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她离开他了
?? “谢谢老爷。”因为还病着，所以易如晴依旧还在床上。不过，就算是这样，她的后背，也依旧挺得笔直，微微点了点头。
司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虽然对于她的回答和选择并不觉得意外，可她那种安宁镇定的表情，却让他觉得，这份完美的面具下面，隐藏着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不过，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因为不对，就不能去做的。
身不由己啊。
“那么，地址给你，具体的时间，我会让秘书通知你的。”司阳将写在一张卡片上的地址，交给了易如晴。
“好的，老爷。”她点头回应，将卡片收下，却半分的好奇都没有，也不打开看。
司阳最后一次上下打量了易如晴一番，转头，离开了。
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连呼吸的力气似乎都在从她的身体里消亡。卡片被放到眼前，上面是本市一家酒店的地址，房间号。
这酒店不算是最顶级的，但剩在服务周到，而且对于客人的隐私保护得极其严密。一般，只有他们这个交际圈子里的人，才会考虑这家酒店。
而房间，则是酒店顶层的那一批套房中的一间。
“小晴，你还记得见过一面的成叔吗？”易如晴疲惫地闭上眼睛，回忆起刚才，司阳和自己说的话。
“见过。”
“他对你有点意思，剩下的半年，你去陪陪他吧。”司阳是这样说的。
“哦。”
“你也可以拒绝。如果你答应了，半年以后，我们的合约就算结束。”
终究，也不过是一份礼物？易如晴抬头，看着司阳。不管怎么看，她都很难从这个微笑着的男人脸上，找出他手握重权的蛛丝马迹来。
他向来都隐藏得极好的。
不过，现在，也不需要她再想那么多了，只是半年而已。反正，已经舍弃了那么多，为了所谓的自由，她也没什么其他可以舍弃了。
“好，谢谢老爷。我会去的。”她这样回答，语气还是那么平静。
“不用那么紧张，天成平时也忙，大概一个星期，就一次而已。”司阳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略好，还安慰了她两句。
一次，或者是很多次，其实本质上，并没有区别，不是吗？
司阳走了，司陌现在也不在小别墅。不知道是为什么，这次司陌下了死命令给她放假，根本就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
更不要说，于妈每天上楼，都用那种心痛的目光看着她。
易如晴只觉得自己住在这里，压力挺大的。
是时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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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晴，你怎么了？不是给了你假期让你在家养伤吗？”司陌对于在办公室看见易如晴很惊讶。
不过也仅仅是吃惊而已。
他这几天让小晴在家中休息，可没想到，卓羿那小子，就仿佛嗅到肉骨头的狗一样，直接把他家当公司，天天报答打卡，正事都不顾了。
若不是现在他手头忙得一塌糊涂，他一定要在小别墅的门上贴好：卓羿与狗，不得入内。
他的人，什么时候容得别人来关心了？不过……
不过就是怕易如晴一个人在家里养着，会无聊而已。
“有点事情。”易如晴走上前，将自己手中打印好的文件，放到了司陌的办公桌上。
司陌一边将文件拿过来，一边随口说着：“我不是交代了秘书室，让你好好休养，工作上的事情，不要总来烦你么？这……”
他的话顿住。
那文件的标题，两个黑色的，二号，黑体加粗大字：“辞呈。”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上面的意思。我要辞职，要走了。”
“你发什么神经？”司陌大惊，“你的合同要到我结婚，我还没有结婚，你不能走。”
“之前老爷来过了，给了我两个选择，等到你结婚，或者，去陪之前见过的成叔，一周一次，半年以后，合约就算解除。”反正，最后一次了，易如晴耐着性子，给他解释。
“你……”司陌愣了愣，语调中说不出的苦涩，“你选了后者……”
陪伴？用词真是文雅婉转。
谁不知道，是怎样的陪伴呢？
他几乎不能呼吸，心口的地方，一阵阵的撕裂样的痛。他曾经以为，他不会在乎，但是，当她笑着递上一封辞呈，说着将要去另外一个男人的环抱时候……
司陌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不能走！”
易如晴笑了笑，眼神里的无奈和宠溺已经成了习惯。她并没有回答。
“我不许你走。”
“我的合约，是跟老爷签的，不是和你。”不知是不是即将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易如晴的口气听起来居然分外的轻松，也懒得再保持那恭敬的样子，连敬语都不使用了。
“你把你自己当成了什么？为什么要去陪别人？”
曾经，他看见她和卓羿走得比较近的时候，就想到了，如果他的小晴，跪在别的男人面前，张开嘴，红唇轻吻上其他人的身体，会怎样？
他以为他不会在意，左右，不过是个陪伴自己的下人。
等到事情真要发生的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何止是在意，几乎就要将人给直接拖回家，锁起来，再也不允许任何人看见她了。
“你就那么缺不得男人吗！”司陌也是气急了，口不择言。
易如晴的目光狠狠一缩，惊得他几乎就要越过桌子将面前的人给抱进怀里。
可是，她后退了一步，将她和他之间的距离，给拉开了。
“一个人，或者两个人，或者更多的人，并没有太多的区别，不是吗？”她说得轻松写意。
司陌听到这话，那阵痛的心口一阵阵的发凉，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力气。
“小晴……”他的脸色苍白，摇摇欲坠，试图伸手，却不敢扶住她。
“况且，只需要半年而已，如果你的媛媛变卦了，那我岂不还要等好久？”她笑着说。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她也只是说蒋梦媛会变卦，而不是司陌会变卦。可见在她的心中，司陌对于自己和蒋梦媛的感情，到底是多么的用心，千般讨好，百般爱护。
不过也对，不可一世的大总裁，不都是喜欢那种求之不得的感觉吗？
司陌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要离开：“等等！”
“还有事？”易如晴停下脚步，回头。她眼神中，不见半分的留恋，只有单纯的疑问而已。
“那个，你还住在家里吗？”话一出口，司陌就觉得自己问的都是废话。
“我会搬走的。”易如晴笑。
果然……她着急离开了。司陌还在找着话题：“那，那你住哪里？”
“卓羿已经帮我找好房子了，放心，跟着你这么多年，一套房子的钱，还是有的。”易如晴笑着，说了个地名，正是目前市区内卖得最好的酒店式公寓。
说起离开的事情，就这样迅速的，在自己根本不知道的时候，准备得万无一失。
真的，真的就这样期待着离开吗？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先行一步，一把抓住了易如晴的胳膊：“你和卓羿那小子在一起了？”
“还没有。”易如晴看着自己被人抓住的胳膊，微微皱眉。如果是以前，那她自然是懒得说什么，只是现在，到底要不要让这人将手拿开呢？
司陌看见她的表情，赶紧将手给松开了。
“小晴，我只是……”
“我和卓羿，只是关系比较好的普通朋友。”
“那小子对你有企图你看不出来！”她不说还好，一说司陌又差点克制不住，要吵起来。
“那又怎样？”易如晴用难得诧异的目光看着他。
“那你还！”
“我也想试试看，单纯的，恋爱感觉啊。”易如晴微笑中，还带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回味，“说不定，我会爱上他的。”
司陌一怔，闷闷地说不出话来。易如晴这样的笑容，只能让觉得他觉得心口郁结不已。
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毛头小子，笨拙的讨好，就会让她露出像这样幸福的笑容了吗？
司陌内心长叹着。他留不下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还不忘，最后一次，为他带上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司阳集团的大楼很高，司陌站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完全是无意识地低头，就找到了，楼下那刚刚出门的易如晴。
他绝对，绝对不是故意去找她的。可是……
司陌面无表情地看着卓羿迎了上去，对着易如晴又是送衣服，又是拿包包，还开车出来接，异常的殷勤。
眼角，就隐隐地抽痛起来。
他转开目光，却不想坐下，只是背靠着身后的玻璃窗，两腿仿佛灌了铅一般。修长的手指，缓慢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给易如晴发短信：“真的要走吗？房子收拾好了吗？”
他们太过于形影不离，他也太过于理所当然。
手机的屏保和桌面，还赫然是蒋梦媛的甜美笑容。
“卓羿请人去收拾了，房子不大，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很快就弄好了。”这么无聊的重复问题，她也依旧回答着，她习惯了。
卓羿，又是卓羿。司陌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差点就要将手机给摔出去
“真的，不回司阳集团了吗？”他犹豫了半天，才将这句话发出去。没等那边回，又仿佛是怕人误会一样，赶紧地补上，“我也没说没你就不行了。”
这次，那边久久的没有回音，直到司陌开始怀疑手机是不是出问题的时候，那定制款的手机，才突然震动了起来：“也对，我本来就是多余的。”
他愣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手机飞快地黑了下去。司陌条件反射地将手机给赶紧摁亮。屏保上的蒋梦媛，就那么天真纯洁地对着他，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司陌并未察觉自己的眉心紧紧地拧成了疙瘩。
应该，关系不大吧？他只是，有些不太适应而已，毕竟，他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就算是养了条狗，死的时候，他也会觉得难过悲伤的，不是吗？
司陌将手机放下，他去医院探望蒋梦媛。
他下意识地就想要确认一下，他的心意，是不是，还依旧牵挂着那个敢爱敢恨，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可让司陌没想到的是，他巴巴地赶去医院探望蒋梦媛，却扑了个空。
那蒋梦媛本小孩子心性，总是想着玩，这次虽然住院偷了不少的假期，可也因为时间太长，不得不被经纪人给绑进剧组赶工去了。
她走得匆忙，愣是让司陌连送的机会都没捞上。
蒋梦媛的助理，留在医院里，交给他一封蒋梦媛留下的信。
和易如晴那简洁干练的笔迹不同，蒋梦媛的字，是圆滚滚的，小孩子的模样，到和她这个人，异常的相似。
信上到也没有什么太多余的内容，说来说去，都是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他会不期然地想起，易如晴偶尔也会给他留个纸条什么的，上面永远都是用简明扼要的用词，告诉他，他需要做什么，应该做什么。
从来都不说半句废话。
看着手里这张薄薄的，满满废话的信信纸，司陌突然有了一种“她出院了，其实挺好”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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