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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命运如此多娇


  为了克制情绪,慕思这次是早早洗干净躺在床上闭眼装睡,晏禹上来也没能惊醒她,可巧的是第二天她还是在人怀里醒来的。

  这次她淡定的多,还有空洗漱一番下楼出了早餐,悠哉的出门说是要去逛街买东西,结果一去就是一天。

  其实她没逛街,是找了个书店打发时间而已。

  寥寂的天空上也只点缀了几个星,其它的星星和月亮也许是感觉到了寒冷,早躲着休息玩耍去了,就你们几个大傻帽出来夜玩兜风,也不怕被人惦记,被人肖想,就这样无所顾忌的横行,几乎不知道哪一天会陨落,会失去耀眼璀璨的光芒,没有再挂枝头的眷恋。

  路上没什么行人,车灯的光指引着前方的路,一直往前去。慕思手握方向盘,车里轻音环绕,暖意流淌,漫无目的的悠悠行进。

  当走过一个路口几分钟后,慕思突然刹车,她脑海里闪现刚才无意间扫到车窗外的场景。一辆车停在巷子口,驾驶座上有一个人头戴帽子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脸埋进手臂,她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她认得那个帽子,那是她给小黑买的帽子,几乎完全相似的帽子,这个认知一旦钻入脑中,慕思的心开始狂跳,车后座上隐隐绰绰有个人影,身体侧向一边也没有动作。

  慕思不确定是不是他们,但她不想就这样放任不管,她不想坐在原地猜测,她不想刚被自己救回的命就这样被扔在巷子里;她需要去确认,确认是不是他们,确认他们是不是受伤,确认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慕思闭了一下眼,心里默念了一下手术操作的基本原则,然后只听到车轮摩擦地面的刺啦声响起。车停在巷口,慕思跳下来,奔到那辆车旁不断敲击车窗,可里面的人毫无反应,慕思手拉向门把,打开之后想去叫醒那人看看他身上是否有伤。

  身子刚弓下,就被一个坚硬的管状物体抵住,那人抬起头来,一张平淡无奇的脸,慕思的心上压的重重的负赘,如鱼鳔一样浮上水面来。

  慕思心里自嘲,今年看来她与枪结缘,与黑夜结盟,与胁持有约。只是这个戴着和小黑一样帽子的家伙可没有他那样文气,那样黑的一张脸与小黑的名字似乎更匹配一些,下次见到小黑给他改一个更贴切名字吧。

  他紧盯着慕思,戴着手套握着东西对准她,平稳的开口:“这位小姐,请你最好闭嘴不要发出任何叫声,也不要试图逃跑反抗,要不然我可不保证我手里的家伙会不会听话,万一不小心擦到你哪里就不好了,毕竟你还是有大用处的。我们会来检查看看你有没有不小心带一些不应该带的东西,小姐请见谅,我绝不是有意冒犯。我们最好是两相安好,看小姐你识趣不识趣,检查完之后,请你向后走打开车门坐到后面去。”

  从车上下来一个人,这个人是一张大饼脸三角眼,与那人一点相似的地方也没有,看来黑夜迷惑了她的眼睛。

  大饼脸顺着衣服口袋向下摸索,觉得放心了才收手。慕思乖乖的举起双手配合搜查,然后背对着枪,依他行事,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慕思刚做进去,后下车的那个人也钻进来,大饼脸立马把手上的东西拷在了慕思腕上,又用胶带贴在脸上,封住了她的嘴。两个人用眼神互相示意一下,后排的人继续看守她,前排的黑脸收起枪,钻进慕思的车里,打火起动,拐进了巷子最深处,不久一会他回来发动汽车,消失在大街上。

  慕思半个身子躺在车座上,,双腿没有着力点几乎悬空,估计是怕她坐直会被人看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人倒是细心,可苦了她了,背酸痛腿麻木,还有近在鼻前的黏附感和塑胶味,唯一不被限制还能自由活动的就只剩下眼珠子了。一栋栋大楼从眼前略过,慕思把带手铐的手压在身体下,大饼脸看她这样动作以为她是感觉冷蜷缩一下,还贴心的说忍耐一会不会太久的。

  慕思只能以眼神表达谢意,继续身下的动作,她刚才抬手配合检查,正好把自己的手表下滑到袖子褶皱里,躲过一劫。

  她根据外面不断变换的建筑群在大脑里快速搜索大致方位,来判断车子的方向,至于他们说得她是一个对别人而言重要的人,现在她没有必要去进行猜测,既然抓她来是要威胁人的,那自然有人会通知有她这个肉票的存在,就不知是谁这么不长眼和她扯上关系。现在的慕思只能集中精力不停运转,人贵在自救,她要更沉着冷静计算准确。

  走到一个三岔路口时车子突然停住,黑脸男解下一只手套,拿起电话开始拨号码,过了很久那头也没有人回应,他开始有一点沉不住气,挂断接着继续打,在他快要丧失耐心前电话终于接通了,里面传出了说话的声音。

  “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你好,我要找你们家先生,有重要的事。”

  “实在是很抱歉,我们这里没有您要找的人,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请恕我冒昧要挂断电话了。”

  “好的,没有关系,只不过请你帮我带一个话,至于是带给谁的,你帮不帮传达,那就看你的了。”

  话筒里一阵沉默,双方都不说话,慕思知道他们在比耐力,看谁先沉不住气,主动抛出诱饵,谁就会暂时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好吧,有人质在手的人底气应该足一些,宽宏大量一下。请听好,‘你的女人在我手里,就是那个医生,请配合。我会再联系你,请你务必一人出现,不然后果不明。’就是这些,再见。”

  车内很安静,里面的通话慕思听到很清楚,但她仍不能确定他们打给的人是谁,那是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不在她认识的人行列。

  更令慕思想不通的是她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女人而她自己却不知道,到目前为止,她好像还只和一个男人产生过感情瓜葛,那还不时很久之前的事,他们应该不知道才对,不知怎么就被扣上有主的大帽子,也不知自己那所谓的男人是何方神圣,最好不要是康先生那个呆板男,要不然就是闹了个大笑话了。

  从这两个半道把自己绑架的人的穿着谈吐来看,不像一般市井流氓,可能是拥有某种特殊身份的人,慕思思索着各种可能,计算着自己一会该如何和他们周旋才能有一线生机,至少要在那个‘她的男人’来之前保全自己。

  慕思估算着一会可能要经过的路线,可是显然男人的心思也是复杂多变的,不是她一个未战杀场的人胡乱就能猜测的到的。

  黑脸男抽出几张纸用力按压擦着没戴手套刚刚用来打电话的手,直到它开始发红才停手,之后戴上手套继续开车,只见黑脸男向三岔路的其中一条行进了大概25分钟停住一下,从窗户里把刚才用于通讯的电话扔了出去,继续前进拐入左侧,车子一路飞驰,渐渐的眼前出现了熟悉的画面,这是和之前进入三岔口行驶的道路平行的另一条路,只不过路窄了一些,暗了一些。

  车子停在两栋建筑物之间的阴影里,慕思手按着座位坐直了起来,活动活动麻木的脚,向外瞟了瞟,能看到对面那条路上的路况,路上没有一辆车。

  大饼脸看了看慕思,见她只是小幅度的动作,又是在这样的隐蔽地带,就随她了。黑脸男拿出电话,这次是先给电话铺上一层纸巾才把手拿出来,隔着纸巾开始拨打号码,响了5声之后开始挂断,等过了十几秒继续拨打,响了5声接着挂断,如此反复循环5次才罢休。

  慕思都觉得黑脸男是不是有强迫症,干什么非要挑5这个数字,估计刚才也是15秒吧。这不是要挑战对方的耐性,而是在考验她生存的价值,每过去一次她的生命值就下降一次,她不知道自己5次之后在这两个指望她钓出大鱼的人眼中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也许只是怀疑抓错了人搞错了对象。

  慕思在这安静压抑的车厢内自嘲,看来在别人的衡量中自己没什么存在的价值,可是人存在这世上总归有她自己的轨迹和宿命,她也一样。

  停了许久,可能又是一个25分钟,黑脸男打了他的第六个电话,看来6这个数字对他来说不太妙,因为他脸色不好,腮帮一鼓一鼓的,有点像青蛙,还脱掉了余下的一只手套摔在挡风玻璃上。这次他没有提前挂断,直到响到了第10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您好,请问您找谁,不知道有什么事能帮到您。”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语气,一样的客气礼貌,丝毫没有半夜被吵醒的怨气,好脾气好修养,看来训练有素。

  “还是我,不知我之前说的话你有没有帮我带到,好事不过三的,这是我第二个电话了,如果等到我打第三个电话,就不知是什么惨烈不可收拾的场面了。”

  “这位先生,我们这里实在是没有你要找的人,你也许是打错电话了吧,实在不行你去别处试试看如何?”

  黑脸男开始暴躁,脸更鼓了,语气也急促起来,扭过头来双眼紧盯着慕思。

  “好呀,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去别处找找看,就是不知道我们这位漂亮的医生小姐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看看外面美丽的风景了。你不觉得可惜吗?她本来可以和你家先生花前月下郎情妾意的,可现在只能呆在这对着几个不知道多久没有碰过女人的男人,他们可没有我这样怜香惜玉,不知你家先生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心疼,你要不要代替你家先生先听听。”

  黑脸男从座位上抬起身,一把撕掉胶带,把电话放在慕思面前。

  慕思不知里面的人到底是谁,也不知该做何种反应,突然脖子被人握住,呼吸开始困难,面部发绀,眼部胀痛,大脑开始缺氧,感觉脖子的骨头要被捏碎了,她只能本能地拍打那只手臂,发出了呼叫声,男人这才满意的松开手,面色有所松动。

  大饼脸继续用胶带封住慕思的嘴巴,慕思瘫坐着,只能用鼻子不停的吸气来缓解胸口的憋闷。

  他转回身对着电话颇为得意的说:“听到了吗?刚才我只是用手掐了一下,她就已经受不了了,不知到那时她该怎么办,你说她会不会边哭边喊,要你家先生来救她,可就是有人铁石心肠死活不认她呀,你说她那时该是多么后悔认识你家那位先生。”

  慕思捂着胸口抬起头,虽然还是有些闷疼但已经好多了,在她能忍受范围内。前面的人话语说到最后语调开始有些变化,变得低沉并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悲痛。

  “他可以不来,但我还是会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卖他一个人情。这位小姐左耳垂边有一个小痣,相信那位先生应该知道吧,我本来打算先等个两三天再处理她,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给你们55分钟的时间到达光彩工业区。只要过了这个时间,我就不敢保证她是什么样子了,希望你们都承受的住才好。至于具体位置我会另行通知,你也最好守在电话机旁不要错过这个最后的生机。”

  那边依然有条不紊,声音不紧也不松。

  “先生,您说的我都听到了,可我不知该向谁去传达您的话,不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一位救死扶伤的医生,她救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她会有好报的。我相信会有好心人会去救她,先生你也是个好心人,好心会有好报的。我也一样,我会在这等先生您的电话的,不知先生您可还有其他需要的交待吗?”

  黑脸男什么也没说,直接结束了通话。

  一场莫名其妙的对话,双方各说各话,却又得到了各自想要的消息。

  车厢内诡异的安静,大饼脸眼睛里似乎在说我有很多的话要说但我憋住就不说,悉数听你安排行事的架势。

  黑脸男明显是这次绑架行动的指挥者,只是突然中途改变了原先其中一环的谋划,但仍不妨碍整体计划的实施,要不然估计两人会起争执。

  沉默压抑的空气环绕着车里的三个人,黑脸男在手机上鼓捣了一会,就开始重复折磨手部皮肤的的动作,对那只与慕思颈脖亲密接触过的手更加不放过,苦大仇深面部阴沉,随着手套覆盖住双手,纸张被丢弃窗外,翻滚的大海恢复到风平浪静。

  从头到尾,他这样的举动落在大饼脸眼中没有任何异样,是吃饭喝水一样平常。他眼睛固定在那条灯火大亮的道路上,后边的人则一会盯着她,一会看向周围。

  三人中现在最闲的就数慕思了,估计刚才他是在发短消息布置任务,慕思知道那是条进入工业园的必经且是最便捷的路了,可是黑脸男为什么会如此确信会有人从这条路上经过不顾危险的来救一个可能和他不太熟的女人呢?不知是什么缘由给了黑脸男这样的错觉,慕思闭上眼睛推演着过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耳边传来布料之间的摩擦声,大饼脸在转身,气流流动加快,有新的目标出现。慕思睁开眼睛,在高挑明亮路灯下,一辆汽车从视线里映出来,离得远了看不到里面的人是谁,不过确实是一个人。慕思去看黑脸男,他明显认真严肃起来,只是也只有这样,没有其他动作,也没有下一步行动指示,慕思一时摸不透他到底要干什么。

  窗外的风带走了尘土,留下了坚硬无用的小石子散落在路边,陪伴着飞舞的寂寞野草。

  又有一通电话拨了出去。

  “你好,我的人看到了一辆车开了过去,请帮忙传达一下,希望那个开车的人把车停在工业区外,把钥匙扔了,自己走进去,至于走到哪去,我会另行通知。”

  电话细细无声,接着就被挂断。

  约莫过了几分钟,车上想起了电话的铃声,那是黑脸男的口袋里发出的,狡兔三窟,看来用在电话身上也是可以的。

  估计是他们的同伙打来的,只说看到一辆车停下了,走出一个人,车钥匙也扔了,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远远跟着他,不要太接近,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我电话,派个人拿着钥匙检查一下车辆,顺便把车子开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就先这样。”

  黑脸男旋转头部看了慕思一眼,那里有一丝怜悯和同情。慕思不明白他为何会流露出这样的情绪,一个绑架者对被绑架者,自己压根就不认识这样一个人,不过这也许可能会是一个很好的开刀点。

  车子开进了工业区,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一折三拐的在里面穿梭。眼看离一栋建筑物还有差不多500米的距离,慕思用力咬了一下牙,双手捂着肚子,双腿缠绕,佝偻着背,眼带难忍和羞涩的目光看着大饼脸隔着胶带呜呜喊,直到他撕下嘴上的障碍物。

  慕思焦急地向前面开口:“先生麻烦你停一下车,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膀胱要爆炸了。你就看在我这一路上这么配合的份上,放我下去解决一下人生急事,我保证下去绝对老老实实,完事之后立马上来,以后也绝对不给你添乱,好好配合。”

  看着她一脸急色难忍,况且想着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料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招,就停车同意她下去了,同时也让大饼脸跟了下去。

  慕思双手交叉抱着自己的身体,小步急剧前进,迈过渣土,走到有绿色植被遮挡的地方停下,看了路边一眼蹲了下去。

  大饼脸站在路边没有跟得太近,好歹是个女孩子又身无一物。慕思不好耽误太长时间,站起来往回走,深一脚浅一脚的,突然踩到一块石头脚下打滑倒了下去,坐在渣土上,手掌撑着站了起来。

  尖锐的刺痛传来,渣土上散落的玻璃碎片刺入了手掌上的皮肤里。慕思忍着痛把它拔了出来,提溜着走到路边才把它扔掉,一脸愁忧的钻进车子,大饼脸在路边看了看才上车。

  慕思在心里轻舒一口气,又极其慎重担忧的对开车的人说:“先生刚才的事多谢啦,不过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下,你看我刚才摔了一跤,也不知道哪个不道德人在这乱倒渣土,乱倒也就算了,里面还掺那么多的玻璃碴子,路灯照着上面闪花我的眼就不说了,还扎破我的手。你看我是一个外科医生,手对我这样的人来说相当于第二个生命,这下划破了,不知道会不会感染,你说万一感染破伤风那我就完了,所以可不可以一会给点酒精什么的让我先简单消一下毒。”

  慕思像是自言自语的絮叨打消了黑脸男心底的最后一点关于她突然下车的疑虑,一个外科医生的手如果废了,那她就再也上不了手术台了,只能当一个普通再也不能普通的默默无闻的医生,多年所学付诸流水,怎么可能不会大失所态,与平时态度完全迥异。

  车子驶进了一处院子,空旷无物。在一间宽阔的屋子里车子停了下来,后排的两人先关上车门下了车,留下开车的人,他们在车外站一会,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寥寥几句之后是停顿,换了一种语气继续,他打了两个电话给不同的两个人,一个是听取汇报布置任务,一个是制定路线故布疑阵。

  借着天光,慕思隐约看到有一辆摩托车并排停在屋子里,等到三人都下了车,他们走出来站在院子里,那间房子的卷闸门被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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