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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冻湖


  “对了,这次来藏北就是水叔一句话,我到现在还懵着,咱们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我试探着问骡哥,他跟班水叔,不会啥都不知道吧。

  “藏北禁地,那片无人区,那里也是三十年前霍命一行消失死亡的地方,是一片林子!”骡哥很干脆。

  “我也知道这片地方,只是到了林子我们要去哪里?林子那么大,我们总不会就是进去没啥主要目标吧!”我接着问。

  “那片林子就是目标!”

  “废话,啊不,你,那个没听懂我的意思!水叔说章颜没死,我们找到一样东西她会复活,这个东西该不会是整片林子吧!”我感觉骡哥不像是在隐瞒我。

  “这个东西也许不是具体的某个东西,到了,你就知道了!”骡哥拍了一下我肩膀,让我赶紧走。

  问了跟没问一样,不过我也有了点明白的意思,这个世间也许很多称之为东西的东西本就不是一个具体的物件,比如感情这东西,如果我在一片林子里爱上某个娘们,后来失恋了,我重新找回那段感觉,是不是就要到林子里呢?对,章颜不是霍命的相好吗,该不会真是章颜丢了霍命的爱,于是我说到“懂了懂了,都说爱情对于女人好比水对于鱼,丢了爱情的女人就是缺了水分的鱼,活不下去,你说的不是具体的东西,该不会是霍命跟章颜的那些往事吧!”

  骡哥听完这话,许久盯着我,用那样的眼神,我最近吧,其实都习惯了,经常一张口就迎来对方看动物似的表情。

  他终究没有开口,说不上是肯定还是否定。

  我急了,“骡哥,咱们是战友,早晚都要去那地方,你直接说说咱们找啥,我也好到时候第一时间帮上忙不是,再说,我也有权利知道整个队伍的使命吧!”。

  “不是不告诉你,是我,水叔都不知道这个东西,只有到了,我们经历了才能找到!”骡哥用很诚恳的眼神看我,“你刚才的例子虽然三八,但很贴切,你这么想,有人让你去找爱情,你是不是只有先让自己跳进爱河里才能找到?就是这个意思!”

  我懂了,这次我懂了。

  接下来是沉默,确定了一点,这条路的确是我说的类似时间隧道的玩意,重新回到小阁楼的这段,表是几步一个年份的往回倒着走,等我们到了时候,又显示1982年。

  老远飘来架起的大锅中水翻滚的声音,只是锅里好多野菜,冒着香气,我们带的食物反而显得多余了。

  早饭功夫养路工人倒是不讲什么故事了,我们这伙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跟他们介绍山外的世界,我没有心思听这些,在思考一个问题,当时小先生家的污秽一出现,表的秒针就倒转,而这条山腰路是年份倒转,其实都是时间回去,只是回去的单位不同,一个很微妙,一个很跨越,但是冥冥之中是否真有维系?为什么我们身边的诡秘都千丝万缕的有着某种实质性的相同点,这一切的背后真的是被操纵的吗?那么这个局庞大涉猎到多大?想起一件事情,待会早饭后大家就要离开了,为了车上让所有人信服我表的事情,这会必须让所有人亲眼看见,当然还不能打扰了养路工人。

  于是,我起身,先靠近小先生,“老大,你看都几点了,咱们啥时候上路?”我说着用手指着表盘上的日期给她看。

  小先生一伸手腕“你的表快了五分钟,咱俩对一下时间!”她这么说着,我看了她的表,时间是一致的,她的日期也显示1982年。

  我靠!我忘记了她也有戴表的习惯,原来她早就察觉到?

  “五分钟后,咱们大家就离开吧,打扰了朋友这么久,我们也该上路了,来日方长,我们以后只要进藏都会来看看大家!”小先生对大家伙说。

  汉子头头说一等,随即起身跑着离开,再次回来的时候,满头大汗,手里碰着那颗头骨“这个东西,我们不懂,但来来往往这么多年了,我的故事讲给了好几拨人听,这颗头颅也被好多人看过,这次不同,我总感觉它属于你们,你们带走吧!”

  小先生跟水叔几乎同时起身要接过来,两人杵着有些尴尬,汉子头头也不知道该给谁,最后小先生示意二哥拿着。

  二哥小心包好揣在怀里。

  道别之类的废话就不多说了,我们一行人再次回到车内,我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水叔跟小先生同时制止,水叔命令骡哥加大油门,立马离开这里。

  车差不多以每小时160公里的时速跑出去了半个小时,水叔才开口“这下安全了!”

  “咋回事水叔,是不是你们早就发现不对头了?”我感觉小先生跟水叔肯定比我们知道的多,也就顺口简单的说了我表的事情,没再啰嗦。

  “我就怕咱们多呆一会,也能被困在那里一辈子不出来!”水叔说。

  “您老的意思是那批养路工人根本就是被害者?是被某种力量故意锁住的?”骡哥问。

  “可是那也不对吧,启子不就是咱们在半路上看到的?这条路很正常吧,他既然能进进出出就可以自己出来啊,什么东西能锁住他们那么些人?”我搞不懂这点。

  “那些枣子!”小先生说到。

  “这批养路工人其实好比活在梦境中,但是他们肯定知道自己在梦中,只是没有办法醒来,或者说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催睡他们,这种感觉就好比有人灌醉了他们,他们因为酒精的作用根本没办法在行动上醒来,但其实他们的意识中知道自己醉了,为什么他们一直讲那个故事,其实就是在暗示我们,这个故事里的枣树就好比酒精,让我们千万不要被灌醉”水叔说。

  “这么说来,我们要感谢那些养路工人拉,他们一直在提醒咱们?可咱们为啥要躲着他们,干脆带他们离开不就是了?”我说。

  “举个例子吧,半夜,一老妇人独自在家,屋内进了一彪悍小贼,这时候自己老伴刚好开门要进家门,你们可以分析,如果老妇人大喊有贼,保护了门外的老伴,但是贼身份被揭穿肯定会下手老妇人,而不喊,门外的老伴一进来,也会惊扰了贼被下狠手,这种状况下,什么办法能保住两个老人性命?梦呓,老妇人通过梦呓的方式通知老伴,还不会惊动贼,或者即便惊动了,贼也知道对方根本不想跟自己撕破脸,大家都有个台阶下去!而这批养路工人一再的讲同一个故事其实就是用梦呓的方式在保护后来者也不跟那里的某种神秘力量撕破脸!”小先生接着说到。有点懂了,这么说来那片枣树跟头骨就是他们暗示我们的信息?”我猜到。

  “对了,二哥,你那天拿到头颅的时候,有什么不寻常的感觉或者异样吗?”小先生问二哥。

  “当时那种感觉很怪也就一晃,就是手上一震热浪好像好多信息都通过那个点往全身的血液里冲,但就是具体什么信息我不知道,就像是自己拿到了一本书,上面全是不认识的字!”二哥说着从怀里拿出那颗头骨。

  我近距离的好好一看,一丝腐肉都没有,干净的如同一件艺术品,甚至有着晶黄的光泽。

  “老二,我想起了咱们20多年前从枯井里带出来的那个头骨!”

  “现在知道你们那颗头骨为什么几次业内行会都没人要吧,要不起也不敢要!”小先生说着。

  “这到底是什么?这个时候了别卖关子!”我有点恼火,原来她知道很多,明明知道我想要这种答案,还就是烂在自己肚里都不告诉我。

  “你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多会发现自己还要知道的更多!最终你会陷入一个循环,我是为了你好!”

  “你要是真为了我好,就直接说,你知道的事情我为什么不知道,你知道后不也会陷入循环,我们现在不就是在捆绑一起?”我说。

  “不一样,我注定是旁观者的被陷入,你跟二哥不同,你们成为不了局外人!”

  我必须要承认小先生的最后一句话很有分量,我们注定成为不了局外人,我也预感到了什么,尤其是二哥,枯井下的千年大墓好像真正要等候的是他这个主人,不老的美艳头颅好像也在等候这个主人,还有多少等候在等待着他,但,我呢?我又为什么要是局内人?

  “起雾了,水叔!”前边骡哥的一句话,我们大家往窗外看。

  薄薄的一层淡雾从路面上升起。

  “这太阳挺好个天,怎么就晴日起雾呢?该不会又是啥藏羚羊吐雾气吧”我想起路上骡哥讲的那事,“我说,咱们之中某个谁可别在这雾后被换脸了!”我摸摸自己的脸,胡茬都起了,这才想起出来没带剃须刀,又看看小先生那张精致的脸庞,有那么一刻我竟然在选,真被换脸,还是找单眼皮吧,那货本来就一爷们偏要长得那么白净娘们唧唧的。

  单眼皮好像会读心术,坐在后排这会开口了“要不咱俩换换脸?我看你的脸挺粗狂的,其实我早就对自己的长相抱怨了!”

  “别,可别,我宁愿换头猪脸,也不愿意长个蛋还长的跟花一样!”我转身跟他做了怪脸。

  “你们都太神经紧张了,这次的雾跟上次不同,而且我跟老爷子跑了几次,这条路每次都会有雾,也就那么一次,你们放心吧!”骡哥说着,只是放慢了速度。“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上次的雾是针对那猎户,咱们中又没谁得罪那些动物,不会发生那种事情!”水叔说,这会也开始掏出旱烟,吧嗒吧嗒。

  “要说起来,动物比人好,动物不会随便报复人,除非你招惹了它们,动物其实是最黑白分明恩怨分明的,不像人,恩将仇报就是专门形容咱们人类的!”骡哥插嘴到。

  雾气的确不会是什么大动物吐的,因为一直就那么薄薄一层,不曾厚也不消失,昨夜没睡几个钟头,还困着,我就趁机打盹。

  单眼皮该不会是知道昨夜我们仨都没睡好的事情吧,竟然主动提出开车,腾出骡哥休息一下,骡哥也不矫情,俩人换了位置就继续走。

  单眼皮这个骚货跟小先生一样猛的变态,等到他一踩油门的时候,我差点把蛋给晃出裤裆。

  就听着半开的车窗外边疯挤进来的山风那叫一个张狂,我那么一看车速,吓一跳,赶紧闭上眼睛保佑那货最好车技相当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后来耳边被谈话声吵醒,睁开眼睛,外边太阳当头,应该是中午了。

  窗外一片湖蓝映入视线内,仿佛一片镜子没有一丝涟漪,甚至是连风刮过都不会带起一浪波纹,我刚要感叹,他们谈话继续“这片湖被冻住了,怎么会呢?”

  “那有什么不会,农村水库年年都上冻,你们不知道,要是在冰上凿个洞能吊好多鱼虾呢!”骡哥的声音。

  “咱们身上穿的什么?现在这里的温度多少?这种温度怎么会上冻?”小先生在后边继续说。

  “对啊,也不对,也许是这里温度刚刚回升,这些冰是之前冻了好久的,现在只是开始化,还没有真正化开,就是这种状态吧!”骡哥说。

  这个说法倒是听起来合理。

  但是水叔竟然示意停车,要下去看看。

  于是车听了下来,这么一下车,我才感觉相当不合理,这里的某种存在透着一种不合理。

  首先是,我站在湖边的位置,上半身跟下半身不是一个温度,像是上半身在春天,下半身在寒冬。

  “骡哥,你说,这里到底啥气候,一会春一会冬的就算了,可是这冬天跟春天都上下层跟盖起小洋楼一样,你之前遇到过吗?”我发现这里一切对于我都是神奇跟未知。

  “长这么大,跑这么多趟,也没遇到这茬啊?”骡哥挠着头皮那绺竖发。

  “今天不继续走了,夜里也在这里搭帐篷!”水叔沿着湖边走出去有段距离了,老远跟我们说。

  这老不死的是不是又发现什么了,我最烦这种人,自己知道的不分享,别人知道的还窥探,这不是自己的是自己的,别人的还是自己的节凑吗?自私!

  我们只好张罗搬东西,“找这个速度下去,我看咱们没到藏北禁地食物就先没了,走一路停一路,干脆别去了,游山玩水好了!章颜死不死活不活的老子也不计较了,这事本来就该霍命操心,管我们啥事!”我抱怨着,眼瞅着才赶了一上午的路就准备晚上的帐篷,这不是刚出生就准备棺材嘛,也太急了吧。

  他们就是干活,骡哥也听水叔的,当然不会说什么,我也自讨没趣,沿着湖边逛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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