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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到了书房,裴修之忽然递给她一包东西。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裴修之鼓励道。

  若沧把纸包打开,竟然是一支百年人参和一朵天山雪莲,这人参多花点钱还能弄到,这天山雪莲可是稀少之物,只有皇宫珍藏着三朵,看来裴老爷子这次下血本了。

  若沧很识相地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爹。”

  裴修之沉声道:“爹没有想到,小七有一天居然会清醒过来,而且还能入宫为妃。”

  若沧眨巴着眼睛:“我也没有想到。”

  裴修之又道:“爹希望你记住,不论怎样,你都是裴家人,入了宫,——”

  等到若沧从裴修之的书房出来,已是一盏茶之后了。

  回到听竹小院,发现裴若尘正等着她。

  终归还是躲不掉的,哀叹一声,这时间差是倒过来了,眼看就要天亮了。

  “哥哥,进来吧。”若沧当先走了进去,待裴若尘坐定,才道:“你要问什么,直接问吧。”

  裴若尘看了看她腰上的琴:“这琴哪来的?”

  “赤炎送的,他不知道我不会弹琴,不过这琴我很喜欢,所以就收了。”

  “皇上知不知道?”

  “不知道,他没问。”

  裴若尘松了口气:“好吧,如果别人问起,就说是我送给你的。”

  若沧点头。

  “这张地契怎么办?”这是皇上答应送给若沧的聚贤楼的地契,裴老爷子也不敢贪污,就让裴若尘待收着了。

  若沧叹了口气:“你拿着吧,帮我照顾娘,就行了。”

  裴若尘道:“好。”

  “小七还睡不睡?”

  若沧摇头:“我睡够啦。”

  裴若尘道:“我教你学琴?”

  “好。”

  听竹小院的琴声一直到天亮,琴声悠悠,似有所然又无所然。

  若沧出嫁这天,天气很好,阳光灿烂。

  若沧掀起轿帘,望着天上那轮红艳艳的太阳,眨了眨眼,然后打了个哈欠。

  帘子被放了下来,清风吹来,卷起一角,依稀可以看到新娘子一前一后的摇晃着,因为轿子颠簸的缘故,似乎已经睡着了。

  骑着高头大马的翔天烈一脸温和地在前面走着,皇帝亲自来迎亲,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街道两旁跪满了围观的百姓,红地毯一直从裴府铺到了皇宫,真是大手笔。

  轿子旁边跟着个丫鬟,那是石榴。

  轿子直接抬到了晴暖阁,这晴暖阁是皇帝大婚的洞房,婚礼也在这举行。

  很难得的是,一整套仪式做下来,若沧居然没有睡着,也完全没有失礼,直到送入洞房,才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等翔天烈忙完了进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一个穿着大红喜服的女子歪坐在床边,盖头已经掉到了地下,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一双猫一样的眼睛紧闭,睫毛还在轻微颤动,修长的身材线条柔和,全身散发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又带着种说不出的懒散之意,对生命仿佛久已厌倦。

  看着她这个样子,他居然生不起气来,还帮她卸下那身重重的行头,扶她躺到里面,在微熏的酒气以及浓浓的夜色的作用下,他居然也沉沉地睡去,而且一夜无梦,他似乎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塌实了。

  黎明前的黑暗。

  有雾,淡淡的雾。

  雾中飘进花的香味,不对,是血腥的味道。

  巨大的喧嚣声传来,红影弥漫,火光冲天,喊杀声,哭声,凄厉入耳,金铁交鸣的声音不断。

  翔天烈在喊杀声中惊醒,坐起,披衣,系带,拔剑,不过一瞬间动作一完成,可是就在他贯穿内力的时候,忽然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什么时候他的身体这么不中用了?

  殿门忽然洞开,帘子被掀起,一行人鱼贯而入,穿着考究的御前总管肖顺,一身华贵至极的太后,一身戎装的裴修之和裴若尘。

  御林军和天机阁的手下已将整个晴暖阁团团围住。

  若沧在喧嚣中醒来,还光着脚,刚站起来,已被翔天烈保护性地扯到身后。

  若沧错愕地盯着面前这一幕,这是演的哪一出?

  逼宫?谋反?

  她的眼光扫在裴若尘的脸上,裴若尘脸上似乎有些无奈,却还是站在了那一群粘满鲜血的人一起,事实上,他的身上也染上了不少鲜血,虽然他是个十分爱干净的人。

  翔天烈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勉强,却笑得十分明了,他的眼里谁也没有看,只看着肖顺,这个六岁净身,七岁入宫,向来标榜忠心不二的太监总管。

  “朕只想知道,他们怎么收买你的?”

  肖顺上前,似乎没有一点歉意:“我不但喜欢钱,而且还喜欢嫖。”

  说到嫖字,他一张干瘪的老脸,忽然变得容光焕发,得意洋洋,却故意叹了口气,才接着道:“你们以为我是太监,早已六根清净,却不知道越是太监那种感觉越强烈,那种看得到尝不到的感觉简直是种折磨,所以我养了很多老婆,甚至比你还多,所以我的开销一向不小,总得找个财路才行。”

  若沧瞧着他的样子几乎要呕吐。

  翔天烈道:“你的胆子不小。”

  肖顺道:“我的胆子也不大,不过若非十拿九稳的事,我也不会干的。”

  翔天烈道:“这件事已十拿九稳?”

  肖顺道:“本来这件事也不是那么容易,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几个不贪名和利的。”

  翔天烈忽然不再看他,继而把眼光投到了太后身上:“自从母后四年前给儿臣种下摄心蛊,操纵儿臣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和两位争权逼宫的皇兄,儿臣事事小心,只不知这次是怎么中毒的?”

  身着华贵宫装,看上去不过三十五六岁年纪的太后,脸上洋溢的满是憎恶和狠厉:“不过是一点黑玉棠和天星末而已,一种下在酒里,一种放在菜里,单独吃任何一种都无毒,不过合起来就足够要你的命了。”

  翔天烈道:“母后果然棋高一着,佩服。只是为何要选在今天动手呢?”

  太后笑道:“你胃不好,这四年来,你从来不喝酒,只有等你大婚的这一天才有可能喝酒,可惜你四年居然未纳一新妃,本来等到下个月四年一度的大选才动手的,不料你自个送上门来,居然破天荒纳了懒妃,还破例喝了不少酒,那黑玉棠和天星末遇酒便会发挥很好的功效,让你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亡。”

  他从来不喝酒?若沧忽然想起在聚贤楼的时候,其他人都喝酒,独他一人喝茶,如今想来,好象是这么回事。

  所有在场的人不由变了脸色,饶是老奸巨滑的裴修之都有些动容。

  只有翔天烈依旧面不改色:“孩儿是母后的亲身儿子,母后也这般下得了手么?”

  太后的脸色愈发变得狰狞:“怪只怪你的父亲,若不是那老东西当年强行要了我去,又怎会让我痛不欲生这么多年么?那老东西都六十岁的人了,你知道他有多么恶心么?他竟然让我象狗一样趴在地上——这么多日日夜夜来,我心心念念地就是要报仇,先让那老东西死在亲生儿子手里,再把他亲手创下的基业毁掉,哈哈哈。”

  若沧忽然醒悟:“你就是雪夫人?”

  太后徒然间看到若沧,脸上笑得越发得意:“小贱人的孽种,方亦舒那贱人,我让她好好照顾我儿子,她居然照顾到老爷的床上去了,你母亲才到地府,你就跟着去吧。”

  若沧的脸已苍白,她定定地看着裴若尘那张不自然的脸,忽然又想到,她有什么立场来怪他呢,那是他的父母,难道让他忤逆母亲来保护母亲的仇人?

  翔天烈眼睛直直地看着太后,眼眶里满是忧伤:“母后难道一点亲情都不念么?”

  太后道:“怪只怪你生错了人家,我看见你就想起他。”她的脸忽然转了过去,似也有些不忍,却有着更多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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