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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水管


  我愿意信,一个人,只要有气场,就是撒谎都让人臣服,我宁愿相信你的谎言,而且,我也不信我老了会掉头发那么厉害,你看我这发质,不至于啊!”

  “还有,你鞋码是44的,我刚才看了他转身走进黑暗之前留下的脚印,鞋底的确是44的,但是他的鞋不合脚,前边肯定垫了东西充斥,因为人走路的重量一般都在脚掌跟脚后跟部分,一般人走路重心在脚后跟,练过功夫的人更多的是脚掌,老头应该是练家子,所以脚印子的脚掌部分很清楚,可是,他的脚印中脚掌的痕迹太靠后,要么是他的脚掌本身就长的偏后,要么是整个脚穿了大码鞋子,脚整体靠后了,可是你的脚掌很正常,所以任何一种可能,他都不是你!”十三声音很低,几乎是贴着我脸耳语,口腔里传来烟香,这是抽烟多久了攒下来的味啊。

  “鞋印子,我可以再次去查看!”可是我并没有去,因为十三敢说出让我能验证的证据,那就是实话,我没有必要去看,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信她,十三要是骗人,只会用高明的手段,绝不会用轻易被否定的拙劣方式。

  “活人,有脚印,可是这种地方怎么能生存呢,这老头来多久了?也对,有泉眼,这本来就是个生存地。”我也压低声音。

  “休息一晚,接下来咱们要长期作战,所有的东西都搁在这里,不差这一时!记住,要是压制不住好奇,你会在好奇中兴奋的疲惫!”十三拍了一下我肩头,示意我一边找地方睡去。

  我没闪开,直接上手环住她薄薄的肩头,把脸埋在那里“我害怕,害怕失散,就这么睡好了!”

  刚才的烟香带着女性特有的味道,让我身体的某处荷尔蒙被激发,而且,我是个男人,很正常的男人,想到之前要死的念头,有时候想,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压抑自己,等待日后,还纯情自己,扭捏自己,有必要吗?想做什么,就在当下。

  十三,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

  睡的很沉,很香,因为靠近着我的爱。

  但是过了很久,有人从怀里抽动我贴身放的画轴。

  我没有冲动的睁眼,因为不想撕破脸揭开什么,我猜测会不会是火眉人,十三说了,不到最后,万万不可让他知道我们知道他的身份,就是伪装成他扮演的角色,将计就计。

  于是我假装熟睡中调整姿势,我做了三个动作。

  先是用男人的流氓行为摸了十三的两个手臂,用紧紧环住的方式,我在十三身后,一直是脸埋在她肩头上,从身后环住她整个人的姿势睡,那么我摸到了两个手臂的位置后可以排除不是她在动我的画轴,而火眉人是睡在我旁边,要是他动了,肯定要起身,我第二个动作就是假装伸伸一个腿,往火眉人睡觉的地方伸。

  可是我排除了十三后,也竟然排除了火眉人,我伸腿的时候,脚触到了他的屁股瓣,在地上,那他不可能头朝我之外的方向躺着就能勾到我怀里的东西啊。

  哎呀,我立马没了睡意,一直以为是火眉人动的,所以才这么费劲,保护他的奸细身份。

  这下连他都不是,啥意思,就剩下老头了,可不对,按照常理,一个人给了我一件东西,没必要再偷回去吧。

  第三个动作,是我一把抓住画轴。

  同时睁开眼睛。

  眼前啥都没有。

  我以为是睡懵了,可是被移出一半的画轴让我明白,刚才的确有人动了它。

  我几乎是脖子270°的急速转动,扫视一切查看是谁。

  篝火依旧,泉眼滴答,一窄天月色剪去,十三已经睡熟,依靠在我怀里,火眉人睡的更沉,差点都要把篝火当棉被靠着去了。

  发现不是他干的,心里莫名感动一番,也顺脚踢了一下,免得再靠前,火烧了膝盖那货都不知道。

  一脚下去,火眉人继续翻身睡,这是多少年没睡觉啊,也太死相了,十三倒是醒了。

  眼神问我,怎么了。

  我指了指怀里的画轴,移出来一半的画轴,她立马懂了。

  十三干脆一把抽出来,我去,从画轴里边掉出来个小玩意。

  要不说,我每次都是跟不上点,刚才以为又是啥鬼啊妖的,原来是个小耗子。

  这么想,就对了,小耗子动了画轴,直接也把自己藏进去,我当然找不到人影了。

  这耗子从里边跌下来,还擦了擦眼睛,好像打扰它睡觉似的,带着无辜的神情抬头看我们,又看四周。

  这小家伙很逗,长个瓜子脸,小杏仁眼,竟然会跟人一样站立。

  上边两个爪子插在一起,后两个稳稳支撑全身,一水流光的小黑毛跟精心梳理一样,横着的两撮小胡子一抖一抖,红色的小肉鼻头俏皮的很,脸上带着孩子那种小大人的稚嫩成熟质问我一样。

  “这耗子都成精了,你看!模样跟你像姊妹,尤其是脸型!还有那股不服的牛逼样。”我小声跟十三说。

  “这不是耗子,你检查一下画,有没有损坏!”十三丝毫没有被这个可爱的家伙唤起一点童心笑容。

  “对,别咬了我的画,这玩意就是耗子,也许是藏北品种的耗子吧,它们最喜欢咬蕾丝袜子拉,花生壳子之类的!”我说着展开画轴,检查,老头真假不说,画是好东西,不是高科技的即时成像那就是真的预言证据,必须好好保存。

  这么一摊开画呀,我那叫一个火冒三丈,彻底被毁了,啃咬的画面惨不忍睹。

  我直接凌起面前这个可恨的家伙,想要扔出去,那到手的小肉身子暖暖呼呼,带着生命的气息,近靠近的小模样实在是让我下不去手,吹了口怒气它身上,小黑毛跟飘柔洗过后被吹风机吹了下似得,它还配合的甩了一下脑袋,牛逼的理了理发型,我心里一笑,直接从半空松手,想跌一下教育一番,没成想,它弹跳能力很强,落下去咯吱一笑还是稳稳的站立,以为我逗它耍呢。

  十三没有动怒,而是接过画轴细细端详。

  “你该谢谢这家伙,看这里!”十三指着一处。

  在本来画面我手部的位置被啃咬,起了毛,露出粗布下边那层,但是隐约看见的不是布匹纤维,而是平整夹层。

  我沿着咬坏的缺口小心翼翼的撕下去,竟然撤了最上边那层,露出画的第二层。

  上边这层如同一层保鲜膜整体被掀开后,原来真正的内涵在这里。

  啥玩意这是,一副趴着的骨头架子,可也不像人啊,两只使劲伸长的胳膊,切了手,没有脑袋,然后看上去像是胸腔很大,后背还有个轮子。

  我只好上下左右的转着看,后来明白了,看反了,颠倒过来我能看懂,一架老式的小推车。

  大家见过农村很早那种秋天上山推地瓜或者粪便的木质小推车吗?

  两个长长的大扶手,然后是车身子,中间一个驼峰样的脊柱,两边可以空着,也可以放上配套的长筐子,平时要是用来推稻草之类的就直接不用上筐子,要是装粮食,粪便干就要用,就那种。

  十三这下没我懂得多,她没有农村生活的经历,我就解释说“这是一农用工具!”

  “我知道,但是矿下作业也有可能用到这种东西!”十三重新把第一层画面放上去。

  我吃惊的发现,我本来拿着画轴的两只手位置要是跟第二层画交接,根本就是做着推车的动作,两只本来弯曲握紧画轴的手,竟然可以同样动作的握紧小推车的两个把手。

  绝不是巧合,要是我之前惊叹所谓的预言画面,这会当真感觉那就是个屁,两张画为什么要如此设计?

  难道我要找到这样一架推车?

  我要推着它?或者它会引着我?

  显然找到这样一辆车是关键。

  “你怎么看?”我还是问问十三,因为她总能看事物的角度让我颠覆自我。

  “这个推车,到底是什么材质,你看,不像木质,像是人骨头,又透明,这是什么东西做的?”

  “透明的骨架子,咱们在榆木镇大墓下不是遇到羽龙也是透明的骨架子吗?难道这两者有维系?”我接触的类似也就这个了。

  “咱们这里的出口就是老头那方向了,周围都是圈起来的木镜子,我在想是研究研究这些看起来不是出口的地方,还是直接奔着出口走!”

  “其实,这个出口不是你眼尖,一般人也发现不了,那老头也就衣服色跟咱们不一样,他不是之前都挨个查看也没发现吗?”我指了指火眉人,这一看,那货啥时候醒了,正躺着听我俩对话。

  “你丫的,啥时候醒了也不吭声,吓尿我了都,眼珠子瞪得老大,我还以为你眼皮子被谁画上圈了!”

  “你们这么说话,就是聋子也醒了,发生什么了?”他拍拍屁股,起来,凑近我们。

  “我感觉吧,咱们要是沿着老头的出口走,未必还有机会回得来,出口就在那,也不会长腿跑,咱们花上点时间看看这些木镜子也好,我总觉着,这些东西没那么简单,还有为啥木头能当镜子用,这也太不好咋么了!”火眉人一张口,一股股口臭往外冒,怎么同样不带牙刷,他的就这么味儿呢?

  “你赶紧喝口水吧,我就是N个妞的闺蜜的妹妹都不会介绍给你,接吻一次会得了吻冷淡!”我摆手,催着他,绝对不是一般的味儿,就跟守着下水道一样。

  他嘿嘿一笑,知趣的朝着泉眼去了。

  说话功夫,那只精怪的小耗子不见了,我本来要握爪感谢它的,要不我就是把脑袋让胡桃夹子夹上一年也不会想到画还可以这么看。

  可是,有句话说,天上掉下来的帮助,你不会怀疑动机吗?

  我被重重算计后养成的怀疑一切的想法又涌现出来,小耗子的巧合又是什么意思?

  可是顾不得那些虚无缥缈,难以验证的东西,这幅画说到底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即便是圈套,我也心甘情愿的去淌,十三说的对,不让自己跳进去,又怎么能知道真相。

  头顶一窄天逐渐显出白天的颜色,天亮了。

  我对了对手表,早上7点钟出头。

  昨夜算是这几天来睡的最好的一夜了,浑身上下彻底松散的很,人也精神很多,脑子灵便了一些,神清气爽的时候想一想,那种死的念头当真冲动,也感觉,人这一辈子,好多事情也就是一刹那的劲头,比如吵架,撕逼,自杀,过了那个劲,再回想感觉没啥大不了,活着,就好,不到死亡主动找我的那一天,我没必要上杆子去找它。

  十三说趁着有现成的烤肉,能多吃就多吃,带在身上的有数,吃到肚子里是自己的,于是早上又是一顿怪肉烧烤。

  有意思的是,那小耗子又回来了,火眉人烤好的肉刚递给我,它就一个跳高顺瓜勾了一块,怕我抢,那叫一个速度的直接填到嘴里,就我接过肉串那功夫,它已经完成了一系列动作,嘴里的肉都嚼烂了。

  我干脆递给它一骨头棒子肉串,“请你的,能扛动就吃去吧!”

  我本来就是逗它玩,结果它真就扛着骨头棒子,人模人样的走了,过了一会,我吃第二串的时候,来了几个同样大小的耗子,也不知道都是打哪里来的,都围着我的肉转。

  “哦,看来你再成精也是俗物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也是奔着吃的!”我干脆直接亲手烤了好几串,一一分给它们。

  几分钟后,又来了更多的耗子,“做耗子不能得寸进尺啊,我就这么多了,下次吧!”

  没成想,我理解错了,原来动物是最知道感恩,知恩图报的,它们身后拖着一个大罐子。

  这罐子眼熟,头顶青石板壁画上边那行人头顶顶的那种。

  我没想到,这种古老的罐子还真有。

  这下十三,火眉人,我都不敢小看这些小家伙了。

  几十个小耗子,用的也不知道什么玩意,看上去像鱼丝线,又不是,我上手试了试,有点发黏糊,更像是蜘蛛网子编成的绳子,它们竟然用这个拖了一个罐子过来。

  我们几个愣在那里的时候,有一只耗子指手划脚的指着罐子口,意思是让我们看里边。

  我们几个走过去。

  我的神仙,几块陨星残渣,大小不一,装满了半个罐子,罐子也有咱们家一般碗那么大,这些小陨星块,都泛泛看是铁色,偶尔夹着好看的橙与紫的小斑点。

  小耗子指了指我们烤好没有吃完的肉串,又指了指这罐子,意思是交换。

  嘿,有意思,这些小家伙也聪明,也够笨,聪明的是竟然懂得人类最古老的货币交换方式,笨的是,竟然用这么珍贵的东西换几块破烤肉。

  要不说,物价交换,就是一个双方的认可,一枚曲别针换来换去,从一只兔子,大白鹅,换到一头羊,马,一栋小别墅,不是不可能,当聪明蛋遇上傻瓜蛋,就可以创造这样的白痴记录。

  我分分钟乐意,后来干脆勾下一堆肉都扔进篝火里,烤熟后直接扒拉出来都给了它们,它们吱吱吱的笑着,小脸上的黑绒毛都散开花似得,几个小爪子也顾不得烫,火急火燎还互相吹着。

  十三跟火眉人扯了蛛网子,捧起罐子。

  我们几个围着罐子,它们几个围着烤肉,各自忙各自的。

  “看来壁画上的东西都是真的,这些当真是陨星残渣吗?”我没见过真正的陨石。

  “像是,应该是,不过也许不是!”十三颠三倒四,最后我都晕了。

  “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咱们接触的东西,也就应该是陨星了,可是咱们这个文明的陨星跟之前的能一样吗?人类都在进化,所有的物种也都在变,所以,是,也不是,不过收起来,肯定有用!”十三把手伸进去,掏出那些小残渣。

  要是真的陨星,可比我电视上看到的好看多了,这些残渣,带着彩色的斑块,像是整个地球表面上海洋与平原的交错,冰山与黄土的跌宕,那种色泽是我见过的颜色中最神奇的,不是单纯的橙色,也不是纯粹的紫色,也不是调和后的某种,怎么说呢,斑块本身就好像一面钻石,换个角度看,颜色就跟着变,但是,没有钻石那么张扬的璀璨,而是低调柔和的散着温温的雅致。

  上手后带着一些温度,偶尔粗砂,偶尔滑腻,要看哪个部位。

  数了数,几十颗是有了,最大的有大白兔奶糖那么大,小的也有戒指那么大。

  罐子呢,怎么说,比起这些小陨星残渣是逊色多了,就是跟壁画上边的一个样子,下头窄,上边宽,拿起来不是很重,跟同体积的陶瓷差不多重,可是看不出什么材质。

  我们研究这些的时候,那群小耗子早就收拾了烤肉离开了,离去的方向,这次我看了,泉眼后边一角,有个小洞口,因为几根骨头架子散搁着,不被发现。

  “我敢赌,这玩意要是去了潘家园业内行会,绝对掀起一片哗然!”我几乎都快遗忘了我还有个铺子,还认识大楞,还在潘家园有产业。

  甚至连自己账户的密码都记不住了,钱,属于我,可是离我的生活早已远去。

  其实这才一年,一年的时间,改变了我生活的天翻地覆。

  “老大,要不给我点啥随身带着也好,你看,我最早下来的,可,蚂蚁有人送画,你也拿了陨星,就我啥都没有,不好吧!”火眉人盯着罐子。

  “你带着那个泉眼好了,我送你的!”十三包起罐子跟陨星,指了指身后耗子洞边上说。

  “还有这些木镜子,老值钱了,我送你了,你要是回头泡妞,这要打发多少妹子啊!”

  “知道你为毛跌下来的时候单伤着蛋了吗,就是你每天把泡妞挂嘴上,有些地儿地邪,说话可要把上门!”

  “所有的东西就是睡觉拉屎都要随身带着,因为谁都不保证什么时候发生什么,大家记住!”十三叮嘱道。

  哦,才记得 ,我还受过伤,伸手进了裤裆,感觉没啥,好的很,“来,不是要看看这些木头镜子吗?”

  我们几个走到算是最近的木镜子前,打量。

  当然每人手里也都拿着死尸骨头做的火把,这玩意很扛烧,因为有尸油。

  的确是镜子,这个不怀疑,三个火把莹莹烁烁,我们几个清清楚楚的照出来,我还照了照自己的胡碴子,我发现粗狂的自己特有男人味,又顺便看了看自己的眼角,侧着脸看左眼角,别说,十三说的对极了,我就是眼眶骨中间高,两边低。

  又用手拍了拍,妈的,就是木头,还有个毛刺刺扎了我。

  那是侧面,再试试能照人的正面。

  怎么是水呢?

  正面怎么会是水呢?难道能照出人来的部分是水?

  “我就说木头能当镜子,我就斜着走,你们看,上边有水,咱们的镜子不就是玻璃碴子后头抹点啥的原理吗,这无非就是水后头抹上木头的原理!”

  “水,这些水,为什么不落下来?”十三嘀咕着。

  火眉人用指甲一会一戳那层水“老大,这些水,到底是什么状态?”

  “水不就三种状态吗,要是液体就到处滚,气体到处飞,固体就老实了,不动应该是固体吧!”

  “可是,你试试,伸进去是液体,温度还有,这水三种状态的特点都占了一点啊!”火眉人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我,刚才上手,的确有点热乎。

  “难道这是第四种状态的水?”十三说着。

  “第四种状态是啥?”我晕。

  “水,应该有六种状态,气体,液体,固体,气体与液体之间的一种,液体与固体之间的一种,还有气体与固体之间的一种,只是咱们的环境只给了水前三种存在的可能!”

  “别,别说些吹骡子逼不负责的话,我上学时候化学老师就没告诉这些,这是最近科学界得出的结论吗,是不是教科书没来得及编进去啊!”

  “你们榆木镇那狗不交配马不相亲的地方还有化学老师?别扯了!”火眉人不屑的说。

  “这里环境有啥特别,要照你们说的,为啥这里会有条件让第四状态的水存在?”

  “这些木镜子,也许就是活着的树木,我曾经说过,冰成精了有冰汗,树,曾经遗失的玛雅中有一种树,会分泌树汗,这种树汗就是第四状态的水!”十三说到。

  “可是这里见不到阳光,植物怎么光合作用,怎么生存?”

  “深海里的珊瑚为什么都能生存?”火眉人又不屑的说。

  “珊瑚是动物好不好,长的像植物罢了!它可不需要光合作用,你家的羊要是哪天长的像棵无花果树,你就要求它光合作用啊?”

  “老大就是这个意思,这种树,不是植物,是动物!”火眉人又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带这么推理的,真假的?我最近心脏不好,别开这种玩笑啊!”我连连退后,再次看这些木镜子,总感觉诡秘篸槮的。

  “蛋定,猜测猜测,别当真!”火眉人拍了拍我膀子,不怀好意的笑。

  “蚂蚁,你要这么想,你这会看不懂这些木镜子,就好像木镜子同样也看不懂你的基因密码,看不懂你的肠子拉长后比你身高如何一样,其实你的基因不被看懂,对它们有危害吗?所以遇到看不懂的事儿,不要第一想到危险,你这是严重缺乏安全感的症状,有些东西存在的稀奇只是停留在稀奇层面,不会伤害谁,你可以收起自己刺猬一样的小心灵,带着探险的愉悦来!”十三说着。

  “对了对了,你们忽视了一样,咱们的篝火算是在中间吧,周围几十米开外都是木镜子,除了老头那出口黑暗地儿,都是圈起来的木镜子吧,可是你们发现没,泉眼呢?泉眼下边不是有耗子洞吗,泉眼后边是什么,要是直接是空地,那耗子洞打到哪里了?除非是向下,要是泉眼后边直接靠着一扇木镜子,那耗子有可能横着打动,穿到了这些动物树木里啊?”我想起这茬。

  “对呀,老大,咱们都被泉眼本身被蒙蔽了,那泉眼石头块后头是啥?”火眉人也赞同。

  三人齐转身看向泉眼。

  我之前说了,泉眼就是些小碎石累计的可以过滤水的一地儿,有农村一口大锅那么大,孤零零的坐落在那里,上边没啥,可是后边呢,因为我们就面对着泉眼,在它前边,加上篝火被它这么一挡,火焰的光芒根本透不到它后边,一度忽视。

  “你不是在我昏迷前挨个转了一圈都看了嘛?”我边走向泉眼,边问火眉人。

  “我看的时候,是走到了一扇木镜子前,一直挨个顺下去看,泉眼跟篝火在中间,你也看到了,一百多米呢,我好像没注意别的!”

  说话功夫,也大步回到了篝火附近,泉眼继续安静渗着水,我们这才转到其后。

  这么借着明晃晃的火把一看呀。

  别提了!

  跟泉眼石头块一般高度的,就在后边,是一张石床。

  上边躺着一具活尸。

  “我的个亲祖宗,咱们这是喝的死尸过滤的干净,忒干净,干净到家了的水啊?”我第一反应就是连膀胱都吐出来。

  “老,老大,我也喝了,我真没看见这地儿啊!”火眉人也恶心的几乎要蹦起来。

  十三这下不淡定了,转过身就是一阵嗨吐。

  “哥们,你小的时候,你姥姥曾经打上来一条鱼,那鱼据我得知,是海里出了明的浪荡主儿,都不知道勾搭了多少呢,还有脏病,这事要计较啊,还有,你记得吃过一只个头超级大的肥螃蟹不,那家伙吃了沉船人的一只大头鞋,才长的那么欢实呢,我替你收拾壳子的时候,都看见没消化的绣花鞋垫呢!”我一个劲的说。

  直到火眉人都受不了的也开始吐。

  我心说,都还教训我,啥是不计较,这下瞅见了吧!

  他们一个劲的吐,我先吐完了。

  刚才就顾得恶心了,没仔细看活尸本身。

  我明白了,为啥我第一反映是活尸,全部取决于那半张脸。

  因为浑身上下也就能看见这半张脸,另外一半是面具,那面具我认识,跟小耗子送的那罐子陨星一个材质,只是这个,更让我惊叹道奇。

  很少的一部分铁色,有三分之二块都是那种多角度轮显的橙与紫,我这么移动着看,那些低调的温润光泽如同蒙上了薄薄云后最美不胜收的星,也同时映照的裸露出来的半张脸出奇的娇容,肌肤可弹,白皙透粉,禁闭的眼眸弯下来一排剪影,那是睫毛,半块对唇微微启开,象牙白的齿都可见一角。

  “我的个乖乖,老大,这是什么料子啊,尸首保存的这么鲜活就罢了,连衣服料子都完好无埙”火眉人啥时候也凑过来,抹了抹残渣的嘴边,连连惊叹。

  我这才从脸部移到身上,别说,这衣服颜色乍一看,不起眼,因为太白了,跟脸色很容易混淆,但细看,这种白,是我见过的最纯粹的白,雪白都逊色一筹,关键是,带着某种隐约的纹理,这种纹理可以用面具的色泽来感觉,一个词,低调。

  大家可以想一下,某个晴空万里的天空,云像是最艺术的棉花糖,被撕扯一丝一缕,一片一段,自然的点缀在顶,就是类似那种感觉。

  衣料的白,胜雪,白上的纹,胜云!

  脚下也裹着类似袜子一样的这种白料子,只是松垮,那么一套而已。

  浑身上下,就连手,头发都裹着这种白料子,唯独半张脸是陨星打造的面具挡住,也单独就能看见整个活尸的半张脸。

  但是浑圆的胸前,玲珑凹凸的腰身,无疑都在告诉我们,她被保存的极好,而且生前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可是,为啥没有棺椁,这种珍贵的尸首不该不配棺椁吧!”火眉人说。

  “这会不会是床葬?英国有,我在英国见过,可是总感觉这个不会那么简单,为什么要靠着泉眼,会不会跟泉水有关系?”十三说着。

  “不对呀,泉眼里的水从哪里来的,就是被尸体,碎石子过滤,也总要来源吧!”我搞不懂哪里是水的发源地,难道是地下?有口井?井水往上走又往下渗?

  要不是地下水,泉眼上头啥都没有啊。

  “看样子,咱们要打扰这位美人了!”火眉人说着,看十三。

  “再怎么保存完好的尸首,都架不住被活人发现,发现了,就要干点事!”十三霸气的说到。

  “为什么见到个尸首,你们就这么不放过,这是职业兴奋病吗?”我其实还是很心疼破坏掉美,任何一种美,我骨子里都有点怜香惜玉。

  “老大,这事还是我来好了,不过有一样,这面具这回送我得了!”火眉人说着就上手要摘。

  “你要这玩意有啥用,就是值钱也得有命花不是?”我就搞不懂了,人都死了一次,不是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吗,为啥还有这想法,难不成是这面具有啥作用,他只是装着爱财回头要给水叔?要是那样,更不能给这小子啥东西了。

  “哥们,咱们都知道,这尸首要是保存的极好,身上的物件可不敢乱动,诈尸是轻的,别是搞出些要命的事,咱们还是小心为妙,钱财本是身外之物,你要是这么爱财,回头,我送你几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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