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天地玄黄
“榜单换了！”
有眼尖的弟子低呼一声，指着那有了些许变化的排名。
“风无定还是我三大道宫的榜首。”
大家的眼神，都是第一时间落在了那最上方的名字，有些麻木的道。
“他这个月，就来过武道三塔两次吧？这是何等的自信……”
“嘶，你们看他的积分！”
忽的有人发现了什么，不由惊呼道。
“突破一千三百了！”
“以往最高也不过一千二百余，如今竟是突破了一千三，恐怕他最近又有精进。”
众人脸色更显沉重。
一千三百积分，是武道三塔积分的总和，那也就意味着，就算是平均到每一塔上，风无定也闯过了四十层！
“赵凌威积分也有一千二百六十，实力比之风无定只是稍弱罢了。”
众人眼神掠过排行第二的赵凌威，又是一阵叹息。
榜单前列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九立依旧排在第三，积分一千一百余，谷胜排在第七，积分一千，前十之中，便只有这两人出自惊云道宫，上官清只是堪堪排到了第十一名。
“你们看第四名的葛雷！”
蓦然有人发现了什么，沉声道。
众人细细看去，脸色都是变得难看起来，只因葛雷的积分也达到了一千一百二十，和九立相比，只差着三十积分，这个差距，可是极其的危险啊。
“诸位师兄弟放心，我九立再不堪，还不至于被葛雷超越。”
九立摇摇头，面色肃然的道。
对于这武道三塔的闯关，其实他还有所保留，这葛雷突然积分上升应该是发挥了全部实力，只是令得九立忌惮的是，他有所保留，风无定和赵凌威未必就出了全力。
“半年又过去了一个月，这该如何是好？”
上官清忧心忡忡的道。
众人都是一片沉默，谷胜有些叹气地道，“若是不得已，怕也只有请师尊们出面了，只是这样一来，我们以后在这青云山顶也休想再抬起头了。”
“有一个人，或许可以超越风无定。”
冷清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出声道。
她只是不善与人交流，却并非是本性冷漠，和九立等人相处久了，她也有心帮他们一二。
“谁？”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
“姜……鲁迟。”
冷清秋差点便是叫出了姜夜的名字，索性及时改口。
“那个登徒子？”九立等人还未说什么，林婉儿便是质疑道，“他是打败了云玄山没错，但云玄山比之九立师兄等人，还差了不少吧，他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超过风无定？”
“云玄山？”
谷胜皱了皱眉，“云师弟虽然天赋尚可，但终究不算顶尖，打败他说明不了什么。”
“我也听闻过这件事，这鲁迟好像是外门的首席弟子吧？”九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沉吟道，“冷师妹既然推荐他，想必他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不知道他可来过这武道三塔？”
“一个月前我见过他一次，就在这青云山顶。”
林婉儿主动说道。
“这么说来，他已经闯过武道三塔了？”
九立点了点头，“那应该是能查到他的积分排名，我们看看便知。”
说着，九立直接是将神念探入了那黑墨晶石之中，开始寻找起来。黑墨晶石上只会显示三大道宫排名前一百之人的名字，若要寻其他人，却是得去那总榜上寻找。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九立终于是睁开了双眸，脸上有些古怪之色。
“如何，找到了吗？”
众人都是好奇的看向了九立。
“找到了，排名就不说了，数字太过冗长，他的积分……是五十。”
九立吐出一口浊气，有些艰难的道。
“这……”
众人面面相觑，想笑又是笑不出来。
“五十积分，就算他是第一个月闯关，这成绩也未免低得太夸张了吧？”
“我听闻当年风无定刚来的时候，第一个月就在武神塔连闯二十层，势如破竹，震惊了不少人。”
众人倒也不是刻意讥讽，而是这个成绩，的确是有些不堪入目。
“冷姐姐，我早就告诉你，那个登徒子不可能是什么天才，说不定他打败云玄山，也是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呢。”
林婉儿轻哼道。
冷清秋没有再说话，姜夜的积分摆在眼前，任她如何辩解都是苍白无比，她只是心中有些疑惑，就算姜夜是闭着眼睛，也不可能才这点积分吧？
……
冷清秋有一点没猜错，此时正在武神塔之中的姜夜，的确是闭着眼睛的。
第六层之中，面对着洗髓境后期的武神，姜夜封闭了视觉，完全以听觉去感知武神的动作。
实际上在昨天姜夜便可以打败他了，但这武神有一式不过一星的武技，等阶不高，却是快得令人发指，以姜夜洗髓境的修为，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不搞清其中的奥秘，姜夜生不出离开这第六层的心思。
“我明白了！”
不知道又交手了多少次，姜夜霍然睁开双眸，有些兴奋的自语道，“之前我还在疑惑，他施展的一星武技四象拳，我也接触过，根本没有那么快的速度，原来他对武技的理解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层次，根本就不拘泥于形，而是只重意！换言之，这四象拳在他手上，可以迅猛，可以刚烈，也可以飘逸，唯有发力的方式是借用四象拳的法门罢了。”
揭开了这个奥秘，心中若有所得的姜夜，这才进入了第七层。
日月如梭，转眼间，姜夜已经在武神塔修炼了三月时间，只不过以他蜗牛般的速度，却是只到达了十五层，所面对的武神，也不过是神醒境罢了。
姜夜没有再继续往上，而是来到了武道三塔的第二塔，天心塔。
武道三塔之中，武神塔为战斗空间，提升战斗技巧以及对力量的掌控，天心塔则是据说可以窥探天道，圆润神魂，至于引魔塔，则是能引动心魔，在消灭后可以使得心境圆满。
踏入天心塔后，是一模一样的虚无，连那冷漠声音都是如出一辙，在姜夜丢出了令牌后，来到了一方奇异的天地。
“闯塔之人，欢迎来到天心塔第一层，领悟石碑上之奥秘，则可以继续前进。”
姜夜站在一处荒芜的平原上，视线所及，只有一座五丈高大的石碑伫立。
在石碑上，隐约有一些字迹浮现，一股苍凉意味扑面而来。
姜夜四下打量了一番，确定除了这石碑外再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后，缓步走到了石碑之前站定。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石碑上只刻有八字，一眼看去并没有特别之处。
“这是什么意思？”
姜夜拧起了眉。
“没想到在大衍王朝还能见到《易经》上的文字。”
姜夜正在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呼延灼的身影忽的出现在了姜夜旁边，感叹道。
姜夜对于呼延灼的出现并没有太多的意外，这武道三塔是以阵法构筑的虚幻空间，进入其中的只是武者的意识体，呼延灼自然也可以随之进入，而且阵法还无法阻隔。毕竟光论意识本身的话，存在了千万年的呼延灼，可是强大无比。
“《易经》？”姜夜一怔，奇道，“那是什么，怎么从未听说过？”
姜夜自诩博览百书，读过《武经》、《佛经》乃至《道经》，唯独没有听过《易经》。
“《易经》号称古往今来第一奇书，无人知道它是谁写的，当年老主人曾说，这《易经》很可能是天道自身的产物，绝非人力所能撰写。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就是易经的卷首语。”
“这么厉害？”
姜夜脸色一变，再看向那八个字的时候，眼神就变了。
“别说是你区区一个涅槃武者，即便是补天境的超级强者，也绝对要参悟易经。你每参悟一次，都会有不同的理解，永远没有尽头。若我没猜错的话，这天心塔九十九层，只怕记载的都是易经的内容，只不过由浅显到晦涩罢了。”
见呼延灼把易经的地位抬得这么高，姜夜也不敢怠慢，当下在石碑之前坐了下来，凝聚神念，重新看向了那八个字。
这一次，终于有了区别。
石碑上的八个古字仿佛是活了过来一般，每一个字都幻化成了不同的景象，有天有地，有时间有宙宇，不住在姜夜眼前交替。
随着不断的循环，姜夜只觉得灵台越加清明，神魂竟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快感。
还不等姜夜仔细体会那种感觉，石碑上的古字骤然一收，与之同时，一道光门也是出现在了石碑旁。
“这就结束了？”
姜夜一怔，那光门正是通往第二层的媒介，一旦出现就意味着他通过了第一层的考核。
“你的神魂修为几可媲美小阴阳境的强者，领悟这卷首语自然是简单无比。其实这八个字还有着最少三层深意，只是你领悟的程度，已经达到了天心塔要求的标准，自然就可以去第二层了。”
呼延灼淡淡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
姜夜恍然，看了一眼那光门，并没有选择继续前进，而是回到石碑前又坐了下来。
若没有见多识广的呼延灼在，姜夜也许就会懵懂的踏上第二层，但既然还有着进步的余地，姜夜又怎会甘心就这般踏上第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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