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根源
这座楼宇以五行八卦阵的布局排列，坎一为灵剑所在，坤二为灵阵所在，云尘顺着楼梯盘旋向下，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坎一。
此时坎一室大门敞开，却有一道气旋挡在门口。
“这是什么？那老头难道还私下设了一道屏障？”云尘扶住旁边墙壁，边喘息便说道。
“这里每一道大门都会设一个空间阵法，这便是空间入口，你从这里进去便是！”幽老的声音从剑内传来。
云尘缓了口气，点点头，便向门内走去。
穿过气旋，云尘竟出现在了一个似无边广阔的空间，遍地插满了各色的灵剑，竟似不比当初云尘在圣藏洞中所见灵剑山来的少！
随着云尘进来，灵剑感应到九幽炎焱剑的无上威压，纷纷颤栗的嗡鸣起来。
“没想到这里面这么广阔，这该有多少把剑！”云尘赞叹着。
“呵呵，神阵堂厉害阵法大多需要灵剑或者阵旗配合，这些是神阵堂历代传承下来的灵剑，有此数量也不奇怪。”幽老轻笑道。
“幽老你是神阵堂的前辈吧！”云尘忽然问道。
幽老沉默下来，就在云尘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突然说道：“你不用追究我的身份，我只是一个愿意帮你的剑灵！”
云尘撇撇嘴，心中早知是这种答案了，看着眼前灵剑，召唤出他的剑灵们。
“咦，你居然还有这种好东西！”幽老讶异。
云尘却并不理会他，看着剑灵说道：“去挑选你们喜欢的身体吧！”
话音刚落，四十余把剑灵分散奔去，在数不尽的灵剑中寻找着适合自己的身体。
大约过了一刻钟，四十余把灵剑瞬息飞回，立于云尘四周，兴奋的嗡鸣着。
云尘放出尘兮剑，顿时众灵剑欢快的嗡鸣起来，绕着云尘四周上下翻飞，极为兴奋。
“小子，你是从哪得来这些剑灵？竟还有一个灵王！”幽老惊讶道。
云尘自然知道他说的灵王便是尘兮剑，当下得意的一笑，也不回答，亲手控制着众灵剑飞舞起来。
幽老倒并不在意，只见他剑身一震，登时众灵剑纷纷伏于地下：“小子，挑好了灵剑就快点出去吧，我都已经十几年没见过外面的景色了！”
“好咧！”云尘一笑，手中掏出芥子符，顿时芥子符独有的纯白色光芒笼罩在了这片地上。
众多灵剑纷纷被收入芥子符内，不知过了多久，当坎一室内再无一把灵剑后，云尘才意犹未尽的说了句：“走吧！”
“……”
这座环形楼阁中共有九层，每层有八个方位，但奇怪的是并不是每层八个方位都有房间，像之前九幽炎焱剑便是在六层的乾一，同在六层的只有艮三，离四与兑二室。
而坎一所在的一层，却八个方位俱全，分为乾六，坎一，艮八，震三，巽四，离九，坤二，兑七！
而灵阵便是在这坤二室内。
云尘走了没几步便来到了坤二室门前，这里同样大门敞开，露出一道气旋。
云尘不再耽搁，举步便走了进去。
同样是广阔的空间，但不同的是，这里构造布局却极为讲究，整个空间分为了五个区域，各有一道灵阵分隔。
五个区域分别上书人，地，天，仙，神！
云尘好奇，走到人区，看着眼前半透明的屏障，云尘伸出手指轻轻一碰，顿时屏障像气泡一样破碎开来。
一排排的匣柜露了出来，云尘走上前去，细细看着。
“风灵阵，火灵阵，土灵阵……”云尘喃喃念出，眉头却越皱越深，“虽然我不懂布阵，但我知道，这些完全是入门阵法！”
“小子，不要小瞧了入门阵法！”幽老声音传来，“你可知道任何一个高深的阵法都是有几十甚至几百个入门阵法组合而来，这些入门阵法可是阵法之源啊！”
云尘不屑的撇嘴道：“那不组合起来，单单这入门阵法对我这外行人有何用处？”
“入门阵法是学习阵法的基础，你难道不想学习阵法之道？”幽老惊讶的说道。
“没兴趣，说了您老可能不信，我连修习灵法都是别人强迫的。”云尘无奈的摇头，“若让我再选择一次，我倒宁愿开个小医馆，安安乐乐的过一辈子！”
“你这小子，怎这般没志气，早知你是这个志向，我又何必认你为主，让张道空杀了你倒也罢了！”幽老气恼的说道。
云尘嘿嘿一乐：“幽老，谁说张道空要杀我了？他可是我师公，疼我还来不及呢。”
“你这小子在骗我？！”幽老大怒，登时九幽炎焱剑越来越沉，越来越重，渐渐云尘站立不住，跪倒在地。
但九幽炎焱剑依旧在不断变重，却原来之前一直是幽老控制着九幽炎焱剑的重量，让它堪堪达到云尘能承受的极限。
“唉唉，我错了，幽老！”云尘顿时惨叫着求饶。
“你这小子，不辨好歹，这些鬼心眼倒还不少！”幽老怒道，“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
“我错了，真的错了，张道空确实想杀我！幽老您饶了我吧！”
“哼，臭小子，今日先压你两个时辰！”
云尘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上，九幽炎焱剑整个压了上来，顿时他整个人再也动弹不得。
“幽老……求您了，我还是个孩子啊，您大人大量，别跟我这孩子一般见识！”云尘哭喊着。
九幽炎焱剑不断变重的剑身顿时一顿，幽老的声音传来：“臭小子，你确实年级尚小，有些事你还分辨不出来，但仅仅凭你是空灵质，我便能有九成把握，张道空绝对有理由要杀死你！”
云尘松了一口气，听到幽老这样说，不禁回头问道：“这是为何？空灵质就这样不招人待见？”
“不是不招人待见，而是对人的吸引力太大！”幽老说道，“你可知十几年前，天师府龙首堂因何被灭堂？”
云尘不禁回忆起那鬼堂中的布帛，心中微动：“难道因为空灵质？”
“没错！一切祸患的根源便是这空灵质！因为空灵质是与神灵最为契合的灵！”幽老说道。
“这……这不是好事吗？”
“哈哈哈，好事？你可知历史上的空灵质最后的下场都是什么？”幽老狂笑道。
“不知。”
“空灵质的下场无一例外，都是灵被吞噬，肉身被占据，变为一具傀儡！”幽老说道。
云尘心中一震：“我不信，你说师公会吞了我的灵，夺了我的肉体？”
“呵！”幽老冷笑，“他还不配！会吞噬你的会是神灵！”
云尘睁大了眼睛，心中满是不可思议。
“知道为什么吗？”幽老继续说道，“你可知神眷时代后，神灵都跑去了哪里？他们被天追杀，迫不得已逃入了轮回盘中！”
“轮回盘是圣留下的唯一被天认可的宝物！但神灵不同于凡灵，轮回盘不能将他们轮回，而轮回盘外又是随时能让他们魂飞魄散的神罚！因此轮回盘便成为了神灵的牢笼！”
“但不知何时，神灵想到了一个可以进入轮回，摆脱神罚的办法！”
“就是吞噬空灵质？”云尘问道。
“没错，只要吞噬了空灵质，神灵与空灵质的凡灵融合，便会大大削弱神性！轮回盘便能容纳他，将他投入轮回！从此摆脱神罚！”
听到这云尘心中一阵动荡，这空灵质，自他知道这种灵质后便一直身受其苦！不仅修行的速度要慢着几十倍，现在居然还要因它而丧命！
“空灵质难寻，因此千余前神灵便与天师府张家嫡系达成协议，一甲子便会有一个神灵降世，张家为神灵寻空灵质，神灵夺舍后便会守天师府百年！百年后投入轮回。”
“而十几年前，正是神灵降世时出现意外，导致龙首堂灭堂，天师府轮回盘丢失！”幽老说道，“而张道空继任天师府掌门天师，却没有神灵庇护，没有轮回盘维持秩序，而你这样好的空灵质恰巧落到他的手里，你说他会怎么做？”
云尘不禁陷入神思，听着幽老的话，他也忽然发现张道空确实有许许多多杀他的理由，但他不能相信！
他也无法相信，自张淳风将他交到张道空手中，张道空始终尽心的教导他，这些他能感受得到。
“幽老，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但是我不能相信，我想真相还是要自己亲眼看到才是真相！”云尘说道。
顿时他身后的九幽炎焱剑的重量一轻，幽老说道：“好，那我就跟在你的身边，让你好好看清张道空的真面目！”
云尘爬起身来，说道：“多谢幽老，但我希望真相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幽老沉默，半响后说道：“将这些灵阵全都拿走吧，在你找到真相之前，每多一丝实力都能让你以后多一丝保命的希望！”
云尘不再拒绝，拿出芥子符，白光洒下，顿时人区的灵阵纷纷被吸纳而来。
当最后一张灵阵卷轴被吸入芥子符，云尘举步向地区走去。
地区同样有一道屏障相隔，但不同于人区轻易便能破去，地区的屏障极为坚固，直到云尘召唤出尘兮剑与四十余把灵剑才勉强破掉！
“这里开始，便是神阵堂真正的灵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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