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施舍

　　

　　冷奕与陈建武还在满世界地找蒋文文。蒋兰到底是思女心切，病倒了。陈昆自从女儿失踪之后也无心军务，可是到底是男人，本职工作还得完成。为了蒋老爷子夫妇，几个人还得强颜欢笑，整个家里都弥漫着怪异的气氛。

　　B市某私人会所一个不起眼的房间内，冷飞和秦川两人对坐着，秦川默默地喝着酒。他的心情格外地差，蒋文文现在人在他这儿，心却彻底地离开了。

　　“有心事？”冷飞对这个好友很了解，平常两人聚的时候虽然话少，但秦川每次喝酒都会举杯相邀。

　　“我……没事。”秦川，犹豫了一下，没说蒋文文的事，“冷奕在国外还好吧？”知已知彼，现在他在暗，冷奕在明，这么有利的条件他不能不利用。

　　“他呀！不太好，前阵子说要结婚，结果人回来了又没信了。”冷飞也纳闷，冷奕回来那天还美得不行，第二天出去一趟回来就开始阴着脸，现在也不着家，成天和陈建武在一起，也不知道忙什么。父母急着见儿媳妇，提了好几次要去蒋家拜访，冷奕就是不同意，估计结婚的事泡汤了。

　　说起这个弟弟冷飞很无耐，样样都行，就是不定性，你还不能说人家，虽然没成大业，可也不用家里跟着操心。这次回来虽然沉稳了不少，可是也没忙什么正经事。

　　“结婚？也没听说你们冷家与哪个世家联姻了。”秦川明知故问，他认为凭蒋文文的条件，要进冷家的门也不容易。

　　“哪是什么联姻啊，小奕上大学时自己处的，处了五年了，我爸妈本就没门第之见，又特别惯着他，只要他喜欢，过得去就行。”全家都疼那个宝，联姻也是他这个兄长往前冲。其实冷奕还没跟家里人说蒋文文的身世，冷飞也不知道蒋文文到底是何许人也。冷奕与蒋文文的关系，就是蒋老爷子一家，也是蒋文文在回国前才告诉他们的。

　　“什么时候办支会一声，我帮着张罗。”没有新娘，冷奕这婚还真就没日子办。“有时间约冷奕出来聚一聚，我也好多年没见他了，就当是为他接风。”

　　“他比我都忙，你也不用客气。”冷飞没想到一向冷漠强势的秦川会把自己的弟弟放在心上，心里真是感动，要是他知道秦川的别有用心，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他现在天天与陈建武在一起，我都抓不着他影。”这次冷奕回来，跟他这个亲哥哥都没太亲近，他想与弟弟亲近亲近，可是冷奕整天黑着脸，额头上就写着“别理我！”他都没法靠近。

　　“陈建武？”陈建武可是个大忙人儿，就是自己和他见一面都得事先约好，冷奕会天天和陈建武在一起，不简单。秦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冷奕找不着蒋文文，找陈建武帮忙。找谁都没用，秦川心里暗笑，他费了那么大力气把蒋文文藏起来，谁也别想找着。

　　“就是武哥，他们俩好多年不见，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又凑合一起去了。”两家虽然是世交，可冷奕和武哥相差了八岁，多年没什么来往的两人忽然就亲密起来，自己也纳闷。

　　“听说你快结婚了？”秦川打听得差不多了，没再多提冷奕。

　　“嗯！”一说起这儿，冷飞咧着嘴乐，他就是他们家的牺牲品，本以为这辈子是没指望了，谁能想到联姻的对象竟是林乐。

　　“林乐不是不喜欢你吗？怎么转变这么快？”秦川看了一眼如打了鸡血的冷飞，不屑，每次提起林乐都这个熊样。再一想自己，真是五十步笑百步，自己现在还不是和冷飞一个样儿。

　　“那个……那个……”秦川一问冷飞脸腾一下就红了，第一次话也说不清。

　　“不就那么点事，你说你至于吗？”真是，冷飞十几岁就在情场上混，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少女，也没见他脸红过，现在都快三十了，就一个林乐就把他摆平了。

　　冷飞也觉得自己没出息，“要是知道发生点事能让她转变这么快，你说我何苦追了这么久，女人和男人就是不一样，一旦交出身体，离交心也就不远了。”虽然哄林乐花了不少心思，可冷飞觉得值。

　　秦川想着冷飞那句“一旦交出身体离交心也就不远了”，为什么到蒋文文这儿就不灵了，他要了蒋文文的身体，蒋文文却把心藏了起来。

　　秦川还是看不见蒋文文的笑脸，只是夜里秦川再也不许蒋文文远离自己，每晚都抱着，可能是受冷飞的话影响，他要完全地征服蒋文文的身体。蒋文文挣不过，也不挣了，反正在秦川的地盘上，再怎么也是受制于人。

　　秦川买回的钢琴蒋文文没动过，秦川想着自己真是心粗，怎么没想到蒋文文可能不会弹钢琴呢，第二天中午就带来个钢琴老师，二十几岁的样子，和蒋文文年龄相仿，秦川将两人留在楼上，自己就下楼了，楼上传来钢琴名曲《梁祝》，曲调凄婉，如泣如诉，秦川想着这钢琴老师弹的还真不错，就是这曲子不咋的。

　　正听得入神却见女孩从楼上下来了，看见秦川脸一红，“先生，太太比我弹的都好，我看也不需要我了。”

　　秦川一愣，挥手，阿刚送女孩出去了。秦川上楼推开门，蒋文文正好弹完曲子趴在琴上哭呢，她想起奶奶陪她练这曲子的时候说的话，“将来我们文文想嫁谁就嫁谁，只要是文文喜欢的，爷爷奶奶都喜欢。”那时候秦川刚向蒋文文表白，蒋文文憧憬着与秦川的未来，心像蜜一样甜。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蒋文文擦干了眼泪，依旧低着头坐着。

　　“我的文文原来还是个才女。”要知道他请来的钢琴老师可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

　　看着蒋文文落寞的身影，秦川从后抱过蒋文文，他知道蒋文文想离开这儿，想离开他，可是他放不开，“我们出去兜风，以后我会尽量陪你出去走走，可是你得答应我，不许再想着离开我。”蒋文文来了一个月了，一个月的时间几乎都是在这间卧室里度过的，秦川没想过要关着蒋文文，只要蒋文文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他可以给她最好的一切。

　　听了秦川的话，蒋文文没像秦川想的那样高兴起来，她只是抬头看着秦川，有些不以为然，秦川能带她去哪，她又不是傻子，对于秦川施舍一般给她的那点自由，她不稀罕，她宁愿就呆在这个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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