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贾敏去世，林如海病重。太子受皇上所托驾临林府，又带来了御医，看望林如海。御医看过，也知道林大人心情过于的悲伤烦恼，而且脉象显现，确实病势不轻。不过医者父母心，总是要宽慰病人的，然后用些好药，还是可以的。就笑道：“林大人是过于的悲伤了，逝者已逝，生者还是要好好的活着的，毕竟的林大人还有一个女儿呢，更何况那马姨娘也是身怀六甲，很要林大人操心呢，所以还要自己保重才是。”
听了御医的话，郑大人笑道：“如海兄，你可是才高八头，凡事都看得清的，你也算是豁达之人，难不成就让着身子垮下去吗？”林如海笑道：“好了，我知道了。御医受累了。放心，一年两年我还是挺得过去的。”听林如海这样说话，大家虽然伤心，却都是强颜欢笑，郑夫人道：“快不要说那些话了，嫂子走了，还要你这个做父亲的准备嫁妆呢，到时候看玉儿披上嫁衣，那才是好呢。”林如海笑笑也不说什么。
林如海又让丫环将黛玉喊过来，见过了太子。黛玉回房后，林如海强支持着给太子跪下，道：“臣有一事还请太子费心。”
看到林如海这个样子，太子心中也不是个滋味，毕竟的林如海才华是好的，而且对朝廷上也忠心耿耿，被皇上视为心腹，不然也不会把江南巡盐御史的肥缺给了他。又那么看重他的女儿，不但赐名，还要封为公主，只是林如海想让自己的女儿又一个平凡的生活拒绝了，也是一个父亲的心。今天看林如海病骨支离的，跪求自己，心中还是伤心，毕竟林如海的孤傲是别人不能比的。更何况……
想到这里，太子急忙扶起林如海道：“林大人快快请起，你病着不能如此的，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只要合情合理的，本宫一定帮忙。”郑大人也扶起林如海，道：“如海兄，太子是个仁慈善良的储君，你放心，朝廷不会亏待了你们的。”林如海重新躺回床上，郑夫人给林如海倒了杯茶，林如海笑笑道：“还是劳动你了。”郑夫人道：“哥哥，我们林家本来就人丁稀少，即使有几个也是很远的，我们兄妹还算是能说到一起，更何况太子和我们也是亲眷，你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才是。”
林如海一笑，道：“也好，那我就求太子了。”太子道：“林大人请讲。”林如海长叹一声，正色道：“这也是如海治家不严所致。就在我夫人病逝的第三天，我发现给玉儿送去的饭里竟然有毒。”听了林如海的话，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郑大人是个心细的。站起身来开门向外看看。又回身坐下。林如海道：“郑兄，没有关系，现在百米之内都是我的贴身之人，都是可以信得过的。”
这时候郑夫人从震惊中醒过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给玉儿下毒手，玉儿才那么大点的孩子，如何得罪了人呢？”林如海叹口气道：“唉，也是我疏忽了，也是我和敏儿太过相信那些人了，总以为我们府里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也不存在妻妾争宠的事情。我又没有个儿子，就把玉儿当成儿子养，每天教她些东西。小小的年纪就把这府里管的井井有条的。没想到我这个举动，却是让别人红了眼睛，才对玉儿下毒手的。还好，我发现的及时，不然我岂不是要后悔死了。”
听了这话，郑大人道：“听你这话，可是有了眉目了。”林如海点点头，道：“是，有些个眉目了，只是还没有直接的证据。”大家点点头。郑夫人问道：“是什么人？”林如海道：“原本是两个粗使的婆子，那天雪雁给玉儿送饭，一个婆子扭伤了脚，引开了雪雁，另一个婆子借机下了毒。还好，每次玉儿吃的饭菜我都要细细查过的，这也要感谢皇上，赏赐给我这湛玉。”
听林如海这话，看着林如海从发髻上取下来的湛玉，饶是见多识广的郑大人也是惊讶。原来湛玉是一枚簪子，看样子却不是玉，倒像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木头做的。只有五六股丝线的粗细，郑夫人接过来看了看，放在手里掂了掂，道：“却是沉得很，而且这样的天竟是凉凉的。”这时候太子一边道：“岳母不知道，这原是外国进贡的，材料是他们国的特产，而且即使长十年，也不过一根头发丝的粗细，而且冬暖夏凉，最是好的，这样一枚簪子，恐怕也要长上百十年了。父皇那里有一个湛玉盅，可算得无价了。它最好的作用就是验毒，不管什么样的毒，都能验出来。”
听了这话，郑夫人急忙将簪子还给林如海道：“原来竟是这样一个宝贝，哥哥还是收起来吧，莫要弄坏了。”听了这话，大家都笑了。太子道：“这个东西倒是结实得很，一般倒是损伤不了的。父皇也不过得了三四件，赏给我的是一双筷子。还有一个绣花针，给了太子妃了。这枚簪子就给了林大人了。”听了太子的话，郑大人点头道：“可见的皇上对如海兄的重视，如海兄，你还要打起精神来，总是不能辜负皇上的期望呀。”林如海点点头。
倒是郑夫人道：“哥哥还查出了什么？”林如海叹口气道：“等我查到这两个婆子，没想到她们竟然失踪了。我想也许被别人灭口了。”郑大人道：“那你还查出什么来了？”林如海道：“没有查到什么，不过我想也不外乎就那么几个人，现在也只是怀疑，说出来也不能让人信服。那马姨娘有孕也四五个月了，现在如果做出什么事情来，是要给玉儿添罪过的。现在不也是流言满城，说玉儿命硬尅父尅母吗？哼，这些个东西，只当我林如海是吃斋念佛的人呢。”
听了林如海的话，大家都明白了，下毒的人十有八九是马姨娘派人指使的。只是现在投鼠忌器罢了。这时候林如海道：“所以玉儿呆在家里总是危险的。正好荣国府派那贾琏前来祭奠，又担心玉儿无人教养，要接了去。我就想着顺水推舟，让玉儿到那里去，等我把下毒的事情彻底解决了，再接玉儿回来。”
林如海这话一说完，郑夫人先道：“那不行，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荣国府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哥哥，玉儿到了那里，如何能适应得了。更何况，嫂子都没有了，你就不怕他们算计玉儿吗？”林如海道：“我仔细的想过了。我仔细的想过了，如果把玉儿留在我的身边会更危险，不如去荣国府，不管怎么说，玉儿是荣国府嫡亲的外孙女。当年老太太对敏儿也是很好的，爱屋及乌，想她们对玉儿也该好些的。更何况，我知道那府里现在已经入不敷出，每年我给他们五千两银子，算作玉儿的生活所需，看在银子钱的面上，她们也会对玉儿好的。”
郑夫人道：“哥哥，虽然我和玉儿的关系没有和贾府的近，可是我也是真心疼爱玉儿的，哥哥，就让玉儿到我们府里吧，我一定向嫂子一样爱护玉儿，给玉儿母爱的。哥哥。”郑夫人说着红了眼圈。
林如海道：“妹妹，不是哥哥不相信你，而是确实是不行。你想想，我这个巡盐御史本是让人眼红的差事，掌管着朝廷三分之一的财力。我们以前走的不是很近，就是担心引人注目，更何况现在还有太子，郑兄又是重任在身，如果我们走动过频，岂不是让有心人有机可乘。我们不管怎样都是可以的，大不了一死。可是太子不行，太子需要一个平稳的环境，若牵连了太子，我们岂不罪孽深重吗？”
听林如海这样的维护太子，大家都很感动，太子道：“那林大人要如何去做才能安心呢？”林如海冷冷一笑，道：“大不了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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