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好久不见
从那天之后，褚颜轲决定不再去想沈聪抢走她初吻这件事。沈聪偶尔还是会嬉皮笑脸，褚颜轲心想，他估计也就这样了，改也没法改了，便不再计较，都随他去了。只想抓紧时间好好学习，毕竟，眼看就要期末考，考不好，回家也没法交代。
在紧张的期末考之后，一学期又结束了。虽然是短暂的解放了，可寒假并没有那么轻松。除了拜年那几天，其余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写老师布置的作业。但学校也有一个唯一的好处，期末考的成绩是在下学期开学时公布，这样可以让考得不好的同学安心地过个年。不然，过年时七大姑八大姨的对成绩的追问，会让很多没考好的学生不想出家门。而父母的责怪，又会让很多同学想离家出走。
“同学们，回来你们就高二下学期了，眨眼的工夫，你们就将高三，就将面临着高考。不要以为那是很久以后的事。高考，近在眼前。所以，你们要好好利用好这个寒假，认真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好好巩固已经学过的知识，这样，你们的高三才能过得相对轻松。”
褚颜轲坐在写字台前，咬着笔杆，脑海里回想着几乎被各科老师讲过一遍的说辞，心想，哎，这一堆作业，估计等自己做完，人就变傻了。想想沈聪，不用学习肯定也是一流大学的学生。苏黎晰，虽然不知道他的文化课成绩怎么样，可他会吉他，估计也上不了差的大学。而雨菲，自己家里有公司，所以学或者不学，都不会过得很差。而到时候，如果只有自己上个不好的大学、或者连大学都考不上，那该多丢人。
想到这里，不禁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从对老师的抱怨中回过神来，哎，老师也是为了我们好，所以还是快点学习吧。
相对于褚颜轲，王雨菲的日子过得轻松快活多了。老师的作业？呵，那是什么东西？王雨菲连作业都没往家拿，只随便拿了几本书，以关键时候应付应付父母。整个寒假，疯玩地不亦乐乎。
新学期开学那天，褚颜轲和王雨菲约好，两个人早早就到了学校。在宿舍碰完面之后，就一起在校园里溜达了起来。
“楚楚，你寒假和沈聪他们联系了吗？”
“没，没要联系方式。整个寒假，光忙着写作业了。”褚颜轲踢着脚下的石子道。
“真是个乖乖女，可惜我做不来乖乖女。不过，如果我要是个男生啊，我肯定早就霸占你了，然后，谁要是敢跟你表白或者敢对你有什么想法，我就将他碎尸万段。”王雨菲说完后，又揽上了褚颜轲的肩。
“啊，碎尸万段……非要那么狠吗？”褚颜轲想想都觉得汗毛要竖起来了。
“那是必须的。我是男人的话，你可就是我喜欢的女人，那哪能容许别人对你有非分之想啊？”王雨菲说得一板一眼，仿佛她真是个男孩子。
褚颜轲笑了笑，心里却很暖很暖，“雨菲，你真好玩。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觉得无聊。”
“楚楚，要不我们这样好不好，在我们都没有谈恋爱之前，我做你的老公，你做我的老婆，你看这样好么？”
“啊？啥意思啊？”
“就是，”王雨菲认真想了一下，“就是改个称呼，你见了我叫老公，我见了你叫老婆，你看好么？”
褚颜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要不要，好肉麻。”
“我不管。就这么定了，你不叫我老公，我也叫你老婆。”王雨菲说完扬头甩了甩头发。
褚颜轲想了想，还是觉得很好玩。笑了一会儿道：“好吧。可是我要是不好意思开口，你可不许逼我。”
“我怎么会呢？老公要疼老婆，不会逼老婆做不喜欢的事的。”王雨菲说完满意地笑了笑。
“哈哈。”褚颜轲转过头看了看王雨菲，还是觉得很好玩。
说着说着，她们已经逛到了篮球场那里。站在远处，看着篮球场上一群打球打得热火朝天的男生，褚颜轲一眼就从里面认出了沈聪。
他好像又高了一些。皮肤还是原来一样，有点黑。捂了一个冬天都没捂白。褚颜轲在心里道。
沈聪虽然在打球，可也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远处的褚颜轲。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了一个弧度。
一分神，没看到崔世涛传过来的球，“嗖”地一声，耳边传过球飞过时带过的风声，“你小子，敢打我！”
崔世涛鬼笑了一下，没有讲话，继续用心防守着打球。
沈聪跑了两步，又抢回球，可还是有点心不在焉的。不一会儿工夫，又被崔世涛用球打了一下。
“沈少，这不是我们要打你，是你不愿意用心跟我们打球啊，哈哈。这就不能怪这球老往你那里飞了。”这回崔世涛也不等沈聪责备，先为自己辩解。其实，顺着沈聪眼睛一直有意无意地瞥向的地方，他也早就看到褚颜轲和王雨菲了。
连续被打了两次，沈聪有点恼火，想想崔世涛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不禁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专心打起球来。
“楚楚……哦，不对，老婆，你真的对沈聪没有感觉啊？我看他对你很好，很上心。”王雨菲也看着远处打球的沈聪对褚颜轲道。
“你就这么希望我谈恋爱啊？那你不是没老婆叫了吗？”
王雨菲反被褚颜轲这么将了一军，翻了个白眼，道：“好吧。我亲爱的——老婆！”
褚颜轲嘿嘿笑了，歪过头，靠在王雨菲肩膀上。就那样安静地看了一会儿他们打球后，去了教室。
其实沈聪本也无心继续专心打球，看到褚颜轲和王雨菲往教室的方向走去后，把球传给别人，也跟着往教室走去了。
到教室后，看到王雨菲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竟然也心生了几分醋意：“腻歪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没腻歪够啊？”
王雨菲见沈聪毫不留情，不禁伸手揽过褚颜轲，“我跟我老婆腻歪，你有意见吗？”
“老……老婆？”沈聪不得不承认，自己又结巴了，而且，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对。”王雨菲一脸傲娇样。
沈聪又看着褚颜轲，希望她能说点什么，褚颜轲看着好像吓傻了的沈聪，迟缓地点头：“阿，对。”
沈聪抿了一下唇，“那好，你老婆现在是我的同桌，你能把我的位子还给我吗？”
王雨菲看看褚颜轲，她正一脸“不关我事”的无辜样，又想想，虽然叫楚楚老婆，可她毕竟还是要找真正属于她自己的白马王子的，眼前这匹马，虽然黑了点儿，但也勉强凑合，自己还是退一步吧，说不定就是自己退的这一步，还能成就一段好姻缘呢。
“好吧。记得，这是我让给你的，你欠我一个人情。”
好熟悉的话，上学期刚开学雨菲好像也说了类似的话……脑海里又闪过了上学期开学时她刚和沈聪认识的情景。
而沈聪，一个寒假之后，仿佛害羞了不少，或者说是还原了本来面貌，依旧没有多话，看了一眼王雨菲，吹了声口哨，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好久不见。”不知是不是一个暑假没见的缘故，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沈聪，褚颜轲竟然有点莫名的紧张。
“好久不见。”沈聪勾起唇角，还过来一个不羁的笑。
褚颜轲咬了咬唇，还是没想出什么要聊的话题，笑了笑，回过头去准备拿出书来看书。
沈聪胳膊肘放在桌子上，单手撑着下巴，斜着身子看着褚颜轲，坏笑道：“一个寒假不见，见到我害羞啊？”
褚颜轲好像被说中了心事般，脸一下子红了，撇过来一个无奈的眼神，“还以为过了一个寒假你能有点长进呢，没想到，光长了膘，脑子一点都没长进。”
“刚过完年，嘴巴就这么厉害，不会说点好听的啊？”
褚颜轲不得不承认，沈聪的声音越来越好听了。“那得看对谁。对着你，半句好话都说不出来。”
“我就那么差劲啊？”自从认识了褚颜轲之后，沈聪就觉得打球远不如和褚颜轲聊天有意思。
褚颜轲竟然低头想了会儿，然后点点头，“嗯。就那么差劲。”
沈聪忍不住又笑了：“那么长的寒假，你想我没？”
“整天想作业了，哪有空闲想些乱七八糟的。”
“看来你不光长了膘，这舌头上的工夫，也长了。”沈聪就那么看着她，微笑的她，嘟嘴的她，咬唇的她，假装生气的她，每个她都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般，吸引着他。
褚颜轲气呼呼地转过头，“这刚过了年，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啊？”然后心想，我终于还回来了，不禁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瞪着沈聪。
“我想了你一个寒假。”脱口而出，毫不犹豫。
褚颜轲没想到他回得那么干脆，瞬间有点语塞，抿了抿唇，“无聊！”
“哪有人说自己无聊的？”
“我是说你无聊好么？”褚颜轲急得稍微提高了点语调。
沈聪的温柔之处就在于总是懂得适可而止。看到眼前急红了脸的褚颜轲，停止了挑逗，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的篮球坠饰，递到褚颜轲面前：“给你的，新年礼物。”
褚颜轲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篮球坠饰，嘟起嘴：“这不是你挂在钥匙扣上的吗？给我干啥？我又不是收破烂的。”
“这个是新的，专门给你的。我的那个还在钥匙扣上。”沈聪说完用另一只手拿出自己的篮球坠饰给褚颜轲看。
褚颜轲看了看，怎么有两个？正在思考着什么，沈聪已经等不及了，“大小姐，我这么举着好累的。”
褚颜轲完全不理沈聪在讲什么，自顾自问道：“情侣的啊？我不要。”说完扭过了头。
“不是。这是兄妹版的。”
褚颜轲想了想，还是有点别扭。“不要。”
“你送的礼物我都收着，为啥我送个礼物就送不出去呢？”沈聪无奈地自言自语着。这要是搁在别的女生身上，早就双手接过了。可褚颜轲就是不买他的账。而就是这样的褚颜轲，深深吸引着沈聪。
“褚家大小姐，小的我求求您了，您就收下我的这份心意吧！”沈聪见褚颜轲不买账，耍起了无赖。
褚颜轲听沈聪这么说，原来紧绷的脸一下子松开，“算了，我就勉强收下吧。”
沈聪赶紧递上去，“不许扔阿！”
“那得看你的表现。”
“本人一定守规守矩，不偷不抢，不嫖不赌，不吃不喝，啊，不对，不越雷池半步，啊，不对！……”
沈聪说到这儿，褚颜轲已经笑了。“好了，你这学期不玩游戏了啊？”想着第一学期开学时的沈聪，褚颜轲问道。
“你这学期不看言情小说了啊？”沈聪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回道。
脑子转得真快，褚颜轲微皱眉头，“不和你说了，我要学习！哼！”褚颜轲说着从桌洞里拿出一本《中国近现代史解说》，嘚瑟地在沈聪面前晃了晃。
沈聪不甘示弱，勾起一边唇角，露出一丝坏笑，低下头，也从桌洞里拿出一本书——《高考满分作文大全》，轻轻抛起来，又用食指接住，顶着转了几圈后，收起来，吹了声口哨，“我也要学习。”
褚颜轲看着沈聪这一系列动作嘚瑟完了之后，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再理他。
而沈聪，根本没有认真看书，眼角的余光落在书本上，眼睛，则满是温柔地看着褚颜轲，然后，嘴角不自觉上扬，弯出一个不易觉察的弧度。
一个寒假不见，他只想这么安静地多看看她。他对褚颜轲的喜欢之情，像酒香，愈久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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