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死磕!
第318章死磕！
二求粉。
葫芦上前对柳尚书说明了缘故。
柳尚书呵呵笑道：“将军只管回去。若是皇上差人来寻将军，老夫替将军解释，并派人去府上告知将军。”
葫芦如今可是比他还高半级呢，板栗他就管不着了，是以态度非常客气。
板栗葫芦向他谢过，便赶紧往将军府去了。
路上，赵锋听钱明说自己老爹和老娘去了侍郎府，忙跟板栗和葫芦告辞，撒开脚往大哥家跑。
葫芦将军府位于清华街，跟板栗侯府清阳街隔了三条街，离延庆路张杨府邸要远一些。
葫芦和板栗怀着激动心情，进入将军府正堂，过了穿堂，进入后院，一眼看见院子里停着十几辆马车，一个穿棉袍管事模样人正指挥人往下卸东西，川流不息地送往正房和厢房等各处，两个少年一旁支应。
二人定睛一看，那个穿棉袍是郑青木，另外两人则是黄瓜和黄豆。
“爹！”
“大舅舅！”
两人同时叫出声，葫芦扑过去抱住郑青木，板栗则被黄豆和黄瓜扯住了。
郑青木看着面前一身威仪将官，只觉陌生之极，偏那眉眼又熟悉之极，盯着看了好一会，眼里就滚下泪来。
他小葫芦没有死，还长得这么壮实，比他都高。
这个将军是他儿子，他儿子当将军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父子二人都不善表露感情，此时却亲密之极：青木按着葫芦肩头，上下打量端详他，还伸手摸摸他官服，凑近细看那补子上绣麒麟；葫芦则抬手为爹擦去脸上眼泪，小声叫唤：“爹！”
青木不住点头，含笑道：“好！咱儿子就是有出息！”
父子俩正相对呵呵笑。黄瓜和黄豆过来了，对葫芦叫道：“大哥！”
黄豆对着威武葫芦，喜欢得不知如何是好，跟黄瓜一边一个，抱住他胳膊，跟看什么稀罕物似。把大哥从头看到脚，嘴里还问长问短。
板栗则揽住青木肩头埋怨道：“大舅舅，你只顾看儿子，也不理外甥一声。这就分亲疏了？”
青木照他脑门拍了一下，笑问：“外甥。你都是侯爷了，舅舅是不是该拜见你？”
嬉笑间，刘黑子、马叔、吴成、王忠等人都上来见过了。
葫芦告诉刘黑子。刘井儿城外军营，明日他让人唤他回来。
刘黑子乐呵呵地摇手道：“不要紧。要是他忙，我跟他娘就出城去瞧他去。”
寒暄一阵，众人丢下外面事，由马家父子照应，众人簇拥着葫芦和板栗往上房去见郑长河跟郑老太太等人。
掀开门帘，上房里暖烘烘，笑语喧哗。小葱和香荽也过来了。
头发灰白郑长河跟小儿子青山头碰头，大声说笑；郑老太太抱着香荽一旁听着，秦瀚秦涛和青莲围一旁……
板栗大叫一声：“外公外婆——”
张开双臂就扑了过去。
葫芦那一声“爷爷奶奶”就卡喉咙里出不来了。主要是觉得叫出来也未必会有人听见——都被表弟吸引了目光，他只好笑着跟板栗后边，给爷爷奶奶磕头。
郑长河忙一手扯外孙。一手扯孙子，“板栗”“葫芦”叫不停，都不知先跟谁打招呼好；郑老太太也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青莲秦瀚秦涛外加一个不认识小豆丁，一齐喊“哥哥”，慈祥老人声、清亮少年声、清脆童音、奶声奶气儿声，此起彼伏！
正乱糟糟，葫芦忽一转头，看见刘云岚和云影带着小葱、秦淼和紫茄从厅后进来，花团锦簇一群人，几个媳妇婆子跟着，顿时就像被施了定身咒，愣那里。
秦淼看见他，眼睛骤然放光，大喊一声就冲了过来——
“葫芦哥哥！”
她握住葫芦手，笑眯了双眼，痴痴地望着那张略显粗糙脸颊，喃喃道：“我好想你！”
果然，这才是淼淼本色。
葫芦不住摩挲她一双手，低唤“淼淼”，一样痴傻发愣。
想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及至见了面，发现记忆中那个纯真无邪小女娃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变成活色生香一个大美人，禁不住心如擂鼓，脸也红了。
两人傻笑呆望了一会，葫芦放开秦淼手，改为搂她腰，全忘了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你长好高了。我瞧瞧重了没有。”
他就这么抱起淼淼掂了掂，正要说话，忽觉周围有些静，这才想起一家子都看着呢。
眼珠一转，急速思想要怎么化解这尴尬。
记起投军前，他还养伤时候，淼淼去看他，他说自己长了十几斤，淼淼说十几斤有一只腊猪腿重话来，于是故意道：“嗯，重了许多。有两只腊猪腿重。”
众人先是愕然，接着哄堂大笑，咳嗽咳嗽，跺脚跺脚，捶人捶人。
板栗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我说葫芦哥，你又不是没读过书，这样时候，你就不能来两句文雅？”
葫芦微笑道：“你懂什么？大雅即是大俗。”
秦淼也清醒过来，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对他胸口捶了一下，道：“还不去见郑婶子，还有紫茄妹妹。”
刘氏这才走上前来，对大儿子笑道：“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还没娶媳妇呢，就把娘给忘了？”
葫芦丢开秦淼，连她和紫茄一块抱住，哽咽道：“娘——儿子好想你！妹妹！”
云影看着抱一块母子三人，对郑老太太等人笑道：“葫芦说这话可真是稀罕。这可是从来没有事，可见他是真想娘了。”
刘氏听了流泪不止，能不想吗？
她第一个娃，是那么讨人喜小葫芦，差点就没了。菩萨保佑，幸亏没事。从此后，她要一直做好事，诚心向善。为儿女积福。
板栗见不得大家伤心，大喊道：“都过来坐下！坐下说话。”
小葱和秦淼便主动去张罗果盘茶水，又命人弄了一个大火盆来，上面罩住，放当中让众人烤手，因为大伙一直埋怨。说这北边冷得人骨头都冒寒气。
葫芦一手牵着娘，一手牵着紫茄，来到郑长河和郑老太太跟前坐下，又招呼秦淼过来坐自己身边；忽又看见四弟青莲站一旁瞧自己，忙也招呼他过来。将他搂怀里，四周聚满了亲人，这才问爷爷奶奶一路上可顺利。
说不上三句话。板栗和葫芦就得知：郑家和赵家从南华门进城后，德胜路被一个人蓄意冲撞，惊了马，翻了一辆人坐马车，郑长河和赵三从车上跌了下来，还翻了三辆货车。
“我跟二哥去追赶，他专门往后面女眷车边跑，差点把娘和紫茄坐车都弄翻了。幸亏淼淼姐抓住了他。”
黄豆如是说道。
黄瓜接着道：“我就奇怪。哪有这么巧事，就审问他。他死也不说，说是被人赶昏了头。才乱撞。可是那马明明被他用锥子扎伤了。”
后，还是秦淼——她军中呆了几年，那可不是白呆。用银针扎他脚底，扎得他杀猪似大笑大叫，后说是胡镇让他弄。
原来胡镇正茶楼喝茶，探头看见郑家浩浩荡荡一行车队从下面街上过，认出当头骑马两个少年正是黄瓜和黄豆。
想起这些日子张郑两家风光，昔日踩脚下乡野少年居然都搬到京城来了，心中仇恨不已，遂咒骂不绝。
一个随从为了讨好他，就出了个黑心主意：命一个小子下去装作被人追赶模样，冲进车队，混乱中用锥子刺马，惊了车队，好让郑家摔死撞伤人，出一口恶气。
胡镇大喜，忙吩咐就这样办，让那人惊了马就往小巷里跑，叫郑家吃个暗亏。
谁知算倒好，偏秦淼和紫茄坐一辆车，见那人故意找事，大怒之下冲出去。她战场上拼了几年，抓这样宵小之辈简直易如反掌，因此那人就倒霉了。
葫芦和板栗听了大怒，都道早知这样，先前就该一脚踹死他。
众人忙问何故。
板栗就把如意楼一段故事告诉了他们。
刚才他和葫芦没回来时候，众人问张家人为何还没到。香荽就跟他们解释了缘故，因此就提到云州产业被胡镇姐夫霸占事。
郑老太太听后满腔怒火，现又听板栗说胡镇嘲笑他穷酸，再结合惊马事，以及两家被抄缘故，诸事积一块，把她气得眼前发黑。
若依照她以往脾气，须得大闹一场，出了这口气才好。因想着这是京城，不敢如乡下那般撒泼，怕给儿孙招来灾祸，只得忍着。一口气堵胸口，难受得要命，不住用手柔。
刘云岚见婆婆面色不好，吓坏了，忙过来帮她顺气；香荽也不住帮外婆揉胸口，小葱和秦淼也赶过来查看。
郑长河却没老婆子想那么多，他直接问葫芦：“葫芦，你跟爷爷说，白虎将军是个多大官儿？”
葫芦就道：“一品。”
郑长河又问：“比那混世魔王爹官儿大么？”
葫芦忙道：“他爹已经死了。他们家还有大房和三房，家里不少人都当官。他有个姑奶奶是宫中太妃。”
郑长河听得头晕，赶忙问道：“爷爷就问你，你跟板栗管不管得着他们家？”
葫芦张大嘴巴，不知如何跟爷爷解释。
板栗忙道：“外公，我跟葫芦哥虽然官职和爵位比胡家人高，可也管不着他们家。朝廷里面，各人管一样事……”
郑长河一挥手道：“不说那个，说了外公也不懂。你就跟外公说，你俩加上青山，干得过胡家么？要是干不过，咱就把这口气忍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要是不怕他，那咱就豁出去跟胡家大闹一场，把那狗娘养好好教训一顿。出了这一口恶气，外公才能吃得下饭，才能睡得着觉。”
板栗这回听明白了，站起身道：“外公说我知道了。咱不怕他。我这就押那个惊马人上衙门告胡家。”
郑长河就大喜，大喊“青木青山，葫芦板栗黄瓜黄豆青莲”，要全家老少一齐出动，跟胡家死磕，还说等亲家张大栓回来了，张家老子儿子孙子也要一起上。
众小辈听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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