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不知好歹
“绣给谁！？作何用！？”蔡花想着算了下时间，若是能把陈掌柜那边的缓缓，她或许可以绣个旁的东西。
“自然绣了给本少爷！你问这个干什么？”刘文皱眉。
“如果你送礼的那人已经死了，而我却绣了一副福寿图，只怕不好！”蔡花淡淡的勾起嘴角。
“你别胡说！”刘文面色一变，当即喝斥蔡花。若是可以，那就是绣来作为太后万寿的寿礼，蔡花却说收礼的人已经死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传出去，只怕他们都要遭难了！
蔡玉华和蔡结实见刘文发火，猛的一震，蔡玉华忙拉着蔡花，上前一步要挡在蔡花跟前。蔡结实也拉着蔡花的手，瞪着刘文。
蔡花挑眉，笑看着刘文。无所畏惧。
刘文盯着蔡花看，蔡花却面不改色的和他对视了半盏茶的时间，顿时生出一种无力感。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现在他竟然对一个十岁的小丫头无能为力！暗吸口气，摆手让屋里伺候的两个小丫鬟下去，抿嘴道，“太后娘娘八十大寿的寿礼！”他看蔡花就是故意的！前面都说了要绣寿字，她却诅咒那人已经死了！
蔡花眸光一闪，眯起眼。太后大寿的寿礼，若是出自她手，这一把力推好了，那就不用她再苦苦用那些园林绣品给自己打宣传了。心里想了几个方案。
“怎么！？怕拿不下！？”刘文看着蔡花的样子，顿时有种轻快起来的感觉。小小年纪一副老成，却不想也是有害怕敬畏的时候！
“我在想送哪个好！”蔡花撇了眼刘文，脑中继续飞转着，想着几个可行的方案。寿礼送园林绣品就有点不合适了。那个绣寿字的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变一下花样。可是却又不想放弃那么好的机会。
问问题的刘文被噎了一下，慵懒的脸色僵硬了下，看着面不改色沉思的蔡花，勾起嘴角，笑。心里却堵着一口气，让他看蔡花不顺眼起来。
“都有啥方法，先画来瞧瞧！”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蔡花肚子里装了多少东西，竟然如此狂傲！叫了小丫鬟准备笔墨纸砚。
“好！”蔡花也正有这意思，她没有带随身的画本，没法把脑中想的画出来，有人提供纸笔正好。
刘文又是一噎，翻个白眼儿，伸手让蔡花到书案前。
蔡玉华和蔡结实也跟过去，看刘文脸色不好看，怕刘文对蔡花不利。
蔡花伸了张纸，三尺书案大小，提笔蘸墨，略一想，优雅从容的落笔，一棵迎客不老松跃然纸上，树后是万里河山，云烟渺渺，几只仙鹤飞过，手法很快，笔触有些粗糙，却更多了一份狂肆。
上书：万寿无疆。
“好！”刘文忍不住叫好。
蔡花吹了下，让蔡玉华和蔡结实小心的拿开，蘸了墨继续挥毫。这次的速度有些慢，是一幅大大的寿字，寿字里面花王牡丹繁盛，一只金凤盘旋翱翔。
刘文忍不住再次叫好。这个凤穿牡丹寿字图直白富贵，而前面的万寿无疆图寓意深远，大气磅薄。若是绣出来作为太后娘娘的贺礼，哪一幅都好！
回头见悠然放下笔的蔡花才八九岁的样子，脸上的赞叹顿住，抽着嘴角，“你到底是人是妖！？”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娃，竟然有如此功底，不是神童了！？而兆安县出了这样的人物，他却没有第一时间知道。
“我是鬼！”蔡花挑眉，看着刘文扬起嘴角笑着回道。
看着蔡花一脸淡定无斯的笑着，刘文嘴角再次抽了抽，“本少爷信你才有鬼！”轻哼一声。
“说的本来就是鬼话！”蔡花笑笑垂眸，看着两幅画。才多久不拿笔，她的手法已经有些生疏了！
刘文一口噎住，他觉得蔡花生来和他犯冲还是怎么地！？往往都是他把别人噎的说不出话来，今儿个才一会时间就被蔡花差点噎死！没好气的看着蔡花，“这两幅都绣出来赶得及吗！？”两幅画都好，他有点难以取舍了。
“三幅也赶得及，只是大小质量问题而已！”蔡花淡淡的撇了眼刘文，三月之前赶出一副已经难得，却要赶出两幅。贪心不足蛇吞象！
“巴掌大的帕子你还能赶出一百个呢！本少爷问的是像这纸上画的这么大！”刘文朝天翻个白眼儿，看着两幅画，皱着眉头，考虑了一盏茶的功夫，最后指了那幅万寿无疆图，“就绣这副吧！我再想一首贺寿诗，回头你绣上去！”
“什么样的诗！？先说来听听！”蔡花挑眉，古人虽然智慧，能在历史舞台上留下印记的却少之又少。
“你还懂诗！？”刘文觉得不可思议。
“不懂！”蔡花摇头，她是真的不懂，只会借鉴前人而已。
“不懂还要听本少爷念诗，本少爷能认为你这是被本少爷的风姿所折倒了吗！？”刘文啼笑皆非，他觉得能教出蔡花的人不是脑子有毛病又是太有才了！
刘文不知道，没人教蔡花，她完全是自学成才！
“我是怕你的诗坏了这幅画！”蔡花扫了眼刘文，看着画上的墨迹干了，伸手把画卷起来。
刘文一张脸被蔡花噎的青紫，忍不住咬牙切齿，“这兆安县还没有哪个像你这样，如此挤兑本少爷的！我就奇了怪了，你就不怕本少爷！？”他承认那画是好，却也不能说他的诗拿不出手！
“你又不长的凶神恶煞面目可憎，为什么要怕你！？”蔡花挑眉，一脸疑惑。她前世今生都没有怕过哪个人！一个人连死都不怕，更何况她这个已经死过一回的，她怕什么！？
“成！你是好样的！那就给这副万寿无疆来首贺寿诗吧！”刘文差点被噎死，看着蔡花还一脸淡然无辜的样子，他突然觉得他以前的好脾气都是装出来！那是没遇到对手！
“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写不出来！”蔡花收起画给蔡玉华拿着，又去卷那幅福寿图，看也没看刘文一眼。
刘文顿时有种抓狂的感觉，这个小丫头片子是存了心气他来了！不就是被低看了一眼！？
“刘少爷准备丝线和锦缎吧！年前我没时间上集了！”蔡花言外之意，先交订金。
“那要多少银子，我们先提前说好！”刘文看着蔡花淡淡的微笑，说道银子对蔡花起了一丝戒备之心。那陈掌柜可说蔡花要价不眨眼儿，还不让还价！如果那绣品价格太贵，他就不考虑了！
“刘少爷准备出多少银子！？”蔡花挑眉，看着刘文眼底的戒备，勾起嘴角。如果不懂装懂那是愚蠢，不懂不说话，那才叫智慧！她不知道市价，只能诈了！
“你那四副才二百五十两，这副就给三百两吧！”刘文撇着嘴，告诉蔡花他知道蔡花绣品价钱，不要再用同样的方法诈他的银子。
“订金！？”蔡花一脸诧异，满脸疑惑。
“全部！”刘文磨牙。不过一个乡下小丫头片子竟然狮子大开口！那是三百两，不是三两三十两！
“我想一下！”蔡花皱着眉毛沉思。
蔡玉华觉得她心颤颤的，三百两丫丫还不满意！看这样子是又打算坑这个刘少爷一笔银子了！她有点同情和蔡花做生意的人了！
蔡结实想的是三百两银子那就是一大堆的银锭子！加上前两次挣的两百两，就能给大姐看病了！以后谁不敢说他大姐是病秧子！
“三百两已经是最多得了！你看哪个绣品能卖三百两的！？”刘文把价钱压死，不让蔡花借机抬高价钱。
“好！就三百两！”蔡花笑着点头。
刘文有些诧异的看着蔡花笑的小脸有些近乎灿烂，顿时觉得有点不真实！反过来一想，又觉得蔡花也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被三百两银子折服了！
“那我就先给你一百两的订金！到三月交上绣品的时候再给你剩下的两百两！”伸手从衣袖里掏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
“三月交不上来，到五月底吧！时间不够！”蔡花皱起眉毛，说着为难的话，脸上却没有一点为难的神色。
刘文听着面色一冷，沉了脸，“蔡花！这事儿不是闹着玩儿！绝对不能拖延时间的！而且是为太后娘娘寿礼做绣品，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给你三百两银子也是看你不容易！你不要得寸进尺！”要是换成别的人早不要银子的巴结上来，他都一口气给了三百两银子，这个蔡花太过不知好歹了！
蔡玉华见刘文冷了脸，忙上前一步挡住蔡花，想劝蔡花少要点银子，可看刘文的眼神吓人，也不敢说话。
蔡结实也忙上去抓着蔡花的手，见蔡花没有害怕的神色，瞪着刘文，“不许吵我大姐！”太后娘娘他不知道是谁，他只知道这个刘少爷不喜欢他大姐要那么多银子。他大姐是最好的！绣的绣品也最好，要多少银子都行！
看着蔡玉华和蔡结实的维护，蔡花心里发暖，把两人拉到身后，拿着画上前，面色淡淡的看着刘文，微微笑着，“既然刘少爷觉得这份荣耀如此高贵，那我们这乡下来的小丫头片子怕是承受不起！我只知道别人给银子，我卖绣品。商量不妥，我可以不卖！刘少爷还是另请高明吧！告辞！”不咸不淡的说完就收拾了东西，带着蔡玉华和蔡结实出门离开。屈躬卑膝，巴结讨好可以得到尊重，她会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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