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暗之源
“你怎么了？”杜飞此时的神色有些奇怪，怔怔看着身前巨石落下泪来，原本有些稚嫩的脸庞，此时成熟无比，似乎刚刚那一瞬间便已经历万千。
“没，想起了一件凄凉的往事。”那个梦仿佛是一生，但却只过了一瞬，杜飞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随意地敷衍了过去。再次看向巨石，上面的黑色细线已全然消失，原本光滑的石面也变得粗糙不已。一切大约都只留在梦中，只有在深潭之下那遗留的慈祥身影还在深深触动杜飞的心弦。
……
“什么？跟丢了？”剑灵宗内，韩逸勃然大怒，“两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周深、张显二人唯唯诺诺，低头不敢言语。
“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韩逸神色稍缓，周深才战战兢兢地将整个过程说了一遍，并表示当日杜飞已被自己重创，在那内山之中绝无保命的可能，但关于黑色巨剑一事，周深却只字不提。
“这么说来那小子是回不来了？”轻挑起眉毛，韩逸似是听到什么令他感兴趣的消息。
“大人请放心，定然是这般！”听得韩逸之言，张显立刻点头称是。
“如此便好，你二人暂且下去吧！”
“是！”
……
几经周折，杜、叶二人终于回到宗门，叶凝霜伤势未愈，留下一颗传讯石和一袋元石便匆匆离去，杜飞初入宗门，对元石的需求极大，倒也未曾叶凝霜客气。
回到居所，杜飞彻底放松了心神，这趟内山之行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个中艰辛，一系列的奇遇，让人回味无穷。
“没想到这剑来历竟是如此不凡！”细细打量着身旁的魔剑，杜飞心中有了困惑，那残梦之中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诫自己不可以这魔剑修行，是舍是留倒是让杜飞难以抉择。
“无知！”嗤笑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杜飞四下张望，但却不见任何人影。
“是谁？”杜飞凝神警惕，搜寻这声音的来源。
“不必找了，我就在你眼前。”声音听上去似乎很年轻，但却略带嘶哑。
“眼前？”杜飞揉了揉双眼，依旧不见任何人影，眼前别无它物，只有这柄魔剑。
“多少年了，终于破除了这封印，那暗无天日的岁月总算是到头了，哈哈哈……”
“封印？你到底是谁？”回想起残梦的最后一刻，这魔剑似是被封印过。
“既然已经猜到，你为何又不敢面对现实呢？”声音之中尽是笑意。
“你是这把魔剑？这怎么可能？”从小到大，杜飞从未听说过元器拥有灵智之说。
“是，但又不完全是，准确地说我只是一缕残魂，一缕被自己所封印的残魂。”原本颇有些嚣张的声音这一瞬间突然感慨起来，“你拥有的那残碎的记忆便是来源于我。”
“原本这剑中只有着精纯的魔气，修行魔气自然要比人族的元力强大许多，不知多少修者对此趋之若鹜，可他们并不知晓魔气又怎会是普通人类能够掌控的力量，修行到最后无一不是丧失理智，沦为行尸走肉，但是这其中有一人例外。”这声音突然顿了顿，轻吸一口气，似是对那人很是赞叹，“他竟然仿效魔气得出一套修行煞气的法门！这等天资，真是让人惊叹！不过可惜，人族之中也就仅此一人而已，就连慕容宇也不在其列。那日慕容宇亲手弑师，悲痛欲绝，用一半魂力将魔剑封印，从此弃用，只是他没料到，这剑中魔气本是无意识之体，此刻魂力的注入倒让魔气与之融合，生出灵智，阴差阳错之下竟是成就了我的存在。”
“什么？！！！”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杜飞心中满是震撼。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亦是慕容宇！”
……
“你是慕容宇？”这一刻，杜飞竟是相信了对方所述，但随即又否定了这荒谬的想法，“不可能，残梦之中的慕容宇乃是潇洒不羁之人，你哪点像他？”
“哼，我自然与他不同，当时的慕容宇早已被魔气腐蚀，性情大变，更何况我只是他的一缕残魂与魔气混合而成，怎么会如他一般？”提及慕容宇的名字，那声音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既然你早就存在，为何此时才显身出来？”
“哈哈哈哈哈……说到此事，我还要感谢你，若不是你在巨石前解开了我的封印，我哪有机会来感受这外界的气息。”
“我解开了封印？”心中满是疑惑。
“巨石上的黑线经由你的身体传入剑中，便是解开这封印的关键所在，当然，还需其他许多，不过，那都是我能够完成的！”
“怎么可能？这解开封印我是从未知晓，又怎么能做到？”杜飞一脸不敢置信之色。
“这些并不需要你知晓，只需要是你！”说到这里，那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是我？为什么？难道其他人不能么？”
“自然是不能，否则为何这魔剑尘封的数年来，不乏惊才艳艳之辈，每个人都只当它是把普通利剑，但却只有你！只有你能驱动此剑中的力量！！！这些你难道都从未想过么？”
“只有我？”曾经的一切似乎都历历在目，当日取剑之时便是遭受异样的目光，原来他们都认为此剑无用，自己不过是又一个无知者而已，否则以此剑之威，又怎会被宗门弃于炼器塔一层，任由门人随意使用？“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似乎一切都被那个声音掌控着，杜飞想摆脱这种感觉，他要知道真相。
“魔剑非此大陆之物，寻常人无法驱动它是因为他们体内缺乏一样东西，妄自修炼，也只会被其反噬，丧失神智，但你不同，从你第一次运力握住此剑之时，我便感应到了你体内的那股力量，那是来自人族之外的力量——暗之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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