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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心上人


  

  待楚耀凡走后,苏雪青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随后又吩咐果果等人备好马车,她想出宫一躺。

  这时,司空诀却来了。

  他立体而刚毅的五官微微带着一抹忧色,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看他的样子,应该刚下早朝,所以换了一身便衣。

  当他走到凤仪宫前,看到正欲出宫的苏雪青后,眉宇蹙得更紧了。

  眼前的她,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美艳中不失淡雅,哪怕站在那里,也让人赏心悦目。

  他说:“皇后,你又要出宫吗?”

  苏雪青看着他来,当下淡然慵懒一笑,微微自嘲的弯起唇角:“是啊,宫里太闷,不如外面自在舒畅。”

  听到这里,司空诀俊朗的脸上,闪过一抹无奈的落寞说道:“多少女子觊觎你的身份,你的位置,为何你却总是想用自由来摆脱它呢?”

  苏雪青再次淡笑,水眸闪过一抹风轻云淡道:“金钱尤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都可抛。”

  “什么意思?”司空诀黑瞳微微一眯,一抹寒光闪过。

  “不错,金钱和权利是宝贵的,会让很多人趋之若鹜的,但是再多的金钱却买不来爱情,因为爱情是无价的,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可是,当一个人失去自由的时候,不论家财万贯,还是姬妾成群,他都不会真正得到幸福和快乐。因为人是个需要自我空间的动物,是不想被奴役的一群,即便是金钱和宝贵的爱情像去摆布他,他也会弃之如草芥。因为一个人的幸福和快乐是建立在自由的基础上的。”

  说到这里,苏雪青水眸凛向远处,秋水般的瞳孔深处,有着对无界的一丝渴望,与期盼。

  这看在司空诀的眼里,心里,像被什么狠狠一刺般。那种痛苦,是那样的难受。曾经,他一直以为,江山是他的,万民是他的,这个世间,没有什么他想要却得不到的。可是,当他听了她方才的那席话,他才知道,有一样东西,无论他如何努力,他也是得不到的。

  那就是她的爱情,她的心……

  他灼热的眸光,迅速黯然下去,那像燃烬了的烟火,刹那间失去了光泽,徒留一些无法挽留的伤悲,与遗憾。他说:“皇后,难道身为后宫之首,就那么令你感到不快乐吗?”

  他的话,很轻很柔,明明是一种质问,听上去却像一种无力的哀求。

  苏雪青从未见过他这样失落的模样,也从未听到他如此绝望的语气,心中微微一愕,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皇上,住在皇宫虽然富丽堂皇,但终究不过是一个金丝鸟笼。”

  “朕明白你的意思了!”他埋下头,黑瞳睑下来的那一刻,有着难掩的忧伤。她知道她迟早也许都会离开,这里是留不住她的。她的心是那样的广袤,皇宫又岂是她的栖息之地,她要的,是整个天下吧。现在未走,并不是她羽翼未丰,而是时机未到。曾经,他还傻傻的想用感情去套住她,原来,一切不过是他太天真,她这样的女子,岂会被爱情所缚?就算能被爱情所缚,也并不是自己的爱情。

  可是,明明知道这一切,他的心还是控制不住。他仍期盼着她能留下,在所有人面前,他也许是高高在上,无法逾越的一国之主,可是面对她时,面对他对她的感情时,他却越来越像个被人遗弃的乞丐,要用尽千方百计,来祈求她对自己的一点怜悯,一点施舍。

  苏雪青望着他沉默而凝重,却又略显伤感的俊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下,蹙起秀眉,一脸不解的唤道:“皇上……你还好吧?”说罢,抬起纤手,在他眼前微微一晃。

  司空诀从自己酝酿的巨大悲痛中回过神来,抬头望着苏雪青时,勉强一笑,眼神仍有些落寞和闪躲。

  他说:“朕没事,就是觉得今早德妃太过胡闹了一些,所以过来看看你。”

  苏雪青涩然一笑,秋水般的眸子有些无奈道:“我没事。”

  “是朕太纵容她了。”司空诀叹了口气,再一次,把爱怜的目光放在苏雪青的身上。殊不知,他之所以会这般纵容方乐瑶,完全也是因为,偶尔能在方乐瑶身边,看到她的影子。

  毕竟,方乐瑶跟她之间的姐妹之情,从一开始就如此之深。而且,还经常在她身边学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取悦他。每次看到德妃的时候,他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到的是她。

  苏雪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浅然一笑,笑中是连自己也说不清的酸涩与苦辣:“德妃刚刚流产,你对她好是应该的,只是,有些事情,皇上还是要有分寸一些。”

  “这个朕知道。”司空诀有些愧然的点头。黑瞳,却一刻不曾从她秀美的脸上挪开。

  他现在才发现,原来能够这样静静的凝视着她,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如果,有一天,这张脸,这个人,从他身边消失了,他该是多大的失落与痛苦?这一刻,他不敢想,可是却又忍不住拼命去想。

  “好了,皇上,时辰也不早了。你先去看看德妃吧,还有那么多公务等着皇上处理。”

  “皇后,其实朕……”

  不待对方急切把话说完,苏雪青就冷然打断道:“我还有事,要出宫一躺,皇上要做什么,请自便吧!”

  说完,苏雪青回头,淡淡的凛望了果果一眼。发怔中的果果,连忙上前,把她出宫要准备的东西,交到了她的手里。随后,又默默的退了下去。

  司空诀望着她果断决绝的模样,方才的那些话,瞬间卡在喉间,终究说不出来。只能自嘲的淡笑道:“皇后出宫要小心一些,毕竟宫外不比宫内。外面,江湖险恶,皇后要照顾自己。”本想司空诀还想说,要亲自加派一些人手去保护于她,可是想到,很久以前,自己曾派人跟踪她事情,当下,也不好再提。只能把那些好意与关心之语,咽在肚子,绝口不提。

  苏雪青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司空诀这么多话。要按以前的性子,自己早就不耐烦的坐车远去。可这一次,她却心软了,不但听完了他的唠叨,竟然还顺从的点了点头。

  在司空诀留恋的目光下,苏雪青上了马车,随即拉下幔帘,阻止自己看他。

  “走吧!”苏雪青冷冷的一声令下,车夫便挥鞭一挥,马儿一阵嘶鸣,便如离弦之箭,不住往前奔跑而去。

  司空诀站在原处,望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身影,竟觉得自己的心被挖去一般。慢慢的,除了那追随而去的目光,全身上下,皆失去了原有的知觉。

  她这一走,仿佛就成了诀别一般,天地间刹那失去了原有的色彩,他心底莫明升起一丝恐惧。他真的好担心,她这次出宫,就不会回来,真的担心,再也不能看到她。尤其是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就像烙铁般印在他的心底,就如恶梦般的存在。那些话提醒着她,她随时会离开,随时会走出他的视线,远离他的身边。

  直到一旁的伍德轻唤一声:“皇上……皇上……皇后走远了,我们还是回宫吧!”

  赶路差不多花了半个多时辰,苏雪青下了马车,像游魂一般在街边行走。

  想起司空诀方才的神情,自己竟然也像失了魂的人,脑海里一直浮现出那双带着忧伤,且夹杂浓浓不舍情意的眸子。不行,她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再这样,恐怕会陷进去。当下,就在她失神之际,却不料鼻尖狠狠的撞在一个硬物上。

  她痛得闷哼一声,连忙抬起头来,蓦地对上一双刚毅有神,似能睥睨天下的傲然冷眸。

  不错,他正撞到了别人的怀抱中。对方生得器宇轩昂,高大挺拔,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那冷漠且没有表情的绝美五官,就好似一个天上降临下来的魔主。带着无可抵御的霸气,与威武,刹那间让人不敢直视。

  苏雪青在心底暗叹,好嚣张的人物。面上,却带着愧色的笑意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她的失神,才撞到了这人的怀里。此人气质不凡,惹得街上的百姓都不敢靠他三米近,可她却傻乎乎的撞上去了。希望,不要是什么恶人,否则还真是惹上麻烦了。

  对方抿着适中的红唇,没有说话,黑瞳无波无澜,只是冷冷的斜了她一眼,置若透明一般绕开。

  看着那抹消失的身影,就如从地狱找到阳间来的死神一般,冰冷得而无一丝气息。苏雪青不由在心底打了个寒颤,好怪的人啊。

  当下,来不及多想的她,真怕在街上再遇见几个像这样的人,当下转身就朝她与夜染等人相聚的小密室里走去。

  入了密室,夜染正在对身边的几个属下吩咐着什么。看到苏雪青来了,连忙匆匆打发了他们。然后挥手,让他们快速退下。

  “夫人,你来了?”

  说着,夜染黑瞳闪过一抹狂喜之色,让出位置,做出邀请之姿,好让苏雪青坐下。

  苏雪青知道他们尊卑观念很强,当下也不好拒绝,就直接上去坐了回。毕竟,从皇宫出来,她也有些累了。

  刚坐定后,苏雪青就打量了夜染一圈,人变得结实黝黑了许多,身上的男子气概也越发浓烈,那难掩的男儿风华,让人微微有些着迷。

  虽然他从不穿华衣锦袍,总是一身粗布衫衣,但还是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凛然之气。他的眉宇,有说不出的刚毅与顽固,同时,也少不了那抹坚贞与忠诚。

  这种男人,总能给女人什么也代替不了的安全感。只需看到他,就会让人觉得很暖心,很祥和。

  看到苏雪青的目子,一直流转在自己的身上,夜染被打量得微微脸红道:“夫人,属下有何异样之处吗?”

  苏雪青浅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就是看你这次从空桑国回来,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夜染听罢,俊朗的五官,微微舒展,有些羞涩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被速起来的黑发:“是吗?有何不一样?”

  苏雪青摸摸下巴,像在赏识一个什么东西,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了,反正就觉得变了。感觉让人觉得很安心,很强大了一样。”

  夜染涩然一笑道:“也许吧,这次去了空桑,见识了他国的民情,自己学到了许多,也磨练了许多吧!”

  “嗯,这次辛苦你了!”苏雪青笑呵呵的上前,对待夜染他们,她一直把他们当成最忠贞的朋友。他们之间并不存在君臣关系,大家要做的,就是保卫国家的全安,守护百姓的平安。

  夜染摇了摇头,脸上有难掩的高兴道:“夫人怎么能这样说,属下能做这些,高兴还来不及,有何辛苦的。”

  “是吗?”

  “是啊,要不是因为夫人的指引,到现在夜染还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呢。还有我那暗部十六骑,十六位兄弟,差点就被解散。现在有了夫人的帮忙,他们已经意气风发,分散在各处建功立业。”

  闻言,苏雪青这才赞赏的点头笑笑:“你们能这样想就好,我就怕你们怪我。”

  夜染脸色微微一沉,有此不高兴道:“夫人为何会这般想?”

  “我怕因为我的自私,耽误了你们!”苏雪青总不想,这些人为自己做事,自己又没什么可以给他们的,总觉得心里还有些惭愧。

  “夫人此话差矣,当初要不是夫人指点,我们现在恐怕皆以回乡种田,那种没有血性的日子,才叫虚度。现在,有了夫人的组织,我们兄弟十六人,才有今天的成就。也是因为夫人,我们才能结识更多英雄豪杰。比如东陵傲北凤堂这样的人物。”

  “希望我做的没有错!”也许,他们要的就是这种生活。他们天生就注定有着沸腾的血液,平淡无奇的生活,终究不是他们所能适应的。

  “夫人,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夜染脸色突然缓了下来,有些惊诧的望着她问道。

  苏雪青微微摇头,露出一丝苦笑道:“夜染,你有心上人吗?”

  算算年纪,夜染也快三十了吧,在古代三十还未成婚,那可是大不敬啊,孟子不是有句话叫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苏雪青想着,古人一般都不谈恋爱,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这个夜染无父无母,曾经跟着他的爹为朝中立下汗马功劳。现在又跟了自己,总不能让人家光棍一辈子吧。

  听着苏雪青突然冒出来的这样一句话,夜染蓦地一怔,俊颜“刷——”的通红。

  “我……我……”支支吾吾半晌,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与刚刚那个在下属面前,威风不凡,气宇凛然的他,截然不同。

  眼前这个害羞得像个大男孩般的夜染,还曾是暗夜十六骑令人闻风丧胆的头儿吗?

  “怎么了,说话啊,到底有还是没有?”苏雪青看着他的神情,微微有些纳闷的问道。

  对方却茫然的盯着她,像是受到什么极大的酷刑,半天才憋出几个字来:“什么叫心上人啊?”

  这几个字出口,苏雪青差点晕倒。

  感情,这家伙还是个感情白痴啊。连心上人都不懂,难道,莫非,遇见了传说中的GAY?

  不过,夜染一看就不像啊,对于男人,他都表现出的是兄弟之情,没有流露出那种不正常的男男关系。

  否则,以东陵傲那样洒脱俊朗的男子,早就向她投诉了。

  当下,苏雪青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她到底什么是心上人。至少,这人都快三十岁了,男女之情还是要让他懂一些才好。否则,搞不好,活一辈子,连爱情是啥滋味都不懂,这不是白活了吗?

  “是这样的,夜染,心上人,就是放在心里的人,你有没有?”

  “有!”这次,夜染很积极,以及一脸肯定的点头回答。

  苏雪青这才松了口气道:“这就对了嘛,刚刚难道说得太复杂深奥了?所以你听不懂?得得,告诉我,是谁吧?”

  “我爹,我娘,还有苏将军……”

  “……”

  苏雪青愕然无语,感情这就是他所说的心上人啊。当下,她只能委婉的解释道:“我不是说的这个心上人,我是指,有没有……姑娘……放在心上的姑娘。”

  听到这里,夜染神情再次变得凝重,黑瞳凛视地面,如临大敌般抬起头来,目光灼热的盯着苏雪青,薄唇轻轻启了启,又顾忌着什么,却抿了回去。

  苏雪青以为,这小子怕自己。当下,继续循循善诱道:“难道,你就没有经常想一个姑娘吗?或是梦里梦到一个姑娘吗?就像凤堂一样,整天想跟墨香在一起,想和墨香说话,想见墨香那样?”

  “我……”

  “这是一种本能反应,你看到你想的那个女子,你会觉得很开心,很满足,很想看到她,看不到她,你会想她在干什么,她在哪里什么的那种啊,有木有?”

  面对苏雪青那温柔细语的问话,夜染像一名不堪受辱,最终委屈的囚犯一样,沉重的点点头道:“是有这样一个人。”

  “是谁啊?”苏雪青不得不佩服自己,她的八卦精神,还是如此的强大。

  夜染微微寒着脸,不敢去看苏雪青的眼神,一个七尺汉子,竟逼得汗流满面。

  “夜染,那个人让你很痛苦吗?为何你这副表情?”

  夜染坚难的望着她,面对那双秋水般盈然美眸,当下从脸红到脖子根道:“不是,属下只是不能说。”

  “为什么?”苏雪青纳闷的盯着他。

  “因为,属下知道,不该对她有非份之想,可是每次看到她,属下还是仍不住高兴,仍不住想要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但是,她永远不可能跟属下在一起。”

  “嗯?这么严重?”

  “是的,属下一直觉得自己猥亵了她,不该对她有那样的想法,毕竟,她……她……”

  说到这里,夜染注视着苏雪青那认真的眸子,一句话竟咽在了喉间,怎样也说不出来。

  苏雪青看他那难受的表情,暗忖,难道,夜染喜欢上有夫之妇了?

  当下,不想再让夜染难过的苏雪青,也不打算再逼问下去,只是轻轻叹了一声:“算了,这些东西是看缘分的,夜染,你不必在意。像你这样的好男儿,天下多得是女子喜欢,正所谓,不要为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嘛!”

  “夫人,我……”

  “好了,说说你这次去空桑国的收获吧。那边安顿得怎么样了?”

  见苏雪青不再逼问自己,而是刻意绕开话题,夜染脸色这才稍微恢复了正常。

  言语也变得沉稳而厚重道:“夫人,那边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空桑国的几个重要城池,都有我们的人潜伏在内,而且我们这边传去的赌术,在那边很受欢迎。每日赚取的银子不少,同时,还在那边招买了不少兵马。”

  “嗯,傲这次要多久才回?”

  “估计两个月吧,他这次的任务重大。”

  “怎么了?”苏雪青蹙眉秀眉,目子专注起来。

  夜染淡声道:“七夏国有所举动之事,娘娘想必也知道了。我们还接到情报说,七夏国的太子——诸刃,已经潜入我们西郸,其目的是做什么,我们还不得而知。这次傲去那边,一来要查清三国之间已到了什么关系,二来,是想知道,太子诸刃又有什么野心。三来,是想在那边建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以备不时之需。”

  “原来是这样啊。”

  “嗯,所以娘娘,你在宫中,一样也要小心一些。”

  “这个我知道。”

  夜染见苏雪青漠然的回答,似乎绸缪了许久的话,有些坚涩的开口道:“夫人,要是今日不急着回宫的话,就留在这里吃个便饭吧!”

  本欲拒绝的苏雪青,望着夜染那虔诚而执着,还有些热烈期盼的眼神后,原本要说出口的话,也卡住了。

  是啊,从来没跟夜染他们一起用膳。他多久挽留,自己都拒绝了。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当下,她微微点头,却迎来了夜染如孩子般明朗的笑容。

  他说:“夫人稍等,我这就吩咐下去。一会,再把凤堂和墨香叫来,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其实,最高兴的莫过于他了。在他脸上所看到的殷切笑容,与那明亮的光芒,苏雪青似乎忆起他刚刚所说的那番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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