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文学网 > 尸灯 > 第二十六章:冬虫夏草

第二十六章:冬虫夏草


  “会干的是不会干的奴隶,谁让你无人替代呢?”骡哥打趣到。

  “骡子,你别幸灾乐祸,我要是累趴下,你们连指望都没!”我说着重新操起感觉摸向棺材板子,“我是要卸下螺丝钉呢还是有啥机关呐?”

  “不会有螺丝钉,放心好了,这么精致的棺材用螺丝钉那不是黄金镶玉用芋头粘吗?”二哥说。

  我伸向棺材板子的接缝处,找找看能发现啥。

  不得不佩服加哑口,“天衣无缝,天棺无隙啊!”

  我摇摇头,无奈的看着大家。

  “再试试!”水叔说,“任何犯罪都会留下蛛丝马迹,任何物件都不会绝对完美无缺!”

  我缓了口气继续。

  这次我没有一根筋的沿着棺材板子找,而是摸向了小死尸,因为我总感觉它的存在不是摆设,当我上下摸个细致的时候,发现一样变动,肚子上面的脑袋,眼睛睁开了。

  就在我指尖触摸上去的时候,我其实还在犹豫不确定之前是否就一直睁开,但是,随着指尖的信息,我甚至跟那双眼睛四目相对,这种冷不丁的相遇,让我差点把自己眼球吓掉,手指反弹式的缩了回来,那个眼神随即消失看不见。

  “怎么了?”小先生第一时间盯着我的反映。

  “我看见了它的眼睛,就在刚才摸到眼睑的时候”我满头汗珠子往下掉,“你们没看见刚才有一双眼睛吗?”我想也许他们摸不到自然也看不到吧。

  果然,他们摇头。

  小先生替我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子,宽慰到“难为你了,还能行吗?”

  我其实很无助,因为就在那一刹那的感觉太让我崩溃了,那是一种纯粹的崩溃,没有余地,仿佛这个世界只有我与它的双眼存在,周围都是空,而且那个眼神在当时疾刻而过传达的只有碰撞,只有在此刻回想中才能确定样子,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绿幽,寒气,如同黑夜中的一双狼眼,发着绿光悬空在茫茫森林之中,带着原始的野性与霸气的凌枭,活灵活现生动蹿跃!

  人有时候很怪异,你永远在身处平原的时候想象不到被推向悬崖的自我潜力,而我,在这一刻,被那种眼神刺激的足够上升到了另外一种境界,原来,境界的提拔只需要一瞬间!

  我不甘心闪躲那个眼神,被一种力量推送的迎难而上。

  当我甩却所有的世俗恐惧再次触碰那双眼神的时候,我又看到了。

  我很明了,这种看见源自于指尖,它通过血液流窜到视觉神经,总之我就是真实的看见了。

  先是那双眼睛,随着时间的延续,一点点周围如同水墨画被润开,向我展现开去。

  “我看见了,这次是看到,不是摸到,大家听好,这个死尸的确是脑袋与屁股颠倒而生,颈部衔接完美看不见任何痕迹,肚子位置分布五官,两腿撑开,没有性别器官,七个手指,大拇指各自插进一弯水层里,看上去跟咱们头顶的冰汗一样!”

  “看看那行字!”小先生说。

  “奇怪,为什么在摸到字的位置什么也看不见呢?”我很吃惊。

  “也许你只能看到原装的东西,字是后来人写的,看不见也合理!”水叔说。

  我赞同,“接下来是棺材板子,颜色是毛绿夹酱色,那种绿像是海边的木被潮水长久腐蚀海风吹拂形成的绿,酱色就是深咖啡颜色,它果然是我感觉的那种纤维剥离后编织状态,应该是一种绿色的植物纤维与酱色的密密严谨人为编织形成!”我找不到任何一个词汇去形容这种编织的精湛,完美无可挑剔“这种编织相当厉害,因为我摸到的半圆年轮都是利用纤维数目不同而形成的高低不平编织形成,你们看不到真是遗憾,我敢说这是我见过的最精致的东西。”

  “蚂蚁,找找有什么机关能卸下来一块棺材板子!”小先生提醒我。

  我这才从惊叹中剥离自己的叹赞,好好看一番棺材板子衔接的地方,“我敢用蛋品保证,这棺材板子根本就卸不下来,除非用刀子搁开!”

  “肯定不会劈坏了这种拙劣方法!”骡哥说。

  就在对话期间,我余光中闪烁一种东西,但是要我真正去寻找又连具体的位置都锁定不了。

  那种感觉像是一阵风吹过,或者一道明亮越过,我示意他们都不要打扰我,我要好好酝酿去搜索。

  直到我在指缝中找到源头。

  话说,我的手不是一直摸着那对眼睛吗,当然也压着,但不严实,多多少少透过指尖缝隙会渗透一些,而眼前闪烁的东西源自于这里,那对毛绿的眼瞳转动一轮,每一轮都让我眼前的光亮增加一份。

  就像是一个人一道道的涂抹墙面,每一层工作下来颜色都会明艳一份。

  而且那种寒绿带着犀利,霸气,甚至都卷走了空气的温暖,附上一层冷烈。

  就在我定住的时刻,又是一转,我艹他二大爷的,不带这么玩我吧,我光是看着那货这么得瑟,就手指头发抖。

  我这么一抖,眼前的所见虚实交错,一会看得见一会看不见,好像电闸不稳,俺家的灯泡子跟我玩捉迷藏那劲。

  “你丫的,还活着吧!”骡哥骂了一句。

  我甩甩浸透汗珠子的头发,狠心固定住自己的手指。

  “你们别打岔,老子现在都升级妖境了,别一个个站着说话不嘴疼的,这玩意很邪乎,眼珠子转了好几圈了,就跟祥林嫂似的,间或一轮!”

  “你数数,轮了几次了?”小先生厉声说。

  “你这个问题单独问,很猥亵的,知道不?3,4,,,11,12,13!”就在我话音刚落,顿时蚂蚁的世界天翻地覆,他们的世界依旧悄然。

  那种震撼没有任何动态,全然都是画面上的骚动。

  你们绝对想象不到,这货间或十三轮,给我带来了啥好东西。

  整个本来横躺的人站起来。

  就当我放在绿眼上的手指因为这个动作脱离开去的时候,我依旧能看见一切。

  同时身边的几个鸟货一个个被杀了祖宗似的喊着,看见了,我看见了。

  靠,这会原来是大家都看见了。

  我们眼前这货就这么站起来,冷不丁的,不给防备,当真是目中无人,不晓得是不是一直撑开两腿时间久了长成罗圈腿咋的,这么一站,就跟一小老太佝偻个圈腿中间能钻进去一狗似得,话说还不如小老太,颈部上边是屁股,下边过渡一块胸脯子就是脑袋壳子,还他妈眼神带着全世界所有自信的总和藐视一切的洒着绿幽幽的光芒,随着起身的动作,插进去棺材底板两湾冰汗的七个指头伢子抖擞着放进自己嘴巴里,贪婪的吮吸砸吧着。“

  卧槽,这货很会过日子,那点冰汗舔吧的很干净呐,发现没,是不是冬眠渴了,被咱们吵醒了,喝水呢?”骡哥说。

  它仿佛能听懂人话似的,立马两道绿光直勾勾的对着老骡照过来,顿时中间一道手电光柱感觉的蒸汽柱子横在我们面前,往周围扩散寒气。

  “它的眼睛放冷气,也许这里的存在因为温度不够低,我们才会看不见,这会温度低了,一切都出现了,不是吗?”小先生说着,试探移动身体靠近那货所在棺材。

  我这才发现这货不高,也就八九岁孩子那样,站起来刚刚勾到棺材顶部,可以说棺材的高度跟罗圈腿小老太的它严谨吻合,毫厘不差。

  我为啥叫它小老太呢,一,看不见蛋蛋,估计女性,二,皮太松,皱皱巴巴的都是花褶子,尤其是眼角,山路十八弯的鱼尾纹子,嘴,艾玛,我才看见嘴,地包天,憋进去的那种。

  “这肯定不是啥妃子,估计就是个嬷嬷陪葬没地方了,被扔在这里,你们说,哪个眼邪的皇帝会看着这样的老娘们不吐!”我说。

  “别一看见个死尸就是老辈子的人,也许这货根本就不是人!”骡哥说。

  “冬人夏尸!”单眼皮开口。

  “什么?”二哥问。

  “冬虫夏草知道吧,这是冬人夏尸,温度高的时候成尸,温度低点就会成人!”单眼皮补充到。

  “说的那么高大上干啥,就是温度一低就复活呗?”我说。

  “不,复活是死了又活了,冬人夏尸是一直都活着,只是两种存在状态,我说了,好比冬虫夏草,一种植物与动物兼有的物种!”单眼皮说。

  “这么说,你就是强调这玩意是人与尸俩物种并存的物种呗,可是尸本来就是人变得,怎么是独立的物种呢?”我问。

  “那是你狭隘的定义尸,尸可以单独是一个物种,也许存活在另外一个区别于人的空间中,要知道,这里温度高的时候,咱们眼前的所有根本就是空的,可是温度低下来,所有的空又成为实!”单眼皮说。

  对啊,要是我们狭隘认为的尸,也是实物吧,至少我们之前看不见就算了,也总该能摸到,可是除了我,谁都根本触摸不到眼前的所有,而我折腾后,把冬人夏尸的小老太弄成人了,眼前的一切才跟我们存在在一个空间世界里,单眼皮的解释可以诠释的很合理,那就是,之前小老太为尸,根本就处在另外一个世界中,只是莫名其妙的这个世界只有我能看到,而为人后,回归到了我们的世界,大家这些正常人才能看到,可是这么一逻辑下来,得到一个答案,我不是正常人?

  “这么说来,这里根本就是尸界与人界并存的地盘拉?温度就是国界对吧!”骡哥也听懂了,说到。

  “不然待会温度再低,一群尸都要出来吧!”二哥问。

  “我天,那不是要赶紧扣掉这货的绿眼,它控制温度啊,比氟利昂效果猛多了呢!”骡哥神叨叨的揪进衣领,仿佛这会就零下一百度似的。

  “看看棺材板子,那句话不要忘了!”小先生一直在围着棺材看。

  水叔也根本不说话,一直在研究棺板。

  好在小老太不是很风骚,就是间或N轮,温度的确在变低,整个湖面大小的空间也在消耗最初的暖热,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在全部变寒之前发现点什么,否则真不敢想象进入所谓尸界会是啥状况。

  有一样,变了。

  那就是真实看见一切后,那行字也看的见了。

  在棺材底部板子上,像是用什么小刀之类东西刻上去的,下刀深浅不一,应该是情急之下急促留的。

  因为整块板子不是天然形成,而是剥离出一些植物纤维而后缜密编织的,所以正常这样的物件刻上字之后肯定要被损坏,最起码断掉一些纤维条吧,然而整行字看上去跟长在上边一样,融为一体。

  他们几个唏嘘惊叹这种精致。

  “这行字为什么单独刻在一个整圆的年轮上呢?”小先生说到。

  我们这才注意,要承认五块板子每个都长宽约半个成年人大小,半圆形年轮如同花纹遍布满是,竟然有一个整圆的!

  人,会有一个本能,在千篇一律中寻找独树一帜。

  大家还没反映过来,小先生拉起我的手就往圆形年轮上靠。

  “你别以为这是金手指,万能的,我可---”话说一半,我的手指跟整圆年轮之间就出现异样。

  一股子大马力的水柱跟憋了一万年没撒尿的小丁丁一样,那叫一个猛的从年轮圈住的那块编织木板缝隙内往上窜。

  幸亏老子也是逼出来的,一闪脖子,整张脸才没被喷上,脖子动作太快,嘎嘣一声,差点筋都得瑟断了。

  本来大家都围着看,我身后二哥那个迟钝傻逼一个不小心被尿上了,不是,被喷上了。

  “老二,啥味?”我转脸关心问候。

  二哥绝对属于雄性荷尔蒙不达标影响到智商,被喷傻了,愣是好几秒后才闪躲。

  “一股子抹布味怎么!”

  我顿时无语,“蛋商是硬伤啊你!”

  “闭嘴!”小先生丽喝一声。

  扯淡功夫,地上一层水已经开始覆盖,因为水柱子猛,流量大,就跟开闸的水库一样,我们顿时慌了手脚,这是要淹死的节奏啊。

  情急之下,谁还管怎么智卸棺材板子,水叔直接上去一老脚,骡哥立马跟着踹,单眼皮腰里随身别着利刀,抽出来就奔着板子交界处砍。

  小老太安静的间或多次轮,倒也乖巧不打扰俺们可劲的造。

  要不说,暴力是最管用的,好多物件看上去再精致都如同难以靠近的女神,等着爷们被逼急了,直接猛追就对了,据统计情侣吵架时刻,解释千句不如堵住强吻。

  这就是暴力的魅力,最实惠。

  这么合伙下去,本来精致的天物就被活生生连砍带踹的搞下一块板子了,余下的俺们不管。

  “话说,这玩意有啥用啊?”骡哥提了提动作过火快掉下来的裤裆问。

  “先别管这个,咱们看水流方向!”小先生指着远处一片,同时把卸下来的这块棺材侧板夹在腋下。

  此情此景别样的很,同样一片空间地面,喷出来的水先朝着一个方向流,并且累积,相对一面还有干爽地面,也就是说,整个地面看似平整实际是倾斜的,这跟之前我在湖岸上撒尿水倒流的现象一个解释。

  “水叔,咱们的帐篷位置应该是怪坡的低处,因为我之前背着帐篷方向撒尿,倒流,那咱们看见人皮船也就是冰下阶梯的地方就是高处了,看来咱们要找到阶梯就是那边!”我指着水还没有覆盖的那片地面。

  跑过去再说!”水叔点头。

  大家顿时往那个方向跑,小先生随身带着棺材板子一直不放。

  “这破板子现在也没啥用处,我估计刻字的家伙是个逗比,耍咱们玩呢,快扔了吧!”我看小先生拿着怪不方便的,就边跑边说。

  也不知道跑离多远了,距离湖那头还有多少,前面一直都是白茫茫,目测不了边缘,我就提防着别边缘是个透明墙,我一会跑过头了撞上去。

  “一等,”单眼皮喊了一句。

  大家依旧跑,有人问咋了。

  “怎么冬人夏尸也在移动!”

  这句话立马让大家都停下,回头看。

  别说,跑了几十分钟了,怎么还距离小老太几步距离。

  “这小老太不会是把咱们当拉雪橇的狗了吧,怎么跟着咱们也跑啊!”骡哥说。

  “不对,它没动,是咱们也没动!”小先生脸色有点苍。

  “那不对,水柱子这么个喷法,咱们要是还站在原地那不是差不多没过鞋底拉?”二哥说。

  “不,不,好像这些水在循环,根本就是喷出来落下来又循环上来,要不大家看看比例,好像就覆盖了那边这么多没怎么变啊!”我说。

  大家静下来,一时之间也没那么慌了。

  水柱子一直再喷,我们耐下性子看,应该说我们站的位置算来要是吻合湖面方向,那么眼下被淹了水的地面会是帐篷方向,干爽的应该是人皮船方向,而水流了半个来小时了,潮与干的分界线一直没移动。

  这个肯定后,我们被另一个现象迷惑,那就是为什么跑了却原地不动。

  要是这么着,可就惨了。

  “那也不对啊,咱们刚旋下来落地的位置是棺材那边,我当时不是摸到少了一块棺板,就走到了这边吗,那我还是能在这里移动的吧!至少咱们都从棺材的那边移动到了这边是事实。”我有点懵。

  “咱们应该是可以小范围的移动,但移动不出某个范围!”单眼皮说着也在来回试探走。

  有道理,假如绝对的原地不动,至少我们几个应该保持落地最初的相对位置也不变,可我们来回早就不是原来的样子了,而我们又的确走不出某个范围,因为刚才跑了很远,依旧在棺材附近几步内。

  “蚂蚁,你记得霍字楼那扇窗户开启后咱们进的地方吗,是不是也类似这种现象,像是踩了跑步机,怎么走其实都在原地?”小先生干脆坐下来说。

  “可当时有窗户啊,咱们是翻越一扇窗户来达到前进的目的!”我记得很清楚,那个空间很怪异,人怎么往前走都在原地,反而从一扇窗户的这边翻越到对面才在一个空间前进一块距离。

  “棺材板子会不会是一扇窗户?”小先生突然眼前一亮。

  水叔好像明白了什么,抽出小先生腋下的棺材板子。

  小先生又站起来把棺材板子竖立放置。

  “难道要找神笔马良画个门出来?这板子是实面的,也不能当窗户翻越啊!”我有些哑然。

  “这个板子吧,不高,你们看,放到地面上也就半个人这么高,要是咱们跨过去,是不是也合适?”骡哥说着,把小先生举在半空的板子放到地上,而后自己试着从一面跨越到另一面。

  我在思索当时霍字楼的那段,骡哥一个劲的来回跨,晃的我眼晕,索性背过身体不去理。

  后来看着对脸的二哥张大嘴巴那傻逼样,我忍不住回身看。


  (https://www.tywx.com/ty125890/4482566.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wx.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ty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