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唰唰唰
“昔昔，你从车里等着我！我不回来你绝对不要下车！”
钱品聚解开安全带，拉开大牛的剪刀门，脸色冷峻。
赵昔之点点头，水嫩的脸蛋儿上充满担忧：“你可千万别冲动，老张这人就是喜欢占女生便宜，其他倒没什么。。”
钱品聚嘿嘿一笑，眼神阴冷：“可他占谁的便宜都不能占你的，我的原则只有一条，宁教你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你赵昔之。”
赵昔之眼神朦胧，轻轻点头，内心柔软的一塌糊涂。
潇洒下车，钱大好汉留给她一道伟岸背影，如同舍生忘死的盖世大侠，义无反顾。
他穿着一件白色短衫，后背上印着的可爱图案，绿色大裤衩配一双球鞋，大踏步走在马路中间，异常扎眼。
“怎么大风越狠，我心越荡~”
哼着小曲儿，钱品聚双手抄进口袋，沿着较窄的马路向前走，风吹屁屁凉心中好舒爽。
前方一百米外就是张胖子定好的西餐厅。
他走啊走，走啊走，幻想着张胖子生不如死的画面，嘿嘿奸笑，走的那叫一个得意忘形。
“臭沙比！这大马路你家开的啊！好狗不挡道你懂不懂啊？！”
一声大骂，让钱品聚心中猛地一颤，他咬着牙脸色阴沉，怒然转头就要回骂，却目瞪口呆僵在原地。
只见并不宽敞的马路上，他的身后堵了不下六七辆轿车，还有众多烦躁不堪的行人。
有抱着婴儿的丰满少妇，她那未满周岁的孩子正在怀里使劲儿往胸口里蹭。
一位大爷拄着拐杖，站在少妇身旁笑眯了眼，望着想吃奶的婴儿一脸急切：“哟，这孩子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大妹子你再敞开点儿怀啊，别累着孩子！”
少妇瞪他一眼，满脸鄙夷：“滚！老流氓！”
戴着安全帽的汉子从她左侧探出大脑袋，胡子三天没刮，鼻毛从鼻孔中延伸出来，让人傻傻分不清是鼻毛还是胡子，和颜悦色的替大爷抱不平：“哎！你这大妹子怎么说话呢？人家大爷也是为你孩子好，你瞅瞅把这孩子憋的，小脸儿通红！”
少妇急了，将孩子用一个手托住，另一只手猛地把领口扯到底，娇吼道：“王八蛋！你们不就是想看吗？一群臭流氓！看啊！你们看啊！见过这么大的吗？！”
老大爷变戏法似得从怀里掏出一枚放大镜，凑到近前啧啧称奇：“啧啧，姑娘你这奶挺足啊~孩子肯定长的壮实！”
安全帽汉子掏出手机，啪啪啪一通狂拍，连连夸赞：“36D绝壁没跑了！”
刚才大骂钱品聚的轿车司机，看都不再看钱品聚一眼，关上车门就小跑过去，边跑边喊：“妹纸我是干催奶师这一行的！让我给你瞅瞅！！咱活儿好，不收钱！！！”
第二辆车，第三辆车，除了第四辆车的司机是个年轻妹纸外，很快所有司机包括男性路人，都被少妇的举动吸引过去，里三层外三层将她围了个结结实实。
“大妹子领口再往下拉点儿，哥我手机伸不过去！”
“姑娘你这是要火啊！”
“孩子，我的孩子呢？！哎哎哎你们光看别摸行吗？！”
“这谁的葡萄贴上面了！咋都软了？！卧槽还会滴奶！”
“哥们儿我背包旅行了几千公里都渴了，大哥让我先解解渴吧！！”
“我家都断水十几天了，楼下小店一瓶矿泉水竟然要两块钱！太贵不舍得买，渴的我嗓子眼儿都干了！让我先来吧！”
“前排售卖瓜子马扎，二楼有厨房还能炒菜拉桌摆地摊儿！~”
钱品聚呆呆望着身后疯狂景象，满脸懵逼，大脑一片空白。
三秒后。
“你们TMD都在干什么？！”
他发出了来自内心深处最愤怒的呐喊。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瞬间鸦雀无声。
安全帽汉子伸着舌头，凑近少妇脖子的脸上满是震惊。
背着包的小哥晒的跟非洲难民一样，抬起埋进少妇领口的年轻脸庞，舔着嘴唇不明所以。
老大爷正跟一个小男孩儿抢着放大镜，另一只手握着的拐杖高举过头，在即将落到小孩儿头顶的一刹那，被钱品聚一声暴呵惊吓，硬生生停在半空。
少妇咬着嘴唇，欲语还休，见旁边有人举起手机对着她拍照，还不忘摆出一个剪刀手，微微一笑，道不尽的风情万种。
钱品聚死死抱头，指着毫不知耻的众人，放声大骂：“你们还有道德吗？！”
老大爷动作迟缓的将拐杖放下，小男孩儿松开放大镜还给他，像极了尊老爱幼的三好学生。
安全帽汉子把舌头缩回嘴里，挠挠头皮干笑两声，瞅着别提有多老实憨厚。
背包小哥把葡萄吐出来，眯着眼回味两秒，匆匆退出人群，重新踏上孤独的旅程。
路人渐渐散去，三三两两的各走各路，拥挤不堪的街道，眨眼间一切如常。
钱品聚面朝手足无措的少妇，缓缓走过去。
仅十米距离，他走的异常安静。
风儿吹着树叶，挥挥洒洒纷乱飘零。
月光清冷，照在他年轻的脸上，坚毅而又勇敢。
少妇的紫色背带滑落在玉臂上，露出雪白的香肩和内内带子。
钱品聚长舒一口气，站在她面前，像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痴儿，为少妇轻轻揪起背带，理好衣服。
少妇呆住了。
陷入钱品聚柔情似水的深邃眼神中，无法自拔。
“你。。。”
她想说话，却被钱品聚用一根手指堵住嘴。
“别说话。”
他的声音很温暖，像在呢喃细语，“我想对你说。”
少妇乖巧的嗯了一声，安静等待他的下文。
钱品聚闭上眼，表情惋惜，抬起手指向少妇身后。
“你的孩子。”
“嗯？”
“让那个给你拍照的男人抱走了。。。”
“卧槽？！他是我前夫！！！”
少妇脱口而出，刹那转身。
下一刻。
嗷嗷大叫，迈开大步。
她的背影无助而悲悯，散发着伟大的母性光辉。
朝着自己的孩子，撒家伙狂奔。
路上的行人投去疑惑的目光，老大爷揪着小男孩儿的耳朵，小声催促：“快走快走！”
安全帽汉子坐在地上，哭着跟他媳妇儿打电话，一口一个对不起，痛哭流涕的坦白一切，深深忏悔。
背包小哥蹲在他身前，抽出一包面巾纸，看着呼救的少妇擦肩而过，长叹一声：“哎！”，为安全帽汉子轻轻抹去泪水。
司机们重返驾驶室，对钱品聚狂按喇叭：“哔！哔！哔！”
钱大好汉收回抬起的右手，转身而行，路过头车时还不忘对刚才大骂他的司机小声回话：“臭沙比。。。”
司机怒不可遏的下车，骂骂咧咧，刚想将他暴打一顿，钱品聚撒家伙颠圈，眨眼间没了踪影。
“日月天地，万物为曌。吾欲用之，以心渡遥！”
“臣在！”
“统哥，我决定了，不变成女人了。。。”
“您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受到刺激了？”
“差不多吧，内心很有感触，这样，我抽取个易容术，变成女人脸。”
“没问题，请问您要变谁？”
“冰冰姐。”
钱品聚靠在暗处的墙壁上，缓缓掏出手机，审视某新闻软件推送的一条快讯：人贩子大庭广众之下强抢婴儿，母亲舍命追赶，竟在人满为患的大街上，跑出百米9秒的世界纪录，更多详情内容请关注追踪报道。
他微微叹气，打开浏览器，搜索图片。
三张照片。
一张冰冰姐，一张苹果，一袭华贵礼服。
蓝光绽放，盛开在黑暗之中。
双手垂档，一上一下。
钱品聚成功改头换面，手中多了两颗苹果。
他四处张望见无人注意，脱了身上衣服换上礼服。
又将苹果掖进衣领，半斤一颗的重量足以撑出36D的壮观事业线。
钱大好汉满意的点点头，用手机拍了一张自拍照。
冰冰姐的容颜，顷刻间存留。
将汗衫缠裹面部后，钱品聚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拨通了张老师的电话。
“喂，哪位？”
“我是赵昔之的朋友，您好。”
“哦？请问小姐您是？”
“呵呵，怎么了张老师，我的声音您听不出来吗？”
“是有点儿耳熟，但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您是？”
“还记得大明湖畔的紫薇吗？~”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心如？！！！”
“错，我是金锁~”
“冰冰姐？！”
“嗯哼~”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您和昔之，是朋友？！！！”
“是的，她说今晚有些不方便，让我代她赴宴，所以您看。。。~”
“我在大学城罗曼蒂克西餐厅，520号单间，您直接来就成，我恭候您的大驾光临！”
“马上就到，拜~”
钱品聚收起手机，穿着球鞋，一身紫罗兰的大红裙，行走在灯火辉煌的街头，外八大步风骚不羁，别有一番妖娆风情。
五分钟后。
钱品聚推开了520号单间的房门，款款走进后扯掉裹头汗衫。
张胖子豁然起身，刚想笑脸打招呼，在看清真容后，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的膛目结舌。
刹那懵逼。
“冰，冰冰姐，还真是您？”张胖子吞吞吐吐，嗓子眼里被口水噎住，说话都不成个。
钱品聚撩动一头波浪卷，媚眼如丝：“怎么，不认识？”
“不不不，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您竟然跟昔之是朋友，现在，现在我心里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张胖子站在原地，搓着手，汗水从宽厚的脑门上滚滚滑落。
钱品聚咯咯娇笑，拉开椅子落座。
他拿起桌子上摆好的红酒，低头看了一眼商标。
82年干红，窖藏典范。
伸出粗壮右手，毫不费力的拽开瓶塞。
张胖子目瞪口呆，指着他的手臂，咽了口唾沫，皮笑肉不笑道：“冰，冰冰姐，您的胳膊挺，挺壮啊。。。”
钱品聚尴尬的娇笑两声，解释道：“嗨！这两天拍武打戏练的，老拿贱，呵呵。对了，咱们吃饭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可以吗？”
张胖子后知后觉的点点头，反应过来后狂点头，一脸我懂得。
他稳住心中翻涌坐下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盯着钱品聚脸上打量。
钱品聚倒着红酒，猩红液体斟满酒杯三分之一处，便轻轻放下酒瓶，举着杯子轻轻摇晃。
醒酒。
是一种让红酒口感更加浓郁挥发的前戏动作。
张胖子依旧沉浸在深深的震撼之中，对钱品聚娴熟的醒酒动作心生佩服。
拿过红酒后也有模有样的学起来，却如猴学人立，滑稽不堪。
钱品聚狐媚一笑，抛给他一个媚眼，优雅举杯：“~”
张胖子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后也举起杯子：“拆，拆耳屎。”
脖子以下皮肤与脸色截然相反的钱大好汉，微微仰头一饮而尽。
张胖子一再懵逼下，心中野猪狂奔，狠狠灌下一大口红酒，抹了抹嘴角刚想发问。
钱品聚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打断道：“嘘，别说话，先喝酒~”
张胖子呆呆点头，在风华绝代的冰冰姐面前，智商几乎为零。
酒再次被倒满，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场景。
二人再次一饮而尽。
此后，在西餐厅悠扬的小提琴旋律中。
两个人不知饮下多少杯红酒。
化身冰冰姐面相的钱大好汉，指着趴在桌子上吐舌头的张胖子，猖狂大笑。
“张老师你不行了！哈哈哈哈！”
张胖子撑开一丝眼缝，咬着舌头道：“我连饭都没吃，噗噗，就被您灌了三瓶红酒，冰，冰冰姐您可真能喝，噗噗。。。”
钱品聚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缓缓走到张胖子身旁，在脑海中唤出系统。
“统哥，收回抽象能力。”
“没问题，先生。”
系统隐去，回归原貌的钱品聚看了一眼张胖子，后者发出如雷鼾声，眼瞅着醉的不能再醉，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呼呼大睡。
钱品聚脱掉裙子，随手扔在地上，嘴角扯出一丝狡邪弧度，掏出手机给爽子打了个电话。
“喂，聚聚，啥事儿？”
“爽子，想不想玩剃毛的游戏？”
“剃毛？嗯？！难道你说的是那个？”
“没错，就是咱俩十四岁那年，报复刘海儿玩过的剃毛游戏。嗝！”
“我马上过去，哟？还喝了不少酒啊！”
“别问这么多，大学城罗曼蒂克西餐厅，520号单间，速来。嗝！”
“马上，五分钟！”
爽子是带着工具来的，确切的说只带了一把剃须刀。
他推开门的一瞬间，先是一愣，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酒意阑珊的钱品聚，挠着头皮朝张胖子努努嘴问道：“这人谁啊？”
钱品聚见他来了，嘿嘿笑道：“白斩鸡。”
爽子闻言会意，露出一个邪气笑容，反锁上房门，从怀里抽出剃须刀。
刀是好刀，寸寸寒光。
爽子用眼神向钱品聚示意“交给我”，一步一步走近张胖子。
待到近前，将不省人事的张胖子从座位拖到地上。
而后使劲扯掉他的裤子，挥动两下剃须刀。
爽子转过头面朝钱品聚，扬起一张奸诈笑脸儿，如同颠倒阴阳的九千岁。
钱大好汉和他相视一笑，微微点头，仿佛又回到了年少轻狂的悠然岁月。
手起刀落，剃须刀如同剪除杂草的勤劳园丁。
在爽子无比娴熟的动作下，行云流水。
唰唰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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