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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风起云涌


  

  百里扶摇面色凝重的望着手里刚刚收到的来自帝轩皇宫的信笺,五天,她终于等到了确切的消息,虽然她已经做好充足的心里准备,但是在看到信笺内容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

  信笺上并不是字,而是一些奇怪的符号,这符号,与百里扶摇五日前发出去的符号相似,这是她发明的一种特殊的文字,就是为了确保万一信笺被敌人截获,也不能获得信笺的内容,这内容,只有她的人才懂。

  信笺很短,只有两句话:西南乱,帝遣相劝。

  西南的战事,她离开帝轩之前就已经起了,据说是巫启族不满朝廷的压榨和排挤,而兴起的暴乱反抗。

  西南部的巫启,起初是龙阳的附属国之一,后来先帝一统龙阳,将巫启国收编为郡,因为巫启人有自己独特的生活习惯的明显的特征,先帝便将他们划分为部族,称为巫启族,允许他们在龙阳国策下独立自治,自成一派,但是南宫辰阴谋篡位之后,为了集权和巩固统治,强行推行统一国策,导致巫启族逆反,才有了这次叛乱。

  当时众人皆以为南宫辰会派遣不败将军慕容祁前往镇压,但是没想到他却将慕容祁遣去西北送亲,另派其他武将前往西南镇压。然而巫启一直是个神秘部族,善于用蛊和制毒,虽人数不多,却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而南宫辰派去的武将,自恃兵多将良,粮草丰厚,大意轻敌,不但没有收复巫启部,反而战败身死。

  这个消息传回帝轩,震惊朝野,顿时人心惶惶,有人主和,有人主战,一时众说风云,最后南宫辰决定兵分两路,一路派丞相百里荀劝降,一路派太子与慕容祁秘密出兵,打算一举铲除巫启部。

  百里扶摇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清冷的眸色里满是愠怒,南宫辰这是一箭双雕甚至三雕四雕之计,靠着爹爹的声望和巫启部族长亲厚的关系,打出主和牌,再利用慕容祁杰出的军事谋略,出其不意攻下巫启,一来可以以最少的损失解决兵乱,二来可以测试爹爹的忠诚度。

  南宫辰又派出太子随军,行动权虽由慕容祁调度,兵权却在太子手中,一方面可以监视慕容祁,以防他有二心,另一方面,一旦战胜,军功归太子,将来他继承大统,这军功自然是他引于为傲的底牌,和堵住悠悠众口的挡箭牌。

  这计划看似天衣无缝,毫无纰漏,但是对爹爹来说,却是极其危险的,太子和慕容祁的发难必然会趁着爹爹与巫启部和谈,戒心最弱之际发起,一旦开火,巫启部必定会以爹爹做要挟,但是对于不能完全掌控的爹爹,无论是太子,还是南宫辰,都不会在意他的死活。

  如果在帝轩,爹爹有声望、口碑和根基,南宫辰轻易动不得,可是一旦离开帝轩,爹爹若以这样的方式死掉,南宫辰可谓求之不得,这是所有帝王的择人原则,宁肯要一个不聪明但听话的奴才,也绝不允许一个有才但不能掌控的人在身边。

  所以一旦双方交兵,太子一定会为了铲除巫启部而放弃爹爹!

  红袖手中拿着块抹布,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眼前的桌子,目光却一直盯着坐在床前百里扶摇,她手里紧紧攥着刚刚收到的信笺,目光沉沉的望着前方,透出难以言喻的沉重。

  她从小跟小姐一起长大,很少见她这种神情,她从拆信到现在已经维持这个动作足足有一刻钟了,她认得那信笺,是帝轩皇宫特用,这消息一定是帝轩来的,难道跟老爷有关。

  “小姐,可是……老爷?”红袖不由略有些担忧的问百里扶摇。

  百里扶摇的目光向她看来,面色严肃,却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沉声问道:“近几日南宫诺有什么动静?”

  红袖摇摇头,回道:“自从那日从畅春楼回来,王爷就不见了,就是王府也很难见到他,我无意问过陆管家,他说王爷病了,需要静养,虽然每日三餐都定时定点的送进王爷房内,但是我总觉得有些蹊跷,不过白天陆管家看得紧,晚上侍卫把守也比往日更严密些,恐怕连只苍蝇想飞进去也难。”

  百里扶摇听着红袖的回答,秀眉微微一蹙,这样的王府委实有些反常,南宫诺这些日子也一直没有来找过她的麻烦,恐怕不会是病了这么简单,所谓祸害遗千年,他那样一个狡猾如狐、城府似海深、阴险又狡诈的人,怎么可能会病?想来必是又秘密筹划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去了。

  这样也好,没有南宫诺的骚扰,她反而能更加放心的离开蕲州了。

  思及此,她对红袖招招手。

  红袖微微有些讶异,但是依旧乖乖走上前,凑到百里扶摇身前,百里扶摇附在她耳边一番低语。

  红袖听后连连摇头,拒绝道:“小姐,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要去也要带着红袖!”

  百里扶摇面色一沉,微微有些愠怒道:“蕲州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都走了谁来掩饰?难道你要让南宫辰对爹爹的怀疑彻底坐实吗?一旦这边漏了陷,爹爹可能还不等到达孟州,就已经枉死了!”

  红袖面色一震,她只是不想小姐一个人去冒险,如果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办?

  百里扶摇却拉着红袖的手,郑重道:“你放心,我会为你,为爹爹,为所有我在乎的人,保重自己。”

  红袖并非任性和不明事理之人,百里扶摇少一点拨,她立刻就能拎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和利害关系,所以她只得答应道:“小姐,我答应你留下来,但是请你务必保证自己,如果实在不行,不妨调一部分帝轩的姐妹,也好暗中帮帮你。”

  百里扶摇摇摇头,道:“南宫辰此刻十分警醒,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可能会引发他决定的变化,我不能拿爹爹的性命开玩笑,不过你大可不必紧张,我自有办法,一定会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同时,维护爹爹的安全,反倒是你,你记住,一旦我离开蕲州,你就是我,所有的暗中势力的目光,都会集中在你身上,你的处境会比我更加困难。”

  红袖却自信道:“小姐你放心,在你身边这么多年,绝不是白呆的,就算不能做到你的全部,十之一二红袖还是有把握的。”

  百里扶摇露出一个信任的笑容,依旧嘱咐道:“我相信你,但是万事小心,还有,一定要尽快整合畅春楼的势力,揽云和绿央虽不能完全承担这个重任,但是有你在幕后协调,我还是放心的,希望在我归来的时候,你已经将畅春楼引上正轨。”

  红袖郑重的点头,虽然这是她第一次独立承担一项任务,但是平日里跟在小姐身边,她也见识和学习了许多,在小姐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她一定要解决小姐的后顾之忧,让她能安心的去保护丞相。

  …。.

  当天夜里,百里扶摇乘着快马,直奔西南孟州,从她发信到收到回信,已经耽误了五天,爹爹的人马又是从帝轩出发,此刻恐怕已经快要抵达孟州,她必须要快马加鞭,才有可能及时赶在太子动手之前到达。

  虽然百里扶摇的行动十分隐蔽,但是依然逃不过南宫诺隐卫的眼睛,蕲州城外,一处隐秘的林中,两名黑衣男子隐在茂密的树冠从中,望着道路上疾驰远奔的背影,互相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人对另外一人吩咐道:“你速速给王爷发信,王妃已经上路。”

  那人微微垂首,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

  禹州是通往孟州的最后一座城池,此时虽已是深夜,但是城东客栈二楼的一间客房里,已经亮着昏黄的微光。

  微光下,一人背手立在床前,遥望着漆黑夜空下遥远的天际,他目光的尽头,是满眼的繁星,璀璨、绚烂,像他女儿的眼睛。

  他身后,一名儒生打扮的年轻男子,略微有些着急的站在他身后,似有话要说,却又不知该不该开口。

  又不知过了多久,弯月都有了西垂的迹象,年轻儒生终究忍不住了,犹豫着开口道:“丞相……过了禹州,就是孟州了,您……您可有打算了?是不是……发信给……”

  那人一伸手,打断了年轻儒生的话,缓缓转过了微微有些孤寂的身影,银白的月光从窗口倾泄,与室内昏黄的烛光辉映,映出了男子儒雅温润的面容,正是龙阳国第一丞相百里荀。

  他轻声开口,语气中透着些微的无奈:“暮生,绝不可动用帝轩的暗中力量,那是我留给扶摇的最后保障,一旦被南宫辰发现,扶摇就危险了。”

  “可是……没有您,小姐……小姐会更加危险!”被唤作暮生的年轻儒生,语气中透出颇多的不赞同。

  “不,扶摇是最坚强勇敢又聪慧的孩子,她一定会为了我好好活着,只要她好好的,我就可以安心去地下找念语了,十六年了,我等得太久。”百里荀的语气竟然透出微微的释然,似乎此刻的困境虽无奈,却也是他一直所求。

  “丞相此言差矣,就算您为了保全小姐丧命,小姐或许不会冲动赴死,但是这一辈子她都会活在愧疚中,还有,就算您现在保住了小姐,以后呢?南宫辰不死,太子不死,那些一只想要小姐死的人,永远不会对小姐放手!”暮生的声音有些激动,已经有些生气了。

  百里荀一愣,这些事情他不是意识不到,只是不想去想,他很累,也很想念念语,很想就此去追随念语,可是这些念头如今被暮生一一道出,他赴死的心便又犹豫了,他终究舍不得扶摇一个人孤苦无依,在这处处艰险的世上步履维艰,若是可以,他想为她赢下一个安稳的局面,那时他就可以真的无所牵挂的去了。

  百里荀的眉头不由皱起,想着女儿此刻在蕲州不知是否安好?南宫诺又是否如他所料?他果然还是不能就此放手,终究微微一声叹息后,他沉声吩咐道:“暮生,给我准备纸笔,我要给巫启部族长发一封密函。”

  暮生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连忙道:“好,学生这就去。”

  …。.

  禹州的前一个城池叫泸州,此刻,这里也来了一拨重要的人,城南客栈里,南宫诺亦不曾睡去,他姿态慵懒的依靠在一张软椅上,手里拿着一张简易的地图,地图上是孟州的所有山川河流、房屋庙宇。

  穆远风就站在他身边,目光纯澈、干净,像未染俗世的孩子,只是他此刻却没有南宫诺那般恣意,他的眉头微皱,似乎有些焦急,目光时不时的望向房门。

  忽然门外几声轻响,穆远风整个人一震,几乎要去开门,却听南宫诺伸了个懒腰,发出一声慵懒的呼声,不由向他看去,见他将手中的地图随意一丢,人已经从软椅上坐了起来。

  穆远风的脚步便停下了,心中却暗赞南宫诺的定力,再这样紧迫的情况下,竟然依旧能做到有条不紊、从容淡定,反观他自己,反而有些急躁了。

  南宫诺轻声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闪进来一名黑衣男子,一边跪伏在南宫诺面前,一边摘下斗篷上的帽子。

  穆远风刚刚放下的心,在看到男子的样貌时,不由又提了起来,眼前这人,虽打扮衣着与之前派出去的人一样,但是并不是刚才那人,虽然这些斗篷黑衣人的面貌特征都不太明显,但是鉴于凰卫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特殊方式,他早就练就了对人脸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论是多么普通、没有特点的样貌,只要他看一眼,就会记一辈子,所以他很肯定,眼前这个斗篷人,绝不是他们要等的那个。

  那黑衣斗篷人也不说话,将手中一物举过头顶,递到南宫诺面前,转身退了出去。

  穆远风很想直接开口问个明白,但是又大概知道有些事他问不得,况且凰卫的自尊不容他发问,他只是一脸疑惑的望着南宫诺。

  南宫诺手里接过的是一个袖珍的纸筒,穆远风猜测应该是一封隐秘的书信,看着南宫诺将纸筒打开看过之后,脸上竟然露出了玩味和早有所料的神情,他不由更加的疑惑。

  南宫诺也不卖关子,将手中纸条轻轻一弹,直接射向穆远风,穆远风手一伸,轻松抓住,展开一看,面色却变得凝重起来。

  信上说,王妃已经上路,角落里的日期显示是两天前,也就是说,在他们离开蕲州七天之后,百里扶摇已经动身赶来孟州。

  这时间,比他预想的快太多,以至于他霎时有些慌乱。

  “你该让她留在蕲州!”急切之下,穆远风的语气很冲,似带着些许责备。

  南宫诺并不为所动,淡淡的回答:“本王早就料到了,时间也与本王预想的差不多,果然不愧是我南宫诺的女人!呵呵呵……”

  穆远风见南宫诺竟然笑了,微微有些恼怒,质问道:“王爷说在乎她,难不成是玩笑吗?”

  南宫诺的笑声戛然而止,突然侧首看向穆远风,目光凛冽、森凉,似淬了毒的冷箭,直射人心,叫穆远风线头一颤,但是他并没有退缩,反而坚定的回应着南宫诺的审视,只要是涉及小公主的事,他们凰卫,尤其是他穆远风,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南宫诺凌厉的目光只是一瞬,随即便隐去,再度看来的目光,便柔和了许多,隐在满满的戏谑和慵懒之后,他沉声道:“被圈禁在笼子里没有经历过风雨的金丝雀,永远都会处在危险之中,学不会独自捕猎的猛虎幼崽,随时都可能成为其他动物的果腹之物,百里扶摇不是温室娇花,她需要见识更多的困难磨折。”

  穆远风神情一震,似是不认识眼前的南宫诺了,更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他有如被醍醐灌顶,顿时醒悟,没错!要想小公主在重重困境中安然无恙,只靠他们保护远远不够,因为总有一天他会死去,凰卫会消失,只有她自己强大起来,才能真正的立于不败之地。

  他觉得自己仿佛又重新认识了南宫诺,最开始只是觉得他城府极深,深谙谋略,是个真正的高手,此刻却又发现,他看待事情极为透彻,往往能一针见血、鞭辟入里,就是他这个年长他许多的人,也很难达不到他这样的境界。

  穆远风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南宫诺说的很有道理。

  南宫诺的目光从穆远风脸上移开,投向漆黑的夜空,望着漫天的繁星,和西垂的弯月,他邪魅的唇边轻轻一勾,也如那天边的下玄月,勾出一抹天然曼妙的弧度,口中溢出他坚定且不容置疑的话语:“我势必保她,保她在这飘摇风雨中,绽成铿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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