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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雅早产 一


  “拿下这帮冒犯我皇的人类!”忽然,一阵凌乱呼号与浮影闪掠,黑白护法一众侍卫赶来,举手间便要向林偌雅他们杀来。

  “住手”而片刻间,一个清冷却又蕴涵怒气的声音倏忽传来,那其中的威仪气度,另所有人都是自觉一顿。

  众人转头向声音来源看去,来人,竟是武昭。

  “公主”黑白护法齐齐下跪行礼。

  “原来,你是狐族的公主。”林偌雅抬起头来,微微一惊。

  “不错。”武昭冷冷的答道。算得是情敌见面,两人心中各是五味。

  “公主,这些卑微人类竟然废去我皇万年修为,请公主为我皇报仇。”黑白护法齐声说道。

  “让他们走。”哪知,武昭答得言简意赅,但绝对出人意料。

  “公主”黑白护法等人大惊。

  林偌雅等人也是吃惊不已。

  黑护法不服气的说道,“公主,您这话请恕臣等难以从命,他们不但冒犯我皇,还如此在神殿大闹,怎么可以离开。”

  “不错,而且那安倍晴明本就是禁忌罪子,本就该死!”白护法冷冷的说道。

  黑白护法满腹怨怼,口口声声,显然是不让安倍晴明一行千刀万剐,不能消得心头之狠。

  林偌雅心中暗暗担忧,下意识握住安倍晴明冰凉冰凉的手掌,只恐黑白护法说着说着,便冲过来加害于他。而贺贸保宪早已暗自捏诀,原博雅也警戒的紧握太刀。

  “够了,现在本宫以狐族公主之尊命令你们,全都退下。”哪知,武昭大声一喝,“今日的事本宫自有打算。”

  深深看着依旧昏迷的安倍晴明,林偌雅正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那随时可致的偷袭。苍白的脸,眉心噙着的是一道御印……

  恨你吗?我不知道。

  不恨你吗?我也不知道。

  但我只知道你不能死,你死了,故事还怎么继续。

  “林偌雅,你们带着安倍晴明立即离开。”冷漠的话语遮盖了内心的波澜。

  虽然不知武昭为何由此一定,但是,这刻,林偌雅他们哪敢再做耽搁,扶起安倍晴明便做离开。

  看着离去的背影,武昭的目光看向前方,漠然的说道,“很快,我们会再见。”

  春日暖和的早晨

  樱花瓣舞落在生机勃勃的野草从里,也洒在了正走过庭院外廊人儿的肩头上。温柔的,又似被随身唤起流动的空气带落。

  “晴明,今天天气很不错呢。”林偌雅轻轻的拉开房间的纸门,让屋外的阳光淡淡的洒近来,照到正在昏睡的人的身上。她穿着鹅黄的十二单衣,素衫下,腹部已经明显隆起了。

  “呀!对不起,晴明!”看到阳光直接洒在了安倍晴明的脸上,她连忙道歉,“这样会把脸晒红的!”说着,坐到了他身边,用自己的身体当去了直射到他脸上的阳光。

  深情地注视着面前毫无知觉的人,不自觉地伸出手轻轻的扶住他白皙的脸上。

  嘴唇的颜色,已经不是当日的苍白了,这就证明,他会好起来的。

  每天早上,从睡梦中醒来,林偌雅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门窗,让新鲜的空气溢满房间。

  简单的梳饰一下自己,然后就替安倍晴明洗漱整理。

  然后,喂他喝下用来维持性命的参汤之后,就会在式神的帮助下扶着他在外廊下,面对着不算粗壮的枝干上渐渐被风剥落的簇簇粉红,两人相依而坐,轻轻靠向身后的柱子。

  有花瓣掉落的声音,有草叶碰触的声音,也许还有蜜蜂落在花蕊上的声音。就这样相互的偎依着,一起度过剩下的时间。

  或者看着天上的浮云,或者看着院落中的花草,或者在他的耳边低语,或者聊着未出世的孩子——就这样一直坐着。

  难得的悠闲。偶尔,林偌雅也会想着,这也是一种别样的幸福呢。

  但是,一颔首,看着他仍然毫无知觉的躺在自己膝上,心里就一阵阵的痛,所有幸福的感觉顿时就跑到九霄云外了。

  从稻荷仙山回来之后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了,在这几个月中,安倍晴明就这样一直在昏睡,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不止一次的,林偌雅追问过贺贸保宪,为什么晴明还不醒?不止一次的,贺贸保宪详细检查过安倍晴明,他没事。不醒,最大的可能是因为体内过于强大的天狐之力在瞬间被催动,所以需要如此长的时间来恢复。

  然而,等待是可怕的。在等待着安倍晴明醒来的那这段时间里,林偌雅更加恐慌。

  她害怕,害怕晴明会一直昏睡下去,再也不会醒来。

  她害怕,害怕他哪一天突然间没了呼吸,弃她而去。

  她甚至害怕,害怕他醒来后,会仿若现代电视剧中般,男主角失忆会忘了女主角。

  她害怕——她害怕的实在太多了!

  这一段日子,只有在凝视着安倍晴明的面庞、握着他余温尚存的手时,才会暂时忘记这些无端的猜想。所以,一天到晚,林偌雅都守在他的身旁,哪怕随着日子的消逝,自己的身子也开始变得渐渐沉重。

  她细心的等待着,就如同贴身侍女那样,一直待在他的身边照顾他,没有一刻离开过。

  原博雅依旧每天风雨无阻的来晴明府邸。自从安倍晴明受伤,林偌雅又有孕在身,他便变戏法似的搜刮来几牛车的千年良药百年秘方,一股脑儿都席卷到晴明府邸来,一时间,晴明宅邸几乎成了平安京第一珍稀药材库。

  有时,他也会坐在一贯和安倍晴明对坐的老位置上和林偌雅一起就这么静静的陪着安倍晴明,有时,也会有一句没一句的对晴明说着谁谁谁又被鬼魅缠身了,拜托自己来请他去看看。

  朝中,原博雅以安倍晴明因柳川真弥一事身体尚未复原为由告假。

  而在这段时间,也有好事者在晴明府邸附近徘徊良久,但终究不敢跨入门槛一步。更有平素与安倍晴明交恶的朝官们,窃喜之余蹑手蹑脚潜入晴明家欲探个究竟,都被林偌雅略施小计吓得连滚带爬地回去了。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春去夏至,熟悉的晴明邸芳华如初,棵棵绿柳如烟,像是淡墨画在白萱上,温柔地化开,淡得不能再淡,轻得不能再轻。尽管已然入夏,然而晴明府邸看什么都仿佛是隔了一层雾,像是一幅水墨画,而这一片水墨画中,晴明府邸的樱花还是这么美到凄艳。

  “晴明,偌雅,我来了……”能这样大大咧咧,什么都不顾自然的闯入晴明府邸的只有我们的博雅大人了。

  和平时的原博雅有些不同,今天的他似乎有些郁闷。

  “博雅,你怎么了?是不是看上哪家小姐了,找我出主意呀?看你急急忙忙的样子”林偌雅悠悠然的叹了口气,唇边隐隐含着淡淡的笑容。此刻,她正扶着安倍晴明在外廊上赏樱。

  “偌雅,你又笑我。”原博雅不满的坐下。

  “我哪有?”林偌雅侧头回答道,虽然是在调侃,然而,却明显有些有气无力。

  “偌雅,你还好吧?”感觉到了林偌雅隐约间的虚弱,原博雅的目光落在了她如小山的便便大腹上,关心的问道。

  “没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变热的原因,最近觉得身体越来越沉,好像也变得贪睡了。”林偌雅淡淡的笑着。

  “听母亲说,孕妇嗜睡,你可要照顾好自己,不然,等晴明醒了肯定饶不了我。”嘴上虽是调侃,但看着明显有些无力的林偌雅,又看着仍然昏睡的安倍晴明,不禁意间,原博雅的心情似乎更沉了。

  林偌雅依旧淡淡一笑,颔首看着昏睡的安倍晴明,笑容却依旧掩饰不了心中的凄然和嘴角苦涩。

  何时这原本清澈的眼染上愁绪?何时这爱笑的唇不再轻启?

  就这样,原博雅怀着心事在外廊上陪着安倍晴明和林偌雅坐着,独自的喝着酒,少了好友的调侃,一时间,似乎也品不出酒的滋味,说不出的落寞。

  林偌雅则轻轻的靠着廊柱,这一刻,大片大片的樱花,雪一样翻卷着飞过他们的面前。

  而林偌雅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已经从樱花上完全飞到了另一个人的脸上。

  那么熟悉的容颜,淡然的仿若天际的浮云一般。即使昏睡,你依然显得那么从容优雅。

  可是,你就这么睡着吗,不看这世上缘生缘灭,潮涨潮落?不理花谢花开,浮云聚散?不听虫鸣花语,清风过林?不见你迎风浅笑,转腕摇扇?

  斜倚着松木廊柱,望着对面的廊柱。仿佛又看到他对我笑,那么温暖……,眼前的廊柱,却是冰冷的,不知何时,泪水悄悄滑落脸颊,泪浸透了白色的衫领,刺的胸口一阵剧痛,晴明,晴明……

  “偌雅,你怎么哭了?”原博雅放下杯子,紧张的问道。

  “没有啊,刚刚有只小虫子进来了”林偌雅一惊,蓦然的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用袖子随意的擦擦,发现原博雅杯中已空,“酒喝完了吗,我再去拿些酒来。”

  林偌雅逃避般的站起身来,原博雅刚想说不用,哪知,“啊”林偌雅一声惊呼,一脚踩在了自己的单衣下摆。

  “啊”不等原博雅反应过来,她已经重重的跌了下来,摔在了安倍晴明身边。顿时,她觉得腹痛难忍,根本就无法爬起来。

  “偌雅”原博雅惊呼,连忙上前,“你怎么样?”

  “好,好痛”林偌雅的脸色蓦然间恍若白纸般。

  “痛,痛”原博雅一时间失了神,怎么办,怎么办,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一连惊呼,“蜜虫,蜜虫”

  “偌雅小姐”蜜虫忽然从草丛间出现,一看到摔在地上的林偌雅也是一惊,“博雅大人,怎么会这样?”

  “我,我”原博雅一时手足无措,“偌雅,偌雅摔倒了,怎么办,她好像很痛,怎么办?”

  “摔倒?”蜜虫大惊,连忙俯身,隐约间,她发现林偌雅素色的单衣下摆一片鲜红,“蜜夜、琉璃、樱子”一口气,蜜虫唤出了十几个式神,“蜜夜,你快去请保宪大人过来,樱子,你快去……”

  惊愕的看着蜜虫指挥着眼前忽然出现的一大堆人,原博雅从一个震惊陷入了另一个,虽然知道晴明有众多式神,但是屋中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不禁想,这里到底藏了多少人?

  “晴明,晴明”而林偌雅紧紧的抓着安倍晴明的手,痛的几乎不能呼吸,大概这世上没有一种痛可以和这时的痛相提并论。她的心那么的害怕与无助,她心里无数次的在呐喊,晴明,求求你,求求你醒来,陪着我,陪着我。疼痛如潮水般不断袭来,一波又一波,不断的将她淹没。

  “博雅大人,您不要发呆了,快去帮忙烧热水,偌雅小姐要生了。”分配好了其它式神工作的蜜虫连忙推了推陷入呆滞中的原博雅。

  “啊,哦”原博雅这才惊醒,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为这种事发呆啊,自责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急忙跟着樱子往厨房跑去。

  “偌雅小姐,你别怕,没事的,没事的……”蜜虫手忙脚乱的和其他式神试着将林偌雅往内室扶。

  “啊……晴明,好,好痛,晴明……”林偌雅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带着哭腔。

  原博雅站在外廊上,听得心惊肉跳,不安的看着同样皱着眉头的贺贸保宪,“保宪大人,生孩子怎么会这么痛的啊,怎么办,偌雅,她,她没事的吧?”

  (作者:那个,博雅大人,保宪大人也没生过孩子啊。)

  “她会没事的”贺贸保宪坚定的说道,与其说是对原博雅说,倒不如是对自己说。那年,纱罗,她最疼爱的纱罗,难产,死了……

  “晴明,你在哪儿……晴明,啊,痛,痛……”林偌雅痛苦的哀叫丝毫不减。

  “为什么生孩子会这样痛啊,为什么要让她这么痛苦啊”原博雅听得胆战心惊,虽然得到贺贸保宪的“保证”,但他仍是不放心,不停的走来走去,“晴明,偌雅一直在叫晴明的名字,保宪大人,晴明为什么还不醒啊?”

  贺贸保宪走过去,拍着他的肩,“她会没事的。”晴明,你快点醒来,不要让彼此的心中再有遗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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