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忍足和美心里有些不安，她拿起茶杯微抿一口茶，却是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自己一大早起来就给侑士打了电话，要他到这里来一趟。想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忍足和美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的跳个不停。时隔这么多年，那孩子也平安的长大了，而且成长的有了自己的力量，自己也应该放心了。可是对那孩子的愧疚，还有这么多年欠她的母爱，以及其他的一切，都让自己每每深夜无法入睡，数次从噩梦中醒来。自己总是梦到鲜血淋漓的她带着一身的伤痕，站在自己的面前，叫自己妈妈，怪自己如此狠心。自己欠她的，远比一个母亲欠孩子的多太多。既然无法偿还过往，最起码要让未来不再亏欠。念及此，忍足和美内心纵有千江万海在翻腾，也定了些许神。
忍足走进忍足和美所住公寓的大门，暗自揣度着忍足和美此次叫自己前来的意图。自从母亲搬出忍足家，自己便很少见到她，平日里无事的时候偶尔来看望她，但一年之中见面的时候很少。上次他来这里是为了九月回国的事情，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母亲。忍足跪坐在忍足和美的对面。
“唉。”忍足和美看着对自己疏离的侑士，叹了一口气，“今天找你来，是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说。”忍足和美看着忍足侑士，定定地，似乎是要用自己的视线把忍足看穿。
“有事情，母亲大人但说无妨，侑士都听着。”忍足微微颔首。
“是有关于你妹妹的事。”忍足和美放在和服下的手渐渐握紧，“侑月她......她不是你的亲妹妹。”
忍足有些吃惊的抬头正视着自己的母亲，他没有想到她会对他亲口说出这个秘密。
看着忍足吃惊的神色，忍足和美继续说道：“那孩子才是你的亲妹妹。当年，你们的父亲和侑月的母亲柰子是大学同学。你父亲暗恋着柰子，却不敢表白，而柰子爱上了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侑月的父亲。后来你父亲迫于家族和我成了亲，有了你和九月。但是那个男人却和别的女人结了婚，柰子那时也怀有身孕，你的父亲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照顾她。我生下你们不久，柰子也要临盆了，谁知在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生下侑月后，柰子便因为大出血而死亡。你们的父亲一度试图买酒浇愁，可是回来看到我便发酒疯。他怨我，想要和我离婚。当时的我迫于家族的压力，必须守住忍足夫人的地位。因此我做出了妥协。那就是让侑月代替那孩子成为忍足家的小姐，以此来保住你忍足家继承人的地位。”
忍足听着，虽然八年前自己偷听到了秘密，可那也不过是冰山一角。这其中最无辜的便是九月，而他如今的一切却是要她的亲妹妹受尽苦楚才换来的。忍足沉浸在打击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母亲可知我当初执意离开大阪到东京读书的原因？”忍足定了定神色，开口问道。
忍足和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侑士，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年偷听到秘密的不只是九月，还有我。”
忍足和美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怪不得一直和家人这么疏远。也是，这么肮脏的家人，有什么亲热的必要。”
忍足低着头没有说话。
“侑士，如果可以，我想见见那孩子。我亏欠她的太多，过去的已经无法弥补，但愿将来能够不再亏欠。”说着，忍足和美的眼睛开始湿润。
“我想她不会想见你，话我会转达到。”忍足起身离开，不愿再回头看哭泣的母亲。
走出公寓的大门，忍足的左手狠狠地捶上身旁高大的梧桐树。忍足此时有些怨恨懦弱的自己，在他自己看来此时的忍足侑士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懦夫。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母亲，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妹妹，甚至需要靠自己妹妹的牺牲来保全自己的懦夫。忍足摘下自己的眼镜，眸中尽是凌冽。
“嘭”一颗球从向日岳人身旁飞过，落在墙上留下一个深的窝。
“忍足侑士，你怎么搞的。”向日岳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疑惑的看向忍足侑士。
忍足没有说话，摘下眼镜扔到一边：“再来。”
“来什么来，还来我小命就没有了。”向日岳人走向休息席坐下，拿出毛巾擦了擦汗。
忍足侑士站在球场，看向日岳人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意思，自己也就到休息席坐下。拿出毛巾搭在脖子上，深蓝色的头发顺着垂下来的头遮住了忍足的半张脸。向日岳人看不清忍足的表情，但也知道今天的他很不对劲。那凌厉的球风明显不是平时的忍足侑士，忍足他总是保留着自己的实力一点一点的瓦解掉对方，今天的他到底是怎么了。
“侑士，明天就是青学对立海大的决赛了，我和九月说好一起去看，你要不要去？”向日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水，气息还未平复有些喘的问忍足。自从那次在医院和九月交换了号码，向日和九月就时常通话。
“九月？恩，刚好我有事要和她说。”忍足拿起刚才扔掉的眼镜戴上。
“不过，话说你和九月到底是什么关系。真的像你妹讲的那样是男女朋友吗？”向日曾经问过九月，但九月没有说，只是让他自己问忍足侑士。
忍足紧抿着嘴唇，没有开口。察觉到忍足神情不大对的向日也没再问，不过内心还是好奇的要命。如果忍足侑月那个臭女人说的是真的，那侑士这副臭脸色肯定就是吵架，不对，这种情况应该是分手了才对。向日岳人摸摸下巴，暗自揣测。
忍足抬头看到向日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知道他又胡思乱想了。也罢了，自己胡思乱想总比知道实情的好，可是自己真的很需要一个人诉说。那些秘密，已经压得他无法呼吸
“我还有事，先走了。”忍足起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离开了。向日看着忍足走了，也觉得无趣，随后离开了。
“喂，迹部，你现在有时间吗？”如果是倾诉的话，大概只有那位九月口中华丽的大爷了吧。忍足在球场附近的公园等迹部。
“啊恩，你这是什么样子？”迹部看着忍足被纱布包着的左手，“你找本大爷来，不会是让本大爷听故事的吧。”
忍足无力的笑笑：“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吗，关于九月的事。”
迹部双手插兜示意忍足继续讲下去。
忍足把事情跟迹部说了个大概，之后便沉默不语。迹部听罢忍足的话，又想起初次在忍足家见到九月的场景，那样温柔地唤这他侑士的女生竟然背负了这样沉重的秘密吗？
迹部的右手抚上泪痣，略微沉思，开口：“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忍足把双肘放在膝盖上，下巴搁在交叉的十指上，无力地说道。此时他的内心无比的混乱，完全失去了方向，自己虽然是忍足家的继承者，但现在并没有自己的力量。如果被忍足俊义知道九月回来的话，最好的情况也只是他当做不相识，但如果忍足俊义对九月做什么的话，自己完全无能为力。
“那个不华丽的女人，如今也不是一个普通人，你父亲是不会伤到她的，这点你放心。一旦出了什么事情，我会帮你。”迹部看着忍足颓废的模样说道。
“迹部，谢谢你。”忍足苦笑一声，对迹部说道。迹部确实是一个王者，他拥有着让人信服的力量，这种力量让信任他的人心安。
“既然如此就给本大爷打起精神来。”迹部勾起一抹张扬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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