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收服人心

　　

　　“这个……奴婢也不知晓，许是……许是哪个下人多嘴，露了两句口风，外头的人就这么以讹传讹……”张姨娘被卢氏吓得不轻，毕竟卢氏是当家主母，她们这种姨娘在主母面前，连个心腹丫鬟都不如，随便找个罪名就可以处置了。

　　“以讹传讹？”卢氏一怒，“啪”地一声，手中的茶碗就扔到张姨娘脚步边，吓得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旁边的柳芊芊低垂着头，瘦弱的双肩一耸一耸的，显然又被吓哭了。

　　张姨娘见她这样，心里的火气腾腾地往上窜，猛然上前推了她一抒，把她推倒在地上，恶狠狠地说：“你这个小贱人，还有脸在这儿哭，要不是因为你，府外也不会有这种流言了，说，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说着抬脚就要踹。

　　“给我拦住她。”卢氏脸色一凛，邓嬷嬷已听命把张姨娘扣住。

　　“张氏，你只不过是老爷的姨娘，这丫头虽然不讨喜，却也是老爷的血脉，好歹也是这府里的小姐，你凭什么敢对她动手。”卢氏义正言辞地道，心里却暗喜，“这个张氏平时就喜欢跟我对着干，偏生做人又圆滑，如今好不容易借了这个机会，怎么不惩治一翻。”

　　想到这里，对邓嬷嬷吩咐道：“姨娘张氏，顶撞主母，散播流言，掌嘴二十，罚三月月银，以儆效尤。”邓嬷嬷应了一声，当下挥舞着一对溥扇般地大上往张姨娘脸上招呼过去。

　　柳芊芊被子吓得忘了站起来，把头垂得更低了，就差点儿垂到地面上，身子也抖得更厉害了。

　　不一会儿，二十巴掌打完，张姨娘连呼哭的力气都没有了，软软地靠在王嬷嬷怀里直吸气，眼睛却瞪着卢氏，满眼的不甘心。

　　卢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在嘲笑张姨娘的自不量力，只看了一眼，就嫌弃地挥手道：“得了，快将她带下去吧，希望妹妹以后能引以为戒。”

　　张姨娘被王嬷嬷和青儿翠儿一起架走了，卢氏才想起地上的柳芊芊，不耐地扫了她一眼，对青兰吩咐道：“你们小姐好像是受惊了，先带她回芳草院去，好好休息，会儿我让人送碗安神汤过去，压压惊，平时没事不要出院子。”

　　青兰应了声“是”半扶半抱着柳芊芊出了牡丹院，一路上柳芊芊都把自己的小脸埋在青兰的怀里，身子隐隐地有些颤抖，看上去，真的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直到进了芳草院，青兰才一把甩开柳芊芊道：“好了，小姐，这里没别人，你就别装了，想笑就笑出来吧，憋着难受吗？”说完自己的嘴角忍不住先翘了起来。

　　“我哪有在装，确实很好笑嘛！”柳芊芊抬头，眼里脸上那有一丝泪痕，反倒是笑颜如花，跟刚刚那个受了惊吓的小女孩判若两人。

　　“什么事那么好笑？”紫苑跳过来拉着柳芊芊的胳膊问道：“小姐偏心，每次都只带青兰出去，都不带我，有好玩的事情也不想着我！”

　　柳芊芊举屈起右手，打在紫苑的额头道：“谁叫你现在是个时好时坏的傻子，我还怎么带你出去，这能怨我吗？”

　　“哈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是指你。”青兰幸灾乐祸地拍掌大笑道：“当初是谁自以为聪明的？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小姐你看她！”紫苑追不上青兰，就跑到柳芊芊面前来告状。

　　柳芊芊无语，自己怎么找了这么两个丫鬟，有时候真跟小孩一样，看了眼满脸委屈的紫苑，对青兰道：“好了，别逗她了，告诉她们吧，我‘受惊了’要先去床上躺会儿。”说完自顾自地往里屋走。

　　云娘本以为会被她们排除在外，没想到柳芊芊居然把自己也算到里头了，心下一暖，眼眶就有点红。

　　突然一只小手搭在她的肩上，云娘猛地一回头，正对上柳芊芊清澈的眸子，“你是为了我才进这里来的，何况你本也不是外人，在这里我们就是最亲的人，亲人之间当然要分享喜怒，别拿自己当外人。”

　　“多谢小姐。”云娘重重地点头，心下暗自决定，将来无论发生什么，自己都不会慈善小姐。

　　柳芊芊见云娘被青兰紫苑拉走，脸上露出一抹笑，要收买一个人的心，其实有时候并不用金银财宝，美女权势，有时一句最简单的话，就能令对方折服。

　　又过去了几天，柳似画突然上门，她还带着张姨娘的三个女儿，说是来邀柳芊芊去赏花的。

　　“可是……夫人让我没事别倒处走动……”柳芊芊有些为难地说。

　　“这次我是回了母亲才来的，母亲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柳似画根本就不记得那晚自己曾来找过柳芊芊，现在一心就想显示她的嫡女风范。

　　“是啊，芊芊，就跟我们一起去吧！”柳娉娉柳婷婷也一起劝道：“我们是跟四妹妹一起去回的母亲，她说极好。你看你在府里那么多年，我们竟一次也没见过你，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柳芊芊听了这话，眼神暗了暗，心中冷哼，“这相府让人笑话的事多了去了，也不多这一件，以后那些笑话事，慢慢都会流传到百姓口中，到时你们会如何自处，姑娘我可是很期待哦。”

　　“对啊，芊芊姐姐，那天第一次见面，是妹妹冲撞了姐姐，之后一直想着给姐姐道歉，怎么知一转头就不见了姐姐的人，才拖到现在，你就和我们一起去吧。柳映雪干脆抱住柳芊芊的胳膊，一副她不答应就不撒手的架势。

　　”那……那就在近一些的地方走走就好了，人多的地方就不要去了。“柳芊芊状似犹豫地开口。

　　谁知她这翻话正合了几人的心意，几个小姑娘到看了一眼，拽着柳芊芊就出了门，青兰要跟着，被柳映雪拦下道：”我们姐妹几个都没带丫鬟，你跟去算什么？“柳芊芊也对青兰点了下头，示意她留下，她倒要看看这几个女孩想玩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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