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失忆
“哼。”舞婧冷笑着，她虽口头不想承认，但她确定自己刚才内心因江落妃这番热血的话语激起了一阵汹涌浪潮，是啊，这么多年，自己不也一直困扰于这所谓宿命吗？但却被这丫头，看似没大脑的把一切复杂问题最简单处理了，只不过，这少女确实说的有道理。
“开始吧，史拜德。”江落妃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动人的微笑，“决一胜负吧，只属于我们的战斗，不要再有所保留了。”
史拜德双眼模糊了，竟流下几滴泪来。
这是什么？人类的泪水吗？原来阱也会流泪啊，呵，丫头，你真的颠覆了所有我的认识啊。谢谢你，江落妃，让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明白了什么叫感动，在这一刻，我可以将你视为我的同伴吧？
史拜德爆出全部的灵力之源，舞婧万万没有想到如此重伤下的史拜德还保留这样惊人的实力，可是看样子，史拜德无论如何也没有体力再用出魅变了吧，他是想干吗？
舞婧忽然现史拜德的灵力之源有一半似乎是在保护着长依和秦莲芳，而剩余一半则用于与江落妃最后一击。可江落妃并不知道史拜德再也没办法用魅变了，他将所有灵力之源集中在月剑中，似乎是想竭尽全力释放出最强的紫黑剑风。
史拜德这家伙，该不会是！？舞婧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刚想上前，却被史拜德的灵力之源给阻挡住了。
这家伙……舞婧咬着下嘴唇，她心中哀鸣着，第一次由衷地敬佩一只阱。
“结束了！”江落妃一剑劈下，浓厚如海啸般的紫黑剑风斩向史拜德，而史拜德身上剩余未用作保护和阻挡的灵力之源化作一只巨大蜘蛛，排山倒海状地扑向剑风。
整个天空都黯淡下来，所有人都在暗黑中被笼罩着。
剑风砍向蜘蛛的头部，一时间停了下来，但同时产生了巨大的冲击波，长依和秦莲芳在史拜德的保护下并未被波及，而千米之下的森林竟在顷刻间燃起大火，不过一会儿又被一阵黑色冲击波给毁灭至尽。
蜘蛛的头开始出现裂缝，一声巨响，蜘蛛被一分而二，剩余的剑风劈向已毫无防备的史拜德，直接砍向他的身体。
黑血溅出几米高，剑风穿过了史拜德的身体，但他的身体并未被撕裂开，却也黑血如泉水般涌现不停。
史拜德面露满意的笑容，渐渐闭上了睛，身体朝地面下坠，世界渐渐模糊了……
如此痛快的战斗，前所未有的轻松，谢谢你了，少女江落妃。史拜德看着已恢复常色的天空，在模糊的视线中看见江落妃疯了般奔向自己，最终愉悦地闭上了眼。
总算，解脱了。
三十年前。
同伴越来越多，虽多是傀儡人，但似乎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强大而死去。但……
那些傀儡人阁主，除了一名叫查宏的对自己还算客气外，其他见了自己都是一副厌恶的表情，这就是同伴吗？史拜德叹气。
而且前几年似乎多了一个新成员，很漂亮的一个女子，却一直面露怨气，似乎是人类之身的傀儡人，但好像没来多久就被这里的其他意界阁主给奸污了。
这十一年来，除了头几年让自己感觉到有组织的温暖，他万分感谢牛皮仙给了他这个安身之处，所以决定哪怕是死也要答应为牛皮仙做事，只不过……
似乎最近干的残忍事情越来越多，而自己不愿杀人时，牛皮仙虽还是一脸笑呵呵，但明显感觉到他的怒气。
“习惯就好了，以前我也是个不愿意杀人的仙人。”区诚泰忽然走到史拜德身旁，示意他坐下。
“但后来为什么……”史拜德欲言而止，“我始终没办法能做到像你一样杀人如麻。”
“如果杀人能救你爱的人，你杀吗？”区诚泰忽然问道。
“啊？”史拜德从没想过这种问题。
“也罢。阱本来就是没有心的，像你这样会因为杀人而痛苦的阱我是第一次见到。”区诚泰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微笑着，“不管怎么样，牛皮仙还是会留着你的。”
区诚泰慢慢离去，却未说出接下来的话：他留着你是因为现在我们整体实力还是很弱，你很强，这是他让你活下来的唯一理由。
后来我的同伙越来越多，那个女子之后自称噬血。二十年前我们多了四个羽者伙伴，之后似乎又来了五只蓝翅妖蛇同胞，我们的队伍是越来越强大。
直到三年前落一炎的到来，让这个乌烟瘴气的组织更加没了人性，那五位蓝翅妖蛇被纷纷拿去做晋化，而落一炎甚至利用他们得知了蓝翅妖蛇怎么进化为蓝翅妖蛇，硬是生造出十二只蓝翅妖蛇，但全是失败品，一怒之下却又丢给了叶冰拿到天剑宗作为炮灰。
可是现在，似乎都快要结束了。也罢，总算结束了我这痛苦而又充满鲜血的一生。
……
史拜德察觉到自己降落的身体停了下来，原来是强忍着眼泪的江落妃接住了他，然后将他轻轻放到了地面上。
多么天真的少女……如果落一炎能和她一样该有多好。
舞婧等人在空中看着地面不言语。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用魅变！”江落妃声音里已有了哭腔，她之所以全力一击是以为史拜德会用出魅变，哪知结果会变成这样。
“呵……少女，不必问了。”史拜德的声音愈虚弱，“我快死了，死之前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江落妃已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他点头示意史拜德继续说。
“去，去找金，叶冰……”史拜德断断续续，“找到了他……你就可以见到你父亲了，江战他，就在，叶冰，那……”
什么？江落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万老头子说了，你快死时我就能拿你做晋化了……”一个清澈的男声响起，江落妃大吃一惊，扭过脑袋，看见一个大概一米六左右的男生，顶多十三四岁。
“你……”江落妃话还未说完，身体就飞了起来，是史拜德最后拼尽力气将其踢向高空，而同时舞婧接住了也已无法动弹的江落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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