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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意乱情迷


  就在太阳落山之前,王一凡带着左军师李岩回到了指挥所内,这时已经初步完成合围洛阳任务的王守义、戚无伤以及一应官员都已到了指挥所内。

  王一凡立刻主持了攻打洛阳城的军事会议,并商议如何在破城后维持城中秩序和气体事宜。

  他在听取了王守义和戚无伤的情况汇报后,命令他们按照原定计划继续执行。

  就在这时,一旁的牛金星忽然问:“王将军,不知道洛阳城破之时,您的行辕打算安置在何处?”

  王一凡猛吃了一惊,周围的人立刻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都建议王一凡应该立刻搬入到福王府内,在里面发号施令,他们的意思无非是王一凡一路上吃尽了苦头,现在好不容易能够攻下洛阳,理所当然该享受一番了。

  一旁的李岩见他们群情激昂的样子,便低下了头不说话。

  王一凡沉着脸,一拍桌子道:“现在天下未定,我怎么可以先贪图起享受呢?我看还是将行辕照老规矩安在城外,我要和众将士同甘共苦!”

  牛金星却摇了摇头:“将军此言差矣,将军克己克俭的高风亮节精神我们都深有体会。然而这一次大家建议你搬到福王府里居住,却不是为了让你好好休息一下的缘故。”

  王一凡一脸疑惑地问:“那又是为了什么缘故?”

  牛金星正色道:“想将军起兵也有一段时间了,大家随着将军一起东征西讨,付出了无数代价,但却一直名不正、言不顺,现在那些比将军弱的小喽啰都有意称王称霸,而将军却一直只愿打着王家军的旗号,真让人担忧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暗用眼神望了望一旁的李岩,巴望着他也能站出来说几句话。

  李岩也只得说:“我觉得牛军师的话也有些道理,想这些弟兄们和将军揭竿而起,虽说是为了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的重任,但也都存着借此建功立业的心,可是若将军吃吃不肯打出旗号来,恐怕难免会让众将士们灰心啊。”

  听两位军师这么一说,众将士也都纷纷鼓噪起来,王一凡在一片嘈杂的声浪中力图保持住心中的镇静,他平静地说:“想当年朱元璋起义的时候,就秉持着高筑墙、广积粮和缓称王的原则,这才一步步踏上了皇位。现在我们立足未稳,就要率先称王称霸,恐怕有些早了。”

  “不早!”牛金星立刻大声辩解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想朱元璋起义之时,元帝早就纷乱一片,四处大大小小的势力林立,而元人不改游牧的一贯习性,对义军听之任之,那时候的各部人马实力层次不齐,朱元璋的实力太过弱小,自然要韬光隐晦,不敢公然打起自己的旗号来。”

  王一凡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心里也不禁一动。

  却听牛金星继续侃侃而谈:“但现在却大不一样,现在明室羸弱,主要兵力都在陕西、关外一带,江南一带虽然富庶,却没有足够的兵马和良将,这正是天赐良机。若咱们攻下洛阳以后,以王霸之气在河南一带起来号召,必然应者云集,到时候组建出一支大军,还怕天下不定么?”

  众人纷纷应和,王一凡想了一下,便道:“好吧,我就暂时住在福王府里,一则福王府毕竟是花费了大量银钱建造起来的,若是空置了也颇为可惜。二则在城内居住,也方便破城后处理相关的事宜。但称王之事我看还是暂缓一下,等咱们拿下河南全境再说。”

  他用眼光扫了扫旁边的众人,继续说:“另外福王府内的金银财富,都是从黎民百姓中搜刮而来,本将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除了留下一半作为军资,其余的全部用来赈济百姓。任何人不得妄藏金银财物,都听到了么?”

  众人纷纷应声,王一凡接着说:“进城之后,要和城内的居民约法三章,于民秋毫无犯。大家要时刻牢记这一点。”

  他将这次攻城的主将王守义喊道身边,正色道:“守义,从时间上来算,你跟了我也有好几年了。现在你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说实话我很欣慰。这一次攻城你是主攻,可千万不能给我把这台大戏给演砸了,知道么?”

  王守义站直了身体,一脸严肃地回答道:“知道了!干爹,如果这次我不能按照你的指示把洛阳城完完整整地给你拿下来,我就砍了这颗脑袋挂在城楼上!”

  “好!这句话还算说得带劲!”王一凡笑道:“但军令如山,绝非儿戏,我现在就把你的任务清清楚楚说一遍,你可要听仔细了。”

  王守义慨然道:“请说。”

  “明天黄昏时分,你率领攻城主力来到北门,这里是咱们破城的主攻点,我同时会安排老戚在西门守候,你们一定要等在城外,等候命令。等到我营中的号炮一响亮,城内的内应必然会马上打开城池,你要立刻率领人马攻城,不得有误!”王一凡仔细地吩咐道

  “孩儿知道了!”王守义大声说。

  王一凡接着说:“不光如此,你冲进城后不要顾着占领城墙城楼,给我率骑兵疾驰入城,要第一个冲到福王府,将王府的四门守卫起来,不得让一个乱军和其他人马进入王府,把里面的财物封存起来。另外再分拨好人马攻占府衙、要道和十字路口,并派人在大街小巷上巡逻,严禁烧杀抢掠,如有违令者,给我当场处斩,不得姑息,你知道了么?”

  王守义猛地点头,王一凡还是不放心地嘱咐道:“不光如此,城内福王以下的一应官吏、富绅等人都要给我生擒活捉,不得妄加伤害,一切都要等我来亲自处置,更不可将他们放跑了,知道么?”

  王守义立刻答道:“你就放心吧,就算是福王肋生双翅,我也绝不会让他逃脱的。”

  一旁的牛金星却说:“启禀将军,抓住了这个吕维祺后,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王一凡心里微微疑惑,便笑着问:“牛军师有什么想法么?”

  牛金星咬了咬牙,小声说:“这个吕维祺虽然也曾作恶多端,但毕竟也是理学大儒,在围城前也曾以身作则,开仓赈济城内的灾民,我看是不是饶他一条命?”

  王一凡从牛金星的话语中,听出了他想替吕维祺求一条活路,便转头看着一旁的王守义。

  王守义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意,抢着说:“牛军师有所不知,这个吕维祺虽然开书院讲学,满口仁义道德,但做的却是令人发指的恶行。不知有多少城内小老百姓的土地被他家巧取豪夺,最后落得卖儿卖女,流离失所的境地。”

  一旁的戚无伤也补充道:“我才从洛阳城外回来,那里的百姓听到他的名字,无不恨之入骨,只不过平日里大家受到他家的打手家丁迫害,敢怒而不敢言,现在一听咱们王家军来攻洛阳,纷纷起来揭发他的重重罪状,这样的伪君子绝不可留,若留了以后必然为祸不浅。”

  牛金星见他二人说得恳切,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想到自己当年求学之际,也曾在吕维祺的书院里听过他的讲,也算是和他有过师生的名分,因此这次有心想替他讨一个活路,没想到这个吕维祺竟已是民怨纷纷,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只得暗自为他的才学而惋惜不已。

  王一凡看了他的难过样子,便对一旁的李岩说:“若不是这个吕维祺罪大恶极,我也不想要他的性命,可是他既然干出了这种种罪行,若我们不闻不问,岂不是让百姓寒心?李军师,你说呢?”

  李岩知道王一凡是要自己设法劝劝牛金星,也好给他一个台阶下,便道:“既然这个吕维祺非杀不可,那咱们也要杀得名正言顺。这样吧,我想办法根据百姓们提供的罪状,写一个《九问九劝》的稿子,将其中的道理讲述给洛阳城内外的百姓,让他们知道吕维祺的恶行,不要被他蒙蔽。”

  牛金星这时也反应过来,他也立刻加入到了支持杀吕维祺的行列中,这场军事会议一直开到三更时分,才算开完,众人都各自回去休息了。

  王一凡因为牛金星的心里还有疙瘩,就特意将他留下来,再三将杀吕维祺这件事中的必然和无奈说给他听,直到说得他心悦诚服以后,才笑着让他回去休息。

  经过了一夜劳累,他只觉得浑身疲倦,强忍着睡意在案前看了看洛阳城的地形图后,便忽然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鼻子里忽然闻到了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他慢慢地睁开眼,眼前迷迷糊糊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却是玉格格披着袍子,手里端了碗茶,笑盈盈地站在他身旁。

  王一凡的心里一阵温暖,他歉意地说:“真不好意思,为了攻打洛阳城的事情和将士们商谈了一夜,竟然忘记了要回去陪你,真对不起。”

  说话间,他轻舒胳膊,将面前的玉格格抱到了怀里,但入手后却是一股和以往截然不同的柔美触感,王一凡虽然有些惊讶,却也立刻释然。

  “也许是她有了身孕以后变得体态完全不一样了,都怪我这一段时间忙于军务,冷落了她。”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里一阵歉意,伸手在怀中那个温香软玉的身上游走着,无比爱怜地轻轻抚摸起来。

  “你这一阵子为军国大事操劳,我又怎么会怪你呢?”一个清脆悦耳的柔媚声音顺着他的耳朵传了过来,听得他不禁一阵心驰神摇。

  “想不到她怀了孩子之后,不光是身体上和过去大不一样,就连声音也变得这么有磁性了。”王一凡暗想道,

  玉格格干脆坐在了他的大腿之上,王一凡伸手在她高耸柔软的胸前双峰上拂过,更一路沿着她平坦的小腹向下,抓起了她柔若无骨的一双小手,轻轻摩挲了起来。

  怀里的玉格格吐气如兰,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轻轻一口吻在王一凡的脖子上,让他更是为之浑身一颤。

  就在他们二人意乱情迷之间,王守义匆匆忙忙地从厅外走了进来,一看到二人这副过分亲昵的样子后,立刻愣住了。

  还没等王一凡招呼他,他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这时的王一凡才如梦方醒,他竟然发现,倒在自己怀中竟然不是玉格格,而是她的姐姐海兰珠。

  他匆忙将怀里的海兰珠推开,慌慌张张地说:“对不起,我刚才睡意朦胧,居然把你误当成了玉儿,请你千万不要怪罪,我这真的是无心之失。”

  被他推开的海兰珠眼里闪过了一片失望之色,但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的表情道:“没什么,将军为了军国大事操劳过度,出了点小差错也没什么,千万不要放在心里。”

  说完,海兰珠就转身翩然离去,望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和案台上那一杯热气未散的茶水,王一凡的心中若有所思。

  匆匆冲了出去的王守义来到了袁芳的门口,思索再三,他还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谁?”屋内的袁芳带着睡意问。

  “干娘,是我,我是王守义!”王守义颤声说道。

  “哦,是守义啊!这么晚了,你有事么?”袁芳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起身披上了衣服。

  王守义咬了咬牙,小声说道:“我有些隐秘的事情要和干娘说。”

  “吱呀呀”一声,袁芳将门打开了,让王守义走了进去,她满腹狐疑地问:“到底是什么事?”

  王守义吞吞吐吐了半天,还是没开口,倒是袁芳从他那尴尬的表情中,以为他是要问之前答应问红娘子的事,便歉意地笑着说:“守义,之前你嘱托我的事,我也帮你问了。可是她心里已经有了别人,我看恐怕是不行了。”

  王守义冷不防袁芳说了这句,心里莫名一阵失落,他站起身,嚅嚅道:“哦,既然如此,那干娘早点休息,我要回营准备明天的攻城大计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在路上的王一凡远远看到他从袁芳的房内离开,刚想挥手向他解释一下刚才的事,却没想到王守义似乎没看到他,急匆匆地就闪身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王一凡尴尬地笑了一声,却看袁芳衣衫不整地出来关门,心里顿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看起来,这个守义毕竟是长大了。”他自言自语地转过头,向着玉格格的住所方向慢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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