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百万交易 二

　　徐芸舒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支票上的数额，把上面的零又数了一遍。没错，确实是一张百万欧的支票。

　　一百万欧！她条件反射地在脑海里计算着，按照前不久在房产公司看到的市价，一百万欧在巴黎可以买几个单身公寓？每一年租给留学的中国学生能收回多少钱……

　　巴黎那栋别墅几乎花光了她的积蓄，现在她的收入，减去各种开销，并没有攒下多少钱，没单子接的时候，她时不时就要捉襟见肘一下。自己过日子，很清楚钱有多重要。看到这么大一笔数目，难免让她有点心动。

　　她收回被钱吸引的眼神，表面不动声色地把支票放了回去。

　　神秘人：“你拿着，填上你的名字，这就是你的了。”

　　徐芸舒没有动作。

　　神秘人语气嘲弄地问：“不想要吗？”

　　她摇摇头。

　　白给的钱谁不要呢？不过她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何况面前这个神秘人是把她绑架过来的，却反而要给她一百万欧，实在太离奇。

　　“为什么？”神秘人问。

　　“我怕死。”

　　神秘人大笑起来：“你认为你可以拒绝吗？”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那天街头发生的事情，随时可以再发生一次。”

　　不用神秘人提醒，徐芸舒清楚，街头惊魂事件，还有今天的绑架这是神秘人故意先向她显示自己的神通广大，为的就是让她明白自己的处境——她没有选择的权利，不能拒绝神秘人的要求。

　　是的。

　　如果她不配合，神秘人可以让她“自然地”消失。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为什么是我？”她感到喉咙发紧。她只想每天起来给客户打打电话，处理手上的单子，闲时和朋友聚聚会，约上几个帅哥过过眼瘾。

　　“据说，你可以胜任。”

　　她不解地皱了皱眉头：“为什么我可以胜任？”

　　“你答应交易，我自然会告诉你。”

　　徐芸舒一时无语，她被推入了两难境地：听了任务内容，她才能判断，做出选择；但是一旦听了任务内容，她肯定就再没有脱身的可能。

　　她咬了咬牙，又试探地问：“是犯法的吗？”

　　“只不过是找个东西和找一个人。”

　　“那东西一定很值钱，那个人一定很重要。”她继续试探。

　　“那东西，对我来说，是无价的。对你来说，或许一文不值。那个人，重不重要，我不知道，这个得你决定。”

　　徐芸舒听得一头雾水，又问：“有生命危险吗？”

　　神秘人不耐烦了，说道：“既然你是最佳人选，你就没得选择。花太多时间考虑只会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我胆小，我怕死。”徐芸舒坦诚地交了底，“我绝对不是做这种活的人，更不可能是最佳人选。我只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这种电影里才会发生的事情，怎么会找上我呢？我绝对没有什么能力做这种事情的，相信我。”她语气非常诚恳，多么希望能打动这个神秘人。

　　神秘人的手指在面前的桌上扣了几下，慢悠悠地说：“我倒想看看，胆小鬼被逼得无路可走时，会不会变成勇士？”

　　“……”徐芸舒一阵无语，思虑再三后，她勉强地做最后挣扎，“你说，你们有没有可能找错人了呢？”她实在很难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会找上她，心中想着各种可能性。

　　“找错人了吗？”神秘人往椅背上一靠，嘲弄地说，“华芸，你改过名字。改名前不久，华程凯逼着徐蔓俪签下离婚协议书，徐蔓俪带着你离开了华家。在你十八岁那一年，徐蔓俪失踪了，你报了警也花了不少钱请私家侦探找她的下落，但毫无消息。也就在你生日的同一天，华程莫兰，也就是你的奶奶，派了个律师在D城找到你，给了你一大笔钱，那是华家为子孙准备的教育基金。后来，苦寻妈妈的下落无果，你拿着钱到法国拜访你妈妈的朋友高芳，想打听徐蔓俪的消息，却依旧一无所获。最后，你听从高芳的意见，留在法国读书。”

　　她愣住了，她很少对身边的人提及这些秘密，神秘人却了如指掌。

　　“怎么？”神秘人轻蔑地说，“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对她这么了解？

　　神秘人继续说：“你在法国，遇到不少男人，不过对你最好的应该是一个叫做吉罗姆的德国人，他……”

　　“够了。”徐芸舒打断了神秘人的话。

　　“我找错人了吗？”神秘人得意地奚落她。

　　徐芸舒面色苍白，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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