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利用
“我是谁！”墨离急切得问，虽然早已隐隐察觉自己的身份，可终归只是猜测，此刻反倒是急切得办盼望着能从他的口中得到明确的答案。
枫若幽兰浅浅一笑，妩媚动人：“这就是你跟我的交换条件吗？”
墨离看了看他，摇了摇头：“他说我的眼睛就是我的魂魄，怎么能随便给你。”
离恨天趴在地上，心中暗骂：墨离你个笨丫头，怎么什么都跟人家说啊。
魂魄吗？他竟然没想到，难怪看着那么喜欢。都说魔族入不了轮回，因为他们根本没有魂魄，死了便是死了，消散于天地，高级的魔族，死后仍能凝聚成形重新成魔，可能数载也可能百年千年。对于自己没有的东西，自然会格外喜欢。
墨离接着说：“只要等我找到了肉身，我就知道自己是谁了。不用求你告诉我！”
“肉身？”她已经转世了吗？可是她的命魂分明在那个人手上，如何入得了轮回
“他说我的其余魂魄仍在我的肉身之上，肉身未灭，所以我才没有消散。”
原来是肉身未灭啊，难怪，枫若幽兰心想：“那好啊，我倒也想看看你的真身到底是什么样呢？”
“你不是认识我吗？怎么会没见过我？”墨离疑惑。
“我只是见过你的魂……”枫若幽兰连忙止口，怎么随便就被她把话给套出来了，微有些怒意。看着墨离那一副眼中红光闪闪，眼巴巴看着她的样子，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墨离一脸渴望，只盼他在多说点什么。
“阑夜！”他轻轻默念着这个名字，他看到她的眼神迟疑了一下，果然是认识那个人的吧。
没有人知道那个人为何成魔，他却隐约知道必然是与那缕红色魂魄有关，对于那天的事，那个人从不肯透露半分。那个傲慢无礼的家伙，我行我素，从不将他放在眼里，对那个魂魄却有着异常的执着，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枫若幽兰不由得对她的兴趣又浓了几分。
“阑夜？”心里闪过一丝疼痛，可是却想不起什么，“他是谁？”
“不记得就算了，别指望本尊再对你透露本分。””枫若幽兰恢复了以往娇媚笑容，“对了，送你件东西。”
未等她说什么，他便不由分说的把什么东西系在了墨离的脖子上。墨离扯着丝线低头勉强看着，红色的丝线上坠着一块的黑色小石头，没什么造型，没一点光泽，就像路边随便捡的。
“这是什么啊，又是你魔族那些饰物？”
“非也，非也，这可是我从那么什么派的仙家老头那抢过来。看着他把它当宝贝一样珍藏着，我还以为什么稀世珍宝，却不过破石头一块。不过这块石头能隐藏人的气息，仙界那帮人最喜欢在自家门口搞什么结界，生怕别人去他那抢东西。以前每次刚跑去就被发现，自从带着这个石头，若非我自泄魔力，来往仙界还没人发现过我。”
离恨天满头黑线，仙界设结界果然是没错的。
“你这一身特殊气息想必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妖魔吧。”枫若幽兰鼻子几乎贴到了她的额头，果然身上的奇特味道都消失不见，现在闻起来，就如同一个极普通的凡人。
“恩，差点被一个女人吃掉，不过她好像认识你，所以就放了我。”墨离手里握着那块小石头，隐隐感到一股很舒心的感觉。
“我这魔君可不是白当的。还好那个紫姬还有自知之明，若是伤你半分，我定然饶不了她。”眼中透出一丝阴冷。
“你怎么知道她叫紫姬？”
枫若幽兰晃着铃铛，“你当我这个铃铛只是好看吗？她碰过我的铃铛，我自然能感受到她的气息。我那天弹的琴好不好听啊？”
“那天的琴声是你弹奏的吗？真好听。不过那天乱的很，都没有仔细聆听，你可不可以再弹一次呢？”
“本座的断魂琴音，可是能控制人的心神，杀人于无形之中，知道的人都是避之不及，还没人敢当面提出要听呢。你要喜欢我下次弹给你听啊。”
“你说的那么可怕，我看还是算了吧。”
“断魂音可是很耗费真元的，那次所奏也不过是普通乐曲而已。”枫若幽兰微微一笑，要把铃铛给她系上。
“为什么又要带这个猫铃啊。”墨离把手背到身后。
“这可是我魔宫中的圣物，怎么到你口中就怎么变猫铃了呢，你既然这么说了，要不这次带脖子吧。”小施法术，铃铛悬在半空慢悠悠飞到她胸前。
“哪里都不要！”她伸手护主颈脖，铃铛拐了个弯，牢牢的系在了左腕之上。
枫若幽兰牵过她的左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你死了就不好玩了，我可得时时看着你。”
“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枫若幽兰哈哈大笑起来，“都说妖魔邪道，只会害人怎么会帮人，我是魔君自然是坏人中的坏人。”
“我觉得你不像坏人。”墨离不信。
“那是不是我亲手在你面前杀几个人才算的上坏人。”他目视着她，身上散发出一股逼人杀意，眼中的浅浅笑意只让人觉得感到一阵寒意。食指指向躺在地上的阿华，一道紫光闪过，胸口穿过一个血洞。
墨离惊得往后退了几步：“你不是说过不杀凡人吗？”
枫若幽兰步步逼紧，“我不杀凡人不过觉得他们太过弱小，不值得我动手。这世间本是弱肉强食。身为妖魔，不管你做过什么，出生便注定是人仙眼中的异类邪道。人憎恶妖魔，不过是嫉妒他们拥有自己所没有强壮体魄和长久寿命。仙杀妖魔，很多时候不过是为了获取他们内丹修行或是畏惧他们的力量。”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他的手慢慢扣上了她的咽喉。
墨并不挣扎，只是看着他，枫若幽兰望着那一对红眸，几分哀伤，几分寂寥，使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阵疼痛，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松开了右手；“真是无趣，竟然一点都不怕。枉费我竟然还对一个死人出手。”
“死人？”墨离看了一眼地上的阿华。
“真是一个特别的人，不知道算有趣还是无趣，原指望把你吓哭，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看你魂魄之中隐约有魔气缠绕，难道你是我妖魔一族？难怪越看越喜欢，要不要跟我回魔宫啊？”
“魔宫？”墨离问道。
枫若幽兰还想说些什么，嬉笑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竟然有人擅闯我魔宫，看来我得先回去下，下次再来找你。”身子渐渐化作一团雾气，慢慢消失。
墨离呆呆得站着，身后传来离恨天的声音，“那个魔君似乎对你不坏啊。”
“他本来就不是坏人。”
“不要太过相信别人，他对你好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我不过是一方孤魂野鬼，他又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我的眼睛？可是他分明随时就能取我魂魄却为什么不出手呢？”
离恨天凝眉：“你身上自然有些特别的东西，并非魂魄那么简单。”
“你与我非亲非故，不过是偶然遇见，却为我差点丢了性命，是不是也是在利用我？想要得到什么我身上什么东西呢？”她的反问竟然让他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离恨天以为她在为阿华的死生他的气：“你是怪我杀我阿华？”
墨离摇头：“死便死了，不用再说什么了。利用也罢，我岂非也在利用你找寻我自己的肉身与记忆？”
两人僵持中，洞外忽然卷进了一阵浓密的黑烟。“外面怎么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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