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往事
? “咔嚓！”
玉器破碎的声音在整个大
夏靖恒手中的动作，也随之一顿。
他犀利的目光，扫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的弋岚，在她边上，有一支破碎的玉簪。
这玉簪破碎了也没什么关系，但问题是，玉簪里掉出一卷枯黄卷曲的纸！
看到这张纸，夏靖恒只是觉得惊讶，但一旁的贞太夫人，却是露出惊骇之色。
她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比夏靖恒抢夺四皇子的时候还要惨白。
她惊愕地看着弋岚，这丫头，为何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随身携带啊？
虽然心中惶恐，但贞太夫人不敢上前，如果不上前说不定皇上就会忽略，但如果上前，皇上肯定会疑心。
贞太夫人想法没错，夏靖恒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看到那卷黄色纸，他便不自觉地走过去。
整个大殿内的气氛，再次变得非常紧张。
夏靖恒将纸张捡起来，打开。
这是一张年代很久远的纸，看上去都要破碎了，不过因为造纸工艺是皇室工艺，这才能保持至今。
夏靖恒第一时间以为这是熙婉和夏靖轩私通的罪证，正准备发怒，但是看到纸张的橙色，又皱起眉头，他到底还没气昏头。
他将纸张展开，对面的贞太夫人，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若音，恒儿就交托给你了，务必要好好照顾，切莫叫皇后伤害他。九彩绝笔。”
若音？皇后？九彩？
夏靖恒死死盯着这张黄纸，脸色变幻不定。
简短的一句话，却透露太多信息。
夏靖恒渐渐转身，目光直视贞太夫人，左手将纸张高高扬起：“这……是什么意思？”
若音，是贞太夫人的闺名，别人不知，但他夏靖恒知道。
因为贞太夫人自小就哺育他，有些很秘密的事情，他都知道，但偏偏，这件事不知。
贞太夫人缓缓抬眸，对上夏靖恒愤怒的眼神。
“那纸上，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幽幽叹息，显得有气无力。
“哦，是么？但朕不明白，还请太夫人亲自相告！”
贞太夫人哆嗦了一下，面色痛苦：“事情已经过去，皇上何必耿耿于怀？”
耿耿于怀？
夏靖恒脸上表情极为痛苦，从贞太夫人这番话中，他已经听出了点端倪。
皇后，这纸上说的皇后，自然是当今太后，但是这九彩，又是谁？
他的目光，凌厉地看向贞太夫人，这是第一次，也是他最后一次，如此看太夫人。
贞太夫人并不惊慌，似乎早就料到会如此，她慢慢起身，神色肃穆：“皇上，真的想知道答案吗？”
“当然！”
“知道真相后，会很痛苦。”
“但，朕必须知道！”
贞太夫人瞅着夏靖恒坚定的目光，轻轻摇头，慢慢上前。
“当年，王太后嫁我大周，先皇甚为喜爱，对她宠溺备至。”
“太皇太后担心我大周江山，落入异族手中，便在王太后的香料中东了手脚，使之无法生育。”
“王太后一心想要当皇后，却因膝下无子，备受众臣排挤。为了得到后位，她想出一个主意。”
“当时后宫正好有个宫女身怀龙种，却因为身为低微，所以在生下皇子后，就染病而死。”
“王太后便将这皇子收为己有，同时知道这个秘密的宫女太监，俱都被打发出宫了。”
贞太夫人说到这儿，顿了顿，看向夏靖恒。
此时此刻，夏靖恒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
毫无疑问，那个皇子就是他。
只是，这和纸上说的内容不符。
夏靖恒强行压制心中的震撼，目光中透着狐疑之色：“太夫人，你没说重点！”
贞太夫人看着夏靖恒，轻轻叹息，她知道这件事总会捅破，纸是包不住火的。
早说晚说，结果都一样。
“九彩是你的生母，也是我在后宫的好姐妹。她……是被王太后所杀的。”
“你……你说什么？”
夏靖恒脸色蓦地发白，倒退数步，手中的孩子更是从怀中滑落下来。
“哇——”
“小皇子！”
弋岚惊呼一声，猛地扑上去接住夏旭玉，但还是差了一步，手臂触碰孩子的身体，从指间滑落。
好在她这一碰，使得坠势并不是那么厉害，孩子只是哇哇哭闹起来。
夏靖恒这时已经没心思理会夏旭玉，脑袋里只觉得轰轰轰炸响。
他的母亲只是个卑微宫女，而高高在上，抚养他成长的王太后，却是他的杀母仇人？
讽刺，这是何等的讽刺！
夏靖恒只觉得胸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体内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眸子里更是喷出火焰。
“皇上，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贞太夫人一脸无奈地看着夏靖恒，从对方布满血丝的眼睛里能看到他的愤怒，那种愤怒，没有任何东西能熄灭。
“王！玉！馨！”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
夏靖恒不会怀疑贞太夫人的话，因为，她没必要欺骗自己。
何况，这纸张的年代，也能表明一切。
九彩绝笔，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少说也有二三十年。
真相如此！
她为了得到皇后之位，为了权力，不惜杀了自己的母亲，好夺取她的皇子？
呵呵，哈哈哈……
而他，不明所以，认贼作母，整整三十年！
夏靖恒觉得气血喷张，浑身都颤抖起来。
哗啦——他猛地挥了下袖袍，转身向外而去。
“皇上，你要做什么？”
贞太夫人吓了一跳，顾不得虚弱的身子冲上去要阻止。
“朕，要去杀了那个女人！”
夏靖恒此刻的理智已经被仇恨替代，根本不会想那么多。
“皇上冷静，如今明面上太后怎么都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杀自己的母亲？”
“有什么杀不得？朕是皇帝，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朕要杀她，谁也别想阻拦！朕要杀了她，替母亲报仇！”
本来夏靖恒就和王太后没什么母子亲情，因为从小到大，都是贞太夫人抚养他的。
“哦，皇上想要杀谁，替谁报仇啊？”
就在夏靖恒说出这话后，一声冰冷的声音蓦地从外面响起，紧随之，唰唰唰，明晃晃的刀剑挥舞而过，几道人影，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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