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情深起源 如许年少

　　

　　十二年前。

　　衡州，浒县。

　　“小姐，小姐，您慢着点跑。您等等灵儿和水儿。”两个梳着包包头的小丫头气喘吁吁的追着前面一身红色的小女孩。

　　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只顾往前跑，红色的小小身影如同跳跃的火焰，欢乐的脚步又如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灵儿水儿，你们来追我啊，来追我啊。追不上吧。”女孩儿清脆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

　　“小姐小姐，您别跑了，您要是磕着绊着了，夫人又要责罚我们了。小姐，您等等我们呀……”身后的两个小丫鬟追的气喘吁吁，前面的小女孩儿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小姐，您快别跑了。再跑就跑远了，一会儿老爷夫人找不到您会着急的！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小丫鬟在后面焦急的喊着。

　　“哎呀，小姐小心！”小丫鬟的惊呼声在身后响起，前面跑的正欢的小女孩儿一头撞上了一个醉汉，顿时二人都摔在地上。

　　醉汉歪在地上，眯着醉醺醺的双眼看了看来人，打了个酒嗝儿，“哪个不长眼的啊，怎么走路的啊！”

　　终于追上来的小丫鬟灵儿水儿赶紧搀起摔倒在地上的自家小姐，一边给小女孩儿拍着身上的积雪，一边急切地问着：“小姐，您摔着哪里了？有没有哪里觉得疼啊？没事儿吧您？”

　　“哟，这是哪家的小小姐啊，这么冒冒失失的，撞了人也不道歉呐。”醉汉不停地嚷嚷着。

　　“对不起，是我不好，跑的太快，没有看到您。”小女孩儿的声音在这雪后的大街上响起，就像是水滴时发出的撞击声一般，清脆干净。

　　“小姐，你作甚理会这种醉汉？快走吧，老爷夫人还在那里等着我们呢，就快要出发了。”水儿小声地跟小女孩儿嘀咕着，就要拉着小女孩儿离开。

　　“嘿，小丫头，撞了人就这么走了？”醉汉眯着眼无赖的问道。

　　“哼，休得在我家小姐面前耍无赖！我家小姐都亲自给你赔不是了，你还要怎样！小姐，别理会这种人，我们走。”胆子大的灵儿一脸瞧不起的样子。

　　“哎呦哎呦，我的胳膊哎，断了断了。你们不准走，撞了人不给赔偿就想一走了之，哪那么容易呀。哎呦喂，我的胳膊哎……”醉汉一边假意哀嚎，一边用醉醺醺的眼睛打量着主仆三人。

　　“水儿。”小女孩儿用眼睛示意道。被点到名字的水儿的小丫鬟“哦”了一声，不太情愿的解下腰间挂着的小荷包，从里面取出几粒碎银，递给醉汉，“呶，拿好了，我家小姐心善，不与你计较。这些足够了，休得再找麻烦。”

　　醉汉眼睛转了转，看着眼前三个打扮精致的小女孩儿，再看看被护在中间的小女孩儿身上价值不菲的配饰，顿时脸上浮上了不怀好意的笑意。“嘿嘿，这位小小姐打扮的如此不凡，怎么出手如此寒酸？我上有老母下有弱儿，你这一撞撞得我失去了劳动能力，这可如何是好？我可怎么养活我一家老小？”

　　“那你想怎样！”水儿气愤的质问道。

　　“嘿嘿，小姐行行善，银子嘛……总之呢，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足够的赔偿，今天我就不起来了。”醉汉无赖的说道。

　　“你！你这个无赖，我家小姐不与你计较，好心赏给你银子，你还要如何！”水儿气的手指颤抖的指着赖在地上不起的醉汉。

　　“小姐，我们走！”灵儿直接拉着小女孩儿走。

　　地上的醉汉一看人要走，立马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嘿嘿，不给钱也可以啊，这位小小姐看起来眼生得紧，不是本地人吧。小小姐生的如此俊俏，这两个小女娃也是娇滴滴的小人儿，来来，今儿个谁都想别走了，叔叔我只好拿你们小姐抵债咯。”说着就一把抓起红衣小女孩儿转身要走。

　　灵儿水儿急的往上冲去，灵儿抓着醉汉的一只手张嘴就咬，水儿抱着醉汉的腿，不让醉汉带走小姐。“无赖，快放开我家小姐！”水儿灵儿急的大叫。

　　可是两个八九岁的小女娃怎么会是一个大汉的对手，醉汉胳膊使劲儿一甩，灵儿就被甩出老远，摔在了地上，拖着醉汉腿的水儿也被醉汉一个蹬脚给摔了出去。被抓着的小女孩惊声喊道：“水儿灵儿！”

　　眼看着小姐就要被醉汉无赖给带走了，水儿灵儿急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一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一边大喊：“来人呐，救命啊，我家小姐被坏人抓走了。”

　　“嘿，你就喊吧，这会儿时辰尚早，这里又有些偏，看谁来救你家小姐。”醉汉笑得十分无耻。却不料迎面来了一辆马车。

　　“休得放肆，快放了这个小姑娘！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强拐！”一个青衣书童模样的小厮站在马车前，一脸正义义正言辞的冲着醉汉喊道。

　　“嘿，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葱，少多管闲事！哪凉快哪呆着去！”醉汉蔑视的轰人。

　　“你跟他废的哪门子话呀，这种人就不是讲理的人！直接动手才是道理！”另一个灰衣短打装扮，年龄稍长青衣书童的男孩儿冷着脸，不耐烦的说完后直接冲了过去，三拳两脚就打得醉汉趴在了地上。

　　得到自由的红衣小女孩儿立刻被两个小丫鬟紧张的扶到一边，有些后怕的问着：“小姐，你没事吧。”

　　醉汉鼻青脸肿的趴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嘴里直嚷嚷着：“这位小爷，这位好汉，饶命饶命啊，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请小爷饶命啊。”

　　灰衣少年一只脚踩在醉汉的背上，冷着的一张脸挂着一丝得意，说道：“再叫声小爷我听听，来来多叫几声，小爷我听得畅快了兴许就饶了你。”

　　灵儿一听急的大喊：“不能放过这个无赖！他是个坏人，想要绑了我家小姐！不能放过他，要抓他去见官！”

　　醉汉一听见官，吓得一叠声的喊着：“哎呦，小爷饶命，小爷，小爷……”

　　“阿影，勿要胡闹，适可而止，得饶且饶，我们还要赶路。”马车里传来一个温和的中年男子的声音，灰衣少年极不情愿的收回了踩在醉汉身上的脚，悻悻地说了一句：“是，老爷。”得到自由的醉汉嘴里不住的道谢着连滚带爬的跑远了。

　　灵儿气的跺着脚皱着眉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放跑那个坏蛋？应该抓他去见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灵儿，不要无理。还不快谢过人家的救命之恩。”红衣女孩儿说罢上前朝着马车与灰衣少年拜了一拜，说道：“小女谢过恩公仗义出手，救我三人之恩。”就在起身的一瞬间，一抬头突然惊喜的喊道：“许影哥哥？是你么？”

　　“你是？”灰衣少年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小小姐，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如素小姐？”

　　小女孩儿立刻雀跃的跳了起来：“对呀对呀，一年不见，影哥哥不认得我啦。”

　　灰衣少年立刻高兴地对着马车大喊道：“老爷夫人，是如素小小姐！是如素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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