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二卷终 大章节补更
“还有比前途更重要的东西。”史达琳开口：“羔羊的尖叫声。唤不醒你们的同情？”
我，苏瑞，李忠，史达琳，踏上了寻找水牛比尔的路途。
刘思蕾，王聪聪，被留在了科兰德身边。
我们得到了他们的无线电系统，以及说话管用的嘴巴。
苏瑞看着我：“智慧，有时候，就是这么有用。”
我盯着他：“遇到子弹，智慧并不怎么管用。”
“但是智慧能让持枪的手，调转枪头，不是吗？”
无线电耳机响起刘思蕾的声音：“接到报告，水牛比尔的位置被确定了。”
苏瑞拨开腰间无线电的按钮：“开始布置。”
我们一路经过，无数警察呆在周围，几乎每隔一步，就是一个警察。整个巴尔的摩南区被完全封锁。
警察从开始一户一户的敲门，如果不是目标全部送离。
直到此时，终于被清场干净了。
我看了看表。一点五十。
我拿出了那瓶药剂。
李忠看着我：“怎么不命令所有警察对着那间房屋集中射击一轮。谁都活不下去。”
苏瑞鄙夷：“别说不用脑子的话。这种命令没人会执行。马上就有警员会致电俄亥俄警方，甚至州政府，反抗命令。”
我把药剂装进兜里：“准备战斗吧。”
李忠看着我：“你在犹豫？你还是不相信我说过的一切？果然，你还是这样。”
还是这样？李忠见过我？我对他没有任何印象。现实世界中，我绝对没见过李忠。
我也不知道他是哪儿人，但是他说话带有强烈的西北口音。甚至我询问过，他的英语，竟然是花了一个积分，从主神哪儿当做一种能力兑换而来的。
我打开无线电：“刘思蕾，让局长大人下令，包围房屋周围，人全部退开一百米。结成三道封锁线。命令房屋八个方向结成火力点，一旦水牛比尔露头，立刻警戒。”
“你们还不进去吗？”
进去个鬼。
我继续回话：“按照我说的做。”
片刻传来声音：“正在部署。”
李忠拨开按钮：“命令这一行关卡放行。将现场指挥权交给我。”
随后，警方公用频道传出声音：“一号现场，指挥权交由李忠警尉。”
周围很多警察开始皱眉：“什么名字？奇怪的发音。”
李忠上前：“我是李忠，负责人在哪里？”
刘思蕾传来声音：“原负责人名叫大卫伯恩。”
李忠顿了顿：“大卫伯恩。”
一名警尉怒气冲冲走了过来：“你是被派来摘桃子的吗？”一边说话，一边将左轮手枪收进枪套：“我是大卫伯恩，现在交接指挥权。请出示证件。”
李忠淡然拨开无线电：“总部，伯恩警尉要求查看我的证件。”
刘思蕾拨开无线电编号频道，看了看面前的记录本：“请把，局长大人。”
随后，科兰德怒气冲冲接过话筒：“伯恩警尉，我是科兰德。立刻执行命令。李忠是华盛顿方面派来的特工。接受这件事情。不得有任何疑问。”
大卫伯恩楞了一下：“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接手这种任务了？”
他的怒气打消一半。因为特工是没有积累军功升职的说法的。每一个联邦特工，都会被抹掉卷宗，永远失去执政或是参军的权利。
李忠看着大卫伯恩：“联邦决定，我没权利质疑，也没权利询问为什么。”言下之意，你也没有。
大卫伯恩点头：“各位。一号现场由李忠警尉接管。”
李忠看了看大卫伯恩：“你还得等一下，一会儿我会进去，在那之后，你将接过指挥权。”
大卫伯恩疑惑：“你们特……这一行真不怕死？”
确定水牛比尔的位置，就是因为一名警员进入这间房屋，之后再也没有出来。
李忠摇头：“立刻传令，进入二号现场三号现场。探查后即刻发来报告。”
随后，便有警员开始行动。
这不像是一次缉凶，更像是一次战争。
“三号现场，没有任何发现！”
过不久，再次有人报告：“二号现场，进入的三名警探失去联系，没有发出任何报告！”
该死！我看了苏瑞一眼。又看了看表。两点二十。
苏瑞紧贴李忠，说了句什么。
李忠大喊：“准备投掷烟雾弹！”
“一号小队准备完毕！”
“投掷！”
“没有人员逃离。”
“一号小队进入现场。”随着命令，几个警察带上防毒面具带上眼睛，手持冲锋枪，从房屋两侧集中向门口。嘭。门被踢开。几个警察鱼贯而入，依稀能听得见控制的声音。
随后无线电公用频道传出声音：“一号小队队长詹姆斯警士报告。屋里发现已身亡警员，编号NE33489。没有发现歹徒！”
李忠挥了下拳头：“TM的。怎么跑出去的。我们去二号现场！”
所谓的一二三号现场。是警察最先确定的三个可疑民居。其中一号现场是废弃民居，有警员进入后失联。被迅速确定为一号现场。其他两个现场，都是警员在统计后发现无人居住的空宅。
我看了看苏瑞：“百密一疏。如果听你的最后半个小时进去，我们必死无疑。赶去二号现场都要五分钟。”
李忠准备上一辆车，我摇头：“上个屁的车，这么多人，车子根本开不动。”
随即波动无线电按钮：“下令包围二号现场，布置与一号现场一样。命令警员让出道路，我们要转移。”
李忠看了看大卫伯恩：“跟着我们走一趟吧，这里人去楼空。”
大卫伯恩红着脖子。知道自己犯了个蠢。
我们一路走到二号现场。
我将苏瑞拉过来耳语：“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对水牛比尔的能力做过评估，李忠并不一定能赢他。我要跟着进去。你别在外面给我搞事情。”
苏瑞回：“你想那么做？”
我们并不敢说太大声，因为李忠耳力很好。
我点了点头。
苏瑞耸了耸肩：“我只要活下去就好。如果你选择那样，随你。”
李忠回头：“你们商量什么？”
我掏出药剂，一口饮下：“讨论这个。”
李忠看了我一眼，深深的注视，然后转头，继续向前走。
我才走了两步，就感觉脚下踉跄。然后一股热量，从腹中升起，逐渐遍布四肢百骸。
噗，一不小心，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脚印，差点没把鞋子踩破。
李忠无奈：“能经受力量的服装，需要专门兑换。以后你就适应了。”
“穷凶极恶的水牛比尔，我们能活着出去？”
李忠低头：“尽量吧。最开始我并没有预料到这样困难。我甚至为这个场景庆幸。”
我看着李忠：“进去之后，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不能留手，如果我被针对，立刻救援，你一个人打不过他。”
李忠低头：“我并不知道你能发挥多大的能力。毕竟你只是比普通人力气大，更耐揍而已。”
我微笑着看着李忠：“我学过搏击。或许和生死搏斗有区别，毕竟不是雏儿？”
李忠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空：“但愿吧。”
二号现场一到，李忠看着周围的警察：“我是李忠，二号现场一二三号执行小队过来报告。”
二三号小队队长立刻到达。
一人开口：“一号小队可能全军覆没了。我第一次看到有一个歹徒能一个人覆灭一个突击小队。要不是有详细情报，我甚至怀疑里面有一票人。”
李忠看了看周围：“疏散负责人，后勤负责人，预备执行小队，开会。”
几个警察围了过来。
李忠听着他们报告情况。不住的点头。
李忠看着房屋：“催泪瓦斯弹。”
后勤负责人：“长官，这不合适吧？那东西有害的，可能会造成胰脏破裂。”
李忠盯着他：“你准备让二号小队也全军覆没？”
做了很久的中华小队队长，李忠威势已经养成，很有上位者的气质。
后勤负责人低头：“我同意使用。”
李忠补充：“两轮。”
随后，两个掷弹筒预备，两个玩意儿都像火箭弹。那是这个时代特有的催泪瓦斯弹发射装置。越往后面，单兵武器越来越强，催泪瓦斯烟雾弹都被做成了手雷形状。
掷弹筒对准房屋的窗户，排气口打了过去。
放屋里空气瞬间变得浑浊。根本看不清。
“没有人逃出来。”
“我们逐渐靠近房屋周围。整个房屋辐射百米后密布警察，根本不可能有人逃出去，但是一百米以内，空无一人。
我们逐渐靠近。
屋里响起声音：“我闻到了想要闻到的气息。如果我想逃，你们根本不可能围住我。但是我只想杀了你们。”
水牛比尔！我低头：“他应该躲在某个房间或是密室中。他继承金刚狼的能力后发生了变异，嗅觉及其灵敏。催泪瓦斯肯定会对他造成影响。”
李忠摇头：“短时间不会有太大影响，等你熟悉自己的身体后，你就懂了。”
“长时间呢？”
“半个小时？但是，如果等半小时，我们进去后必须在一个小时内杀死他，不然我们就任务失败了，我们都会死！”
苏瑞微笑：“既然是必死之局，那我们就做好万全准备，将成功的几率提高到力所能及的最高。”
我点了点头：“再发射一轮，提高瓦斯浓度。半个小时后它产生影响时，瓦斯扩散的差不多了，我们才进去。”
水牛比尔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以为你们这些手段有什么作用？我会杀死你们的。一个一个，然后剥掉你们带血的头皮！”
带血的头皮？
我冷笑：“好主意，如果是你死，我们也会剥掉你带血的头皮，让你感受一下，被拨皮的滋味。”
随后我们一同退出。
李忠低头：“金刚狼第五段能力，基本代表不死。第一段能力拥有强大的恢复能力。如果不能让他绝命，他会占据很大优势。我们两个都会被他消耗死。”
我低头：“告诉我你的能力吧，别告诉我你就会枪技，这个时候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李忠抿嘴，最后开始开口了：“万磁王，五分之二。”
我愣了愣：“如果这里有大量铁，他不是死定了？”
李忠呵呵一笑：“别想那种好事。万磁王的能力是成几何增长的。我现在五分之二的能力，无法像真正的万磁王那样抽取人身体中的金属。无法抬起超过电视大小的铁块，力量还不如真的万磁王觉醒时的能力。不过，我可以控制三具枪械。”
对啊，能力并不是向电影中人物那种用法，万磁王为什么要去拖动潜水艇和轮船。他完全可以引爆船上的鱼雷。
难怪李忠选择了枪技这个能力，原来是作为辅助。一旦控制三把枪，加上他自己的，就是四把，如此说来，他的积分基本上都用来兑换枪械了。
难怪本体这么弱。如果他五次场景轮换的积分全部兑换某种强大的血统，这个水牛比尔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一个团队有很多分类。比如陈涛，就是个人实力强，李忠的本意，是让自己拥有对付大规模敌人的能力。他经历的第一个场景，摄魂怪暴动对他产生了很强大的影响。
李忠低头：“我其中两把枪械，都是用作对付鬼魂或者吸血鬼狼人这类生物的，所以，能对付他的，只有两把枪。”
李忠这个蠢货，如果我是他，会在第一天单枪匹马找到水牛比尔，把他打成筛子。他被剧情改变带来的后果吓得没有了胆子。不能分辨什么样的行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半个小时后，我拿着警方提供的M16，三个手雷，跟随第二执行小队，进入了房屋周围。
小队队长踢开门，走了进去，立刻查看门后，然后前进，后续队员跟上，我和李忠走在了最后，史达琳，我不敢冒险让她现在进来。
我让史达琳呆在外面，还有一个原因。我在参与一场赌局，另外一方是主神。我的筹码是史达琳，我赌主神不敢让水牛比尔或者说不敢暗示水牛比尔离开这破旧的房屋，因为那样，会对史达琳产生巨大的威胁。
“啊！”一个房间传来惨叫。执行小队立刻冲了进去。只看到一具尸体，水牛比尔并不在其中。
“报告死亡。坎比阵亡！”
随后，继续探查，警员分成两人一组。
李忠看着我：“让他们送死，仅仅为了得到位置信息。”
我点头，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
惨叫不时发生，他们根本不是水牛比尔的对手。
一个人影从我旁边窜了过去，我立刻抬枪扫了过去。李忠的子弹更早到达。但是，什么都没打到。
好快的速度！
又是一声惨叫，执行小队完全阵亡，我只看到了水牛比尔一下，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太快了，我们杀死他的概率极低。”这是我得出的，很不好的结论。
水牛比尔出现在楼梯上，扑在楼梯扶手上：“哈哈，你们还想杀我？”
李忠的枪声随后便到，两柄飞刀飞了过去。水牛比尔一蹬，木质楼梯破出一个洞，水牛比尔跃下楼梯。
我感觉到了身后的风声，一肘砸了过去。
刺啦！
我的皮肤破开，我肘到了什么。
李忠迅速扑了上去，近身两枪。
水牛比尔被我打到竟然并没有什么影响：“你们的能力不错。我得到了所谓主神的提示，如果你们全死，我可以到达主神空间。”
果然，这是苏瑞的推测之一。所以，我们才会把刘思蕾和王聪聪留在警局。我们死，你也别想活。
李宗苦笑：“或许我们真的该劫持总统，对着巴尔的摩丢下原子弹。”
我一拳打了过去，水牛比尔一个扭身，让我扑了个空，我甚至感觉得到，李忠发射的炙热的子弹从我肩膀旁边划过。
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们这一边。但是，水牛比尔真的很强。按照李忠的描述，这根本不是五分之一金刚狼该有的能力，这起码是五分之三金刚狼的速度。但愿他的恢复能力不足那么多。
终于，李忠肩膀撞到了了水牛比尔。水牛比尔身形略微一顿，我才在布袍下看到了他那双腿。
“呵呵，狗腿！”
水牛比尔闻言扑了过来，我一拳打在他肩膀上：“你很快，但是力量不一定比我强。”
我服用的所谓完美基因五分之一，带来的唯一能力就是肌肉增强。爆发力，耐力，韧度。
水牛比尔身上的布袍撕裂。金色的卷发落下一缕。
水牛比尔身影不定：“我知道你们想的什么。不让我完成主神的任务，我去不了主神空间。我也没准备去。我知道，我死定了。”
说话间，李忠被水牛比尔的利爪捅了一下手臂。
李忠高喊：“他发生了变异。他的情况在恶化！他并没有进化成功！”
“什么？”
“骨刺，他的身体在崩溃。一个小时后，他会变成一堆骨灰！”
我才在风的间隙中捕捉到了水牛比尔的样子。他的脸甚至都撕裂了，长出了骨刺。
水牛比尔再次贴身，划破了我的后背。
我感觉血液沸腾，背后突兀出现了一些东西。
李忠一边放枪一边高喊：“你的变异开始了！”
变异？变成那个怪物一样的触手人？
我的脑海，不知道为什么可以看到我的全身，我的后背，两个触手伸出。不像是八爪鱼的触手。更像是树藤。
水牛比尔低笑：“原来你也要死了，哈哈哈。一起死好了！”
“风大小心闪了舌头！”我不由怒骂。
我看着水牛比尔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眼中一切，渐渐变得红了起来。
我甚至感觉得到，眼球上的血丝在爆裂。
水牛比尔每撕裂我一处皮肤，就会有奇怪的肌肉组织伸出来。或是触手，或是尖牙，或是长刺。
我甚至能看到，水牛比尔发生了同样的情况，一根根骨刺越来越长。他的双手，变成了如同狼爪的东西，三根骨刀逐渐和手指闭合。变成真的狼爪。
水牛比尔一阵怒吼，他的头顶皮肤突然撕裂，两个骨质的像狼耳朵一样的东西冒了出来。
趁着水牛比尔失神，跪地，我冲上前去，一脚踩断了他右手的骨刀。
李忠连发两枪，命中他的胸口。
水牛比尔低笑：“不死的感觉，美好的感觉，我是不会死的！”他胸口的肌肉蠕动，两颗弹头被推了出来，两颗骨头从弹孔中冒了出来。
李忠提醒“变异失败后，暂时战斗力会变强，但是思维会越来越混乱，直到完全失去意识，变成靠本能驱动的怪物。他在变强，你也在变强！”
“我感觉到了！”背后的触手突然探出，一根触手直接洞穿了水牛比尔的肩头。
“战况如何？”无线耳机传来了刘思蕾的声音。
我腰间一根触手轻轻的打开按钮：“我可能要死了，你一定要活下去，在我死之前，我会杀死水牛比尔的。”
刘思蕾回复：“你一定要活下去，不然我也死！”
“别傻了，我们得活下去一个，别忘了扎格客栈……”说到这里，我腰间突然冒出一根触手，将无线电盒子撕裂的粉碎。
“别卿卿我我了！”
李忠的话，我并没有听到，我唯一的活路，唯一可以救活我的一点，没有告诉刘思蕾。我甚至听到了脑海里血管炸裂的声音。
这一刻，我的身体不属于我了。我似乎漂浮在了空中，看着地上发生的一切。
“轰！”水牛比尔发狂一般的一拳打倒了一面墙。李忠悻悻躲开。
我冲了过去，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本能了，杀死水牛比尔。
随后，李忠看到了两个人形怪物。一个全身骨刺，如同白骨刺猬，一个满身触角，如同一大块烂肉。
李忠恐惧的躲开了，他知道，两个怪物都失去了思维能力。
水牛比尔的骨刺刺穿了李忠胸口，我的触手随后赶到，嘞断了李忠的腿。
水牛比尔向我冲来，他在李忠身上，李忠口吐鲜血，大口不停。
我与他角力，我们来回在李忠身上踏来踏去。
“喷！”一声爆响，水牛比尔左肩头炸裂，骨粉飞扬。
“嗙！”我腰间炸开血口，鲜血狂飙。
而李忠，已经被踩成肉泥了，混着他临死前搏命操控来的一大块铁板，血和铁真的合成了铁血。
腥臭的味道散漫。
水牛比尔向我冲了过来，我全身触手轰了过去。
水牛比尔骨质的胸膛被撕裂，我看到了他唯一的血肉，那颗心脏。
我的触手将他的心脏搅成肉泥。
这一刻，我突然恢复了清醒的意识，那个踩死李忠的也是我，但我并没有思考的能力。现在我有了。因为，我在想，这是回光返照？
世界在崩塌，房屋炸裂。我仰面躺下，不再有意识。我想抓住我能抓住的一切。但是我什么都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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