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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就互相伤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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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是阴天,没有太阳,平阳早起喊醒了云儿和襄儿,今日他们要去武场的,不能睡过头了,看着云儿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的模样,平阳从心底感觉到了柔软。品书网

  “本宫走后,这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了。”平阳目送着孩子们手拉手地进入武场,虽未回头,但她身后的窦茵茵也晓得是在与她说话。

  “放心吧,我会把他们带大的,你想要保护的,我都会尽全力保护。”窦茵茵心里酸酸的,这平阳府一直都是平阳在支撑着,没了她,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沉重和压力,原来,他们都躲在她的羽翼下安享了太久了……

  平阳舒心地一笑,深深地吸了口气,回转头,看着窦茵茵湿润的双眸咧开了嘴:“哭什么?本宫又不是去死,本宫在匈奴,也会活的多姿多彩的,也会记挂你们的,本宫走后,皇上也会安顿你们,这是本宫答应了父候的,绝不能食言,本宫……已经食言了两次了……”

  窦茵茵擦了擦眼角,两次……临江王和侯爷吗?窦茵茵没有问,只是抿了唇角,这一刻,她的心都有些碎了。

  “公主……”回到平阳府,平阳照例与窦茵茵一起在凉亭里对弈几局,可刚拿起棋子,耳畔便响起了卫子夫的声音,平阳有些诧异,抬头看向凉亭外站着的卫子夫顿了一下。

  “醒了?皇上呢?”安然地先落下一枚黑子,平阳不动声色地问。

  卫子夫咬了咬唇,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显得屈辱却又倔强。

  “奴婢不知……”

  “啪嗒”窦茵茵有些惊讶地掉了手中的棋子,看着卫子夫的双眼也瞪得有些大,只有平阳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眯了眼。

  “不知?你怎么会不知?”窦茵茵诧异地开口,“难道你还未醒,皇上就走了?”

  “茵茵。”平阳有些严厉地喝了一声,窦茵茵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抿了唇,闭了嘴,回转的头有些低垂。

  而卫子夫此刻脸色早已苍白如纸,颤巍巍地身子几乎要昏过去了,却死死地垂了头,怎么都不肯抬起。

  “他说了什么?”平阳扔下手里紧握的黑子,在棋罐里霹雳啪啦地响了起来。

  卫子夫紧紧地闭着嘴,不肯吭声,但泪珠子啪嗒啪嗒地再也忍不住落下来了,她委屈……

  看了卫子夫这个样子,平阳叹息了一声:“子夫,本宫要知道皇上说了什么,本宫要知道皇上的态度,你明白吗?你的委屈先给本宫收起来。”

  “皇上……说奴婢不配,就算怀了,也,也得打掉……”卫子夫呜咽着,小手紧紧地揪着衣角,整个身子都因为那强烈遏制哭出声的力道而颤抖不已。

  “嘶!”窦茵茵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皇上,还真是绝情……

  平阳闭了眼,拧起了眉显得有些凌厉:“让你受委屈了。”

  “公主……”卫子夫听了这句话,才微微抬起头,红彤彤的眼眸依旧不断地泛着泪,“皇上恨我,奴婢看得出来……”

  “他恐怕也恨上本宫了。”平阳淡然一笑,“但本宫不介意,只要能让他坐稳这个江山,赔上本宫的性命,也不介意。”

  听了平阳的话,看了平阳那坚定地双眸,卫子夫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这么点委屈算的了什么?抿了抿唇,卫子夫敛下了眼眸。

  “如果真怀上了,皇上非要她打掉怎么办?”窦茵茵有些担忧,“咱们在宫里的线人都说,那些美人怀的孩子不管怎么来的,其实有些是皇上暗地里赐了药打掉的,陈皇后虽然跋扈,但是还不曾敢伤害龙子,皇上可真下的了手。”

  “所以本宫才让子夫待在平阳府,不让她进宫……如果真的怀上了,本宫会安排她去更隐蔽的地方,直到孩子生下来为止。”平阳眼眸坚定。

  “如果让陈皇后知道了……”窦茵茵叹息了一声。

  “皇上不能因为她断了后。”平阳眼眸闪过一丝凌厉,窦茵茵点了点头。

  “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说,子夫还在本宫身边伺候着,大家该干嘛就继续干嘛,就当这件事是一阵风,吹过,就吹过了。”平阳闭了眼,揉着眉骨,刘彻的态度她没有预料到,本以为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刘彻就算不喜欢,也不至于说什么难听的,却没想到……阿娇在他心中的分量这么重吗?这可不是好事……

  而椒房殿里,阿娇刚起了床,雪白的中衣,披散的青丝,一脸的朦胧却被冲进来的明黄的身影迎面拥进了怀里,死死地……

  吃惊过后,阿娇这才瞧清楚了来人,无力地叹了口气,拉开被子将刘彻拽上了床。

  “怎么了?下朝了?”阿娇顺着刘彻的发丝,温柔的问。

  “恩。”刘彻将脑袋埋在阿娇的肩头,闷闷地吭声。

  “遇见不开心的事了?”阿娇皱眉,这模样有些反常了。

  “没有。”话虽如此,但刘彻却将自己埋得更深了,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阿娇哂然一笑,拍了拍他的后背:“皇上……”

  “喊朕彻儿……朕喜欢阿娇喊朕彻儿……”刘彻继续闷闷地说话,圈着阿娇腰身的手更紧了。

  “于礼不合。”阿娇轻轻笑了笑,然,她话刚落,一阵天翻地覆的,阿娇被刘彻抱在怀中转了一个圈华丽地被压在了他的身下。

  “给朕生个孩子,朕只要你的孩子。”刘彻有些赌气,撕扯着阿娇那本就不算厚重的中衣。

  阿娇吓了一跳,哪见过这个阵仗,小手微微推拒,却在拉扯间褪下了刘彻的外衣,阿娇被他抱在怀里,小脸埋进了他的胸膛,大红色的纱帐一番情动,却又戛然而止。

  “皇上……”阿娇僵住了身子,双手死死地拽住了刘彻两侧的衣袖,连指骨都有些发白。

  “恩?”刘彻尚不自查,细碎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阿娇的肩头,脖颈。

  “你昨晚……做什么了……”

  顿时,刘彻僵住了身子,如石头般慢慢皱紧了身上的肌肉,停顿只存在了一瞬,下一刻,刘彻更加疯狂了,将阿娇扑倒在床上,用急切的吻堵住她的小嘴,他也痛,他心里也痛!

  今日早起看到身旁的一切的时候,他都快傻了……他居然,居然侵犯了卫子夫,侵犯了姐姐的贴身婢女……他……他……

  猛的,唇下的一点湿意让刘彻停下了动作,喉头一动,趴在阿娇的身上不再动作了。

  “对不起……”刘彻死死地保住身下哭泣的妻子,对不起,他只能说对不起……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去了平阳府肯定要出事的!”蓦地,阿娇奋力地大喊,“她给你送女人还不知足!还非要你去平阳府里挑吗?!她为什么不把整个平阳府都送给你!把平阳府里所有的女人都送给你!啊!!”

  “阿娇!”刘彻死死地箍着阿娇有些疯乱狂舞的手,抱着她坐了起来,“昨夜朕喝醉了……朕……”

  “彻儿,你只有这一个借口吗?你永远都只有这一个借口吗?”阿娇红了眼睛,泪珠子挂在腮边,一双眼眸哀伤而不敢置信地看着刘彻,“李采女是醉酒,林美人也是因为醉酒……还有那些,那些各个受你宠幸的妃子都是因为醉酒!彻儿……你能不能不要骗我了……”

  阿娇的怒吼让刘彻紧圈着她的手松了开来,微微撑起身子,雪白的中衣早已敞了开,露出麦色的肌肤,结实的胸膛。

  “你不信朕……”刘彻暗沉的眼睛犹如一汪深潭,死死地盯着身下闭眼痛苦的女子,眼眸中露出了一丝心伤。

  “我怎么信你啊……”阿娇嘶哑了嗓音。

  “你怎么可以……不信朕……”刘彻心疼了,他从平阳府一路狂奔回来的,就好像背后有什么追着他,撵着他一样,他那么害怕,那么担忧,而眼前的女子呢?

  “我怎么信你?我真么信你!”阿娇几乎疯了,猛的推开刘彻双手如雨点般打在了他的身上,青丝缠了脸颊,黏在嘴角,一双赤红的眼睛里竟然显了恨出来,让刘彻狠狠地一怔,咬了牙。

  “朕是爱你的,朕不想做那些事的,可朕是皇帝!你明白吗?!后宫不仅是后宫,后宫还是另一个朝堂!姐姐送进来的人哪一个不是有身份背景的?!朕就算不喜欢,也要宠幸她们!你根本就不明白朕的苦衷!”刘彻也怒了,吼了出声。

  “我不懂,也不想懂不愿懂!”阿娇狠狠地抹了一把脸,“我爱你,只爱你一个,我的心,我的身,都只是你一个人的,可你呢?我付出了所有却连你的十分之一都得不到……只能看着你身边围绕越来越多的女人,看着她们分享你,缠着你,生养你的孩子……可我呢?!我怀不上……我怎么都怀不上……为了这个孩子,我什么都能吃,你知道那槐树的树皮吗?知道那些白白的恶心的蚂蚁吗?我都吃了都吃了!就因为想给你生一个孩子!可你呢……”

  “阿娇……”刘彻的心颤了,狠狠地被撞击着,红了眼眶,跪在床上,看着那个仰着小脸痛哭不已的女子,他只觉得世界都在旋转……无助和难受将他的心撑得有些胀,有些疼。

  嚎啕大哭的声音几乎将整个椒房殿震彻,这些年的无助和心伤,阿娇几乎都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刘彻无助地垮了肩,白色的中衣在胸膛两侧震荡,刘彻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

  乌蛰的人马离长安只剩下三日的路程了,平阳却在此时收到了一封信,一封来自匈奴的信,一封来自那已死之人的信……

  “长相思,久离别,古人之远如雨绝,独延伫,心中结,望云云去远,望鸟鸟飞灭……”

  啪嗒,一滴泪珠滴落在了那羊皮纸上,平阳纤细的手指慢慢地抚上纸页,温润娟秀的字体就像那个人一般,十四公主的笑容和温柔的眼眸重新于眼前,平阳捂着口弯下了身,泪水被噙在了嘴中,带着那伤心的呜咽。

  那送信之人似乎也被感染了悲伤,红了眼,落了泪。

  “十四姑姑是怎么死的?”好不容易平静了心情,平阳抬眼显得一番狠冽。

  “乌蛰杀的。”男子一张方脸显得正气,模样似乎岁数不大,眼眸里多了怒火和愤然。

  “为什么?她是你们单于的阏氏,乌蛰怎么敢?”平阳气愤地看着眼前的人。

  “平阳公主四年前寡居,乌蛰听到消息就已经开始谋算暗杀阏氏了,只是阏氏一直警惕,不曾让他得手。乌蛰眼看暗杀不成,就进谗于单于,说阏氏与人苟合,单于一怒之下……”男子声音哽咽,说到此处更是有些泣不成声。

  “乌蛰……”平阳将手中的羊皮纸死死地攥紧了揉碎了,那向来平稳的眼眸中多了浓重的恨意。

  “阏氏临死前将这封信交给了阿木,让阿木快马加鞭赶来送给平阳公主,还说,乌蛰在她死后必然会撺掇单于再次向大汉提亲,平阳公主危险,让阿木护在平阳公主左右。”男子单膝跪下身,右手置于胸前,弯下了那颗头颅,深深地行了一礼。

  平阳深吸了口气:“躲不过的,此次和亲,必然是本宫去,再没有第二个十四姑姑来救本宫了……乌蛰,本宫记住了,如果本宫能够到达匈奴,本宫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

  平阳公主言语里流露的气魄和恨意都让阿木有些惊讶,他从没见过如此霸气的女子,匈奴女子豪爽大方,却少了这股气势,如果,如果她真的成为阏氏的话……不,他在想什么?!他答应过阏氏要保护这个女人的。

  “公主,严大夫求见。”小丫鬟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的凝重,平阳微微侧过头,阿木会意,起身退了下去,却在门口处顿住了脚步,转身。

  “阏氏希望平阳公主能逃。”

  平阳挑眉,看着那个一脸认真诚恳的男人,笑了:“本宫不会逃,十四姑姑也不会说那样的话的,十四姑姑是在告诉本宫,此次,难逃……”

  阿木皱了下眉,低垂着头退下去了,平阳将揉得皱巴巴的羊皮纸重新展了开,哀伤的眼眸看着上面的字迹颤巍巍地闭了眼。

  “公主……”门外的小丫鬟没有得到回复,有些不安。

  “让他进来。”平阳调整了语气,淡淡地开口,小丫鬟领命退了下去。

  望云云去远,望鸟鸟飞灭……十四姑姑,该有多寂寞才会如此悲哀啊……那个心如止水,平淡温和的人儿,就这样没了……平阳闭上眼睛便能看到那张温润的脸布满了思愁,站在绿油油的青草上,望着白云和飞鸟远去的模样……几乎让她窒息……

  “公主。”严大夫是个不是很起眼的小医坊的大夫,他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平阳公主召见,还为她办事……诚惶诚恐地低垂了头。

  “怎样?”平阳皱眉,看着严大夫的眼眸里多了一丝凌厉和隐藏的淡淡地焦急。

  “时日不长,虽然很难判断,但依老夫的经验,那位姑娘应该是喜脉了。”严大夫轻声说,双眼垂直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平阳眼中一喜,心中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挥了挥手让他退了下去,再次翻开了羊皮纸……

  “十四姑姑,娉儿来陪你了……”

  三日后,乌蛰的使者队进入长安,曾经只是一个小头目,如今却已是匈奴颇有威势的左贤王,乌蛰可谓春风得意了,高头大马肆意前行,带了毡帽,挎了弯刀,乌蛰傲然抬着头,撇着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不屑地低哼了一声。

  乌蛰的使者队没有直接去驿馆,反而在平阳府停了下来,当平阳听到这个消息后,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公主……”窦茵茵也皱了眉,这个乌蛰真真是不知廉耻。

  平阳深呼吸压抑心中的那股怒火,冷冷地道:“本宫不会见他的,茵茵你出去回了他,就说本宫不在府上。”

  窦茵茵垂了头应是,急匆匆地赶往了门外。

  “不在府上?”乌蛰挑了眉,八字胡须微微得翘着,冷笑一声:“本王没想到,平阳公主寡居了,竟是这么耐不住寂寞……”

  一句话,说得窦茵茵气红了脸:“左贤王该慎言才是,这里可是长安。”

  乌蛰挑了眉,上下打量了一圈窦茵茵,嗤笑:“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根本王说话?公主既然不在,那本宫就告辞了,下次再来,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不见到公主,决不罢休!”

  “不送!”窦茵茵死死地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两个字,在乌蛰还没有转身之前,便先进了府门,砰地一声阖上了平阳府的大门。

  乌蛰勒转马头,冷笑一声看着紧闭的府门,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如此一扇破门,便能阻挡了他吗?笑话!等到大汉皇帝亲自将她送到他手上的时候,才让她们知道他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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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丫就知道,写到这里的时候会有人不喜欢平阳了,呵呵,没关系,人生向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平阳会在这件事情上栽个大跟头,所以伊丫才说这是平阳的第四个转变,亲们不要急,不要烦,平阳现在是人生的顶点的,顶点之后是什么,亲们都应该想得到,所以,伊丫想说的是,请不要讨厌她~最后,祝大家圣诞快乐~MerryChrist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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