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切磋
第四十六章
未佳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不怪她多想，这一世有些事情虽然改变，可很多事还是按照上一世原本的轨迹发展。
齐舒雅原本该是殷沂南的妻子，将来会受尽尊崇。
但她绝不退让。
想到这里未佳下意识朝殷沂南看去，人群中他眸色淡然，身子坐的笔直，天然带着一股杀伐果决的气息。刚毅的脸庞棱角分明，这时他也朝她看过来，目光碰撞的一瞬间他神情顿时软化下来，眼里像是星星在闪光，又像是冰山霎时间软化成一汪泉水。
未佳忍不住嘴角上扬，这便是他对她与旁人的不同。
每一次看见她，他的目光都是那么柔和。
原本有些躁动的心奇迹般安稳下来，未佳回以浅浅一笑，她清晰的捕捉到殷沂南眼底一闪而过的欣喜，内心瞬间像是被什么触动，那种心底瞬间被填满的充实感实在难以形容。
嘉靖帝神色莫名，又见云启并没有不满的样子，接着问道：“世侄，若是在我陈国看上什么，只要你瞧得上，朕一定准你带回代国？”
云启半撇过头，悠然说道：“要是我真的看中了什么，届时还请您割爱才是。”
他意味深长说完这一句，可目光却若有似无的扫过未佳身上。殷沂南顿时目光微凝，难道云启的目标是他？
未佳虽然貌美，但不至于绝色，还不足以令代国这位十三皇子一见钟情。但他做的这般暧昧，显然是冲着他来的。
不过他的未佳可不是一般女子，想起自己追妻之路，殷沂南面上不觉又添几分笑意。
未佳性子的确刚烈，在场人谁都明白云启这意思，但谁也都装糊涂，包括嘉靖帝在内都只呵呵笑过去。可未佳不一样，她慢条斯理直起身子，一时间场内顿时安静下来。
齐舒雅愣在那里，半弯着腰，动作不上不下颇为尴尬。她原本就是被叮嘱去魅惑那个代国皇子，现在冷不丁被安南王妃这么一打断，其他的人倒还好，见未佳一来便识趣推开，可她不一样，若是任务失败，那她将只有永远老死在宫中，或者等待下次不知道魅惑谁的命运。
若是没见过这个代国的十三皇子，她倒是愿意等等，但现在，她不愿意再赌。
可未佳连个眼神都不落在僵在那里的齐舒雅身上，她走上前福身请安，掷地有声道：“陛下，我陈国大都是铁血儿郎，如今闲赋在家恐怕早就心痒难耐想要找人切磋一下。如今正好代国使臣来访，不如两国友好的切磋切磋？”
嘉靖帝眼睛一亮，反问云起道：“不知世侄意下如何？”
“有何不可？”他浅琢一口杯的酒，依旧云淡风轻。
未佳冷眼看去，微眯双眼，随即狠狠瞪了殷沂南一眼，意思是要是输了回家等着被收拾！
哪知殷沂南装模作样挺起胸膛，像是成竹在胸的样子，令未佳哭笑不得。
于是嘉靖帝一边给身边的高公公使了眼色，状若不经意问道：“不知道世侄想要比试什么，主随客便。”
这时云启只手敲击起桌面，回道：“我记得这句话原本不是这么说的，应该是，客随主便吧。”
嘉靖帝顿时抚掌大笑，道：“好好好，那就客随主便。既然如此，打打杀杀的什么我们就不弄了，两国既然是商议亲事，免得见血上了口气，不如这样，咱们比试两场场，一蹴鞠二狩猎，若两场胜负未分，这第三个就当做保留节目，如何？”
“可。”薄唇微掀，冷冷吐出这两个字。
“今日你们远道而来已是辛苦，那便等你们休息好以后再进行比试如何？”
一直持同意态度的云启顿时摇摇头：“择日不如撞日，蹴鞠今日便可。”
“好，但既然要不见血的狩猎，准备也尚需时日，狩猎便在三日后双方比比谁的狩猎的活物更多便是。”嘉靖帝看这些腻歪的歌舞本也有些厌烦，如今来个新鲜事物正巴不得。
“沂南，你去准备准备，这场赛事咱们陈国就派你主持，”说着嘉靖帝又转过来询问云启：“不知你们这边派谁做公证人？”
按蹴鞠比赛的规矩，双方各派一个公证人到对方的场地公证，云启抬手一指，手指遥遥指向竹安说：“安南王身有隐疾，我不欲欺压于他，那就让小妹做我方公证。”
殿中原本有些四起沸腾的议论声顿时安静下来，殷沂南素来最讨厌人家戳他这个痛处，更是有“杀神”的名字在。就连嘉靖帝也没料到云启会这么简单直接的说出来，他颇为担忧朝殷沂南看去，果然就见殷沂南沉了脸色，只双拳握紧，上头青筋突起，似乎下一刻就要挥过去的样子。
嘉靖帝不免有些心惊，他是知道殷沂南脾气的。只是不等他开口，未佳已然行礼说道：“陛下，妾身夫君忙碌军事好不容易得空，不如就让他好好休息，既然十三皇子派了竹安公主做公证人，那不如就让妾身代替夫君上场如何？”
虽然未佳这前后一词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针对于代国，可她一介妇人，代国能拿她如何？
这一开口顿时解了嘉靖帝心中忧患，他岂有不应之理。
但他还是询问了殷沂南一声：“沂南，你觉得如何？”
依照殷沂南宠妻的程度，恐怕就算是未佳说一句废话他都会点头答应。
“既然有夫人代劳，那我就好好享福便是。”殷沂南意味深长笑了笑，目光在云启身上来回流连好几遍。
嘲讽他是瞎子么？看来老虎不发威，就总是有人拿他当猫。
就在嘉靖帝吩咐下去清理场地的时候，未佳就直接把那些世家里挑出的子弟叫到一边，她目光一一掠过这些人身上，哪知这一看竟有惊喜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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