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长大一点点
对了，不是过年么？过年就得买新衣服！
“回……”
“我们去商场！”艾利克斯打断姬儿的话，“过年不是还有一样东西没买？”
看艾利克斯的神情，姬儿猜到了八九分，“不用了，你之前给小宝买的衣服有些还没拆标签。”
“那你的呢？”
她的？姬儿自嘲地笑起来，她就不用了。细想来，自有小宝以来，她貌似过年就没买过新衣服，而这些都不是问题，新衣服什么的也不是一定要，要与不要她还是要年复一年地过，不是穿了新衣服接下来的一年就会不同。
“我要回去。”姬儿的言语很淡，却给人一种压迫。
而她的眼神也是在警告他。
艾利克斯不再说什么，将他们送回小屋子，看着他们一步步走上楼梯，艾利克斯在想如果他固执一下，他们会走向何方？他好像还不能太强势，是吧？
路两旁的建筑物不停的后退，如同他们那以前的甜蜜，回不去。
震耳欲聋的音乐疯狂地唱着，艾利克斯却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下意识地揣进口袋，突然发现空的。也是，在决心将她追回的时候，他也就打算将本来就不重的烟瘾给戒了。
他很清楚地记得，姬儿曾经这样说过。
老公，怎么办？越来越喜欢你了！
嗯？
你那什么表情！我就想表扬下你不抽烟不酗酒嘛！
她什么时候又会越来越喜欢他？只怕在她越来越喜欢他之前，他会死死拽着她不放，不管怎么说，这样就好。
艾利克斯低头看，才发现手机有几个未接电话。他赶紧关上音乐，回拨过去。
“儿子！打了几个电话现在才拨回来。”莎洛姆一接通电话就在抱怨。
“妈，刚才没听到。”
“小宝在不在你身边，几天不听见他的声音怪想他的。要不三十那天我飞到中国来怎么样？好歹也要过个团圆年呐！”
“妈，您别胡闹行不行？您才刚出院，医生怎么说的忘了吗？”
“那你要妈多久才能看到小宝，能让我抱抱他，你去跟姬儿说说，能不能回伦敦过一次年？诶，不行，你说姬儿肯定不同意。还是我出马好了，姬儿怎么说也会听听老人家的话。”
“妈，还是我来好了。”艾利克斯不希望莎洛姆给姬儿什么压力，本来她就对莎洛姆有一些成见，坏人什么的他来做就好。
“姬儿生气怎么办？”莎洛姆担心。
“没关系，其实姬儿不会怎么生气。”
艾利克斯这句话没错，姬儿是不会怎么生气，因为她不想因为他们而搅乱自己的情绪罢了。
“妈，希望不大，您接受得了么？”
“什么接受不接受，只要你好好的就行。”虽然口头上是这么说，但到后来听到姬儿不同意的时候还是疲倦地呆在床榻上一整天。
姬儿以工作搪塞，艾利克斯也明白，他不逼她。让他独自带小宝回伦敦，他知道绝对不可能。姬儿确实怕他带着孩子一去不复返，然后她就这么被他锁一辈子，也不是说这并不是一个很坏的选择，只是她不想将就，如果想将就，她早就将就了，何必等到现在。
所以二十九那天，艾利克斯一个人踏上回国的旅程。
艾利克斯托小宝的福，他们母子俩都来送他。
“爸爸什么时候回家？”小宝嘟囔，他舍不得老爸，他总觉得爸爸一走，家里会压抑很多。
“爸爸去几天就回来。”艾利克斯虽然是对着小宝，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姬儿，姬儿一如既往面无表情。
“前往伦敦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次航班现在开始办理乘机手续，请您到17号柜台办理。谢谢！”
要办理乘机手续了，也就说明他们要分开了。
艾利克斯抱着小宝舍不得撒手，姬儿知道，从他手里接过小宝。
催促，“不是要办理手续了么？”
“嗯。”
“爸爸，再见！”小宝肉肉的小手摆着，他很听话，一点也不粘人。
可是，艾利克斯哀怨了：该死！要听话也不是这个时候听话。
艾利克斯两步一回头，最后一咬牙，走回姬儿身边，“你不再想想么？”
姬儿哂笑，反问，“现在不是晚了么？”
不只是机票，更多是他们之间。
“如果我说我有机票呢？”艾利克斯懂姬儿的意思，却心里仍存侥幸。
“你觉得可能吗？”姬儿对于他这种无理取闹很是无聊，深呼一口气看向别处。
小宝抓脑袋，爸爸妈妈这是什么对话，怎么都像是问对方问题？
意料之中的答案，再怎么心里都会有着失落。他的箱包的外夹层真的准备好了两张机票，一张全票，一张半票。
“小宝，再见！”艾利克斯亲了亲小宝的脸蛋，说，“要想爸爸。”
“好，爸爸也要想小宝！”
“嗯，爸爸会想小宝，还会……还会想妈妈！”
半小时后，绝尘而去的航班由大变小，最后变成一个点。
姬儿看着那飞机一会儿，其实她不知道那是不是艾利克斯的，突然间想起多年前，她也经常看着他在机场的背影，每次他走得是多潇洒，而流眼泪的永远都是自己，他貌似很喜欢看到流泪的自己。
勾起唇角，自嘲的笑了，那时候的自己，真傻！
小宝开心得要死，他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飞机，兴奋得不行。
“妈妈，快看快看，不见了！”小宝指着那消失的地方，边跳边说，“妈妈，什么时候小宝也可以坐飞机？”
姬儿宠溺地拍拍他的头，食指和大拇指捏在一起比划，说，“再长大一点点就好。”
想想她也确实应该带小宝去旅游旅游，长长见识，其实单位上每年寒暑假都会组织一次旅行，姬儿是看小宝还小，所以没去。现在小宝也有四岁，能跑能跳的，要不今年夏天就带他去好了。
“小宝，今年夏天我们坐飞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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