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 几乎
? “嗯嗯，我看也是！”
眼瞧着所有人几乎是一边倒地力挺欧阳曼，张诗诗恨得牙缝里都能喷出火来，但又找不到任何理由为自己挽回颜面。任谁都知道，她最擅长的就是爵士舞了，而且是自己主动挑战欧阳曼的，输了比赛还输了气势！最可恶的是，连句还嘴的余地都没有！整个儿是自食其果，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会跳了几步舞！”
张诗诗怨恨不服气地瞪了欧阳曼一眼，出了丑再也没有脸呆下去，她所幸一蹬脚、一仰头，“理直气壮”地走了。
欧阳曼也不生气，唇边永远挂着抹淡定从容的微笑，似乎懒得和这种二流明星计较。
抬眼，目光正好迎视到上官子俊投来的目光。
“哇，欧阳阿姨！你好厉害呦！我真的太崇拜你了！”侃侃小跑到欧阳曼身边，仰起小脑袋，使劲拍着小手，稚嫩的小手掌被他拍的啪啪作响。
欧阳曼笑容可掬地蹲下身，始终化着浓妆的艳丽俏颜上露出亲和的笑容：“是吗？谢谢你啊，侃侃。”
侃侃小大人似的点点头：“不用谢，我说的是事实嘛！欧阳阿姨，侃侃好崇拜你哦！”
“是吗？阿姨好开心，非常开心能得到侃侃的崇拜呢！”她的嘴角荡开柔美母性的笑痕，笑开的脸清新明媚，和她脸上的艳妆身为不符。
欧阳曼伸出手，轻柔地摸着侃侃细软微黄的头发。
还是个黄毛小子呢，萌萌的，皮肤白皙、眼睫毛卷而长，像是漫画里的卡通人物般
“欧阳阿姨，虽然你不是侃侃的妈咪，但是侃侃以后没事，可以经常来你上班的地方找你吗？”侃侃扬起小脸，期待地望着欧阳曼，稚嫩的音调让人听起来不忍拒绝。
“当然可以，阿姨也很喜欢侃侃。”欧阳曼笑着道。
一大一小的两人亲切交谈，没有发现逐渐走近的亲切身影。
“侃侃。”
他如同帝王般冷漠的声音响起。
侃侃转过头。“爹地，我只是和欧阳阿姨说几句悄悄话而已。”
小鬼故作可怜地央求道。
上官子俊看了欧阳曼一眼，正好她也抬头看向他。四目交汇，上官子俊下意识地撇开脸。
他讨厌自己对那张脸特别的眷恋！那不是梦雅，却有着和梦雅极为相似的面庞！
“回家了。”他皱起俊眉，不容置喙地道。
小家伙嗫嚅了两下嘴巴片子，似乎也是料准了上官子俊言出必行的作风，看他那个样子，肯定是没得商量了。
于是不情不愿地走向上官子俊，上官子俊拉住他胖乎乎的小手，就直接掉头走人。
小家伙不舍地一步三回头，欧阳曼也一瞬不瞬地盯着侃侃的小脸蛋，美艳的笑容多了一抹若有似无的苦涩。
第二天，欧阳曼的办公室门口，又出现了一个小身影。
“欧阳阿姨。”他有礼有节地站在角落里，弯下腰，对她行了一个小绅士的礼。
欧阳曼被逗乐了，笑容满面地向他走过来。
“侃侃，你来找阿姨有事吗？”
侃侃摇摇头：“没有，但是上次宴会的时候，阿姨不是说只要侃侃想见您了，就可以随时来找您吗？”
欧阳曼笑着点点头，摸摸他柔软软的小短发：“是啊。可是这样跑出来可以吗？幼儿园的老师知道吗？”
“嗯，今天幼儿园的老师布置了课题，让我们回家和爹地妈咪商量下。”侃侃煞有其事地道。
“哦，是吗？那阿姨刚好也有时间，阿姨请侃侃去喝点饮料好吗？”欧阳曼温和地道。
侃侃点头如同捣蒜：“谢谢阿姨。”
“侃侃平常在幼儿园听话吗？”餐厅里，欧阳曼给侃侃点了一杯柠檬水，小孩子喝碳酸饮料不好，平常上官子俊管得他似乎也挺严的，饮食上必定也相当考究。不过这点她倒是赞同上官子俊的，现在很多大人宠孩子，什么肯德基、麦当劳，也不管是不是垃圾食品，就爱给孩子吃。
“嗯。侃侃很听话，班上的老师和小朋友都很喜欢我。”侃侃点头认真地道。一边咬着吸管，小个头坐在高脚的凳子上晃呀晃，显得极不协调，但也有与其同龄人不一样的老道。
“你……一直和爹地一起生活？”欧阳曼有些吞吐地问道。
侃侃抬起闪亮的大眼：“是啊，不过也不全是，我们家里有好多人呢！有太爷爷、姑奶奶，还有司机老夏叔叔、管家张奶奶还有小智哥哥！”
“哦。”欧阳曼若有所思地轻应了一声，“那你爹地呢？你妈咪三年前过世，三年中他都没有其他女人吗？”
小家伙圆溜溜的眼珠转得飞快，似乎有些怀疑地瞪住欧阳曼。
“怎么了？”欧阳曼被侃侃盯得不自然，总感觉这小鬼的精明程度不是普通三岁小孩能等同的。
侃侃眨了眨眼睛，镇定地回答道：“爹地很喜欢妈咪，我出生后他就没有交过其他女朋友。不过很多漂亮姐姐都围绕在他身边，但他连正眼也不多看她们一下的。有时候还故意带上我，让我帮他挡桃花呢！我见到那些女人，就用恶作剧都把她们吓跑啦！”
小侃侃说起他那些戏弄人的“战绩”，不禁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地说道。
“哦。”
欧阳曼的柳眉稍动了几下。
小鬼的声音突然变低，鬼祟地凑近她的耳朵根，神神秘秘地道：“另外告诉你个秘密哦。”
“什么？”欧阳曼被勾起了好奇心。
小鬼邪笑了下：“我怀疑我爹地是gay！”
“gay？！”
“是啊！”小鬼挑起眉毛，“不是先天而是后天的那种，我想他应该是因为思念我妈咪过度，所以性取向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可是……”欧阳曼诧异地望着鬼灵精怪的小家伙。“你知道gay是什么意思吗？”
难不成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一个不过三岁的小鬼头，就能理解同性恋？
“知道啊！男人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就是gay！”侃侃撇撇嘴，丝毫不愧疚地抹黑他爹地。
欧阳曼皱起眉头，上官子俊怎么看也没转变到要喜欢男人的地步吧？
“是的呀！据我的观察就是！他天天和成杰叔叔呆在一起，两人总是关在房里商量事情，所以据我的推测，他一定是因为妈咪的事受刺激了，所以现在只对男人感兴趣了！”
不是吧--
欧阳曼满脸黑线，简直对侃侃的想象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阿姨有男朋友吗？”侃侃狡黠地眯起锃亮的明眸，出其不意地问道。
“这是大人的事哦。”欧阳曼笑笑。
“到底有没有呢？”小家伙不甘心地继续追问。
欧阳曼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
小家伙闻言喜笑颜开，“奸诈”地笑道：“那不是代表我爹地如果要追你，就有机会了呢？”
咳咳……
欧阳曼一口柠檬水灌下喉咙，差点没被呛到。
“侃侃，你是不是想太多啦？”欧阳曼不知好气还是好笑地说道。
“没有啊！男未婚女未嫁，而且你和我妈咪又长得这么像，舞跳的也好，对我也很好，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难道你不喜欢我爹地吗？我爹地那么帅，没有女人不喜欢他的！”侃侃挺胸，非常有自信地毛遂自荐道。
欧阳曼一怔，深度地凝望小家伙期盼的小脸：“侃侃，你就这么希望爹地给你找个妈咪吗？”
也许每个孩子都会渴望拥有母爱，特别侃侃还那么小。
“也不是啊！在阿姨你出现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要其他女人来代替妈咪，因为我觉得妈咪是无可取代的，但是您不同唉！”
“哦？哪里会不同？”欧阳曼甚为好奇地道。
“首先你长得和我妈咪像啊！不过最重要的是你对我很好，以前也有不少女人想要通过讨好我，然后接近我爹地，但是她们对我好都是有目的的，但是阿姨你不一样啦！你对侃侃是真的好，我能感觉出来呢！”
“你能感觉出来？”欧阳曼惊讶地张开嘴。
“是啊！爹地说过，观察一个人的内心就要留意她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眼神，我觉得你看我的眼神就很温柔啊！一点都不像是装出来的！”侃侃兴致勃勃地说道。
欧阳曼静思了一阵，眼底掠过一抹淡漠--
难道是她装得不够像吗？为什么连三岁的孩子都能看出端倪？
“侃侃刚才说什么，老师给你布置了什么作业了吗？”抛开疑思，欧阳曼索性不再深究这个问题。
侃侃点点头：
“是啊！就是老师要求爹地妈咪陪孩子一起……”
……
上官子俊忙完公事回到家，张妈递来拖鞋。
“侃侃呢？”上官子俊换好鞋，拉了下领带，开口就是问起儿子。
“小少爷在里屋做作业呢。”张妈慈爱地说。
少爷自从有了孩子，整个人都变了，越来越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也越来越有为人父的样子。早几年做梦都不会想到，少爷当起父亲来，会有那般像样。
“嗯。”上官子俊点点头，接过张妈递来的热咖啡，走近侃侃的小房间。
“爹地。”侃侃抬头，嘴甜地叫道。
上官子俊看了他一眼，拉开旁边的位置坐下。
“今天老师打电话过来，说你又骗人说家人来接了，是不是真有这回事？”上官子俊沉着脸问道。
侃侃知道自己犯了事，咬着笔杆，支支吾吾不说话。
“找谁去了？”上官子俊皱起眉，继续问。
侃侃憋着小嘴，知道瞒不住，但是从小嘴就紧。
“是不是又去找欧阳曼了？”
上官子俊挑起眉，知子莫若父，更何况是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王者，只消一个动作他就知道这个小家伙脑子里在琢磨什么。
侃侃咬着小嘴巴：“我……”支吾了半晌，他突然仰起头，狡辩道，“爹地，我是去找欧阳阿姨了，但是是因为老师布置了一个家庭作业，必须有她的帮忙我才能完成，所以我不是不听你的话，硬要去找她的。”
上官子俊敛起眉，将信将疑地问道：“有什么作业会一定需要她的帮助才能完成？”
“有啊！老师今天布置了一样作业，是要求爹地、妈咪、还有家人和我一起排练出一出具有意义的、别开生满的小短剧，我选的题目是《小蝌蚪找妈妈》，当然要妈妈陪我来演啦！”侃侃理直气壮地说。
上官子俊精明地盯住侃侃狡猾的脸蛋：“为什么偏偏要选这个题目？”
“因为这个题目最简单啊！”小精灵鬼撒谎就像撒尿一样顺溜。
上官子俊皱起眉，遇到多大的商业难题，在他的运筹帷幄下都能迎刃而解，但面对“诡计多端”的儿子，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蝌蚪妈妈可以让小姑来演。”他冷静地道。
侃侃瞪大眼。“啊？”他不高兴地嘟起嘴。“爹地，你不觉得很怪吗？让小姑演蝌蚪妈妈，你演蝌蚪爹地？”
“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是场戏。”上官子俊岂能不懂小家伙心底打得是何如意算盘。
他就是因为欧阳曼长得和梦雅像，所以就很本能地对欧阳曼有好感。
但其实，有些东西注定是无可替代的，就如同“她”，那个扎根在他心底的女人。
侃侃望着口气坚决的上官子俊，一脸沮丧且诧异地张大小嘴：“爹地，原来你不止是gay，而且还喜欢搞****……”
上官子俊的脸部线条抽搐了几下--
这个不学好的臭小子！
“爹地，就让欧阳阿姨演蝌蚪妈妈吧，之前我问过她，她说只要你答应，她愿意晚上抽空来陪我们练习！”侃侃央求道。
上官子俊看着侃侃渴望的小脸，沉默了几分钟：“只有这一次，下不为例。”
“哦哦！太好了！爹地最是世界上最好的爹地了！”侃侃一蹦三尺高，欢欣鼓舞地跳起来，“这样小姑可以演鸭妈妈，爷爷可以演大金鱼，就让小智哥哥演大螃蟹，老夏叔叔演大乌龟！”
上官子俊觑起眼，看着侃侃兴奋的模样，久久地没有移开视线……
如果梦雅还在，她一定会很疼侃侃，侃侃就会幸福更多。只有他一个人疼，即便再加倍的努力，也都无法替代母亲这个角色在侃侃成长中的作用吧？
欧阳曼在第二天就被张妈通知，在正式演出前的排练时间，她就到上官家一起用餐，然后晚餐过后一起排练。
之前一两天，上官子俊都回来的比较晚，吃好饭就由她辅导侃侃做功课，然后和侃侃一起设计怎么演这个小短剧。通过几天的观察，她发现上官家的气氛还是很温馨的，爷爷非常慈祥、和蔼可亲，张妈平日严肃，但对她其实非常照顾，小智有时候还会少奶奶少奶奶的叫她，最让她感到“惊奇”的是上官子俊，他就算每天晚上再晚回家，都会替侃侃检查当天的作业。永远想不到，在商场上那么叱咤风云的大男人会对孩子这么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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