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看望大奔
项凯妈妈住院五天了，通过治疗大喊大叫的次数明显减少，但思维仍旧混乱不稳定，对于这样的治疗结果项凯已经非常满意了。
小悦和岳小蕾每隔一天就来一次医院，为了安全起见项凯在来了两次后就不让她们再过来了。虞刚也抽时间来医院探望了两次，狗娃只要没班就来医院陪着项凯妈妈说会话，虽然没法正常沟通，但能起到安抚病人情绪的作用。
今天狗娃休息早早就来到了医院，项凯吩咐完狗娃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医院。他要去找大奔，没有大奔就没有他今天的母子相聚，他要对大奔当面表达感谢。
项凯坐车在商业街下了车，买了两袋水果顺着第一次见面时大奔所指的一片低矮房子走去。
走了十多分钟进入了大奔说的区域，道路上污水横流，散发着阵阵恶臭，一群群苍蝇发出嗡嗡的响声在头顶盘旋。
这时项凯看到一位四十多岁妇女出来倒水，忙着跑过去问道：“大姐，您知道牛大奔家在哪儿住不？”
父女瞪着眼睛好奇地看着项凯，慢悠悠地抬起手指了指前面的两间小矮房说道：“就在那。”
项凯走过去就闻道一股豆腐的味道，项凯正要敲门，这时门打开了，项凯看到大奔手提着塑料袋，袋里是一块豆腐。
大奔看到门外站着的项凯时惊奇地说道：“大哥哥，你是来找我的？”
“呵呵，在这儿我只认识你，不找你找谁，大奔你这是要去哪？”
“我去给王爷爷送块豆腐，一会就回来，你等我。”
大奔说着向前面的小巷跑去，不到二分钟大奔就跑回来了。
“大哥哥，找我有啥事？是不是阿姨又走丢了？”
项凯微笑着摸了摸大奔的头发说道：“阿姨没走丢，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项凯边说边随着大奔进了小院子，院子大概只有很窄的七八平米，因为做豆腐的原因院子里的苍蝇比街道上的都多。
这时一个身材矮小瘦弱的男人走出了院子看着大奔问道：“这是……”
“爸爸，这就是上次给我钱的大哥哥。”大奔扬起小脑瓜自豪地介绍着项凯。
项凯在看到大奔父亲第一眼时就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听到大奔的话，项凯赶忙伸出手和大奔父亲握着说道：“牛叔叔好！我叫项凯，大奔几次都帮了我，今天我过来看看他。”
“进屋坐，进屋坐。”大奔父亲忙着招呼着项凯。
从外面的阳光下进了屋子项凯一时有点不适应，一会才看清外面的屋子是做豆腐的设备和堆着的豆子，里屋有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躺在床上，除了三张床拼接在一起，就是些做饭家什和一个柜子一台电视机。
老牛向躺在床上女人说道：“这位就是大奔说起过的大哥哥项凯。”
项凯赶快走到床前微笑着说道：“阿姨好!”把水果放在了床边。
老牛讪讪看着项凯说道：“大奔妈妈半身不遂近十年了。”
项凯彻底震惊了，心却在滴血，生活中像自己一样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真是太多了，虽然贫穷依然善良，依然不屈不饶地为了生活而挣扎。
简单聊了会后项凯问道：“牛叔叔，您以前在哪儿工作，我感觉在哪见过您似得。”
老牛仔细端详着项凯摇了摇头说道：“我以前在县里的建筑工地干活，后来为了个大奔妈看病就搬到黄海市了。”
“您是不是在横大县的建筑工地干过？”项凯越说悦激动，牛叔叔和自己当年为处理父亲后事去工地见过的牛叔叔越来越像。
“是啊！你是……”
“牛叔叔，我是项合的儿子，您记起来没有？”
当听到是项合两字时老牛扭曲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内心似乎在痛苦挣扎中煎熬，又像在极力掩饰着什么。项凯看着老牛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和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惊诧不已，难道他们之间有过不愉快？项凯大脑迅速转动着，不应该呀！自己当年去工地时记得当时的牛叔叔痛哭流涕的样子不像是有什么纠纷和做作的样子。
老牛拿出劣质烟含在嘴里，拨了几次打火机都没点着火，双手在微微颤抖，闪烁飘忽眼睛四处看着，完全没有了自己刚进来时的热情和自然。项凯心中的疑惑更大了，总感觉老牛和自己父亲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这样尴尬了一会，老牛的脸色才恢复过来，讪讪说道：“哎呀！原来是大侄子，长这么大了，叔叔一点也看不出来了。”
项凯小声说道：“呵呵……五年了，能不变变化吗？”
“是啊！五年了，你妈妈还好吧？”老牛不咸不淡地问着。
“我妈妈在知道我父亲坠楼死亡的消息后就疯癫了。”
项凯不想隐瞒什么，随后又把母亲疯癫后出走和大奔找到的过程和老牛说了一番。
老牛了脸随着项凯的叙述逐渐转变成震惊、愤怒，头上的青筋因愤怒而暴露出来，呼哧呼哧大口呼吸着，嘴里嗫嚅着：“王八蛋！不得好死！害的别人家破人亡。”
“牛叔叔，您在说什么？是谁害的家破人亡？”项凯从老牛刚才的自言自语中感觉到了蹊跷，肯定和父亲的死亡又关联，所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牛意识到自己刚才冲动的话让项凯产生了怀疑，赶忙说道：“没事，没事，我没想到你母亲经历了这么多痛苦。”
老牛的极力掩饰更让项凯迷惑了，不过他不想强人所难，尤其大奔为了找到自己母亲肯定付出了不少。
“牛叔叔，阿姨，我回医院还有点事，下次再过来看您。”
项凯随后掏出早晨从银行取出来的五千元递到老牛手里说道：“牛叔叔，您留着给阿姨看病吧。”
老牛一看项凯要留钱急忙推托着，在两人的相互推托中老刘突然跪了下来，沧桑的脸上两行热泪喷涌而出。说道：“项凯侄子，呜呜……我隐瞒了真相，你父亲不是意外坠楼，是被那个王八蛋推下楼的。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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