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3
chapter3
“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多多喝了一口水，总结陈词。
“是啊……”于小秋也不由得叹气：“我昨天真没想到下地铁能看到这么帅的人，他撞我那一下，我还觉得天旋地转，被他迷得不要不要的，谁曾想，回神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丢了。”
好悲催啊。
于小秋真的是欲哭无泪。原本跟前男友吃个饭，以为拿的是破镜重圆剧本，刚忆苦思甜就瞬间来个反转，演变成被前男友的现女友抓包小三戏码。剧情崩得不要不要的。
本以为就够悲催的了，结果万万没想到，失魂落魄坐个地铁，手机还丢了。
伤感啊矫情啊什么的瞬间就都被现实中的穷，狠狠地打败了。
生活果真处处是惊喜。
“或许——”多多眼睛眯了眯，神神秘秘的探身到小秋面前道：“或许他是个鸭子……”
可不！小秋刚要点头，才反应过来不对头连忙急刹车：“……啊？”
看到小秋吃惊的脸，多多也不以为意：“你不知道，这附近有很多同性恋的酒吧，也有很多那啥的地方。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没有啊，长相好的男人哪有几个是省油的灯啊……”
小秋不得不点头附和。多多前阵子一直在相亲，好不容易有一幸运儿入得了她的眼，没曾想却是个“bl”。这给多多带来的打击可不是一般的大。自此往后，只要是男的且长相还不错，便不是鸭子便是gay。
好在她上周相亲成功了，对方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否则她的三观还不知道要怎样崩盘。
这世界上本来优秀的男人就很多，谁离不开谁呢？
放不下前任的，原因无非是有两个，一个是时间不够长，一个是新欢不够好。也是时候走出来，找个新欢了。
于小秋准备相亲。
消息一放出去，剩下物色的事情就被她的闺蜜们揽到了身上。
多多性子急，早就有预备的，小秋上午才吐口，下午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她就给排好了。
相亲的对像是多多一个表亲的同学，据说是it产业人士。原本时间定的是周六，但小秋翻衣柜的时候才猛然发觉已经很久没出去逛街了，不得不又把时间推迟了一天。
于是周六两人相邀去了商场，从上午八点多一直逛到了下午两点，春天地下太原街一趟都被两人溜遍，小秋也没到挑合心思的衣服来。
多多是坐地户，家庭条件本来就不错，挣的钱够自己花就行，所以她是个牌子控。
以她逻辑，哪怕是香奈儿的废布料，也比街头新款要高档。难为她陪小秋逛了多半天，可一路下来也没见小秋有去名店的打算便受不了了，扯着小秋就要去名店街逛。
平日小秋是从不去这些地方的，因为所谓的名店也就意味着牌子，意味着门面，还意味着money。
万一自己好不容易看好的衣服却无力招架，那会更让人惋惜。世上的事情莫不是如此，遇不到心水的便那么着了。一旦遇上却注定得不到……
那种滋味，不好受啊。
于小秋上班挣钱交了房租，手里的余钱本来就不多了。没有乱花钱的底气。所以除非必要，不然小秋绝不会逛那些所谓的名店——钱包不允许。
可白天逛了那么久也没遇上合心意的再加上多多的一撺掇，小秋就被说动了。
直到被拉进店里，小秋也没看清头上的牌子。只注意到店里似乎都是冷色系的衣服，设计的倒的确是简约时尚。所谓的名店也的确是实至名归。
多多是这的常客，随意的拿起衣服便拿到小秋眼前比。小秋在一旁随手的翻了下标签，表情便犹如被遥控器定格了。
靠！
八千八百八十八。——就算是名店也不能这么贵吧？这是什么店啊！
小秋包里的现金都不够买一半衣服的，看到这价钱心里瞬间就没了底。刚要给多多使眼色，却不防多多来了电话，随手把衣服递给了小秋就急匆匆的神秘兮兮地跑出去接电话了。
小秋装模作样的翻了两下，刚想把衣服原封不动挂回去，服务员就笑呵呵的走来问她：“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么？”
——呃。兜里的票子不够，你想帮也帮不了啊。
小秋很实诚地开口说：“不用麻烦你，我就随便看看。”服务员也没多废话，脸色的假笑无可挑剔。
上下扫了小秋穿戴，嘴角露出嘲讽，眼睛也向斜上方翻了一下。
小秋穿的很随意，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连牌子都算不上，自己的衣服倒是很舒服，不过服务员的眼神就让她没那么舒服。
“有什么问题么？”小秋摊开手，坦然的问，声音提高了许多。
也不知道所谓的名牌店给雇员的工资有多高，是不是店里的工作人员都能豪气干云地随意购买他们店的商品，不然哪来的优越感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
服务员愣了下，嘴巴奴了奴把小秋晾在了原地，扭头跑回柜台跟一旁的同事嘀咕了起来。看口型频繁出现的两个字：穷酸。
小秋大好的购物心情被破坏殆尽，脸上的笑容也不知不觉的褪了下去。恰好这个时候多多接完电话回来，看出了端倪，随口就问：“怎么了？”
小秋笑了笑，耸肩说：“没什么，哪个店里没点眼高于顶的服务员啊，习惯就好。”
多多冷了脸，盯着柜台的营业员问小秋：“哪个？”
“算了。”为这样的人吵架浪费时间属实没必要，小秋摇了摇头，拉着多多便要出门，多多不依。僵持的当下，身后的门却开了，显然又有客人来了。
柜台前站着的营业员看到来人，脸上立马挂着谄媚的笑，眼睛就像奥运圣火被点亮：“欢迎光临。”
多多更气，小秋忙拉着她生怕她惹出什么事来，正拉扯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于小秋？”
小秋的身子一僵，只能慢慢的转头迎上徐炀的视线，干笑着点头道：“啊哈……这么巧？”
徐炀也笑，露出两个招牌大酒窝。眼里似乎有什么情绪流过，很快侧头在女伴耳边嘀咕了什么，这个女伴和上次那个显然不是同一人。相同的是，都很会撒娇，就见她发嗲的捶了他一拳，不情不愿的转身扭着蛮腰出了店门。
身旁的多多趁着徐炀说话的间隙打量了他一眼，用手指捅了捅小秋低声问：“认识？”
小秋只能认命般点了点头，头皮再次发麻。
事情往往总是这般的巧，你越想见的人你越是见不着，越是避之惟恐不及的人却总是让你碰见。也不知道是不是应了两个字：孽缘！
“买衣服？”徐炀开口，徐炀一身得体的手工定制西装，腕上带着价格不菲的手表，一手习惯性插兜，慵懒的样子仿佛是逛自家后花园，看起来似乎是这个店里的常客。
小秋抬眼看了徐炀一眼，这次是在名品店，不比在商场。拉拉扯扯不好看，也不想像上次那样弄的那么难堪。
于是，她难得的脸上挂上了虚伪的笑：“是啊！”在衣服店里不买衣服难道是买航母么？心里是这么想的，小秋嘴角又微微的扬了一个弧度。
徐炀看着小秋的表情，抿着嘴笑，侧头又瞥了小秋一眼，反而开诚布公说：“你肯定是笑我问的问题白痴了吧？”
小秋一愣，忙摇头说：“没有啊，呵呵……”
徐炀眸中含笑：“于小秋，我要是不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我就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
“真没笑你。”小秋摆手：“你要对自己的智商有信心，还能挽救，不是绝症。”
徐炀也不在意小秋的嘲讽，微微摇了摇头：“以前我是一直有信心，就是因为我太有信心……”才以为你会选我。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只是很随意的招了招手，刚刚鄙夷小秋的服务员，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徐先生，好久不见了，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么？”
徐炀摸着下巴，转身打量着小秋一脸嫌弃地说：“怎么好像没多久不见，感觉你又瘦了呢？”
先前的服务员看了看小秋，温柔又不失尴尬的笑着说：“这个小姐瘦得多均匀啊，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殷勤的目光看着于小秋。
小秋被她看得极为不舒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想，真假。习惯性的紧了紧多多的胳膊，跟她努努嘴。
多多楞了下，然后抬头看了服务员一眼，脸上便是了然的笑。
“徐先生……”多多探寻式的开口，徐炀马上笑：“叫徐先生可太见外了，就叫我徐炀吧。”
多多点头，眼里满是促狭：“徐炀，我和小秋逛了一天也没看到合心意的，今天难得碰到了你，真巧哈……”
“是啊是啊，所以看上什么算在我账上。”徐炀当然知道多多的小算盘，拍着胸脯慷慨的说。
小秋和多多相视了一眼，从多多的眼里，小秋看到了很熟悉的爱心形状。
多多爱钱，爱一切和钱有关的东西。
从许扬的举手投足之间，多多仿佛嗅到了人民币的味道，脸上的笑便藏也藏不住了。
“徐炀啊，你是小秋的高中同学？”多多亲热的凑到了徐炀身前，笑呵呵的问。
“大学同学。”徐炀纠正了她，接着敞亮的开口：“既然认识了就都是朋友了，今天千万别客气。”
“不客气不客气，既然咱们都是朋友了，我当然就不客气了。”多多亲热的搀着徐炀的胳膊，小秋别过了脸，对眼前一对极品实在是无可奈何。
“徐炀，你看这个怎么样？……”
“徐炀，你看看这个呢？……”
小秋站在一旁，看着这么快就打得火热的两人觉得自己仿佛才是多余的。还好刚才鄙视她的服务员这个时候特别殷勤的招呼她，一会让她看这个，一会让她试那个，热心又殷勤得让她心里好笑，她淡笑着来者不拒，不多会就试穿了好几套。
她每穿一件衣服走来的时候，徐炀的眼睛就亮一下，店里打光柔和，她又皮肤瓷白，每一件都非常亮眼。
他刚要喊买单，小秋就皱着眉头一副挑剔的样子，说再看看，又接连试了好几件。最后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微笑着对服务员说，感觉风格不适合自己，无情地拒绝了她。
说实话，就算她穿每件衣服都很好看，但是她为什么要花自己肉疼的价钱给嫌弃自己穷酸的人提供销售提成呢，她又不傻。
徐炀看着服务员吃瘪的样子，又看了眼外表像小白兔内心像大灰狼的某人，看她一脸无辜的样子，脸上宠溺的笑着，一边很有耐心的应付多多，闲暇的时候则似是漫不经心朝小秋的方向瞥了一眼。
状似无意的问：“你们明天……有什么打算么？”
多多正拿着一件衣服往自己身上比量，也没抬头：“有啊，明天帮小秋相亲啊！这不才跟她来买衣服的嘛。”说着，才似乎想到了小秋。
多多回头催促小秋：“你不再看看衣服，傻站着干吗？”
“没合适的。”小秋嘿嘿的笑了两下，抬头正撞上徐炀炽热的眼神和似笑非笑的脸。
“相亲？”徐炀故作诧异的扭头问多多：“明天谁去相亲？我没听错吧，于小秋她要去相亲？”
多多听了徐炀的话，手上的动作很快慢了下来。小秋看着多多的动作，脸上一片平静。心里却不由得笑了。
别看多多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可并不代表她没有心眼儿。办公室里，多多的人缘是最好的，因为很多同事有什么事情求她，她都很“傻乎乎”的帮忙。年终分红的时候，她却总是能拿到最大头的那一份儿，谁都甭想跟她争！
今天徐炀第一次问的时候，她还没什么戒心，可问第二次的时候。
多多手上的动作放慢下来，眼珠子转了转：“还没定下来呢。我就是觉得吧，小秋吧你说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合适的人陪着了。女人的青春是最值钱的，总不能荒废吧。怎么，徐炀你对她相亲感兴趣呀？哦，对了，你们是老同学了，对小秋你可比我了解的多了，是吧？”
徐炀脸上噙着笑，深深的看了一眼小秋，片刻又哈哈笑了：“谁知道呢？不是有这么一首歌说女人的心思男孩你别猜么。她于小秋的心思九曲十八弯的，我可猜不透。”徐炀这话说的幽默，还故作夸张的样子做了个鬼脸。
多多和小秋互视了一眼，噗的一声，同时笑了出来。
徐炀很快又起了新的话题，忙着帮小秋和多多选衣服。多多和徐炀相谈甚欢，很大方的接受徐炀的殷勤，选了好几套衣服。
小秋不想欠徐炀的人情，毕竟徐炀打着什么心思她知道。她没办法给出回应就没必要花人家的钱。所以尽管多多一个劲儿的撺掇着她试穿，小秋仍旧是不为所动的样子。
如此几次，多多便放弃了，只顾着自己挑选衣服去了。
趁着她换衣服的空档，小秋找了沙发坐了下来。低头却看到面前出现了崭亮的皮鞋。不用想也知道主人是谁。
“累了？”徐炀问。
小秋没抬头，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我以为——”徐炀在小秋身旁坐下：“我以为，你们会在一起。”
小秋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这些日子刻意装出的不在乎的盔甲顷刻间就卸去的无影无踪。
“你现在的神情告诉我，你并不是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不在乎。”徐炀嘴角上翘，话里的讽意不减：“怎么着，要去相亲了？要不，你考虑下我？我现在还是单身，也养得起你。”
“不必！”小秋摆手摇头，笑着说：“我可高攀不起你徐炀徐大公子。”说完，还下意识的往后避了一下。
“如果我非要你高攀呢？”徐炀眼睛笑得弯了起来，里面并无笑意，满是认真。
“呵呵……哈哈，别委屈你了。”小秋笑着打着哈哈。
徐炀直直的看着小秋的眼睛，瞬间敛了脸上的笑，身子却朝着小秋探了过来：“不委屈。就算是委屈，爷我也乐意，你就说你敢不敢吧？”
小秋愣了下，和徐炀对视着。
“呦，你们大眼儿对小眼儿的看什么呢？”多多这个时候从试衣间走了出来，笑着问：“怎么样，好看么？”
徐炀笑着点头，眼里的惊艳毫不掩饰。朝着多多竖起了大拇指，待多多转身的时候却俯身在小秋耳边道：“你这个朋友……可比你聪明多了。你要是这样上道该多好，我也就不用追得这么辛苦了。”说完，也不顾小秋反应先她一步站起了身。
小秋无奈苦笑了下。
是啊，于小秋本来就是个痴傻的人，自己给自己设置了笼子关起来，幼稚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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