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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 劫持


  墨青回来时,墨菲已经躺下了,确切地说是趴下了。

  自上次月事起,这腰就一直不得力,站一会儿还成,多一会儿就开始酸痛,墨菲怀疑是前些日子累的,有些后悔没让严老也给自己把下脉。

  “睡……这么睡不舒服的。”墨青敲了门,一进来就瞧她那姿态皱了眉,径直走过来:“先别睡,再给你揉揉,明儿请严老再过来一趟吧。”

  “没那么严重,过几天再说吧。”墨菲往床里挪了挪,“你要是不累,就帮我揉揉吧。”

  于是,墨菲在那双温暖的手……下睡着了。

  早上睁开眼时,觉得这是这几个月来睡得最好的一次了,夜里也没觉得凉。

  收拾利落走出来,见外面已经放了水盆,用手一拭,尚温,就洗了把脸,又涮了牙,正在梳发,墨青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墨青蚊子般地嗯了一声,把饭菜摆上桌。

  白鹤掸着衣袖走进来,“听说昨儿爷可是过把瘾,骂得极是畅快。”

  “还成,就是有点儿累。骂人也是个力气活儿呀~”墨菲端详着他的脸色,“虽然想证明宝刀未老,但也不要太拼命嘛,年纪摆在那儿呢,容易精尽人亡。悠着点儿,还是细水长流的好。白天也别出去了,在家闷一觉吧。”

  白鹤纳闷地眨了眨眼,才没好气地横她一眼,“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呀,就我这把老骨头也拿来消遣,爷真是出息了。”

  “您那身子骨不是扛折腾嘛~”墨菲勾了勾鼻梁,谁让自己嘴欠,先招惹了人家呢?

  “这几天晚上不太安生,我巡了大半个城。今晚让阿青去吧,我也得歇歇了。”白鹤拿起个大白馒头,一口咬下一大块,又夹起块酸辣瓜条丢进嘴里,嚼得这个脆。

  墨青嗯了一声,盛了碗粥放到墨菲眼前,才又盛给白鹤一碗,最后才轮到自己。

  日子又平滑地过了五天,后院人数暴涨至三十六人,这还只是能挖出来的。当然,自打庆州被占领一直到前两日,城内年轻女子死亡人数已近百,墨菲相信还有藏得很深的,打死都不出来的。

  自打韩娘撕开心结,倒是令人刮目相看了。她不再柔软得跟朵温室的花儿一样,在李嫣的帮助下,很快就整理出一份详尽的人事档案,交给墨菲。她识文断字,除彰显了出身的不凡外,也让墨菲见识了何谓风雨彩虹。当初她也很美,却是柔弱的美,现在的她,那双眼里总是闪着坚毅的夺目。

  严大夫又来过一趟,亲自送来打胎药,另外二位未确诊的确定后,这三位都坚决的不留腹中胎儿。墨菲尊重她们的选择,虽说孩子是无辜的,但不被祝福的娃生下来也是遭罪,没准儿还走上极端之路,不生就不生吧。

  后院有些挤不下了,墨菲就让一部分之前先来的搬到二进院中。尤其是那三位,专门安排了几个人妥善照顾着。

  倒是墨青跟白鹤,这下子更忙了,除了早饭能一起吃,时常抓不着人影。不过墨青总是到时间就会出现,盯着她喝下严大夫开的药。说起这个,墨菲就让无比痛恨。

  严大夫倒是不惊奇她是个女子,只是没好气地批了她一顿,然后没商量地开了一大堆药,说要是再不好好调理,之前生产时落下的病根就会复发,再难医治。

  她这儿过得苦不堪言,韩娘却过得风生水起,那王三元每天都来报道。虽说韩娘并不太理会,也不给个好脸,但墨菲早就看出来了,她也就是绷着,心里舍不得这些姐妹,但早晚是要跟人家回去的。毕竟曾深爱过,即便伤了心,有腹中孩子在,总还是期望真的会再好起来。

  王三元虽说肩不能挑,手不能拎,倒还真做了些实事,把这三十六家走了个遍,讲道理,摆事实,居然说通了十多户人家改变了想法,愿意把媳妇或女儿接回去,不再逼迫她们出家或悬梁。当然,榆林疙瘩更多,那李嫣的爹就是其中之一,居然放话出来,说将李嫣逐出家门。

  好在李妈是寡居,气得跟自己的哥哥大吵了一顿,把李嫣落到自己名下,日后给自己养老。李嫣毕竟还小,痛哭了好几次,才在大家的劝慰中好转,并全身心地投入到新生活。

  原本墨菲是要把这些人家集中在一起开个大会的,但后来觉得行不通就放弃了。只是要那些死要面子的人家至官府扣手印,成了亲的夫妻和离,归还嫁妆;未婚但订婚的,双方解除婚约,言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不肯认回女儿的,也多少出了些钱,与女儿划清界线……

  也别说,还真有几个有情有义的。成了婚的不说,居然还有二个好小伙儿,就算姑娘家不肯要女儿,他们却死活都要把人娶回去,令一群大姑娘小媳妇感动之余,越发坚信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连原本失落的,也被重燃了激情,都憋着股劲儿,要活给旁人看!

  征求过她们的意见后,墨菲出资,买了个三进的临街宅院,办了个绣庄,起名红丝带。当然,这个名儿很有些借鉴的意味在内。临街的前院改为店铺卖成衣床幔等家居用品,外加接绣活儿,二进三进住进无家可归的那二十来位。就算是回了家的,也都去绣庄做手工,或是接了零活儿回家去做,不肯与姐妹们断了联系,主事的就是韩娘跟李嫣。

  还有一位家里曾开酒楼的内当家,名叫唐米儿,也值得一提。

  米儿也是个倔强的性子,其实她家那位已经后悔了,要来接她,可她就是不回去,非要和离。拿了嫁妆回来,要自己开个客栈,专门收住女客。

  墨菲想出资,把红丝带旁边一个被西夏兵破坏得很惨,掌柜急着脱手的客栈给买下来,让她来经营。不想,她竟跟那些姐妹一商量,大家合股做这件事,但名字要请墨菲来起。

  墨菲就把红袖招这个名字给了她们,原本要给绣庄起这个名儿的。并给她们出了个主意,前楼做酒楼,后面做客房,还给了她们些糕点小吃以及米酒的配方,可以外卖。毕竟这里才经历了一场战事,百废俱兴,又能有多少女客?专营客栈,没准儿二天半的就赔了个底朝天。

  这唐米儿家里原本也是开过镖局的,虽然自己武艺不精,但却认识一些同行,居然请了好几位身手不错的姑娘在店里坐镇。平时做伙计,有上门找茬儿的也不惧。一些地痞二赖子被教训了几回后,也消停了。再加上有官府暗中撑腰,这两个独具特色的买卖就这么开起来了。

  又是一个来月过去了,新任的知州终于上任来了,而原庆州驻军也回来了。墨菲怀疑这是赵顼故意的,就是为了把自己留在庆州多待些日子。

  但不管怎么说,墨菲还是带着二千种家军去追种谔了。临行前把红丝带红袖招的姐妹们托付给知州代为关照。

  这位新任知州居然是原江宁知州傅尧俞,也算是个半熟之人了,知墨菲不简单,自是千肯万肯,就差拜托墨菲跟上面说句好话,把他再调回去。

  墨菲出庆州的那天,一群红衣女子送出城外,让自发送恩人军的庆州百姓大大地开了眼,倒是做了把免费的广告。

  墨菲不得不拍马追赶军队后,身后传来齐声高喊一路平安,一直到再也听不见……

  当墨菲来到熙州时,种谔刚刚带兵去打兰州了。只留下口令,要种朴带兵前去兰州,种师道跟墨菲留在熙州帮着恢复重建。

  熙州知州对墨菲客气异常,奉为上宾。墨菲只好带着杨成他们留下,也猜道八成是赵顼的意思。他不想自己再冲杀在第一线,定是收到密报,知道自己受过了伤,怕再有个三长二短。

  其实从本心来说,她也不想再往前冲了。第一,她不想青史留名,第二,她不想挡住种家军的光芒,第三,这几十个人,她想好好带回京去。而有了渭州垫底,相信就算赵顼身边有人嘀咕,他也得好好想想自己为啥让老种家把渭州让出来。

  虽然杨成从来没说,但墨菲相信,他一定会据实上报这些事的。杨成的为人,就是这样,是个死忠的,骨子里就是一腔保家卫国的热血。

  菲深知过犹不及,在知州特意拨给的宅子里深居简出,没事儿就拿那四十来人开练,连巡街之事都不许他们出去做了。

  几十个壮汉被墨菲换着花样地操得整天没心也没力再去想些没用的,不管是配合还是单打,都有了很大的提升。唯一放风的机会,就是出城跑马,虽然也是训练,却好歹是离开那宅子了。

  种师道亲官上任,自是忙得脚打后脚勺,半个月后,才抽空请墨菲吃了一回酒。

  然而几日后,在一个秋雨绵绵的下午,种朴居然亲自从郑州赶了过来,脸色不算太好地要墨菲跟他去兰州。

  墨菲问了几句,见他不肯说实话,只好跟着上路。好在大家也都没什么可收拾的。只留了话给知州和种师道,就随种朴出了熙州。

  日夜赶路,三天后到了种家军的大营。墨菲见过种谔一面后啥也没问,先回帐泡了个澡,然后睡了一天****才又爬起来。

  “你说什么?”墨菲惊愕地看着种谔,“我夫君跟儿子在兰州城里?”

  种谔点头,把西夏来信递给她,“你自己看看吧,我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把人掳去的。”

  墨菲扫了一眼那信,是梁永能的笔迹,她曾进过这位的书房,所以认得。

  种谔复杂地看着她,虽不明白她是如何惹上梁永能的,但对于那个辣手屠城的西夏大将军,眼下却做出这等小人之事,深感不妥。若她真与西夏有瓜葛,那可是……灭门之祸,哪怕她曾做得再好也功不抵过。

  墨菲把那信随意丢到书案上,“伯父想怎么办?”

  “贤侄……儿,本将军怕是不能决定。”种谔早猜到她是谁了,要不,也不能把她爹的刀还给她。

  墨菲冷冷一笑,“别说是东京那位了,就是伯父也不会同意因我签什么割地之约吧?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报!”

  “进来。”种谔说道。

  “禀将军,营门外射来一封信。”传令兵双手托着一只绑着信纸的箭,走了进来。

  种谔接过箭,一挥手让他下去,转手递给墨菲,“你看吧,定是给你的。”

  与种谔了然的目光一对,墨菲也不客气了,把信纸拆下来,打开看了一遍直接起身,“伯父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理会我。我也没把自己看得可以与江山相提并论。”

  种谔看着她走出去,徐徐叹了口气。这样的心胸,若为男子,封侯拜相怕也不是难事吧?不过老兄弟若地下有知,也可安慰了,有此虎女,墨家还不至于真正没落了。

  墨菲回到自己的营帐,写了封信,然后让墨青把杨成找来。

  杨成进来时,她已经用火漆封口了。“杨成,这是给皇上的密信,你连夜带着兄弟们送去。”

  杨成愣了。自己私下与皇上通信的事,他相信墨爷应该觉察得出。可出来三个多月了,这还是第一次,墨爷给皇上写信呢。他不知道为何急巴巴地从熙州赶来,但觉此事定与墨爷有莫大的关联。

  “墨爷,这信真这么急?”杨成对墨菲的话从不质疑,这也是头一次反问。

  “让你去就去。”

  杨成看着一脸淡漠的墨爷,觉得事有蹊跷,“那也不用把兄弟们都带走,我只带三五个就成了。”

  “全部带走。”墨菲有些不耐地站起身,走到帐门边,看着外面,“我不想让你们去攻城,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们去做,没必要牺牲在这里,明白吗?我希望你能建一支真正的京师,带着兄弟们,而不是把命丢在这里。不然,我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杨成很自然地联想到是种谔欲借刀杀人,心下一颤,“不会吧?”

  墨菲回头瞥见他纠结的脸色,转念一想明白过来,有心想解释但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就去叫齐兄弟们,马上走,不用来跟我辞行了。”

  “是。”杨成忐忑的走了出去。

  “阿青,白叔,你们看看这个。”墨菲把收在袖口的信纸掏出来,递出去。

  “主子……”“爷……”

  墨菲看着一脸震惊的他俩,缓缓点了点头,“应该不假。你们随我去,救出一个是一个,然后护送回家,不得回头。”

  “那你呢?”墨青敏感地听出些什么来,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

  “我不在的话,一个都换不回来。”墨菲安慰地拍拍墨青的手,然后挣脱,“梁永能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但宁儿跟梁继就不好说了。他们爷俩,一个不会武,一个还太小,我不能不管。就算我去了西夏,也是要借机救回另一个的,你们不用担心,只管听我的安排就是。”

  墨青立即摇头,“不行,那梁永能对你没安好心眼儿。”

  “你不信我能自保?”墨菲心叹,若不是时间太紧,或许还能去解救人质,眼下却只此一途。

  墨青一时语塞,白鹤却说:“爷怎么就,就怎么办吧。”他深深地看着墨菲,“只不过爷也要答应我们,不可冲动乱来。”

  墨菲莞尔,“自然,我可是惜命之人,二次都活了回来呢。”

  墨青还要说什么,白鹤却说:“听爷的,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到时不管救回来谁,你都护送回家,我暗中跟着,有机会的话,就会把爷救出来的。”

  墨青还是摇头,“还是我暗中跟着吧,我去过西夏。”

  白鹤微微一笑,“小子,我二十年前就在那边逛,你还能有我熟?听话,还是我这张老脸更不引人注意。”

  “成,就这么定了。”墨菲一锤定音。

  “你们要去哪儿?”

  三人齐回头,见种朴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一脸的狐疑。

  墨菲转回头,拿了火折点着那信纸,垂眼看着火苗渐大,“就是想出营走走。听说这附近有个月牙儿湖挺不错的,你知道在哪儿吗?”。

  “城东外十里,等打下兰州,我陪你去。”种朴压下心头疑窦,走了进来。

  墨菲一摆手,白鹤推了墨青一把,走了出去。

  “那得等多久?”墨菲看着脚下的灰烬,“你说,能不能把月牙儿湖引去淹了兰州?”

  “这个……有些难点儿,”种朴转到墨菲身前,“你不是真这么打算的吧?若是连降暴雨还有可能。不过现在已经过了雨季,就算有雨,也达不到那程度。”

  “我就是那么一说,不过还是想去那边看一眼。”墨菲回身把青刃从架上取下来,双手托着往种朴面前一递:“我知道你一直垂涎着它,我看样子也用不上了,就先借你吧。等我啥时有机会再上沙场,你再还给我。”

  种朴是知道梁继跟她儿子被梁永能抓来的,但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看见墨菲走来后,他去问父亲,种谔也只说不知,他心里没底儿,才亲自过来问的。被墨菲弄这一出,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你……有事就跟我直说,难道我还能不帮你?这刀我不借,你自己留着用吧。”

  墨菲笑笑,“得了吧,哪个做将军的不爱好刀?”她动手把刀挎在他腰间,“你以为白让你过瘾呢,得多杀敌,知道吗?行了,我还饿着呢,你先回去吧,不留你吃饭了,这也不是饭口。”

  “不是饭口,哪有得吃?”

  “我让阿青熬粥去了。”墨菲玩笑般地把他推了出去,“你是大忙人,我就不留你了。”

  种朴没办法,又跑去追问他爹,被种谔扣在中军帐处理军务,一时出不来,心里跟长了蚂蚁似的。

  酉时,墨菲带着墨青白鹤出了营门,无人阻拦。

  一路向东,酉时末,一片水光泛在星子下。顺湖边向北绕,终于看到一个亭子,亭前只立一匹马,亭子四角燃着火把,一个男人坐于其中,怀中似抱了个娇儿。

  墨菲心中翻滚,母子连心,虽说几个月不见,却一眼便知那小儿正是自己的宁儿。

  亭后有林,似有不少人匿于其中。

  “主子……”墨青有些沉不住气。

  墨菲一抬手,不紧不慢地来到亭前,下了马,“你们在此候着。”

  墨青才欲跟着,被白鹤一把拉住,轻轻地摇了摇头。

  “还真的是你呀~”梁永能抱着怀中直蹦跶的娃娃,含着莫名的复杂,看着墨菲一如往昔地走进亭中。“我原以为那位所向披靡的墨爷,只是碰巧与你同姓而已。”

  “真的?”墨菲直视着他,走到近前,才垂眼看着宁儿,“那怎么我儿子会在你这儿?”

  宁儿长得极硬实,已经近七个多月,踩着梁永能的大腿一个劲地蹦,却在看到墨菲的第一时间静了下来。瞪着圆滚滚地大眼盯着她看,似乎在困惑着什么……终于啊啊地怒叫着,伸着小手往墨菲怀里扑。

  “还是这急脾气~”墨菲微微一笑,伸手抱过来,梁永能居然也含笑地松开了圈在小宁儿腰上的大手。

  宁儿一搂上墨菲的脖子,张开小嘴就咬了过来,新长出的两颗下牙,跟小锥子似地。

  墨菲轻轻拍着他的背,软语哄道:“宁儿乖,是娘不好,一走就这么久,想咬就咬吧,别生气了。”

  小家伙似咬上了瘾,晃着小脑袋不肯松口。

  梁永能就笑,“敢情他是见人就咬啊,还以为只跟我有仇呢,这下心里舒坦了。”

  墨菲瞥他一眼,这才看到他那青青的腮帮子上有好几个小圆点,有的才结了疤,有的已经快好了。

  墨菲哼了一声,“活该,我儿子多咬你几口是应该的,谁让你当初差点儿害了他呢。”

  梁永能瞬间想起去年秋时见她那回,脸上有些尴尬,“我哪知道你有了身孕?这小东西倒是记仇,在娘胎里就记住我了。”

  宁儿终于咬够了,放声又哭上了,边哭边拍打着墨菲,还四下里寻找着什么……

  “啊啊……”他的小身子一拱一拱的,往墨菲身后挣。

  墨菲回头一瞧……心口猛地一颤,梁继居然就躺在自己身后右侧方地上的一席薄毯之上,目光呆滞毫无生机,往日细腻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唇角干裂,衣衫褴褛,还露着大腿,连**裤都没……

  “你干的?”墨菲声音干涩,却平淡。

  “不是……我知道的时候已经这样了……对不起。”梁永能本不欲解释,却下意识地感觉到墨菲真的怒了,心,不由一揪,酸疼的滋味儿自腹腔散开,漫延至口舌。

  “所以就任他自生自灭了?”虽是问句,便语速平缓,肯定。

  “他……不让任何人接近,我也想为他诊治来着。”

  梁永能觉得憋屈,一向令人胆颤的自己,为何每每对上她,总是居于下方?可是不自觉的,他就是想疼她护她不忍伤她……

  亭外传来马嘶,墨菲看过去,惊见大云居然被那匹黑马骑在背后,正……

  “还真是有西夏之风,连马都一样。”

  梁永能一见也觉得脑仁直蹦,“那个……黑风原本就跟胭脂是一对,大概是久别重逢,一时情动。”

  “胭脂?它现在叫大云。”墨菲不再看,回过头。

  梁永能笑,“怎么,不打算还给我了?”

  “是我的,我就不会放手。难道你当初不是特意带来送我的?”

  梁永能摇头,“是你无赖抢去的。”

  “我只是以为你不想听我说谢谢,才直接骑回去的。”墨菲瞥一眼他,“说说吧,你打算怎么着,不是特意把我约来聊天的吧?”

  “当然……不是,”梁永能奇怪地看她一眼,“你不先去看看你男人?”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倒是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我这人,一向是护短的很,不管是人还是马,哪怕就是只小狗小猫,也不许别人乱伸爪子。否则,剁之。”

  梁永能觉得梁继这张牌打得太早了,还以为能震慑到她,谁知反被她威胁了。不过也是,这样的她,才更像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墨爷。

  宁儿已经消停多了,却挣扎着欲下地。墨菲看他穿得还蛮厚实的,料子也不错,可见梁永能还是把他当回事儿的,于是放他下地。

  “你说,赵顼小儿会不会舍得拿四州之地换你回去?”梁永能不在意地直接抛出正题。

  “你觉得呢?”墨菲反问,眼底带出一抹自嘲,“或许你家太后能干出这样的事?”

  梁永能垂眸,“那就只好请你跟我一起回去了。这样的君主,你还打算继续效忠吗?”。

  “你不会是说,你能为了我做出这样的事吧?别开玩笑了……”

  宁儿突然大叫起来,啊啊地不停。

  墨菲看去,竟见他不知何时爬到梁继的跟前,小手不停地拍打着他爹,声音似气极。

  亭里一时只闻小宁儿的叫声……

  梁继原本伸手欲推,却突然僵住了,直到小宁儿不耐烦地爬上他的身,啊啊地叫着,骑在上面一墩一墩的,才让梁继眼底泛出水光,颤抖着把儿子的小身子紧紧搂住……

  墨菲看着那往日风采流转的桃花眼紧紧闭着,眼角默默垂下的****冲出一道白沟,竟觉得好心痛……

  “只能换一个。”梁永能不喜欢她看那个已经脏了的男人,那样的眼神,令他觉得心寒。那样的男人,也值得她那么专注且深情……地看着吗?

  “你打算放弃兰州了?”墨菲不再看梁继,却也不看梁永能,只是看着亭外那两匹还在……的马,“也是打不起了吧?”

  梁永能却不理她的刺,“你还是带着儿子跟我回去吧,这个男人……怕是废了,让人送他回去养着吧。”

  “不是让我选吗?”。墨菲起身,“你在林子里布下多少人?”

  “二千。”梁永能没想瞒她,实话实说。

  “你就不怕我带人抄你的后路?”墨菲走到梁继跟前,直接分开他的手,把宁儿抱起来。

  “还给……我……宁儿……”梁继费力地叫着,却不睁眼,只伸出手腕上红肿溃烂的两只手虚空抓着。

  “阿青,送宁儿回家。”墨菲利落地起身,走到亭边。

  墨青的目光在地上的梁继身上一扫,便紧咬下唇,默默地接过小宁儿。

  “大云那边也完事了,拉它回去,没准儿这会儿肚子里已经种上了,咱也不算吃亏,又多了匹好马。”

  梁永能听得嘴角一颤,这女人……她还算是个女人?

  ------题外话------

  悲了个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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