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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萦淳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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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凤清澜的意料,在离开树林一路上都不曾遇到危险。【百度搜索会员登入】不但没有遇到危险,反而平静的让人诧异。

  出了树林,眼前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浅溪,在和煦的日光下,犹如一条银带蜿蜒而去。楚淡墨强硬要求凤清澜将她放下来。拉着凤清澜朝着溪边走去,选了一块光滑的大石头坐下。

  楚淡墨让凤清澜脱下外袍,掳起他雪白的****长袖,看着眼红的血在他坚实的臂膀上流下一道道的血痕。

  尽管视线仍然有些模糊,然而盈盈水眸中,还是闪光一抹痛色,默不作声的取出丝绢,在溪水中打湿,又从腰间悬挂的锦袋中取出两个精致的小瓷瓶,把其中一个打开,抖了些白色的药粉在丝绢上,小心而又温柔的为他清晰伤口。

  “墨儿,你的眼睛。”凤清澜看着她有些空洞的瞳孔,心中无限的担忧,不由的握住她的手,有心开口问,想到她为自己处理伤口时,几次不慎按到他的伤口。所以话到唇边,又突然有些胆怯,犹豫了半晌还是柔声问道:“你的眼睛到底如何了?”

  楚淡墨虽然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可是从他的紧张不安的语调中可以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心头一暖,安慰的握着他的手:“我当真无事,只是方才被日光所伤,暂时看太清而已,过一会便好。”

  “当真?”凤清澜仍然有些担忧的再度确定。

  “你莫要转移我的话。”楚淡墨故意冷下脸来,“答应我,日后不许在这样冲动,我纵然不通武艺,自保之力却有。”

  凤清澜见楚淡墨又把话绕回去,有看到她小脸上满是执拗,无奈之下,只好点头:“好,不过是危机时刻,来不及细想。”

  楚淡墨听了这句话,突然觉得心头有一股暖流溢出。青山绿水之间,心爱之人就在身侧,一下子心便轻了起来,原本蹲在凤清澜身边的楚淡墨,不由的缓缓的倾身,将头枕在凤清澜的双膝。轻轻的瞌上有些疲惫的双目:“清澜,我真想这样和你一辈子。”

  凤清澜大掌抚上楚淡墨如瀑倾下的青丝,轻柔的抚摸着,听到她几不可闻的一句呢喃,低头看着她眉间淡淡的倦怠,愧疚之情在他的心中油然而生:“墨儿,对不起,要你为我在尔虞我诈的俗世红尘中挣扎,我答应你,等我完成母后的心愿便带你离开,其实我并不适合为帝,阿九虽然行事果断,手段也够狠辣,却生性太过懒散,也不适合那个位置,要说真正适合的,十一弟堪当大任。他性子够沉稳,于是冷静,虽重情谊,却也够魄力。只是他尚且年幼,还待魔磨砺,日后我便将着江山托付给他,有十二弟和十四弟从旁协助,也定能为大靖打造出一个太平盛世。你我便可以一起去游山玩水,踏遍大靖的每一寸土地。”

  “好。”楚淡墨依然闭着眼,可是唇角却微微的扬起,若不是她应了一声,会以为她已入梦,而梦中便是他规划的美好。

  凤清澜难得的看着她笑得如此的甜美,那样如同弯月一般美好的弧度,让他不禁为之闪神,也让他深刻的知道,她对那样生活有几多的向往。另一只与她是指相扣的手,不由的紧了几分。

  他知道,将她强留于身边是他的自私,可是他便是这样的人。要他放手,他做不到。可是皇位之争他已经卷入其中,此时已经无力抽身,否则害得便是他珍视的几个弟弟。所以,他只能委屈她,委屈她陪着他一起面对朝堂风雨,宫闱倾轧。

  青山为背景,蓝天丽日之下,在银光淅淅的潺潺溪水边,她安心的枕着他,他静静的听着溪水东流的泠泠之声,漆黑幽深的凤目含笑看着她。他们便是那样安静而又和谐。

  这一刻他们是抛却了所以的烦恼,忘记了身处的环境,满心满眼都只有彼此,感受着不染俗尘的别样幽静。

  然而,这一份幽静并没有持续多久,红袖便出来。

  楚淡墨敏锐的捕捉到了声音,睁开眼,在适应了强烈的日光后,视线已经清晰,抬眼便看到红袖几个起落出现在她的面前。

  “红袖,你受伤了?”尽管红袖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然而楚淡墨的嗅觉又是何其的敏锐,淡淡的血腥之气纵然再淡,也休想逃过她的鼻子,她目光紧锁着红袖。

  同样了解楚淡墨个性的红袖,没有敢隐瞒,而是伸出手,手背上有一道不算深,却也不算浅的伤痕,伤口已经结痂,也已经经过粗略的包扎。楚淡墨看到红袖的伤口,心里送了一口气,而后重新为她处理包扎。

  “我们走吧。”凤清澜见楚淡墨处理完毕,起身道,“我想那些人并不是要取我们的性命,否则以五行神兵之力,要诛杀我三人并非难事。”

  楚淡墨赞同凤清澜的看法,接着道:“他们的行踪已经****,五行神兵是南宫绝月最后的一张底牌,我们没有料到她有五行神兵,正如她没有料到我们会三人前来。她怕我们会大军围剿。不想损失惨重,故而是留下少数的人拖延,好借机逃走。”

  楚淡墨的分析与凤清澜不谋而合,凤清澜唇角的笑意加深,偏头对楚淡墨问道:“以墨儿之见,她回去何处?”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如今大靖能让她有喘息机会的地方,唯有富顺沁县。”楚淡墨眼中慧光闪过。

  “小姐,我们尽快要回去?”红袖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而后低声的询问,总觉得又有些不对。

  果然,楚淡墨含笑摇头:“既然来了这里,又岂有不一探究竟的道理?”楚淡墨的目光投向远方,彼处翠峰如簇,然而柔风拂过,树尖摇摆间,隐隐有着楼阁一角。

  凤清澜目光扫过,执起楚淡墨的手,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凤清澜便带着楚淡墨出现在樟木围成的栈道前,通过老旧的栈道,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石洞,石洞一股股气流在旋动,意味着石洞之内的路还很长。【高品质更新】

  楚淡墨站在洞口,在那一阵阵的气流刮过,一阵阵异味掩盖的血腥之气让她眉峰一蹙。

  细微的动作被凤清澜捕捉到:“墨儿,怎么了?”

  楚淡墨回道:“这儿必然曾经关押着大量的凶残的野兽,和许多中了七色浸尸毒之人,味道太浓,我无法估计人数。”

  “进去看看便知。”凤清澜点了点头,牵着楚淡墨的手,当先一步走了进去,红袖垫后。

  洞内大约有着三里路程,随着淡淡的光线从新出现,洞的尽头也即将走到,然而那丝丝腥味却越来越浓。

  走出石洞,天色大亮,眼前是数之不尽的牢笼。钢铁锻造,一排排看去,尽然看不见尽头,甚至一些巨树也悬吊着特牢。

  楚淡墨目光扫过,看着左边的牢笼前放着的都是嘈,而去有着不属于人的粪便,而右边的便是碗。如此看来,便是左边养着野兽,右边关押着一些人。

  楚淡墨松开了凤清澜的手,走到右边的一个铁笼前,蹲下身,将一个还盛着肉的碗抬起啦,目光一缩:“是人肉。”

  “这里血腥味太浓。”凤清澜冷静的说道,“他们养的人远比我们所想的多,而林县失踪的人显然是不够。我估计,他们每日都会让这些人与猛兽厮杀,用这样的方式来训练他们,赢了的人可以有‘肉’吃,而输了的人必然成了盘中餐。”

  楚淡墨起身,恰好看到凤清澜垂下的手紧紧的握成拳,于是走到他的身边,用小小的手包裹着他:“清澜,他们已经到了灭绝人性的地步,我们只有快他们一步,才能阻止这一场灾难。”

  “墨儿,放心。”凤清澜侧首对着楚淡墨轻柔一笑。

  楚淡墨默默的看着他,由着她反握自己的手,拉着自己朝着前方而去。走过一排排铁笼,便是是圆圆的石台,石台的面积很大,有着大量的血迹,那些血迹有的还未完全干,有的却已经发黑,整个石台没有一处净白,石台的下方还有许多的棕黄色的毛。

  凤清澜拾起几缕,常常围猎的他,一眼便看出是雄狮的毛。

  “小姐,王爷,这里有人留下的字样。”红袖突然说道。

  楚淡墨和凤清澜立刻走了过去,那是一个铁制的牢房,唯一不同的是里面有桌椅与石床,木桌被枯草覆盖,木桌下有一滩干了的血迹,木桌的一脚,有划痕,依稀可以看出是几个字。

  “廖江?”楚淡墨看着这两个字,诧异的看着凤清澜。

  凤清澜抿着薄唇,在血迹旁看到了一小块布料,那布料被桌角压住。凤清澜扯出来,拿在手里看了看才到:“这是七弟的。”

  听凤清澜这样一说,楚淡墨立刻又从腰间悬挂的锦袋中取出一个小药瓶,将几滴药水滴在血迹上,看着那血迹在药水下慢慢消失,最后变成一滩水渍,松了一口气,抬起头对凤清澜道:“如果这是安王的血迹,安王便没有中毒。这药水只有常人的血才会溶掉,否则会变成一滩黑水。不久前的一个偶然我发现了这东西,就连我的血触之,一会慢慢的变为黑色。”

  “墨儿的血有毒?”凤清澜好奇的看向楚淡墨。

  “你难道不知我的血容百药千草万花?自然是有毒的。”楚淡墨好笑的看着凤清澜,“是药三分毒。”

  “我还以为那只是传闻。”凤清澜不解的看着楚淡墨,“那为何我未有中毒?”

  凤清澜却是没有忘记去年深秋崖底,楚淡墨是以血救他的。

  凤清澜这样一说,楚淡墨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如今是盛夏,还有三个月,他体内的毒素便要发作了。然而,自从那以后她一直无暇配置解药,届时……

  “墨儿?”凤清澜看着楚淡墨突然间就失了神,轻声的呼唤。

  楚淡墨猛然回神,而后摇头道:“日后再告知你其中缘由。我想安王是知道了有人来了,故意留下的线索,南宫绝月已经把手伸向了廖江。哪儿原本就有一些被发配的前朝旧臣。就算是我朝发配过去的罪臣,对我大靖怕也是恨之入骨。也许在很久以前,前朝旧臣便故意不服管教,借机发配到哪儿,好发展势力。”

  楚淡墨说完,看着凤清澜波澜不惊的模样,猛然间好似想到了什么:“你早知道这些是不是?”

  “不久前才知道。”凤清澜没有隐瞒,颔首道,“我曾派人看着诸葛旭,父皇既然有心栽培他,无论将来他忠于谁,都会与我对立,我现在不想除去他,除去了他,父皇还会另选他人。我派去的人传来的消息让我起了疑心,所以去彻查了一番。廖江至少匿藏着前朝三万兵马。”

  “原来圣上一早便知晓。”楚淡墨目光泛起讥讽的光,“难怪他那般果断的将诸葛旭送去了廖江。”

  “你以为他为何那般纵然南宫雪月?”凤清澜同样清冷的一笑,“他本是一个无情的男人。”

  “我们回去吧,事情已经出乎我们的预料,必须从长计议。”楚淡墨对凤清澜道。

  “好。”凤清澜点头。

  二人擦着月色回答君记,还未进门,楚淡墨便看到门前一抹孱弱的身影,一双杏目遥遥的望过来,当看到他们时,眼中一亮,立刻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怎么样,有木有救出安王殿下?”傅萦淳冲到楚淡墨的面前,拉着她的手,急切的问道。

  楚淡墨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以及强撑的身子,不由的恼火。作为一个医者,楚淡墨最厌烦的便是不爱惜自己的病人。然而听了傅萦淳的话,心头又不由的软了下来:“我们进屋再细说。”

  楚淡墨示意跟在傅萦淳身后的绯惜,绯惜立刻会意,上前搀扶傅萦淳,傅萦淳无奈只好压下急切的心,由着绯惜扶着她进去。

  而后,楚淡墨与凤清澜各自去梳洗后,用了晚膳,才在傅萦淳焦急的快要崩溃的边缘进了大厅。

  一看到楚淡墨,傅萦淳又一次疾步迎了上去:“郡主,求你告诉我,有没有清淇的消息。”

  冷静了一会儿的傅萦淳仔细想了想,没有看到凤清淇和凤清澜一同回来,那便是说凤清淇没有被救下来,所以如今她只想知道有没有凤清淇的消息而已。

  楚淡墨蹙了蹙眉,亲自拉着她去坐下:“安王应该无碍。”

  “应该?”楚淡墨推测性的词语并没有安抚傅萦淳的心。

  “七弟只是被南宫绝月关押着,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何不伤害七弟,但是七弟必然没有危险。”凤清澜平淡的语调不容置疑。

  傅萦淳一听,便知道她怀疑楚淡墨热闹了凤清澜,然而她却没有畏惧:“臣女相信睿王不会估计手足之情。”

  傅萦淳一语双关的话,让凤清澜唇角淡淡的扬起:“你说错了,本王向来没有什么手足之情,老五的死就是一个例子。”

  凤清澜丝毫没有顾忌的话,让傅萦淳心头大惊。成郡王凤清河的死,凤清澜没有做的隐秘,只是给他扣了一个罪名,但凡有点眼界的人都能看出其中猫腻,但凡有点势力的人都能查出当日的真相,傅萦淳没有想到凤清澜如此直白的告诉她。

  楚淡墨是欣赏傅萦淳的,看到凤清澜一句话将这个冷静的人儿吓到,若不是为情所困,聪慧从容的傅萦淳又岂会有这样的脆弱?故而于心不忍,淡淡的开口道:“贤玥郡主不必担心,清澜不会置安王于不顾。”

  楚淡墨的话无疑给了傅萦淳一粒定心丸。因为她深深的知道楚淡墨在凤清澜的心中那无人可以取代的地位。旁人不知成郡王的死为哪般。她却了然于心。既然凤清河能为着得罪楚淡墨而亡,那么凤清淇又为何不能因着楚淡墨的另眼相待而活?

  想通了这一点,傅萦淳也不再多做纠缠,站起来对着凤清澜盈盈一福身:“臣女身子不适,便不叨扰王爷,告辞。”

  宗政落云看着傅萦淳消失的背影,轻声道:“是个聪慧灵透的女子。”

  “难得大师兄也会夸人。”楚淡墨笑道。

  “但愿日后她不是你的敌人。”宗政落云看向楚淡墨。

  “日后的事谁又能预料?先将眼前的事情解决吧。”楚淡墨不可置否的说道。

  “事情有变?”宗政落云正色看向楚淡墨。

  “南宫绝月已经离开林县。”楚淡墨脸色凝重的说道,“若是我和清澜没有估计错,她带着那么多的人,必然是要绕道从凤凰湖行船,预计是昨夜连夜而去,如今应该已经进入了凤凰湖后的蓝江,而后再翻越出云山回到沁县,等待廖江起兵。”

  “瘟疫,战乱再经有心人煽动,当今天子的名声怕是……”宗政落云的话没有说完,然而没有听不出来。

  凤清澜却不以为意的道:“这个是其次,我方才已经收到了消息,天香楼关门歇业了,带走了林县百姓三百人。”沉吟了片刻,凤清澜又道,“沁县那边我会做出安排,只要能拖到我和墨儿回来前便好。至于林县其他上了瘾的百姓便有劳宗政兄了。”

  宗政落云闻言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想了想后道:“我认为由我去寻找四色花,王爷和师妹即可去沁县才是上上之策。”

  凤清澜和楚淡墨闻言,如醍醐灌顶,立刻抬头看向彼此,没有想到他们也有这样不知变通的时刻,两人眼中闪过一抹自嘲。

  “四色花找起来固然不易,然而沁县如今已经到了非王爷亲自前去不可的地步。”宗政落云忽略他二人默契的互动,继续道。

  “宗政兄所言极是。那么就烦劳你亲自去一趟戈炎大漠。”凤清澜浅浅的笑着,目光真挚。

  事情便这样觉得了下来,事情紧急,凤清澜和楚淡墨没有想要多做停留,林县的善后事情,有宗政落云在,一切都无需他们再操心,所以二人连夜收拾行李,打算天一亮便赶往沁县。

  然而,在收拾行李的时候,绯惜总是心不在焉,甚至一件衣物被她叠了好几次,都没有装到行李中。

  楚淡墨对此不由的好奇:“惜儿,你怎么了?”

  在慌神的绯惜猛然一惊,看向楚淡墨头摇的如同拨浪鼓:“没有,小姐我没有事。”

  “她哪次和少谷主分开不是这样魂不守舍?”红袖在一旁帮村着收拾,突然冷漠的插上一句。

  “红袖姐!”绯惜恼羞跺了跺脚。

  楚淡墨若是还看不出是怎么回事,她也就真的是傻了:“惜儿,不如你和大师兄同去吧。一则有个照应,二则我希望你这次去了回来,能够真正的看明白你自己的心意。”

  “小姐,惜儿要陪着你。”绯惜误以为楚淡墨这是要赶她走,眼眶立刻就红了,看着楚淡墨央求道。

  “你莫要胡思乱想。”楚淡墨低声呵斥道,“我不过是希望你早日明白,你心头到底装着何人,以免误了他人的姻缘。”

  “他人?”绯惜迷茫的看着楚淡墨。

  然而楚淡墨却是不再想理会这个迟钝的丫头,于是转身继续翻越自己的宗卷,希望能找到一些抑制毒素蔓延的办法。

  绯惜在楚淡墨哪儿得不到答案,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红袖。

  红袖无奈的摇了摇头,冰冷的突出三个字:“十四爷。”

  “和那个暴龙有什么关系?”绯惜立刻跳脚的嚷嚷。

  红袖一看她这反应便一副了然的看着她。

  “我也去收拾行李,我要陪着少谷主。”绯惜被红袖看得很不好意思,干脆一跺脚,转身走。

  “小姐。”红袖看着绯惜怒气冲冲的走了,有些担忧的看向楚淡墨。

  “由她去吧,这事儿要她自己才能想明白,我们无能为力。”楚淡墨头也没有抬,依旧看着自己的书。

  红袖想了想也没有再说什么,细心的为楚淡墨收拾行李,收拾好后,正想劝楚淡墨休息时,却在转身间,看到站在门口的傅萦淳,于是轻声的唤了已经看书入神的楚淡墨:“小姐。”

  楚淡墨闻声抬头,顺着红袖的视线看去,搁下手中的书,对红袖道:“泡茶。”

  楚淡墨的房间里,隔着香茶的烟雾缭绕,楚淡墨和傅萦淳对坐着,傅萦淳看着楚淡墨,先开口道:“这么晚打扰郡主,贤玥深感歉意,但不来一趟,始终心头难安。”

  楚淡墨看着傅萦淳,静待她的下文。

  “郡主聪慧,我的来意想必郡主已经知道,还望郡主成全。”

  “你应当知道你自己的身体。”楚淡墨淡淡的说道,“你原本就先天不足,却又强行习武,早已经伤了根源。这次竟然动了手,你的身子已经羸弱不堪。不适宜劳途奔波。”

  楚淡墨的确知道傅萦淳回来找她,因为傅萦淳想跟着他们,如今又有伤在身,自然要来求助于她。她也清楚,以傅萦淳这样骄傲的女子,要她开口求自己,是十分艰难的事情。但是作为一个医者,她却不得不狠下心来拒绝傅萦淳。

  “郡主可知我为何习武?”傅萦淳突然问道。

  楚淡墨一愣,而后猜测道:“为了安王?”

  “是。”傅萦淳好不犹豫的点头,“我母亲早产,故而我先天不足,六岁起都是用药掉着一口气。后来遇到了一位异人,他看在与父亲十几年的交情份上,尽心尽力的医治我,收我为徒。八岁我第一次走出了家门,也是那日我遇到了清淇。”傅萦淳说着,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那是一个大雪之夜,我从丫鬟口中偷偷的听说有花灯会,从未出过家门的我,瞒着父亲,躲过丫鬟偷偷的跑了出去,外面很冷,街上很热闹,我便一路跟着一对提着花灯的男女,看着他们手上的花灯,我以为他们是要花灯会,可他们却是去放花灯,在河边人极多,一转眼我便看不到他们。没有他们我不知道怎么回家,我便四处闲逛着。可后来街上的人越来越少,我却还没有找到回家的路。这是一个胡子脸的男人笑得极是和蔼的问我是不是不知道家了,我跟他说是,然而我相他描述了我的家,告诉他我的姓,他说要带我回家,却是绑架了,不仅打算将我卖进**楼,更加要勒索父亲一笔钱。”

  “我一直在想逃出去的办法,第二天夜里,我趁着他送饭时翻了饭碗,虽然被他狠狠的扇了一耳光,却赢得了一块碎碗,夜里趁他睡着了,割破了绑着自己的绳索,我跑了。可是他的院子里有一跳恶犬,我才刚刚跑出去,便把他惊醒了,当时我只知道若是我逃不出去,便再也没有机会了,于是我拼命的跑,他追的越快,我跑的越快,可是我身子弱。没有跑出大街便被他抓住了。我被他狠狠的摔在雪地里,拳打脚踢。街上没有一个人,那时节,我当真以为我会被他活活的打死,可是清淇的马车却在那时那样巧合的路过了对面的大街,他那样不经意的掀开帘子,我模糊的视线就看下飘飞大雪后他那样一张精致的脸,我在那一刻就看痴了,那容颜纵然不清晰,却是那样的美丽,如同玉雕的娃娃。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也忘记了痛,更加忘记了呼救。”

  “直到马车穿了小巷,我才想起要求救,可是晚了。也许是累了,也许是真的怕把我打死,那男人住了手,扛起满身是血的我回去。”傅萦淳说到这儿,脸上没有丝毫的忧伤,反而扬起淡淡的笑意。“我以为我便要这样再次被那男人扛回去时,清淇出现了,我已经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到他稚嫩却充满威严的声音。”

  “后来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在佟府,佟家的人说我是被七皇子的马车送过来的。”傅萦淳说着,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后来父亲前任,我随父亲离京,再见到清淇是四年后的事情,那日母亲带我入宫,去拜见顺贤妃娘娘,我在假山后面,听到了他的声音,纵然变了,却还是让我认出来了,他说他此生都要笑傲江湖,****四海。”

  “所以你便要习武?”楚淡墨听了傅萦淳的话,总有明白他们之间的故事,也感叹傅萦淳竟然就这样痴痴的迷恋上了凤清淇。“为的便是希望有朝一日与他一起。”

  “我原本就在师父的教导下学习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只是不修炼内功,那日后我便偷偷学习内功心法,所以我懂武艺,无人得知。”傅萦淳坦然道,而后目光恳切的看着楚淡墨,“郡主,我不知道你能否理解我的心,但我想问一问,若是如今清淇变成睿王,你的处境与我类似,你可会不管不顾?”

  傅萦淳的话讲楚淡墨问倒了,因为她知道,如果今日便楚淡墨傅萦淳,凤清澜便凤清淇,她也会不顾一切的闯去沁县。

  “好,我答应带上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楚淡墨懂。

  见楚淡墨答应,傅萦淳高兴的起身对她福身道:“郡主这个恩情,贤玥会铭记于心。”

  “夜深了,你快去歇着吧,明日一早便要启程。”楚淡墨起身扶起傅萦淳道。

  傅萦淳点了点后退下,却在跨出房门的那一刹那,看到长廊上,静候的那抹倾长的身影,无声的对凤清澜福了福身,傅萦淳静静的离开。

  楚淡墨跟着傅萦淳出来,走到凤清澜的身边,轻声道:“我知道,你赶来定是要阻止我。清澜,带上她吧。”

  楚淡墨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凤清澜回答,抬起头,却看到凤清澜的目光看向傅萦淳消失的放心,幽深的凤目看透情绪,楚淡墨当然知道凤清澜对傅萦淳无意,于是不解的开口:“清澜,有何不妥?”

  楚淡墨这一句话让凤清澜收回了目光,眼波流转,暖光融融的看着楚淡墨,唇角温柔的绽放:“我原本便是怕她为难你,既然你愿意带着她,那边带着吧。”说着,便将楚淡墨拉入了她的房间,“你早些休息吧,你也累了一日了。”

  楚淡墨莞尔一笑,点了点头。而后在凤清澜的陪同下上塌休息,知道楚淡墨沉入梦乡,凤清澜才离去。

  然而,有一个秘密,楚淡墨与傅萦淳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那将会被凤清澜掐死在萌芽之中。

  ------题外话------

  忠于在偶想杀人前,干好八千字,么么亲,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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