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毒蛇口中牙

　　?　　当赵晨从房间内走出来之后，径直给了阿史杜尔一封已经叠好的书信。

　　阿史杜尔会议，将书信收入怀中，朝四周看了一眼，静悄悄离去了。

　　叶新梧忍了很久，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问道：“晨哥儿，这到底什么情况？有什么好消息吗？”

　　赵晨呵呵一笑：“没什么，接下来一段时间里面，可能会有大事发生。到时候你应该就知道了。”

　　叶新梧撇撇嘴：“我能知道个啥？未必你还能把那李炽给做掉不成？”

　　赵晨又是神秘兮兮地一笑：“天机不可泄露。来来来，涅摩师傅，咱们现在是一比一平局吧？赶紧的，再来一把，定个胜负好吧。”

　　涅摩双手合十：“赵公子不用了吧。贫僧看得出来，赵公子已经找到破解贫僧棋路的办法了。若是再继续对弈下去，恐怕贫僧就要贻笑大方了。”

　　赵晨佯怒：“你这什么话？是不是看不起我？快来快来，别推脱了。”

　　说罢，也不管涅摩做和反应，拉着他走进屋中，将棋盘摆到桌子上，自顾自捏起黑子就往棋盘正中落了子。

　　不得已坐下拿起白棋的涅摩愣了一下：“天元？！”

　　赵晨嘿嘿笑了笑：“必要之时，行必要之事。涅摩师傅你就看看我这一局，究竟会下成个什么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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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松陈，将军府。

　　朵颜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逗着小彩玩，嘴里喃喃道：“这晨哥，一去就是几个月。现在都快过年了也回不来。也不知道还要多久……”

　　小彩闻言，想了一想，眨巴眨巴眼睛，随后张大嘴巴凌空咬了两口。

　　“不行不行不行！”朵颜见状，连忙摇了摇头，“现在晨哥身体不比以前，等他回来的时候你乱咬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小彩颇为不屑地别过头去，抬头看了看天，随后沿着朵颜手臂游到她脸庞，用小脑袋蹭了蹭朵颜。

　　朵颜也抬头看了看屋外，见庭中日晷已经指到了午时。抬手摸了摸小彩的身子：“走吧，又到时间了。”

　　小彩闻言，身体先是僵了一下，随后好像任命一般，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趴在朵颜肩膀之上，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没半点精神。

　　朵颜笑着偏头看了一眼肩头的小彩：“怎么啦？要你一点毒而已，至于这个样子吗？又不会让你怎么样。”

　　见小彩依旧是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朵颜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等会儿弄完，我上街给你买只活鸡回来让你玩总行了吧？”

　　朵颜话音刚落，原本还趴在朵颜肩上装死的小彩立刻有了精神。直起身子使劲蹭了蹭朵颜。

　　朵颜哭笑不得地伸手点了点小彩的脑袋：“你是从哪儿学来这些法子的？都会演戏了是吧？”

　　小彩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脑袋钻进朵颜袖中，留在外面的半截身子微微扭了扭，好像在否认什么一般。

　　朵颜有些无奈地拍了拍藏在自己袖中的小彩：“没事的，我又不会怪你。快出来，咱们到了。弄完我去给你买活鸡了。”

　　小彩扭扭捏捏地从朵颜袖中探出脑袋，见朵颜正拿着一个用布盖住的小瓶子。小彩将头凑过去，张开嘴巴咬到那张布上面。两颗锋利的刺穿那张布条，插进瓶子内的空间当中。随后，只见小彩稍微扭了扭身子，两股毒液便从毒牙当中激射而出，流到了那一个青白色的小瓷瓶当中。

　　朵颜捏住小彩的脑袋将它和瓶子分开，随后举起瓶子轻轻晃了晃，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蛇性属阴，正午为阳，阴阳相克，方能取得最为致命的毒液。就是不知道，我们辛辛苦苦收集的这些毒液，到底有没有用得上的时候……”

　　朵颜正在感叹，一只鸽子突然从窗外飞了进来，不偏不倚落在了朵颜面前桌子正中。

　　小彩见状，张开嘴巴就想要一口朝那只信鸽咬过去。还好朵颜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小彩：“别闹，信鸽可不是能给你拿来胡乱咬着玩的！”

　　小彩委屈巴巴地看了朵颜一眼，慢悠悠游回朵颜袖中，盘起身子打起盹来。

　　朵颜从信鸽脚上取下信件，走到窗前借着阳光看了起来。

　　没过多久，朵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轻拍了拍袖中的小彩：“嘿，你看看，咱们攒了这么久的毒液，现在有用了吧。”

　　小彩从朵颜袖中探出脑袋，看了看朵颜，又看了看那一整个柜子的瓷瓶，心中也突然有些期待起来。

　　只是不知道这些见血封喉的毒液，这一次会用在什么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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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辉是洛阳城内出了名的倒霉蛋。

　　这家伙小时候那会儿，家庭条件原本还挺好的。家中虽然没人在朝中做官，但是父母二人在朱雀大街上却是有一间往来宾客还不少的绸缎庄。能在这种位置开店的家庭，不管怎么说，条件都差不到哪儿去。

　　只可惜好景不长。方辉有个哥哥叫做方岳。打小起，这方岳就从来没有学过好。爹娘叫他往东，他偏要往西，爹娘叫他坐下，他偏要站着。什么打架闹事之内的事情，从小都没少敢过。曾经还为了一块糖，将一个小孩子脑袋给开了瓢。那一次，爹娘为了他，可是陪上了小半个月的收入。总而言之，方辉的这个哥哥，就是所有人都觉得最好敬而远之的问题儿童。

　　这不，较方辉大了一轮的哥哥，在他八岁那年，突然迷上了洛阳城中风月楼的当时的头牌春蝶姑娘。为了能一亲这位花魁的芳泽，方岳当真是觉得自己不管付出多少都没有问题。只可惜，父母因为不满意这个大儿子一直以来的胡闹性子，向来不乐意给他太多银子。而一直游手好闲没样手艺的方岳，空有纨绔的性子，却没有纨绔的资本。想要一亲姑娘芳泽，却又拿不出银子来。每天只得坐在那风月楼门口，看着春蝶姑娘送走一位又一位的客人，期待着自己有哪一天也能够发一笔横财去买春蝶姑娘一夜。

　　为了能达成自己的这一个目标，方岳真是想了无数种法子，可惜这些方法一个也没能实现。最后，不得已之下，方岳只好回到家里，求着老父老母给点银子，让他能和春蝶姑娘待上哪怕一小会儿，他也就心甘情愿了。

　　早已深知自己这大儿子为人的方父方母哪里会同意他的要求？双方一言不合就开始互相咒骂了起来。方父甚至去厨房提过来一把菜刀拍在桌上，想要将这个不孝之子给吓唬走。

　　奈何，这方岳正在气头之上，见自家父亲居然拿了一把菜刀出来，分明就是要伤他的样子。神智已经不太清醒的方岳怒吼一声，从方父手中抢过了菜刀。还不等二老反应过来，锋利的菜刀已经划破了两位老人的脖颈。

　　回过神的方岳见自己杀了人，还是自家父母，当时看着二老的尸体，瞬间便疯掉了。也拿起菜刀，将自己喉头给割了一道口子。

　　当年幼的方辉从外面玩耍完毕回到家中的时候，留给他的，只有死不瞑目的父母和同样死状凄惨的大哥……

　　按理说，虽然死了爹娘和大哥，但家里的绸缎庄还有父母的各种遗产都应该由他方辉继承才是。只可惜，当时方家请了一个管家，那管家竟然趁着方父方母过世方辉年幼的时候，通过一些说不清楚的手段，将方家的所有财产，都合理合法地据为己有了。就连尚且还不太醒世的方辉，也糊里糊涂成为了这位管家的下人。

　　没过几年，五王争帝的战争爆发了，最终由当今天子靖海王李陌成功夺得帝位。而在新天子登基后不久，这位占据了方家财产的管家便被查出来此人身份竟然是一名北匈的谍子。这一查，不光这关键锒铛入狱丢了性命。原本应该属于方辉的那些宅子和财产，都被官兵们一纸封条贴了起来充了公。小小年纪的方辉，就这样彻底没了家。

　　不过好在这方辉还算激灵，先是跟着城里锦堂武馆的罗师傅学了一身不俗的拳脚功夫，后来又和这洛阳城中最大的锦鲤帮帮主天哥搭上了线，同时，那当时负责抄他家的洛阳城高捕头，也时常对这个可怜的孩子照顾一二。这一来二去的，竟然让方辉在洛阳城内不管黑道白道，都有几分分量。而他的收入，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虽然达不到当初他父母亲那样的标准，不过好歹也算个小康之家。几乎可以说是衣食无忧了。

　　不过，要说倒霉蛋他就是个倒霉蛋，即使翻了一下身，过不久也会立刻被打回原形。

　　这不，就在方辉日子刚刚好过一些后不久。一位姑娘突然闯进了他的生活当中。正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当方辉遇到这个姑娘的时候也有二十岁出头，早到了结婚的年龄。同时，这位知书达理的姑娘，也让方辉有了久违的家的感觉。在感情的驱使之下，方辉没过多久，就同这姑娘结了婚。

　　嘿，说来也巧。这洞房刚过完，高捕头就带着一队官兵，又闯进了方辉家里。

　　据说当时高捕头在看到方辉的时候也是一脸不忍心和尴尬。

　　原来，这位所谓的“胡小姐”，居然也是一名来自北匈的谍子。之所以靠近方辉，是为了从他身边取走之前那位谍子偷偷藏在方辉这儿的一系列情报。

　　只可惜她还没得手，便被查出了底细。

　　因为二人已经成婚，依照大成律，这抄家一事自然是免不了了。

　　好在高捕头看方辉可怜，偷偷摸摸自掏腰包打点关系放了方辉一条生路。但是方辉好不容易从新挣来的所有家产，又一次被尽数充了公。

　　一连遭遇多次不幸的方辉，在这一次打击之后，终于再没能东山再起。开玩笑，现在整个洛阳，谁不知道他方辉出了这么多事情。坊间都传闻，这家伙他就是一个扫把星，谁和他靠的近了，谁肯定迟早要出事。

　　高捕头为了自己的仕途着想，在放了方辉一条生路之后，从此也就不再关照他了。而以前颇为倚重他的锦鲤帮天哥，也开始对他敬而远之。在饿了不知道多久的肚子之后，方辉终于在一户不信邪的富贵人家那儿，找到了一份清理马厩的工作。这一做，就是十多年。

　　当然，关于方辉扫把星的传言，却是从来都没有消停过。据说，他打扫的那个马厩，因为他去了以后，前前后后也出过不下十次岔子。好在那户人家有钱，也不在意这些小事情。这才让方辉保住了吃饭的资格。

　　方辉的人生，可以说就是一本血泪交杂的苦情戏了。

　　不过日子再苦，也总归会有苦尽甘来的时候。

　　就在方辉都以为这辈子应该就这样了的时候，一个陌生人，突然在两天前出现在了方辉的面前。

　　那陌生人告诉方辉，只要方辉带上他给的那一双手套，去东街集市街口同那位每天都要在那儿讲经的富和尚握握手，那么他就承诺可以给方辉五百两黄金。

　　五百两黄金！这是什么数目？！

　　当年在高捕头带人去抄他家的时候，他那爹娘留下来的朱雀大街上的绸缎庄，不过也就价值二百两黄金而已。这五百两黄金，那可真是方辉这一辈子都没见到过的数目了。

　　原本以方辉自己的感觉来看，他还不相信这个陌生人说的是真的。可是当那陌生人带着方辉去到风月楼，花十两金子买了当今花魁雪晴姑娘一夜之后，方辉终于相信，这陌生人说的，似乎当真有可能是真的了。要不然那风月楼以脾气臭出了名的老鸨，为何见到那陌生的时候都会立马换上一副笑脸？要说那陌生人没点能量，方辉肯定是不信的。

　　再者说了，那陌生人要他做的，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算是真的会对那个和尚不利，那不过也是个和尚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方辉已经苦了这么久了，在面对这样一个翻身机会的时候，方辉是无论如何也没有理由放弃掉的。

　　最终，在纠结了一个晚上之后，方辉答应了那陌生人的要求……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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