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军中好男儿
顾平生与苏苏当晚就在营帐歇下，第二天一早起来，就见武宁身后跟着三个精壮汉子，每个人肩上扛着一头羊，今早打猎的收获，三位士兵光着膀子，古铜色的皮肤，爆炸性的肌肉，都是军中健儿。
武宁端出来一壶绿蚁酒，三位士兵立马笑呵呵的一人尝了一口，见一位士兵多喝了一口，武宁立马上去朝着屁股踢了一脚，“你小子啊，多喝一口，这是我给兄弟接风用的。”
那位士兵笑呵呵的，武宁拿出来一把小匕首，三下五除二就把三头羊剥干净，拖着直接要烤全羊，顾平生是没有见过庖丁解牛，但武宁的手法算得上是一绝了。
苏苏穿着男装，跟在顾平生身后，很是英俊，顾平生最喜欢武宁的那一张宝弓，可惜试了几下都没有拉开，这的需要多的的力气，武宁笑了笑，“你要是不动用气机，三年之内是拉不开的。”
顾平生也是个不服输的脾气，但看见这宝弓，也服了，别说三年，五年都不行，不大一会儿，嗓子烤全羊就香飘四溢了，黄滋滋的羊肉猫着香气，抹上一把葱，在配上简单的花椒作料，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吃着羊肉唱着歌，实在是开心。
一个纯银的扁壶，武宁拿在手里摇了几下，很不舍地交给顾平生，还偷偷告诉他，“只许喝一半。“他一个月才能从父亲那儿讨来三壶酒，太金贵了。顾平生小小抿一口，酒很燥，也就三十来度，没经过勾兑和提香，绿蚁酒，酒精度也不过就是三十多度，酒也有些浑浊，不过正好和陇中道粗犷豪放的民风相符。不管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提起壶，“咕咚咕咚”俩口下肚，我的乖乖，顾平生在地球上，那可是白酒爱好者，周末没事，约上三五狐朋狗友，一夜喝道天亮，顾平生一个人能喝一斤衡水老板干，江湖人称”酒漏子”，就你这三十几度的绿蚁酒，还不和喝凉水一样。
“绿蚁酒，好酒！”顾平生一口气，差不多就喝了壶，还不忘夸赞一口。
武宁很自豪的抓起一截羊腿肉啃起来，“那是当然！”
“顾兄弟还不足十八岁吧。”
“十六岁了！”
“没看出来啊，饮酒像喝水，一看就是同道中人啊，不瞒你说，这酒价格昂贵，而且原产地还不在龙庭，也只有少数富贵之家才能喝得起。我父亲，也只有在部下立下功劳的时候赏赐一壶，那可要比赏赐十两黄金好多了，兄弟这是偷拿家父珍藏原本想在顾兄弟面前显摆一下，却不想顾兄弟喝下却面不改色，佩服。想必，顾兄弟也是出身望族吧。”
“武兄弟抬爱了，兄弟原本也是生在书香人家，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最后落得结庐而居，其中辛酸，一言难尽啊。”
两人正在聊天之时，刚才那三个军中健儿回来了，手里抓着羊腿，但脸上没有一丝兴奋之情，眼睛还不时地望着距离营地大概有两三百米的一个帐子，先前顾平生只是觉得那个营帐应该是存放重要物资文书的地方，从刚在这三个汉子的表现来看，应该不是。三个汉子面露悲伤，刚才多喝了一口酒的那个还脸上挂着泪珠，七尺男儿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哭鼻子，顾平生有些奇怪。
他知道自己来到了军中，一方面是因为武宁看上他的才华而让他管理军营后勤，另外一方面顾平生也正好带着苏苏躲避古家的追杀，黄翌青曾说过，若是不去军中，古家肯定会对他动手，顾平生死生无所谓，但不能连累了苏苏，所以正好来到了军中。
武宁说他是投笔从戎但顾平生心里清楚，投身军中是来避难了，只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即使武宁把他当兄弟，但其他的士兵可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军中男儿的感情，那都是沙场征战磨砺出来的，可不是喝顿酒吃顿饭就有了交情，要么武力出众，战功赫赫，要么出谋划策，智计迭出，不论怎么样都要有一技之长，所以想要在军中立足，那么就需要获得这些士兵的认同，对于他这个行军书记官后勤队长的工作开展，也是很有必要的。
顾平生刚要说话，武宁站起来将剩下的半壶绿蚁酒洒在地上，“兄弟们，是哥哥无能，不能除去疟疾，兄弟们受苦了。”
原来是这样！
顾平生站起来，“是何种疟疾？”
“原本只是普通疟疾，只不过由于军营驻扎距离青海长云的妖族领地接近，所以他们就在疟疾中掺杂了毒妖，军医根本就解决不了，上个月以来，军中兄弟，已经有二十多人死亡。他们是真正的汉子，是我龙庭好男儿，不能在战场杀敌马革裹尸，却是倒在疟疾之下，我武宁，有愧于众兄弟。”武宁说着，周围的军中兄弟一个个面露悲伤，即使面前的羊肉多么好吃，他们都没有胃口了。
顾平生好歹也是理科男，对药理什么的也算是有所涉猎，要是纯粹的疟疾或许拦不住他，但对于掺杂了有毒妖气的疟疾，他可就没有把握了，于是便问道：“有毒疟疾，可有祛除之法？”
武宁苦笑一声，“有是有，只不过难于上青天。妖气也属于气机一种，需要以浩然正气缓缓清洁，书院本来就是最好的去处，因为书院中书声琅琅，且有孔圣人气机加持，气机浓郁，只不过军中健儿，要抗妖戍边，怎么可能去书院。”
听到此处，顾平生明白了大概。
武宁继续道：“而且，军中健卒，一个个都是粗人，书院那种文绉绉，开口闭口子曰的地方，是待不住的。”
“我试试！”顾平生再也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说道。
苏苏在身后揪了一下它的胳膊，意思是他不要贸然答应，夸下海口，毕竟军中无戏言，顾平生看着苏苏温柔的眸子，笑了笑，虽然不知道顾平生会用什么办法，但苏苏冥冥中就觉得顾平生或许真的可以，自从这一次被打之后，顾平生就像换了一个人，再难的事情，在他面前都将迎刃而解。
“真的？”武宁抓住了顾平生的胳膊，眼睛睁的大大的，激动的有些颤抖，“兄弟，你要是有办法，我给你十坛子绿蚁酒。”要知道武宁可是拿酒当宝贝，一壶绿蚁酒，千金都不换的人。
那些士卒听见顾平生这么说，一个个面露惊讶，刚才那个眼含泪滴的士兵一把抓住了顾平生的胳膊在他面前就跪下了，“公子，救救我兄弟。我兄弟一身是胆，战场上从来没有怂过，杀敌总是冲在最前面，可是倒在了疟疾下。是我带他出来当兵的，临走的时候，头发花白的老娘说多杀妖，一定要活着回来。七十岁的老娘还等着他回家娶媳妇，还要生个大胖儿子呢。救救我兄弟，今后我做牛做马，你要拿我的命换他的命也行，只要你有办法。”
这位士兵的手劲极大，抓着顾平生的胳膊使劲摇晃，顾平生只感觉一阵头晕脑胀，幸好武宁一把抓开了这厮，直接就丢出去，“他是你兄弟，也是我兄弟。只要有办法，就一定要救治。”
武宁看了看顾平生，几个人嘴上蒙着布子走到了营帐，一进营帐就惊呆了，只见营帐中横七竖八躺着不下有二十人，因为害怕传染，所以只能全部呆在营帐之中。这些士兵一个个面皮蜡黄，四肢无力，眼神空洞，形容憔悴，查看过后，顾平生心中有了底，这些只不过是普通的疟疾，最难祛除的则是体内的有毒妖气，他咬了咬牙，“谁有笔和纸，我写一个方子，派人去抓药。”
这一下子，周围的人见顾平生这么有信心，而且也不像是信口开河的人，众人脸上的表情也舒展了一些，话说开了，气氛也就活跃，一个个稀罕的看着顾平生，一张张笑意盈盈的脸上全是敬意，看到了顾平生，他们好像看到了希望，看见了那些曾经并将杀敌的军中袍泽，健健康康从那座只能等死的营帐中面带笑容的走出来。
刚才的汉子在得到确切的允诺后，急不可耐的催着顾平生赶紧写出方子，他已经踢着同伴的屁股赶紧去准备脚力最好的骏马，一个个把衣服兜翻了个遍，开始东拼西凑的凑银子了。没纸笔，一伙人急得团团转，武宁也是记得跺脚，嘴里边骂着士兵赶紧找，众兵役各个捶胸顿足，一个劲埋怨出来怎么不带笔墨。
汉子直接抓住了顾平生的手，把一把匕首塞给了顾平生，说着便要割下身上的衣衫，“来，用我的血写吧，反正我血多，不在乎这一点。”
顾平生踢了他一脚，“滚开。”说完，还是苏苏递给了顾平生一帕白色丝巾手绢，一支笔，原来这些苏苏在收拾准备离开的时候都带齐了，顾平生笑着接过手绢，很快便写出了一个方子。
武宁拿在手里看了半天也看不懂，“张成，快去快回，慢了我打你军棍。”
张成将白手绢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袖中，一个劲地傻笑，翻身上马，“驾”的一声，马蹄疾驰，不久便消失在营地之外。
黄昏时分张成归来，身上背着一大包药材，在顾平生的指导下煎好了药服下，折腾到半夜，顾平生与苏苏走进营帐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苏苏端着一盆子热水给顾平生洗脚，一开始顾平生是死活不愿意的，只不过拗不过苏苏的泪滴，顾平生感觉这太腐败了。
“相公，他们会好起来吗？”见那些士兵可怜，任何人都会动了同情之心，何况是心地善良如水的苏苏。
营帐之中，还是没有家中舒服，况且山风呼啸，夜凉如水，营帐中的温度很低，顾平生与苏苏平躺在床上，两个人将营帐开了一个小缝隙，看着夜空中明月，顾平生轻轻拍着她的背，这娇俏温柔的女孩儿在他心中的印象也越来越深了，爱情到最后，会如亲情，属于两个人的情愫已经悄悄发芽，夜深人静，两个人身体靠在一起，微醺的酒意，一个体轻身软、温柔似水的少女，依偎在他的怀中，顾平生都感觉到自己小腹逐渐燃烧的火热，一条巨龙隐隐抬头了。
顾平生连忙咳了一声，轻轻推开她的身子宠溺地道：“傻丫头，想到什么了。”
苏苏以夜遮羞，都说月下看美人，越是娇艳，果真是如此，苏苏羞笑着，满面的潮红，白白的牙齿紧咬着粉嘟嘟的嘴唇，“相公，我在想······什么时候给顾家继承香火啊。”
顾平生见她羞笑忸怩的表情说不出的动人，一时忍不住抬手在她臀部上啪地拍了一巴掌，笑道：“说了什么了！”
一掌下去，想不到松软的裙下那翘·臀竟然丰挺结实，手感柔软圆翘，再看苏苏被打了这一巴掌，呀地一声，灯影下只见她鬓潦乱，媚眼如丝，这十六岁的小妮子不经意间所展露的风情实是媚惑已极，小腹更觉火热，已经是一柱擎天了，顾平生连忙趴着身子遮住尴尬。
苏苏被他在臀上拍了一掌，拍得浑身燥热，小妮子竟也春心燥动起来，虽然不曾和夫君有过太热烈的举动，可是这种忽尔表现出的亲昵，却也使她开心不已，让她觉得曾经的付出都是那么值得，一切艰苦都甘之若饴。男女之间的情事竟是这般得趣，苏苏低着眉头，“李婶子说，要赶紧生一个胖儿子。”说完，已经满面潮红，用被子这遮住了羞红的脸。
顾平生听后，朗声一笑，“苏苏，等咱们稳定了，就生一个。”
苏苏躲在被子里，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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