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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雪的纠缠


  楚云静握笔的手掌,猝然一紧,疲惫的眼眸深处,迅速闪过了一抹淡淡的厌恶,他曾今将这个女子捧上了天,可这个女子却将他狠狠的踩入了泥泞,踩的还是如此的狠。

  起初,他恨极了纳兰雪,可当他在将军府看到,叶青璃与旁人你侬我侬时,他方知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他竟因为这个不堪的女人,错失了他最初的那份心动。

  “你来做什么?”

  楚云静的口气无比冷硬,在不是那个对她温言呵护的绝美男子了。

  纳兰雪一时间如遭雷劈,她隐隐的知道,楚云静多半撞破了那夜,她与魅阎罗的欢爱,心中定对她失望之极。可她还是不甘心的来了,她爱这个男人,她决不能这样轻易错失了他。

  “殿下,雪儿是有苦衷的,”纳兰雪快步上前,试图去揽楚云静的腰。

  却被楚云静一脸厌恶的闪身躲过,一双冰冷的寒眸,写满了各种浓浓的不屑,“你我已经无话可说,滚出去,本王在不想看到你这个污秽的女子,滚。”

  “殿下……”

  听到如此无情的言语,纳兰雪心若刀绞,她吃了那么多苦,费了那么多的心机,一切都是为了能与楚云静在一起,可待她完成一切,楚云静却又变的如此冷漠,令她满心的委屈,眼泪便汹涌的流了出来。

  “殿下,难道您不记得了,您说待一切结束,就和雪儿云游天下,悬壶济世,雪儿一直等着您,心心念念的想与殿下一起,为何殿下不回过头来看看雪儿的这一番痴情……”

  “够了。”

  楚云静咆哮般的低吼,将手中的笔墨,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激溅起了墨汁,立刻污了他洁白的衣袍,他冷冷的望着纳兰雪,“以前只当我楚云静有眼无珠,看错了你,错把一腔真心,给了你这蛇蝎女子,滚,我在也不想与你多言,就当……我们没有认识过。”

  “怎么可能没认识过,雪儿不信,殿下就没对雪儿动过心?”纳兰雪越哭越凶了,当初,这泪珠是她最强大的武器,而如今,她的泪痕依旧,可人却没了当初的怜惜。

  楚云静轻轻的别过头去,他是动心了,可他动心的是那个心性单纯的纳兰雪,绝非眼前这个,心机叵测的女人。或许这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爱的压根就不是纳兰雪,而是那优雅淡然的影子。

  从小到大,楚云静经常会做一个梦,梦中有一个女子,倾城优雅,淡然绝俗,他一直梦想能迎娶那样的女子为妻。于是,他认识了经过伪装的纳兰雪,他便一厢情愿的以为,纳兰雪便是他一直在等的人。

  可是他真的大错特错。

  或许从始至终,就不是纳兰雪的伪装在骗他,而是他心中的那份执念,支配着他去相信眼前的伪装。如今梦醒了,没有了执念的牵绊,他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周围的世界,竟是如此的污秽。

  他无比疲惫的仰起头,叹道:“纳兰雪,你走吧,我从未真正爱过你。”

  “不……”

  纳兰雪哭的浑身抖颤,悲呼一声,就死死的缠了上去,一把环住了楚云静的腰身,卑微的哀求着:“殿下,求你了,别让我走,雪儿都是被逼了,你从不了解雪儿这些年吃过多少苦……我不能没有殿下……”

  “放开。”

  楚云静被缠的狠了,一运内力,就将身后的女子一掌拂开,慌乱中,纳兰雪头上的斗笠被一把掀开。

  “啊……”

  一声惊呼,纳兰雪赶紧松开双臂,慌乱的就去捡那掉下去的斗笠。

  楚云静闻声看去,尽快纳兰雪捡斗笠的动作很快,可他还是清楚的看到,纳兰雪原本白皙的面颊上,布满了一条条漆黑恐怖的魔纹,还有那双发着绿光的眼眸。

  他学医多年,一眼就能认出,纳兰雪定是学了什么阴毒可怕的功夫,才会出现这种反噬的情况。

  立时,他对纳兰雪的厌恶,更加的无以复加,他冷冷的瞪住她,一字一顿的开始低吼,“滚,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立刻在本王的眼前消失,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殿下,你好狠的心,”纳兰雪声调凄然,她即痴情又陌生的望着楚云静。

  她是如此的爱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做错了什么?难道出生卑微是她的错,还是遇人不淑是她的错,她只想挣破命运的牢笼,与心爱之人一起,难道也有错。

  纳兰雪的声音,很快引起了周围侍卫的注意,门外很快响起了各种靠近的声音。

  “殿下,雪儿不会这样甘休的。”

  纳兰雪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好不甘的深深望了眼,楚云静决绝的背影,眼底弥漫起各种痛苦的神伤,随后她迅速破门而出,在漆黑的夜里消失了踪影。

  ……

  一夜好眠,直到日山三竿。

  叶青璃与君如墨和鬼公子一同用过早饭之后,听下人说,凌嘉身子还没好利索,就在院子里练剑了,想起那个少年,倔强受伤的模样,叶青璃一脸心疼的就赶了过去。

  谁知刚一进院子,正好撞见,凌嘉不慎滑倒的一幕,顺势,就将少年软软的身子,抱了个满怀,斥责道:“早上没吃饭啊,这么轻,以后不吃够三碗米饭,就不准离开饭桌。”

  凌嘉见叶青璃来了,便是满心的雀跃,甜甜一笑,“凌嘉谨遵大小姐的话。”

  显然,经过那晚叶青璃的开导,凌嘉的心里阴影要淡了许多,同时也坚强了许多。

  二人坐到石桌前,凌嘉立刻贴心的,为其倒了被热茶,叶青璃看着凌嘉单薄的身子,有些不悦:“身子没好利落,就别出来练剑了,小心在伤着。”

  “自从大小姐要凌嘉习武之后,凌嘉日日清晨都有练剑的习惯,起初觉的苦,但后来习惯便割舍不掉了,早上不摸一摸这剑柄,就手痒痒,”凌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叶青璃放下茶杯,好笑的挑眉,“不得了啊,我若是悉心调教你几年,说不定还能调教出一个,名动江湖的剑客,哈哈,凌嘉你若成了剑客,铁定是这世上最温柔的剑客。”

  “大小姐尽拿凌嘉开玩笑。”

  283冷秋宫

  一阵风吹来,竹林间,黄叶飘飞,纷纷扬扬的落在了叶青璃的脚边,被她一手执起,笑道:“这么快,就秋天了……”

  赤月皇宫,尚书房。

  赵可为一身华衣盛装,由太监领路,缓缓站定在了尚书房的门前,此刻他的心情,异常复杂。他来赤月的日子也不短了,一直都遭到楚云翼的冷待。

  而被他一直仰仗的姑母太后死了,一直被他委以重任的赵欣然,也死了,有太多意外状况,让他原本的雄心,变的委顿,怅然叹息之际,正要打道回府。

  却不想,今日峰回路转,一直对他避而不见的楚云翼,居然主动召见了他,所为何事,他一时猜不透,但他隐隐有了几分预感。

  “成王殿下,请吧,”小灵子微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

  赵可为方才停止了思绪,抬步跨过了尚书房的门槛,就见,赤月拥有最高权力的那个男人,正埋首在一堆奏折中,似乎有什么难解的疑问。

  “见过陛下。”

  “哦,可为来啦,”楚云翼似如梦方醒,搁下手中的奏折,笑的一脸亲切,反倒叫有些局促的赵可为,更加局促了。

  赵可为笑的有些不自然,他抬臂深深的一叹,“此来赤月,可为已经搅扰数日了,加之姑母与欣然的突然逝世,本王身心俱疲,今日正想趁这个机会,向陛下辞别,回国向父皇请罪。”

  楚云翼亦是一脸的悲切,“可为不必如此伤怀,朕前日已经休书一封,将太后与欣然的死因,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蓝雨皇,相信蓝玉皇明察秋毫,自不会怪罪你的,另外,欣然毕竟跟了朕一场,虽无名无份,但她甚得朕心,朕绝不会让她死的孤孤单单,昨日,朕已经下诏,追封欣然为朕的德妃,已经完全按贵妃的礼仪,下葬了。”

  “可为依旧是难辞其咎啊。”

  赵可为没想到楚云翼竟如此在意赵欣然,诧异之余,不免闪过了希望的光点,便也赶紧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姿态,还挤出了一场眼泪,喃喃道:“当初若不是我带欣然出来,欣然也不会遭此横祸了。”

  闻言,楚云翼忽然面色一正,怒道:“害死欣然的凶手就是黑水国的夕舞公主,朕绝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可为可愿与朕,同仇敌忾,给欣然报仇。”

  “可为自然想给欣然报仇,只是……”说到一半,赵可为故作出一副落寞的表情,“说出来不怕陛下笑话,可为虽是一国的王爷,却是无丝毫实权,想报仇,怕也是有心无力啊。”

  楚云翼暗暗一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狐狸般的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可为哪里话,朕知道你有真才实学,别说一个王爷,就是登基大宝……”

  “陛下万万不可胡言啊,可为……可为……”赵可为支吾着不说话,但眼底已经闪烁起了翻江倒海的贪婪。

  楚云翼看在眼里,不觉笑的讽刺,他缓缓从桌案前走了出来,抬手示意赵可为与他一同坐到一旁的小塌,才道:“据朕所知,蓝雨太子性子阴冷,为人狠毒,朕真是有些担心,若这样的人将来登基为帝,蓝雨国的百姓该如何啊,哎……若以可为你的才干与抱负来做蓝雨的皇,定是另外一番光景。”

  闻言,赵可为心中狂喜,可面上还是不得不做出一副惶恐的姿态,“陛下不可胡言啊,太子是父皇钦点的储君,可为哪敢……”

  “可为这是作何?”楚云翼朗笑,一把按住了赵可为的摆动的手臂,一双虎目看似轻慢,实则锐利,“朕之所以这么想,也是为我赤月着想,黑水国越发蠢蠢欲动,蓝雨是我赤月最坚固的后盾,朕实在不希望蓝雨有什么闪失,你可明白?”

  “可为明白。”

  楚云翼勾唇一笑,他双目一眨不眨的望着,垂头的赵可为,肃然问道:“朕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这蓝雨皇,可为倒是做还是不做?”

  “做。”

  赵可为几乎想都没想,就立即点头,这正是他来赤月的真正为题,现在目的就在眼前,他为何不应,虽然他现在还摸不透楚云翼的想法,但只要让他做皇帝,他什么都肯做。

  赵可为离开后。

  楚云翼自顾自的喝了口茶,就见叶青璃缓缓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身宝蓝色的男装,衬的她整个人,英气而妩媚,她一屁股就坐到了楚云翼的对面,“都谈妥了?”

  楚云翼邪魅一笑,“谈不谈也是浪费唇舌,赵可为的野心,昭然若揭。”

  “这样也好,”叶青璃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突然挑眉又道:“对了,黑水国那边呢?西门辅被关进天牢,夕舞公主好像一直没听着信,该不会被你新屋藏娇了。”

  楚云翼好笑的瞪了她一眼,“朕这金屋藏你一个就填满了,在藏不下旁人了,不过,难得你今日提起那个女人,朕还真有有事找她,不妨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冷秋宫。

  顾名思义,这里是赤月皇宫最冷的地方,用来专门关押前朝被贬的后妃,终身不得自由,长此以往,那些不管是被冤还是被害的前朝后妃,都已经该疯的疯,该死的死了。

  所以宫里的宫人,也常把这里唤作疯人殿,因为这里的人,没一个精神正常。

  “陛下来了,陛下来了……”

  “陛下,臣妾好想你啊……”

  一进冷秋宫,迎面就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朝这边冲了过来,声色凄厉的喊道:“陛下,臣妾是冤枉的,冤枉的……陛下,您还记得那年花前月下,臣妾给您唱的歌吗?”

  说完,她就细着嗓子,依依呀呀的唱了起来,那比鬼哭都难听。

  除此之外,这一殿的疯妇,姿态各异,有的擦脂抹粉,傻笑不已,有的呆傻不动,甚至有的大小便不能自理,随地都是她们留下的屎粪,搞的臭气熏天。

  此刻,她们所有人的目光,皆望向了楚云翼,或许她们不认识楚云翼,却认识他身上的龙袍。

  一旁的管事太监,怕这群疯女人冲撞了陛下,便直接扬声道:“陛下今日皇恩浩荡,特赐你们宴席,抬上来抬上来,快快给各宫的娘娘们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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