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二十三章 优昙大叔与小狐狸
第二十三章优昙大叔与小狐狸
只有春节时，他才肯放下架子，和他们一起玩乐。结果，也不过是教他们武功。和他们一起吃年糕。为了每一年共食的年糕，她每每花尽心思：炒年糕，排骨年糕，炸年糕，胭脂年糕，桂花年糕，红豆年糕，糖不甩，驴打滚……他却只挑两块尝一尝，然后，继续喝树汁，饮风露……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簌簌落下，滴落在黑域魔尊的脸上，他眨了眨雪色长睫，虚弱地睁开了双眼。
“哭什么。我死了吗？”黑域魔尊问。
“大人，我去打水，帮您擦擦身体啊。知道您最喜洁净。”金蚕精说着，转身就走。黑域魔尊竟然未拒绝。三百年前，她和他不就是这么过来的么。
当她柔软的小手划过他的胸膛时，他恹恹地闭上双目，墨墨感受她带来的温暖。
“死娘娘腔，你活过来了没啊……不打扰了。”
敖流沙踢门就入，看到这一幕，竟觉自己冒失唐突，关门就逃。两人的气氛终于尴尬起来。
“大人……我……”金蚕精垂下眼睫，不敢去看她的魔尊大人。
“辛苦你。”黑域魔尊道。
金蚕精摇头：“不辛苦。上次这样照顾你，还是二百多年前。”
女仙童却忿忿不平地来吵架了。
“这里是道观，是清修之地，你为什么要吃关大叔的豆腐！你不觉得羞耻吗！”女仙童挥舞着浮尘，似乎打算打一架，金蚕精飞身一晃，躲过了袭击。
“魔尊大人现在身体那么虚弱，还要被青虾逼着去打自己师父，我照顾他难道不应该吗！”金蚕精巧笑嫣然：“小姑娘，是不是看我和大人关系密切，你妒忌啦？”
“才不是！我来送鲜花饼，鲜花吸收日月精华，关大叔要吃鲜花！”女仙童小嘴一撅：“关大叔最爱吃我做的鲜花饼啦！”
“笑话。你才认识瑾轩大人几天！”金蚕精指着自己头上的珠钗：“这个就是大人买给我的！”
“咦，这不是唐朝时候的款式么？关大叔已经一百年没给你买东西了么！”女仙童把头高高的一仰。
“所以，你的关大叔给你买过首饰么？”金蚕精理了理云鬓，挑起了柳叶眉。
伏羲氏在门外不停地摇头：“我得赶紧给他炼制药丸，打发他走人，烦死了！”
三天之后，各种药引子凑齐，黑域魔尊大人在伏羲氏的帮助之下，花刺再生，重伤初愈。
敖流沙十分开心：“死优昙花，你和我打一架啊，谁输了学一万声鹅叫！”
“是哪个蠢货让我帮忙夺回神兵的！”黑域魔尊白了他一眼。
“对对，快跟我去！”敖流沙拖着他的胳膊就跑。
“慢着！”伏羲氏牵着果子狸过来，笑嘻嘻地拔了果子狸的一枚牙齿，递给黑域魔尊：“日后你若有难，也许用得上。”
黑域魔尊十分不解：“我要一枚牙齿何用？”
伏羲氏摇摇头：“真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你不会用用脑子想想吗？对住，千万别丢了它！”
黑域魔尊有些不解：“我虽不解，但相比这颗牙齿有攸关性命的作用。伏羲氏大人乃上古神仙，我不是一介妖魔，你为何救我？就怕我祸乱三界，与我师父同流合污？”
伏羲氏摇头：“你志不在此。”
敖流沙已然迫不及待：“娘娘腔你快和我去抓你师父吧！”
黑域魔尊心道，我能远离女仙童和金蚕精，又岂能远离所有的女子？
他想起了自己的前度恋人灵千幻——他师父冒充过的女人，不知她现在安危与否。还有她的女儿零零九。她是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他上次经敖流沙一问，竟茫然了。
零零九终于逃脱出来，已是七天七夜之后——几个姐姐轮番守着她，直到他们也精疲力竭的睡去，方才罢休。
零零九逃出雪灵山之后，在山脚看到了哭泣的猫兔子。它哭得双眼通红，小爪子不停地甩鼻涕。
“猫兔子，你为何哭？乖，九姐姐在。”零零九将肥白的小东西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慰。
“呜呜呜！”猫兔子边哭边比划。
“什么，刘四喜和一个狗哥哥被抓走了！别难过，你法力有限，我不怪你。谢谢你！”零零九亲了亲猫兔子的小肥脸，给它留下一些香喷喷的栗子，转身就跑。
“呜呜呜！”猫兔子比划着，迈开小短腿往前追。
“不带你了，乖。你太小了，还帮不上忙。等我回来再给你带好吃的！”零零九说着，化作一团白光，迅速离去。
猫兔子见到满地的糖炒栗子，一边咬着，一边哭。哭了一会儿，专心用爪子剥栗子吃了。
想到朔七也被抓走，零零九翻越了大江，飞跃了梯田，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神犬族所在的犬望山。
犬望山地势非常高，山上仙云缭绕，山下种了许多果树。上次零零九路过的时候，只觉得苹果香扑鼻，然而，这次她再路过山脚下时，却闻到了浓重的死亡气息。
再走几步，血腥气呛鼻。
零零九大叫一声：“糟了！”飞身来到山上，竟发现山洞中神犬们横尸满地，血迹斑斑，数千计的神犬身首异处，统统牺牲了。
“救……”
一只尚未断气的犬神发出呼救声，零零九连忙口吐灵丸，正要施法相救，忽然，一道白光闪过，她的法力被牢牢的封住了。
“住手！”
零零九抬头一看，好一个伟岸的男子，一头长发，五官如美玉悉心雕琢，竟是黑域魔尊。
“优昙花大叔！好久不见了！”零零九有些兴奋，接过帕子擦了嘴，然后，用沾了呕吐物的手拍拍黑域魔尊的肩膀。许久不见黑域魔尊，他身姿更加挺拔，神采飞扬，通身上下都在发光。
黑域魔尊低头注视着零零九按在自己大氅上的黄手印，眉心一蹙。
“抱歉啊，优昙花大叔，我下次洗手。可是，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救他！”
零零九后退一步，踩到一只犬神的尸体，她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啊！大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这些犬神难道都是你杀的！”
“你这么看孤？”黑域魔尊白了她一眼：“他已身首异处，你全部功力耗尽，也救不了他！”
“可是，难道就让他这么死了么……”灵灵九眼圈一红，此时，这位犬神已然断气。
“软弱而盲目的慈悲，伤害的，只能是自己。”魔尊大人冷笑一声。
灵灵九将他的双目轻轻阖上，摇摇头，忽然发现了一件事：“优昙花大叔，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又是如何死的！”零零九脸上微微一红，放低了嗓门，问：“还有，你知道不知道刘四喜去哪里了！”
“少冤枉好人！我们急匆匆赶来到这里，结果他的癞□□师傅已经把犬族杀光了！我们也在找刘四喜，可是感受不到他任何气息！”敖流沙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敲了一记零零九的脑袋。
“金蟾子法力高强，他所到之处，统统布下了结界，你看得见，闻得到得到才怪。”黑域魔尊反唇相讥。
“你个死娘娘腔，你有本事你看到闻到啊！”敖流沙大骂。
“废话，青虾！”
两人说着，便要拿起手中兵器，比划一番。
“优昙花大叔？青虾？你们干嘛在一起？喂喂喂，别打啦。”零零九有些疑惑地站到了两人中间。那只青虾不是最讨厌优昙花大叔了么。
“少废话，我们快去救兔族。”黑域魔尊用“极目八荒眼”一瞧，怒道，“金蟾子已在屠戮神兔族！”
“你的伤还没全好，元气还没恢复，能行么娘娘腔？”敖流沙问。
“让你学一万声马叫，保证没问题。”黑域魔尊道。
“我也要去救小兔子！”灵灵九说。
于是，零零九跟随黑域魔尊和敖流沙来到夜兔坡，珑蛇洞，仙猴山，巨象岭果然，兔族、蛇族、神猴、巨象都亦被屠戮过。甚至周围所有村庄的人类，也均被杀戮，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血腥。
当黑域魔尊看到满地狼藉的仙猴山时，大叫一声：“青虾，快回龙宫救人！金蟾子已经到了东海！”
敖流沙的双目变得血红。龙族，神兵守护者中最强悍的一族，如果连这个种族都被灭，人间将再无守护神。然而，身为被封神种族中最强大的龙族，又岂是这么好欺负的！
“都坐上来！跟我去宰了那只癞□□！”敖流沙的头在变长，一头绿发在风中飞舞，他迅速变成一条巨龙，挥舞着巨大的利爪，喷着熊熊烈火，咆哮着飞上了天空。
“蠢货，用这么大个头现身，想把人类都吓死吗！快隐身！”
“顾不了这么多！”敖流沙怒喷了一袭烈焰，大叫：“死优昙花，小狐狸，快上来！”
路过一座高山时，在山上砍柴的人们已吓得六神无主。
“恶龙再现人间，人间大凶将至啦！”山上的人们奔走相告。
零零九却有些开心。她第一次乘坐在龙身上，在清风中尽享眼底的美景，而她的身边，还坐着一位帅得惨绝人寰的美大叔，优昙花大叔的雪色长发在风中飞扬。他的侧颜如刀削剑雕一般，完美如雕像，看得她心生欢喜。然而，这欢喜却与她看刘四喜时的欢喜不一样。
“优昙花大叔。”零零九轻唤。她想去捉他的衣袖，却没有这个胆量。
黑域魔尊不答，闭目养神。
零零九心中的惬意却丝毫没有减少，她鼓起勇气，晃了晃黑域魔尊纹金大氅的衣袖，委屈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见了你就开心，一开始，我以为自己爱上你了，直到遇见刘四喜之后，我才知道不是。可能，我是崇拜你吧。有时候我也想，你要是我亲爹爹就好了。你不用害怕，我以后不会缠着你了。”
黑域魔尊猛然睁开双目。不知为何，竟然有种被拒绝的淡淡的失落与忧伤。明明，她只是个小女孩呢。
“优昙花大叔，听说你与我母亲曾经是恋人，大叔，我是你的女儿吗？”零零九一脸的虔诚。
黑域魔尊的脸刷的一红：“不知道。问你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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