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两个女人的转变
琅嬛悠阁打开门，衣衫完好的纪雨筠和扶栊帘珑走出屋子，穆紫薇则隐藏不见。
不一会，前方驶来一辆马车，正是弥天飞车，两头云驼在前吃力地拉车，旁边跟着血甲牛、七彩巨鹿、踏雪龙驹和五条魅影犬，金银铜铁四武士下车步行，对五倍重力十分不适，走得气喘吁吁。
阿根伯最为悠闲，跟在车尾赶一群荒原山羊，不时抽一口烟。车头坐着月奴，见方华这副模样，取来一套衣衫，给他披在身上。
小尘道：“我传音给月奴，让她放出元兽，等它们适应了这里的重力和灵气，会有长足进步。”
方华指指女巨人手中那小小的光点，道：“这战灵怎么处置？”
小尘道：“给女巨人吞了。”
纪雨筠好奇问道：“这战灵是如何形成的？”
小尘道：“末日之城是一件战斗法宝，纪元崩灭后沦为无主之物，其战斗**并未消失，汲取时空乱流的灵气，战意孕育成灵体。当年城内有许多守护者骸骨，魂魄不灭，修成怨灵。战灵就是这些怨灵的老大，统治了末日之城亿万年。本来它的实力至少要强十倍，但实在太老，战斗力大大减弱，才会被女巨人轻松击败。”
方华向女巨人竖起大拇指，赞道：“冰冰做得好，战灵赏你了，拿去享用吧。”
女巨人看他一眼，冰冷的脸孔竟流露出一丝温柔，随后拿起战灵，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一口吞了下去。
小尘道：“这是不同纪元的战灵，内含无数异种能量，比冷无痕的能量更难消化千百倍。接下来女巨人又要闭关炼化，你会长久看不到她。”
“没关系，我有的是高手，”方华道，“等冰冰下次出关，我要把天京城掀个底朝天，给我死去的爹娘狠狠出一口恶气！”
纪雨筠眉头微蹙，道：“你别……”
月奴冷冷打断：“那是应该的！”
女巨人吞下战灵，向方华点点头，向邪王宫走去。
崔紫衫、谢紫荷、邵沉鱼、邢惠儿四女跟随在后，去极恶魔棺内修行。
小尘道：“我要释放大量虚空元能，控制整座末日之城，你们自便。等我完事便可回去，今后这里就是我们的世外度假胜地。”
闲人壶飞上百丈高空，壶口喷射出虚空元能，像一层薄薄的烟雾，逐渐覆盖整座城。
阿根伯和四金刚开始遛元兽，把这破碎的广场当成了草原。月奴从车内抱出破山熊和夜魔蝠，道：“让它们也吸收一些灵气，苏醒后身体更强。”
方华拉住她的手，道：“月奴，那个……”
月奴奇道：“怎么了？有话快说。”
方华道：“我伤愈后那几天，你身子疲乏，总是躺着休息，原因……我已经知道了。”
月奴怔了怔，随即脸色通红，垂下头不敢看他，小声道：“怎么知道的？”
方华道：“紫薇一直在我体内，把前后经过告诉了我。嗯……我想说的是，难为你了。”
月奴飞快瞥他一眼，想说些什么，但不远处站着纪雨筠三女，实在不好意思，唯有低眉垂首，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方华摸摸她的脸庞，柔声道：“从今以后，我上哪都带着你，半步也不分开。”
月奴心中喜悦，故意撇嘴道：“这不是废话么？我是你女仆，本来就不会分开。”
方华认真说道：“不是女仆，是女人。”
月奴想打趣几句，却怎也说不出口，话被哽在喉咙口，正如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拼命使劲才勉强没往下流。
方华拧拧她脸蛋，轻笑道：“上回我没知觉，不算数，回家非把你办了不可。”
月奴“噗嗤”一笑，就把眼泪笑了出来，连忙转过身用衣袖擦拭眼睛，肩头微微颤抖，不知心情几何。
这时，纪雨筠来到方华面前，道：“去小屋里，我有话对你说。”
方华看看月奴，月奴背对他说道：“别管我，去吧。”
于是方华随纪雨筠走进琅嬛悠阁，只见大堂空空如也，不见紫玉雕像，穆紫薇已藏进更深层，把空间留给他们。
纪雨筠对方华道：“首先，我要再次谢谢你。”
方华笑道：“其次呢？”
纪雨筠道：“其次，这次经历令我受益终生，也坚定了我的信念，今后我将以武道巅峰为追求目标，不再牵涉人世间的情感。”
方华愕然。
纪雨筠微笑道：“别奇怪，这本来就是我的理想，在一年前，我从未想过自己的生命中会出现任何男人，毕生的追求是探索武道尽头，做一个巅峰强者。我和你……是一场意外。”
只是意外么？方华苦笑。
纪雨筠道：“你自己也说过，你觉得配不上任何人，希望等自己修为更高、成就更大时再做选择。那好，我等你。”
方华讶道：“等我是什么意思？”
纪雨筠凝视着他，道：“等你修为超过我的时候，我会为你变回那个祭坛中的纪雨筠，向你敞开心怀，倾尽所有。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做你的爱人。”
方华哭笑不得：“这到底是拒绝还是鼓励？”
“这不重要，”纪雨筠道，“总之这是我的承诺，言出必践。”
方华仔细观察，发现她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或许是末日之城的旅行令她看到更广阔灿烂的世界，也或许是修为增强给了她更多的自信，不久前那个脆弱无助的纪雨筠，就像她那件雪白的长袍，在水球的重压中消失无踪，裸*露出一个全新的纪雨筠，仿佛破茧重生。
七星知圣中阶，对别的武者来说是尽头，一生能有此成就足以无憾。但对纪雨筠来说，这仅仅是开始。
她还要跨越七星知圣，晋升八星问仙，然后像阿根伯所言，彻底摒弃武道九星，探索更高深玄妙的“元道五境”，做一个像冰雪女巨人那样的女中至尊。
生有涯，学无涯，如果有生之年不为梦想而努力，将来怎能瞑目？
纪雨筠最后嫣然一笑，离开了小屋。
她已做出选择，方华却不知所措。
这一天数变的生活，叫十六岁的少年如何应付？
“唉……我竟然有些佩服她。”
身后传来叹息声，方华回头一看，穆紫薇悄无声息出现了。
方华无言以对，是真真正正的无言以对。
穆紫薇道：“说起来可能是我不对，只顾着争风吃醋，却忘了这是在逼你。”
“没有的事。”方华颓然道。
穆紫薇道：“在你没做好准备的时候逼你做出选择，本来就是不对的。你说自己没资格，事实上我们都没资格，纪雨筠意识到这点，所以提前退出了。那么……我呢？”
方华苦笑道：“你可别告诉我要亲自去天魔空间闯关，从此一去不返。”
穆紫薇摇头道：“你的建议很好，我依然会让西宫贵妃穆紫薇去天魔空间，至于少女穆紫薇嘛……”
“你想怎样？”
“去杀人。”
“什么？”
“那些毁了少女穆紫薇生活的人，我都要杀死。”
方华啼笑皆非：“不至于这么极端吧？”
穆紫薇淡淡道：“两个人格难以融合，根源就是那些毁了穆紫薇生活的人，想要变成完美的自己，必须清除障碍。”
方华想想也没关系，反正迟早要杀，道：“你想杀谁？我帮你。”
穆紫薇道：“等回到天京你就知道了。现在别打搅我，我要修炼。”
方华只好答应，离开了小屋。
屋外空地上，纪雨筠盘膝而坐，闭目养神。月奴悄悄望着她，神情有些复杂。扶栊和帘珑来到方华面前，欲言又止。
方华道：“雨筠要追求武道巅峰，就这样。”
两女恍然点头，随后并肩站立，齐齐向他施了一礼。
方华贼笑道：“别谢我了，我也有好处，你们懂的。”
扶栊脸蛋绯红，轻啐道：“小坏蛋！”
帘珑微笑道：“你嘴里说胡话，眼神却很清明，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在你眼里，我们恐怕和两棵大白菜没什么区别。”
扶栊一愣，失笑道：“也对，连女巨人那种强者都不穿衣服，我还有什么好难为情？方华，我跟你商量个事。”
方华问道：“什么事？”
扶栊道：“让女巨人做我们战凰宫首席大护法。”
方华：“……”
帘珑也道：“你认真考虑一下，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什么代价？”方华问。
扶栊小手一挥，道：“就像当初你说的，让茹初她们五个做你的小妾。”
方华不语。
扶栊变色道：“这还不行？难道你连我们姐妹也想要？”
方华不语。
扶栊跺跺脚，道：“罢了罢了，我们也归你，这总好了吧？”
帘珑羞红了脸，嗔道：“妹妹啊！”
扶栊振振有词：“反正被他看光光，也不可能嫁别人，那就便宜他了！”
方华不语。
扶栊扯扯姐姐的衣袖，皱眉道：“你看他一声不吭，难不成想霸占整个战凰宫，连师姐也想要？”
帘珑瞥一眼纪雨筠，小声道：“不可能，他连师姐的面也没见过，他要的是那位。”
方华再也忍耐不住，“哈”的一声捧腹大笑。
“喂，到底行不行？你给个准数。”扶栊道。
方华笑道：“女巨人不能加入战凰宫，我加入行不行？”
扶栊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战凰宫都是美女，你个大男人加入成何体统？”
方华奇道：“你把战凰宫的女人都送给我了，我加入不是更方便？”
帘珑摇头道：“此事不可行，师姐绝不会同意。”
扶栊皱眉道：“该如何劝服师姐呢？”
两人手托腮帮子，根本没意料到这是个玩笑，一本正经思索起了可行之策。
方华哈哈大笑：“你们真可爱，我爱死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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