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真相,下落不明
《你的将来我奉陪到底》
晋/江/独/家/连/载
文/羽飞飞
待年老后，时光念再回望这一生，会发现，很多个她需要的时候，他总能犹如天使般，降落在她身边。
带给她惊喜、安慰，还有安定。
那晚，当她抬起头，看到穿着一身灰色棉质休闲服的黎泽熙，满脸慌张地朝她飞奔而去时，她的心里就有这样的情绪。
黎泽熙将她揽入怀中时，手指还有着明显的颤抖。
她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随意蹭了蹭，感觉那怀抱还有着十八岁青春里固有的气息，以及他那因忐忑不安过分跳动的心跳而产生的高热度。
他垂眸，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往后拂去，双手顺势而下，捧住了她的脸。“哪里受伤了？告诉我。”
他望着她沾满鲜血的白T恤，心脏跳动得更加厉害。
时光念咬着苍白嘴唇，对他拼命地摇头，终于镇定下来后，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线告诉他，“不是我。是毛毛。是毛毛的血。”
黎泽熙松了口气，才终于弯腰去帮毛毛查看。
她还在耳边呜呜地低声哭泣，“毛毛会不会死？你救救它！”
原本面色凝重的黎泽熙，在对毛毛上下检查后，抬起头来，坚定地告诉她，“不会。有我在，毛毛不会有事。”
随即，举手，用大拇指的指腹在她的脸颊上蹭了两下。用更加坚定的微笑作为补充说明。“毛毛的脚受伤了，只要包扎一下就好。”
然后，他起身往车的方向走。
好在出门玩之前，他才刚在车内放了个备用的小药箱。他提出药箱，再次走回她的身边。蹲下身去，开始为毛毛处理伤口。
他尽可能地只和她提及重伤的情况，并没与仔细说明，其实毛毛身上有很多的擦伤和咬伤，伤口都很深。
在他包扎的过程里，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他边问着她刚刚发生的那个意外的相关内容。
她没有多想，擦干了眼泪，边帮着他帮毛毛包扎伤口，边简短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等彻底处理好，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
他将毛毛抱起来，送到车后座上，让它趴着。
她也跟着跳上了车，就坐在毛毛身边，双手不停地在它没有伤口的地方抚摸着，安抚着它的情绪。
经过刚刚的事情，她都已经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等他将车子停靠在拐弯处靠近山的那边时，她才恍惚想起来，却只呆呆地坐在车上，不知该作何反应。
前面的黎泽熙沉默半响，回过头去看她，眼神也有些迷离。但仍旧比她更加镇定。他用很轻的声音说，“去吧。”
她双手紧握，指甲都要嵌入掌心的肌肤中似的，弄得她觉得有些许疼。她抬起头去看他，像是希望能得到支持般，问他：“你觉得该去吗？”
他惊讶于她会这样问，思考了片刻，作出了回答。
“小念，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不会阻止。”
那一刻，她像是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白色的光。她的感觉是，不再害怕。
因为有个人，不管何时何地，不管发生什么，他说他永远会站在你这边。就算他不能理解，就算他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他仍旧会以你为主。只要是你的决定，他都无条件支持。
当时的他对于她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她觉得自己用了很长的时间，才伸出手，推开门，走下去。在那个寂静的夜晚，她一步一步地靠近那个陡坡。在安全的距离内站定，闭上眼睛，凝神听着。
她听到空气里时间流动而过时的沙沙声，还有空间折叠、变化时不断发出的咔嚓咔嚓声。之后，等听觉持续平衡在一条稳定的线上，她才逐渐听到了类似真实世界里的声音。
有忽远忽近的蝉鸣声，有风吹过树叶的瑟瑟声，有车急速呼啸而过的呼呼声，还有人们或低沉或高亢的说话声，更甚于有生物从肺部腾起的低沉的闷闷的气息声……
在这众多的声音里，她拨开那些不需要的不确定的，渐渐靠近那个她想辨识的声音节点。
可是，很模糊。总感觉在靠近的刹那间，就忽然跳远了。
后来，她像是听到了警车鸣笛的声音，还有很多很多人在说话。
在那个吵闹的时间点，她尽可能地想往前翻一页，就听到前一晚的声音。但总是忽然变得安静。只有几个粗壮男人爆粗口的声音。
如此反复……
黎泽熙一直站在她身边，仔细地望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在她豁然睁开眼睛，捂住自己的耳朵时，他伸手抓住她的双臂，“怎么了？”
“太吵了……”
那段重复不断响起的鸣笛声，真的好吵。
“听到了什么？”
黎泽熙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丝丝颤抖。他还在害怕。害怕她知道所谓的真相。
但她却摇摇头。
“什么都没听到。”
她蹙眉，望着不远处陡坡下方的一片黑暗。
“我可以听到鸣笛的声音。或许就是他们发现……发现妈妈那天凌晨的事情。但往前却总是听不到任何熟悉的声音。没有妈妈的声音。没有海阳叔叔的声音，也没有其他两个人的声音。”
他自当知道她说的“其他两个人”，指的是谁。
可，怎么会……
他也疑惑了。
她举手抓住他捏紧自己手臂的手掌，疑惑地问：“是不是案发现场不在这？”
他眼神凝重。
对于这点，他并未调查过。
当初，时光念也只是听一个警察说起过，他们找到尸体的地方是这里。
但是，她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
所以，第一现场肯定不是这里。
真相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再次飞远了。
……
黎泽熙带着她回到别墅，看到楼下客厅的灯都亮着。
两人抱着毛毛刚走到门口，一直等着的简锦豪和言如初便冲了出来。
在黎泽熙离开后，言如初担心时光念会出什么事情，但又不敢惊动其他人，只能偷偷地去敲简锦豪的门。
把他叫醒后，两人也商量过是不是要出去找他们，但又怕他们回来了，自己又错过。
随后，两人便在客厅里等着。但简锦豪根本坐不住，一直走来走去，碎碎叨叨的，他们越等越是着急。
听到车子的声音，他们就一股脑都冲了出去。
看到全身上下都是已经干掉的红血，简锦豪抓着时光念的双臂，边问着“小念，你哪里受伤了？哪里受伤？”边上下帮她检查着。
她身上确实有些许擦伤，刚刚黎泽熙已经帮她处理过，倒是没有大碍。她便摇了摇头，“我没事。”
话音刚落，简锦豪瞬间安心，松开她的手，就朝着刚将毛毛放在沙发边地毯上的黎泽熙扑了过去，拽住他的衣领，就朝着他大吼，“你带她去哪里？你看你把她弄成这样子！满身都是血……”
黎泽熙紧蹙眉宇，眼神中透露出不悦，但他没有发火，只是沉默着，任由简锦豪将他往后推。
言如初慌忙上前拉住他，“小豪，你放手。学长也不知道小念出去的事情，他不是也急着出去找了嘛！”
原本还有些晃神的时光念瞬间清醒，奔走过去，将抓着黎泽熙衣领的简锦豪的手生生掰开。
随即，护在黎泽熙的身前，“小豪，我没事。我没有受伤。身上的血……我身上的血是，是毛毛的。对，是毛毛的。毛毛受伤了。”
听了时光念的解释，他们瞬间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倒在毛毯上发出低沉“呜呜呜”声的毛毛身上。
黎泽熙兀自走上楼去，拿下来大的药箱，蹲下身，打算重新对毛毛身上的大伤口进行缝合。
看到他拿出针的时候，时光念慌忙拉住他的手臂，“阿泽哥哥，你要做什么？”
黎泽熙的眉宇略有疲惫，双眼满是红血丝，抬眸对她解释，“小念，毛毛有的伤口需要缝合。我现在要帮它处理。很晚了，你先上去休息……”他说着转而对言如初说，“小初，你带小念上楼去。”
时光念听言，直接坐在地上，将毛毛虚揽在怀里。“我不要。我要陪着毛毛。毛毛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要陪着它。”
黎泽熙见她那副欲哭的神色，没再阻止，只对她说，“那你帮我抓着毛毛。这里没有麻醉药，只能直接缝合。肯定会很痛。”
虽然这么说，但他知道时光念肯定不舍得死按住毛毛，回过头又叫了简锦豪，“你力气大，也过来帮忙。”
剩下言如初，自觉地帮忙拿东西递东西接东西，临时成为了黎泽熙的小助理。
当黎泽熙带着手套，将针穿过毛毛的毛皮时，它疼得开始奋力挣扎。好在简锦豪早有准备，紧紧地按住了他。
旁边的时光念，却因为毛毛发出悲戚的嚎叫声，开始不停地掉眼泪。
……
等一切都处理好，差不多整栋别墅的人都被吵醒了。
当黎安然和应若芝互相挽着手臂走下楼时，便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黎泽熙伸出修长的手指按压着自己的眉心，简锦豪直接瘫倒在地上呼呼喘着大气，言如初最正常，兀自坐在旁边沙发上。
而时光念则抱着毛毛，边哭边摸着它的毛，像是在安抚着它的情绪。
“怎么回事啊？这大半夜的……”黎安然不解地问。
季家兄弟也出现在了楼梯口，怔怔看着眼前的场景。
黎泽熙叹了口气，转而对他们说，“不好意思，吵醒了你们。毛毛受了伤，刚帮它处理好。都上楼睡觉吧，没什么事……”
如此，楼梯口的四个人都逐渐上楼了。
临走前，应若芝还轻声问了句，“小念没事吧？”
黎泽熙只摇了摇头，示意她去休息。
然后，言如初率先走过去踢了坐在地上的简锦豪一脚，“上去睡觉吧。”
“这死公狗力气真大……累死我了。”
他边说着，边爬起身。从黎泽熙身边走过时，黎泽熙忽然出声，“毛毛是母狗。”
噗……
简锦豪一脸惊讶地转头看他。
黎泽熙歪了歪嘴，“没人说它是公狗……”
言如初看了看吃瘪的简锦豪，也跟着感慨，“母狗……哇，力气也很大！”
“……”
还抱着毛毛的时光念，听到这对话，不知怎么的，竟然很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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