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稳定

　　

　　蒋老爷子看着进进出出的抢救医护人员，拉着陪在跟前的秦副主席，“汉文啊，这才几天没见，你爸爸怎么会突然病了，还病得这么重？”秦正说的那些话虽然莫名其妙，可是蒋卫平从中听出了他的绝望，老哥那是留遗言了。

　　秦副主席犹豫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说，他为难地看着蒋老爷子，叹了口气。他能怎么说，说秦老爷子的病是因为秦川做了绝育手术，那不是为难蒋老爷子吗？秦川伤害了人家的宝贝孙女，他不能再厚着脸皮提要求了。

　　“跟蒋叔叔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蒋卫平是真心地关心着秦老太爷，看着秦副主席欲言又止的，他不高兴了，两家是什么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到了这么关键的时候，还有什么客气的。

　　秦副主席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毕竟秦川是独苗，他真不想秦家连个指望都没有，“是小川，小川他做了绝育手术，我爸一着急就病了。”也许蒋家念在过去的情意上，真能救秦老爷子一命。

　　“……”蒋卫平长时间的沉默着，孙女的事他是做了决定，那是他真心为孙女考虑，他还是要孙女自己做最后的决定。现在这种状况，他总不能因为秦家硬迫着孙女吧！

　　“蒋叔叔，您能不能劝劝文文那孩子，等我爸爸挺过了这一关之后再做决定，他老人家要是有个念想也许还能挺过来，要不然……”秦副主席硬着头皮对蒋卫平说着，既然不应该说的也已经说了，索性就爽快点儿，也许还真能救父亲一命。

　　“汉文啊，我先回去了，你爸爸醒来告诉他，让他好好养身体，等着来年抱重孙子。”蒋卫平沉默了好一会儿，郑重地说。他不能拒绝这个救命的请求，哪怕先把秦老爷子的命保住也好。

　　“蒋叔！”秦汉文眼里噙着泪，他知道蒋卫平重信守诺，孩子是保住了，对于老人的宽宏大量他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蒋卫平回到家里，家里人都在，几个人都看着老爷子，老爷子摇了摇头，看着蒋文文，“跟爷爷上来。”蒋文文随爷爷进了书房。

　　“决定做手术了是吗？”老人没看蒋文文，轻声地问，他一直知道蒋文文不想要这个孩子，原本他也不想管了。

　　“嗯！”蒋文文觉得丢了老人的脸，声音也弱弱的，她已经决定守着蒋诺过了，能不能再生育也不重要了，自然不会生秦川的孩子。虽然蒋兰那关不好过，可是她相信妈妈要是知道了蒋诺的存在，也会理解的。

　　“坐吧！”蒋老爷子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他是真的不想迫着孙女，“秦川的爷爷怕是很难挺过这一关了，前几天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就因为秦川做了绝育手术，他受不了才气病的。”蒋老爷子忧心着老战友的身体，也看着蒋文文的表情，如果孙女实在不愿意，他也不要什么诚信了，反正他也是个快死的人了。可是一想到昔日的好友奄奄一息地倒在病床上，他是真悲伤。

　　“秦川是秦家的独苗，爷爷不能看着老战友带着遗憾离开，所以……所以……”看着呆愣的蒋文文，蒋老爷子突然不知道从哪说起。

　　蒋文文不语，爷爷的意思她明白了，可是想起她受得那些委屈她就难受，她真不想生下这个孩子。

　　蒋兰推门走了进来，她站门外好一会了，都听见了，“爸爸，何必为了别人家的事难为自家的孩子，我们文文受的苦够多了。”她不同意蒋文文打掉这个孩子，那是他们自己的家事，不论如何，她不想委屈了女儿。蒋文文生的孩子以后就是蒋家的，与秦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蒋文文不喜欢秦川，没必要受这份委屈，更何况是秦家欠着蒋家的，蒋家可不欠秦家什么。

　　“兰儿，你秦叔叔危在旦夕，可是心心念念地还是还我们两家的情谊，我们不能这么无情无意，如今秦川做了绝育手术，这个时候文文不能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我们不能做。”哪怕等秦老太爷缓过气来，再做打算也行。

　　“爸爸，为了大局，为了两家世代的情意，我们放弃了对秦川的报复，难道这还不够吗？我们文文够委屈了。”没能为女儿讨回公道，蒋兰愧疚，她不想再让女儿因为秦家哪怕再受一点委屈。

　　“爷爷，我都知道。”蒋文文不想看着爷爷为难，蒋家与秦家世代交好，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如今秦老爷子还在病中，她也不适合做手术，“就听爷爷的吧！”。蒋文文含着泪说，一直都是家人在为她付出，如果能让爷爷心安，她做点牺牲也是应该的。

　　蒋文文听女儿这么说，终是流着泪出去了。女儿懂事得让她心疼，可是为什么要让女儿经历这些磨难，要是可以，她愿意替女儿受一切的苦，只要女儿一生顺遂就好。

　　“文文，爷爷这么做是不是太自私了？”老人心里也难受。他一辈子都是这样，宁可委屈自己，也不肯对不起别人，现在还要委屈他的宝贝孙女。

　　“我是爷爷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爷爷要是自私又怎么会舍得委屈我，我都懂的。”蒋文文说着坐到了蒋老爷子身边，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她理解爷爷，爷爷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私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她最敬重的人。

　　“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就等秦老太爷有了一定再做决定，如果秦老太爷能过了这一关，爷爷说的也是善意的谎言。”面对懂事的孙女，老人实在是舍不得委屈她。

　　“孩子都这么大了，我也舍不得。再说我在秦川那流掉了一个孩子，伤了身体，这胎若是保不住，以后可能就生不了了。”蒋文文怎么会让老人一辈子的清誉毁在自己手里，老了老了还要留下遗憾，其实她是真的决定不要孩子了，失去了冷奕，有诺诺陪着她就够了。

　　第二天，蒋文文陪着爷爷去看望秦老太爷，本来奄奄一息的秦老太爷看见蒋文文微鼓起的肚子，眼睛里闪着希望的光。之后老人的病竟真的稳定了下来。

　　－－－－－－题外话－－－－－－

　　这章写得太纠结了，终于找着了个借口把双胞胎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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