所以。
“升堂！威……武……”失忆初醒却不知怎么的更加深了练僻玩闹的性格，他决定给阿易来一出《寇准夜审潘仁美》。白依和老人则在旁用一种鄙视的眼光看着他。
“大胆刁民！你可知罪。”
“草民冤枉啊……恩？”阿易刚开口，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冤枉个屁啊，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我怎么说也是你的房东啊，你这样算什么意思啊。”一连四个“啊”体现了阿易作为当代最底层无产者在极度委屈的情况下那种勇于抗争，百折不挠的思想感情！
“你个腌臜泼才，洒家道你作奸犯科，是也不是！”练僻直指阿易厉声问道。
“小伙子，你唱穿了，这是《水浒传》不是《包青天》。”老人在一边吐槽道。
“我就没想唱《包青天》！堂下闲人肃静！”
“管你什么事，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来租房子的，凭什么管这么多！”阿易吼道。
“呔！”练僻一板砖拍在桌子上，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阿易更是瞬间收声。“本官知你游历男色，抽yapian烟。此乃汝之私事，我本不愿多管。岂知汝本性之恶劣实乃人神共愤，若不将你绳之以法如何对得起历代朝纲，如何对得起圣上之恩……”
“还是《包青天》啊！！！！”这次连阿易都加进来喊了。
就在这时练僻突然将身后的一样东西扔在了阿易的面前，顿时全场僵持在了那里。而阿易也没有了之前的反抗意志，整个人摊到在了地上，随机失声痛哭起来。而一直坐在旁边的那个老人，即阿易的父亲，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一个人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而练僻的气愤也正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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