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改头换面
训练结束了，老黑老贾来了。
温铃兰见着他们很开心。这一段时间以来跟老黑老贾接触多了，和他们也熟悉了。
虽然三个月的密集训练刚完，但温铃兰还是很快忘记自己的疲惫，爽朗地问：“老黑老贾，下一步要我干什么？是不是还得吃点苦头儿？你们尽管说，没关系的。”
老黑看着她“嘿嘿”地笑，说：“这是要吃点苦头不假。你既然说了是什么都没关系。那么让你整容你愿不愿意？”
温铃兰愣了下，说：“整容？”眼睛迎上老黑老贾探究的目光，旋即郑重地说：“有需要我就整。”
老黑点头说：“那好，就这么定了。你到那里去当间谍，难保万一有人认识你。既然你的姓名、家庭背景都是编造的，那让你以新的面目出现在敌人面前比较保险。”
温铃兰说：“保险点比较好，我赞成。”
老贾在一旁打保票：“你放心好了，是全国最好的整容师，保证将你整得比现在还漂亮。”
温铃兰想到声音的问题，问：“嗓音能改变吗？我想最好也改变嗓音。”
老贾说：“铃兰还是挺谨慎的，想到声音要改变。“
老黑说：“这我们也想到一块了。大概是声带整形吧。应该没问题。“
温铃兰点头：“行，那就连声带也整了吧。”
老黑说：“好！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带你去见整容师。”
三人坐上直升机离开了木都的培训基地。经过一番跋涉，来到一座花园似的城市里。城市的郊外有一幢白色的医院，老贾告诉温铃兰：“这是全军最著名的整容医院，有技术最好的整容医师。他们的设备可都是世界上最先进的。”
温铃兰开玩笑地说：“没关系，只要不整得太难看，不整成猪头就行。”
老贾着急了，说：“这怎么能行。怎么也不能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变丑了。”
老黑自信满满地说：“别急，包你漂亮！要多美就有多美。”
温铃兰根本不在乎自己会变得多美丽，她只是有点担心自己将来回国后，马超会不认得自己了。但她很快就抛弃了这个想法，让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因此没有停留在她的脑海里造成困扰。
她说：“也不要太漂亮了，太漂亮容易引人注意。”
老黑说：“你与一般的男间谍不同。美丽本身也是一种资本。”
老贾说：“是的，美丽容易得到别人的帮助。”
也许是还没有体会到，温铃兰一时之间还不能充分了解这“美丽”用在间谍生涯上的好处，只似懂非懂地点头：“行。听你们的。”
老黑说：“那好，到医师那里我们再具体安排。”
三人进了医院，老贾老黑熟门熟路，领着温铃兰去见主持医师。主持医师是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高个男人，四十几岁，文雅潇洒，名叫邵化腾。邵化腾见着他们，说：“你们来了，我看了姑娘的照片，结合你们的意见，大致想了几个方案，但还要用X光照一下她的脸部。”
老贾说：“行，马上就照。”
温铃兰去照了X光。
X光照片出来了，医师就着照片对三人讲解，又拿出了几张他设计的方案，里面有模拟的术后的图像。全部都很漂亮，只是漂亮的程度和方式不同。
老贾、老黑和温铃兰经过讨论，选定了一张脸孔带有锐新国混血儿特征的照片。理由是这种脸孔容易为锐新国的人接受，被当作他们当中的一份子。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在锐新国，温铃兰以这样的面孔要易容成锐新国的人比较容易。
邵化腾说：“这张我也认为不错，漂亮又不扎眼。”
温铃兰说：“看着挺顺眼，挺舒服的。好，就这张吧。”
邵化腾看向老黑，老黑点点头，说：“是的。我也同意了。”
老贾说：“如花似玉的姑娘交给你了，你可得悠着点，到时不要交给我一个丑八怪，我可要你负责。”
邵化腾拍拍老贾的肩膀，说：“放心，我是什么人？整形大师。手下整形的人数不胜数。经过我的手术，女孩子个个貌美如花，小伙子个个英俊潇洒。放心啦！”
老黑笑着说：“对你我们本来是放心的，老贾主要是担心任务，加上女孩子这么美丽，顿感肩上的责任重大啊。”
老贾点头如捣蒜，说：“就是这个意思。”
邵化腾说：“好啦，知道了！交给我了，明天就开始手术。”
老贾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可以换成另一副脸孔？”
邵化腾说：“这是小手术，只要半个月，就可以新面目出院了。”
温铃兰问：“老贾、老黑，你们又要走了吗？”
老黑说：“没有，这次我们陪你。”
温铃兰爽快地笑着说：“太好了，我好威风啊！还有两个大个子作陪。”
老贾郑重地说：“是的，我们要参与监督每个手术的施行过程，直接掌控实际效果。”
老黑问：“明天就手术了，你害怕吗？”
温铃兰摇头道：“不怕！这都是小意思。”
邵化腾说：“手术后可能有些疼痛，这是在所难免的，你要忍耐一点。”
温铃兰说：“没问题的，你们不用担心。”
第二天，手术正式进行。
经过一番磨砺，温铃兰脱胎换骨，换了一副容颜。刚开始，她的脸肿肿的，除了休息就是巩固熟悉自己的假身份、背景经历，练习口音。
这天，她一人来到医院里的花园里散步，感到脸有点疼，知道自己的脸还是肿的。她看到一条石椅，坐了下来。她正坐着发呆，想心事。突然一架纸飞机飞落在她肩上，她抬眼看看去，一个三、四岁穿着一身海军蓝直身裙的小女孩正一颠一颠地朝她跑过来，她拿起身上的纸飞机，对小女孩和气地说：“小朋友，这纸飞机是你的吗？”
小女孩仰起白胖白胖的天真小脸，冲她甜甜地笑，那笑容纯真得象一个小天使。只听见她奶声奶气地说：“阿姨，是我的纸飞机。”
温铃兰被小女孩的笑感染了，心里柔软成一汪水似的，她说：“给你，拿好了！”
小女孩乐呵呵地接过飞机。
这时，一名穿白底蓝点连衣裙的少妇跑过来，说：“小敏，谢谢阿姨。”
小女孩学着大人的样，说：“谢谢阿姨。”
温铃兰摆摆手，说：“不用谢。”
少妇牵着小女孩的手，说：“对阿姨说再见。”
小女孩对温铃兰说：“阿姨再见。”
温铃兰说：“再见。”
少妇和小女孩走远了，温铃兰看见远处有一名穿蓝色衬衫蓝色牛仔裤的魁梧男子走近她们，一同消失。
温铃兰突然很想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是她和马超爱的结晶。很想能够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一起散步逛花园。可是，现在这一切还是遥远的幻想。温铃兰心里莫名地升腾起一股浓浓母爱，令她陶醉，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情感。她感到自己是那么的喜爱小孩子。她突然想哭，因为她想到自己已经下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如果不能完成任务，她担心将无法与马超在一起了，更不用谈生儿育女了。
她有些心酸，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脆弱，她忍住心里的伤悲，对自己说：“为了正义真理，为了国家民族，我可以抛开个人的一切。”她又给自己鼓劲，暗自说：“相信自己，一定成功！”
正想着心事，老黑老贾找她来了。老黑对她说：“铃兰，你在这儿啊，让我们好找。”
温铃兰问：“老黑，什么事？”
老黑凑近她耳边，小声说：“给你整形声带的医师来了。我们带你去见她。”
温铃兰连忙起身跟老贾老黑离开公园。来到医院里的一间大办公室，温铃兰见到了医师。出乎意料，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士，齐耳的花白的头发烫着水波纹，身材纤细，柳眉凤目。
老黑介绍：“这是声带整形的大师级人物——沈培英医师。”
温铃兰上前热情的伸出手，说：“您好，我们是专门来找您的。”沈培英微微一笑，说：“你是我们这里的贵客，本来我刚出差，老黑又把我叫回来了。”温铃兰说：“不好意思。”
沈培英说：“没事。出差还有别人呢。来，先给你的声带拍个片。”
温铃兰随毛医师去拍片，照片很快出来了。
沈医师指着照片，对老黑老贾和温铃兰说：“这张照片显示，你的先天条件相当好，声带大小适中。现在，让你们决定是要让嗓音变高音一点，还是低音一点，也可以带点沙哑音之类的。”
温铃兰说：“就沙哑一点，低音一点的吧。”
老黑老贾也同意。老黑问：“这个手术要多久才能完成？什么时候可以正常说话？”
沈医师说：“这个手术要两天，一星期后就可以正常说话了。”
老贾说：“那人我们可就交给你了。”
沈医师说：“没问题的。比这个难得多的手术我做过不知多少了。你们放心吧。”
手术于当天进行。
两天后，沈医师对老黑老贾和温铃兰说：“手术很成功，但最终结果要等七天才知道。”
一星期过去了，温铃兰可以开口说话了。老黑老贾早早带温铃兰来到沈医师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沈医师对温铃兰说：“你可以说话了。”
温铃兰好几天不说话，都憋坏了。她先“嗯嗯”两声，又清清嗓子，然后开口道：“好几天没说话了，把我憋得不行。”
老黑一听，欣喜地说：“噪音还是好听的。”
老贾说：“略微低沉，有点沙哑。”
沈医师说：“是的，从原来清脆的女高音变成了低沉的女中音了，音质略带沙哑，更有磁性。”
温铃兰说：“这噪音我也喜欢。”
老黑说：“铃兰，唱首歌听听。”
温铃兰说：“好。原先我很喜欢女中音‘月朦胧’这首歌，可每次都要压低嗓子唱，还唱不象。这回我试试。”
温铃兰张口轻轻地唱起‘月朦胧’。歌声低沉婉转，略带性感的沙哑，显出浓郁的乡情。大伙不禁鼓掌喝彩。
唱完后，沈医师高兴地说：“这回的手术太成功了！音质、音色、音域能调整到这么好，是很少见的。”
温铃兰握住沈医师的手说：“谢谢您了。我做梦都没想到。”
老贾说：“可惜她不去做歌唱家，浪费了这副好嗓子。”
温铃兰急忙说：“老黑，不浪费，我可以唱给大家听嘛。”
老黑说：“是呀，可惜了，你没男朋友，否则可以唱给他听。”
温铃兰的脸红了，其实她刚才想起将来要是能唱给马超听，那该有多美。自从上次马超在她生日为她深情地唱了一曲，她就一直忘不了他的歌声，她甚至觉得马超的声音太美了，美得超过了自己听过的所有歌声。
老贾说：“又脸红了，女孩子就是容易脸红。”
老黑说：“好啦，谢谢沈医师了。”
三人道谢离开。
剩下的一星期，温铃兰作了个小手术，在耳朵里装了一个微小的纳米智能芯片，可以听到指令以及指示电报。还接受了声音、表情和形体动作的训练，为的是完全改变自己以前的样子。现在，她的脸消肿了。成了一个有着瓜子脸、柳叶眉、高鼻梁、性感的厚嘴唇的美女。温铃兰对自己的这付新皮囊很满意，但内心深处，她还是怀念原来的自己，毕竟，那才是与自己与生俱来，与灵魂相依的。
一切就绪，可以行动了。温铃兰告别老黑老贾，一人前往机场，登上了飞往锐新国的飞机，开始了她的秘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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