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似曾相识故人至，十七重回昆仑墟？
漫长的阶梯上遥遥走来两个身影，“穆辰穆辰，这真的就是传说中的神族圣地昆仑墟吗？怎的比那北冥之地还冷清啊？连个看门的都没有。就算是我那暂居的小楼还有两个人帮我看着呢。”只见一名娇俏可爱的少女一边蹦蹦跳跳的攀上石阶，一边疑惑的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山门。
“你那也叫两个‘人’看门吗？充其量是两盆人形的花木。”男子清朗的声音打趣一般从后面传来，“这就是昆仑墟，不会有错。至于发生了什么，我们本来就是来拜访的，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穆辰，你又笑我？！”少女回头，挽上男子的手臂，不依不饶的晃着。
“好好好，两个人看门，好不？走了这么久，累不累？要不咱们就在这山门前稍作歇息，再进去拜访，可好？”男子含笑拍拍少女，柔声哄劝。
“好啊，好啊，真真是累坏我了。还好我不是这昆仑墟中人，要不每天光是爬这石阶就要了我的命了。”少女放开男子，轻灵的迈上最后几阶石阶，转身回望。
蓦地，一阵莫名的熟悉感传来，怎么回事？遥遥的阶梯之上似乎还有两个身影，一大一小，一粉一白，这场景怎么如此熟悉，好像小的那一个就是自己一般，可怎么会？恍惚之下，少女身形不稳，摇摇欲坠。
“小心！”男子一把揽过少女，将她带离石阶，“这要是摔下去，可有你受的！”愠怒的语气难掩紧张，“你才刚好点，怎么就这么不小心！我就不该心软，答应带你一起来！”
感觉到揽着自己的手臂隐隐有些抖，少女吐了吐舌，知道是自己上次伤的太重，把男子吓到了，导致自己现在有一点点的不适男子都会紧张不已。“好穆辰，我知道错了嘛！不要气了，我会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好不好嘛！”少女偎入男子怀里，软糯糯的撒娇道。
男子暗暗叹气，每次都是这几句，可谁让自己就吃这一套呢？不过话说回来，怎会一来这昆仑墟就出现异状？上山之前可是一直都好好的。男子正思索着，却被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打断。
“咳咳，不知二位来我昆仑墟所为何事？”来人正是长衫。目送折颜上神去往后山，无事可做的长衫继续在大殿前打扫，猛然间感觉到有两股陌生的气息靠近了昆仑墟。
长衫不禁有些奇怪，现在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来昆仑墟吗？而且这其中一个气息似乎隐隐约约有一种熟悉感，只是十分微弱，不似仙家，倒似刚修仙的凡人，莫非是来拜师的？长衫快步走向山门，不想看到的却是一对璧人在紧紧相拥，不禁尴尬的出声相询。
男子回身抬手行礼，“是我二人失礼了，还请这位上仙海涵。在下穆辰，我二人此来是有事想请教昆仑墟之主墨渊上神，拜贴在此，烦请上仙通禀。”说着，穆辰从袖中取出拜贴呈上。
长衫并未接过拜贴，“二位有所不知，家师早已隐退不问世事，二位还是请回吧。”
穆辰还未开口，一旁的少女已经不耐烦了，“你这个人好生奇怪，都说了是有事相询墨渊上神，你又不是你师父，问都没问过，你怎么知道你师父不会见我们？”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物，连同穆辰手中的拜贴一起，硬是塞给了长衫。
长衫有些不悦，这女孩子还真是骄纵，在我昆仑墟山门前竟如此无所顾忌。想着便看向了少女，欲将手中的东西递还回去，却不想一看之下，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少女的样貌除了稍显稚嫩，却是再熟悉不过，毕竟他们曾经朝夕相处了整整两万年啊，“十七！十七！十七你终于回来了！”长衫上前，一把将少女搂入怀里，激动不已，“我就知道十七你没死，这么多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你，你放肆！”少女猝不及防之下被长衫搂住，刚一回神就挣扎起来。一旁的穆辰也没料到长衫这般作为，惊了一下，抬手便将少女从长衫的怀里拉出来，护在了自己身后。
“这位上仙可是认错人了，舍妹熙瑶，乃是初次上昆仑墟，并不是什么十七。”穆辰放重了语气，特意加重了“初次”二字，语气中已隐隐带了怒气，属于上神的威压隐现。自己放在手心里百般疼宠的丫头，怎么就被一个刚刚见面的男人给轻薄了去。回身安抚熙瑶，“可有伤到？不怕，不怕，有我在。”
长衫被这威压逼得退了几步，惊讶的看向二人。这是上神的威压？四海八荒何时又多了一位叫穆辰的上神？真的不是吗？可那眉眼与十七一般无二，就连刚刚娇嗔的语气也像极了当年刚刚拜师之时的小十七。
长衫犹疑不定，是了，方才被这少女的容貌惊住，竟没有察觉到少女的身上并无一丝仙气，隐约的波动表明她刚修仙不久，而十七早就飞升上神，应当不是。可是，这世间真的有如此相像之人吗？
熙瑶见长衫久无动静，从穆辰身后探出头来，“喂，你到底替不替我们通传啊？你把那牌子给你师父看看，他一定会见我们的。”
牌子？长衫下意识的低头，自己手中除了拜贴，还有一块形状奇怪的牌子，哦，是那熙瑶刚刚放进自己手中的。
罢了，自己想也想不清楚，还是先将人留下，待禀告了师父，请师父前来认一认，就知道这熙瑶究竟是不是十七了，正好折颜上神也在，嗯，就这么办。
“还请穆辰上神息怒，是小仙唐突了，这位熙瑶姑娘与在下的十七师妹十分相像，小仙一时恍惚。二位，请先随小仙前往大殿，待小仙前去禀报师父。”话毕，长衫转身带路。
一路无话。待将二人请入大殿，长衫抬手行礼，“穆辰上神，熙瑶姑娘，还请在此稍后，待小仙禀报师父再来奉茶。”
穆辰点头，拉着熙瑶在一旁坐下，长衫随即疾步向后山走去。
穆辰眼看着长衫刚走出大殿，就一把将旁边的熙瑶搂进了怀里，“瑶儿，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你自从踏进昆仑墟就一言不发，可是这昆仑墟让你不舒服了？”
怀里的小丫头从进了山门就一直恍恍惚惚的，莫不是之前真的跟这昆仑墟有什么关系？还是那个据说跟小丫头长得十分相像的十七？手臂无意识的缩紧，丫头，你若真是他说的十七，真的找到了这一世的家人，还会要我吗？
身上传来的痛感惊醒了发呆的熙瑶，“穆辰，疼，你弄疼我了！”
穆辰一惊，连忙放松力道，却不肯放手，依然把人搂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有没有伤到你？”
“没事啦，我没事的。”熙瑶不以为意，“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我对这昆仑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我曾经来过，不，不应该只是来过，应该是在这里生活过很长时间似的。”
是的，不论是山门前那长长的石阶，还是这虽然荒凉却依然巍峨的大殿，都异常的亲切。特别是这大殿，环顾四周，依稀能看到两侧端坐的白衣身影，仿佛自己也是其中一员，一起伏案奋笔疾书，一起恭敬下拜行礼。
熙瑶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正前方的主座，那个人，是谁？那个高居莲台手持竹简清冷端方的身影，是谁？手不自觉的捂住胸口，好闷，头好疼。不愿再去回想，熙瑶无助的摇着头，把自己深深的埋进穆辰的怀抱。不想了，不想了，不去想就不会痛了。
昆仑墟后山。
“什么？小五？”折颜惊呼，“墨渊，你怎么认为……”话还没说完，一阵金光闪过，身边的尊神已经消失了身影。折颜一噎，只得接过了长衫呈上的拜贴和牌子，迅速跟上。
待来到正殿前，却发现墨渊木然的立在外面，并未入内。折颜心下奇怪，怎么不进去？难道那熙瑶不是小五？
折颜索性绕过墨渊，径自上前看向大殿。只见大殿之中，一对男女正相依而坐。英俊潇洒的男子一手随意的支在几上，一手温柔的抚着怀中少女的长发，娇俏可人的少女此刻温顺的伏在男子膝头，享受一般微眯着眼睛。两人之间，郎情妾意，含情脉脉，自成一界。折颜一怔，这场景，似曾相识。
墨渊一路疾行，却在大殿前生生的停住了脚步。殿中的那一幕让他方才还剧烈跳动的心瞬间凉透。
那少女的身形是那么熟悉，熟悉到他不需要看脸就知道，那就是他的小十七。多少万年前，在后来无法挽回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他的小十七最喜欢这样伏在他膝头，他看书，她睡觉，他抚琴，她倾听。大殿上，莲池旁，酒窖里，处处都是他与她。
可现在，物是人非。他还在等待着佳人的归来，她却已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不再要他。墨渊从未觉得昆仑墟的风竟如此寒冷，那迫人的寒意似乎已经渗到了骨子里，只冻得他浑身僵硬，再提不起丝毫勇气迈进大殿。
折颜看着僵住的墨渊心知肚明，那个少女只怕定是小五无疑。可，该面对的终须面对，长衫不是说了，小五她自称熙瑶，仿佛已不记得往事。这么多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来只有那位穆辰上神知道了。折颜抬手拍拍墨渊的肩膀，示意他与他一同进去。
墨渊感受到了来自折颜的安慰。是的，无论如何，十七还活着，不是么？他努力告诉自己，不管发生了什么，不论十七身边是不是有了其他人，不再需要他这个师父，只要十七还活着，这就足够了。只要，活着就好。
可几番忍耐，墨渊还是情难自已，一声沙哑到近乎破碎的声音溢出了唇畔，“十七……”
穆辰闻声抬头，看着二人走近，微微眯了眯眼。十七？怎么又是十七，不过，没关系，他怀里的小丫头在他方才的安抚下，已经昏昏欲睡，并没有听到，不是吗？犹豫了一下，此行的正事还是得办，穆辰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小人儿，“瑶儿，醒醒。”
折颜看看对面一副深情温柔做派的穆辰，又看看主座上满面寒霜一言不发的墨渊，颇感无奈，只得自己率先开口，“在下十里桃林折颜，这位便是昆仑墟之主墨渊上神，不知穆辰上神此来所为何事？”
刻意跳过了熙瑶，不提吗？穆辰略挑了挑眉，这个折颜，还是那么有趣，看来他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是，那些记忆未免太过遥远。“在下穆辰，见过二位上神。久闻二位大名，如雷贯耳，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折颜闻言稍感意外，这个穆辰怎么好似对他们有些敌意，莫不是因为那疑似白浅的熙瑶？稍微打了个哈哈，“好说，好说。”
穆辰见状，不欲再兜圈子，直奔主题，“不知二位可还识得那牌子？墨渊上神，若我没有猜错，那牌子的另一半应该在你手上吧。”
牌子？什么牌子？一直沉默的墨渊略显疑惑的看向折颜。
折颜无奈，这个墨渊，感情方才长衫说了什么他是全没注意啊。“不错，这确是母神之物。当年这牌子作为信物，应有两枚，一枚送给了那……。”不对！熙瑶？穆辰？“你，你们是……”
折颜震惊而起，太过久远的记忆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模糊不清，那还是神魔大战以前的事情，天地初分，远古洪荒，他那时还只是一只刚刚几万年的小凤凰，墨渊还都没有出生。可那两人不是早已身归混沌，怎么会现在突然出现在昆仑墟？
穆辰点头，示意折颜细节不必再说，“认得这是母神之物就好。当年母神曾许下誓言，持牌之人凭此物可换取一个承诺。”
母神的承诺？墨渊更加茫然，他为何全然不知。
“不错，确有此事。”折颜肯定，有些不敢去看墨渊，不知他若晓得当年那承诺，乃是与他的婚约该当如何？现在，正主已经找上门来，可关键是，熙瑶当真是小五吗？
“那就好，听闻母神补天之时曾留下一块女娲石，不知可在墨渊上神手上？穆辰想借来一用。”
女娲石？不是婚约？折颜看向墨渊。“在我这里。不知穆辰上神借女娲石意欲何为？”墨渊终于开口。
几人的注意力都被女娲石吸引了过去，谁也未曾留意一直迷迷糊糊的熙瑶。
墨渊的声音虽然略有沙哑，声音不大也十分温润，可听在熙瑶耳中却似惊雷一般。随着那声音入耳，脑中迅速闪过一个画面，仿佛就在这大殿之上，一个穿着道袍的身影端坐于前，“从今日起，你就是昆仑墟墨渊战神座下十七弟子，司音神君。”
两道声音似乎重合在了一起，司音，司音，十七，十七……谁？谁是司音？谁又在唤着十七？那么饱含深情，那么温柔宠溺，又那么痛苦绝望。熙瑶的头疼的几乎要裂开，那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呼唤让她不自觉的喃喃出声，“师父……”
这一声呼唤，虽然微弱，却成功的令大殿上的三位尊神都僵住了动作。就在此时，一团青色的光芒突然出现在大殿正中，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即，迅速钻进了熙瑶的脑中，“啊……”瞬间传来的剧痛让熙瑶当即昏了过去。
“瑶儿！”“十七！”“小五！”三人慌做一团。穆辰反应迅速，一手接住了熙瑶软下的身子，另一手反手一挥，磅礴的仙泽竟生生逼退了已碰到熙瑶手臂的墨渊。属于上神的威压不再隐藏，凌厉的目光看向一旁静候的长衫，“可有静室？”
长衫下意识的点头，“有，十七的房间一直都有打扫。”说完才觉不对，抬头看向自家师尊。
墨渊毫不在意，“长衫带路。”
(https://www.tywx.com/ty89128/2801199.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wx.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ty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